夜,漆黑的夜,空中一陣細雨飄飄。
這初春的雨,纏纏綿綿,如情/人的眼淚,夾着絲絲涼意,墜落在人的心頭。
夜晚都市,霓虹閃耀。
酒吧,喧鬧的音樂裡鼓譟着人的耳朵,重金屬音樂響個不停,嗓音優美的歌手在臺上賣力的演唱;舞池裡,形形色色的男女更是瘋狂的扭動着身體;黑暗的角落裡,更是有不顧一切激情擁吻的男女,他們直接伸手撫摸着彼此的身體,在黑暗的隱匿之下,瘋狂的叫囂着他們的激情和欲/望。
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桌子上堆滿了一堆空蕩蕩的酒瓶,桌旁那個身穿西裝,氣度不凡的男人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抱着酒瓶喝得昏天暗地。
服務生看得於心不忍,走過去勸道:“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走開,她都不愛我了,你來管我做什麼?”
雷耀然一把推開服務生,又握住那酒瓶,往喉嚨裡灌了一口,辛辣的液體緩緩流進肚裡,燒灼的難受……
桌子上的手機不停地閃爍着,震動着,而雷耀然卻依然握着那酒瓶喝個不停,似乎只有酒才能麻痹自己的思維……
是誰說的,喝酒可以解千愁?都是混賬話!
眼前的事物晃來晃去,由一個整體分裂成兩個、三個、許多個,但他大腦卻越發的清晰,他依然清晰的記得中午發生的事情。
向碗的話依然在他的耳邊迴盪:“你有你的新歡,我也有我的男朋友,所以,我們從此就不要再見面了,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
……
“你問我愛他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卻找不出一個理由說不愛他。或許,這就是愛吧。”
……
雷耀然雙眸含淚地握着那酒瓶,心一陣陣疼,疼得麻木,他從來沒有意識到這麼短的時間內,那個女人竟然深入到了骨髓,腦子裡滿滿都是她的影子,眼前滿滿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不遠處的一個黑色身影,不住地朝這邊觀望,在看清楚雷耀然的面貌後,他纔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大小姐,雷先生從中午和那個女人見過面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喝酒……”
城外的一座黑色樓閣,如同黑色城堡般,穩坐在細雨飄搖的黑夜中,散發着森冷恐怖的氣息。
樓上的某個窗口閃爍着微弱的燈光,安靜得微微清冷的房間,只有壁鐘一下、一下地傳來一陣寂寥回聲。
一雙幽深的黑眸裡遍佈着寒霜,俊美的容顏卻平靜得讓人感覺到一股無處遁形的透徹,秦如煙身穿黑色長裙,站在那扇窗前,伸手去接住從窗外那棵樹上落下的雨水……
那黑色長裙,不同於以往的白,這極致的黑,給人一種致命的感覺。
白與黑這兩種鮮明的對比,一個純潔如天邊的雲朵,一個邪惡如恐怖的地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這般獨愛白色,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通過穿着打扮將黑與白這兩種色彩的獨特之處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微啓紅得似血的脣,冰冷的聲音也充斥着怒火:“嗯,我知道了,現在我讓你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掛掉電話,秦如煙站在鏡子前,伸手拿起梳妝檯上的那朵開得鮮豔的黑玫瑰花,她輕地閉上眼睛,輕嗅那點兒醉人的花香……
良久,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看着鏡中的自己,捻起耳邊的一縷髮絲,姿態如那黑玫瑰一樣妖嬈而魅惑人心,一抹冷豔的笑容滑過脣角,說:“白玫瑰明明是你的,卻總是有人要和你搶,耀然明明也是你的,卻也有人要和你搶。爲什麼你的東西,他們都要來搶?你只有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手緊緊握着那枝黑玫瑰花,枝上的刺扎得她滿手鮮血,她脣邊緩緩溢出一抹陰森的笑聲,眼中迸出濃濃的殺氣,“你只有殺了他們,哈哈——哈哈——”
雷耀然喝得趴在桌子上,重重地打了一個酒嗝,然後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自言自語道:“你爲什麼會愛上別人?爲什麼你一轉身就能愛上別人?女人真是善變,對你好的時候,可以把心掏給你,絕情的時候,說把你踢了就把你踢了……”
突然,一隻手一把揪起雷耀然的衣領,沒等他直起身子,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雷耀然沒站穩腳,一下子就摔倒在桌上,桌上的酒瓶“噼裡啪啦”滾落下去,碎了一地!
酒瞬間清醒了一半!
以爲是酒吧裡哪個小混混過來找事,雷耀然撐着身子,頭一點、一點地擡起,氣得大罵道:“哪個畜生敢打老子?”
“你這個畜生!”雷金山氣得臉色鐵青,滿臉憤恨地瞪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聽到這陣熟悉的男聲,酒勁瞬間清醒了七八成!
雷耀然驀地擡起頭,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慌忙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酒水,雙手撐着桌子的邊沿,讓自己能夠站直。轉眼朝周圍看了一眼,還好,這裡比較隱蔽,別人看不到,他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望着面前人,壓低聲音說道:“父親,您怎麼來這裡了?”
“我怎麼來這?”雷金山扯了扯領帶,氣得指着雷耀然的鼻子說:“你看看你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嗯?是不是等雷氏公司毀於一旦了你纔開心?”
雷耀然垂着雙眸,硬是壓抑住心中的那點兒疼痛,站在那,一動不動!
雷金山身邊的王秘書提醒道:“董事長,總裁有錯,我們可以回去再罵,而且,我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雷金山氣得重重喘了一口氣,轉身就走,邊走邊說:“把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我帶回去!”
真是丟死人了,真想把這個畜生給一巴掌拍死!
到達雷耀然和向婉的新婚別墅後,雷金山並沒有見到向婉,這屋內森冷寂靜得好似好久都沒人住過一樣,他轉過頭問:“向婉呢?”
“走了。”
雷耀然不敢擡頭看父親一眼,無比沉重地吐出這兩個字,心悶悶的疼。
雷金山臉色很難看,公司出了事情,還弄得他找兒子找了將近一個晚上,總之今晚他心裡很惱火,冷冷地說:“像個什麼樣子,她老公沒回來,她這做老婆的都不擔心嗎?”
雷耀然一聽,脣邊漾着一抹苦澀的笑,目光毫無焦距地盯着地板的某一點,失神地說:“老婆?就在今天,我們離婚了,不,其實連離婚都算不上……”
雷金山瞬間瞪大眸子,像是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手緊緊握在一起,說:“你今天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才這樣的?”
雷耀然一聲不吭,但那表情已經證明了雷金山的猜測。
雷金山想了想,又說:“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有沒有感情,總之,你絕對不能和向婉分開,只有抓住向婉,你才能好好利用向智淵的市長頭銜辦好許多事情。”
雷耀然無力地坐在那,垂頭喪氣地說“我愛她,可是……我們這次真的是回不去了。”
雷金山氣得一巴掌打在雷耀然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我說了,我不管你們怎麼樣,總之,你必須要拴住向婉,哪怕不擇手段!”
這一巴掌瞬間打醒了雷耀然,他擡起頭,看向父親,突然冷笑起來,說:“不擇手段?想必十年前,母親被迫離開也是因爲你的不擇手段吧?”
“你倒是教訓你的老子來了?”雷金山臉色霎時一白,氣得又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董事長!”王秘書剛要出手阻攔,接着又一巴掌打在雷耀然的臉上!
“我今天就打醒你這個不孝子!”
雷耀然突然擡起頭,紅腫的脣角流着鮮血,憤憤地看向雷金山,毫無畏懼地說:“你最好是把我打死!但我還是要說,你愛過母親嗎?你愛過我死去的弟弟嗎?你愛過我們一家三口嗎?你曾近口口聲聲說爲了我們一家人的幸福生活,爲了雷氏,其實你只是爲了你自己!”
雷金山氣得雙眸嗜血地瞪着雷耀然,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其實,雷耀然平時還是害怕雷金山,但或許是今晚喝了酒,也或許是真的觸到了他內心深處那點傷感的記憶,他鼓起勇氣,又說:“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潮,撕下這一層繁華,你看到了什麼?爸!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和向婉沒有領結婚證,因爲在我們結婚之前,她就知道了我們的目的!有沒有很諷刺?”
聽到這,雷金山倏地瞪大眼睛望着雷耀然,氣得嘴脣直髮抖。
雷耀然雙眸顫抖着心疼與悔恨的光芒,幽幽地說:“或許就是因爲你曾經對母親的背叛,才造成你的兒子也是婚姻不幸的結局!”
雷金山氣得忍無可忍,大聲吼着:“你住嘴!不許你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
雷耀然氣得直起頭,雙眸顫抖着憤怒與不甘的光芒,冷冷地說:“我怎麼不可以提?難道這十年來,你把你口中的那個女人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雷金山氣得一把揪住雷耀然的衣領,剛要大罵,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只是沉沉地呼了一口氣,說:“我可以把你今天晚上說的話是醉酒後的混賬話,好好滾去睡一覺!明天去公司上班!”
從別墅裡走出來,這凌晨的夜晚,依舊是一陣細雨飄飄,纏/綿得惹人心頭一陣煩躁。
“董事長別淋了雨。”王秘書急忙撐開傘。
雷金山幽幽地轉過頭,對王秘書說:“老王,你跟了我有十幾年了,要比耀然熟悉我們公司的情況,你說我們公司的股份突然被人用重金買去了百分之三,以至於我們的公司面臨着巨大危機,這會不會是她做的?”
王秘書驀地擡頭,藉着微弱的路燈,望着雷金山那剛毅的臉龐,說:“誰?”
雷金山怔怔地望着這漆黑的夜幕,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算了,或許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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