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薄一個激靈,後背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寒意,下意識的看向聲源。 只見,容夏優雅的站在門前,白色的襯衣,乾淨而淡雅,胸前的鈕釦,鬆鬆散散的解開了幾顆,清冷而不羈。 此刻,他的臉色看不出喜怒,狹長的雙目,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了。 夏薄有些鬱悶,也不知道他剛剛聽到了多少。 “對啊,很慘,頭頂一片綠油油的,還不慘嗎?”夏薄翻身坐了起來,雙手環胸的看着他,挑釁的揚了揚眉頭。 她從來不是委曲求全和一味討好的人。 她對容夏,雖然有些在意,但還沒到,她毫無原則的地步。 關於米小姐,她今天非得弄個明白! 如果容夏真的和那米小姐有不一般的關係,那很抱歉,她會按照她的處事來解決! 綠油油? 這丫頭的意思,是他給她戴了女帽子。 容夏心思敏銳,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意思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在說你慘之前,你先搞清楚,你到底有沒有被綠!”容夏神色微微有些扭曲,語氣裡面頗爲的咬牙切齒,他只聽說過男人被戴綠帽子的,還從沒聽說過女人也有被戴女帽子的。 女人,通常不都是說被劈腿了嗎...... 但他已經習慣了夏薄的說話方式,所以又是恨的牙癢癢,又是哭笑不得的。 喲,這意思,是米小姐另有隱情咯? 可是她明明看到他對那個米小姐那麼溫柔! 夏薄輕輕的挑了挑眉頭,一臉懷疑的道:“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容夏先生,你要怎麼跟我解釋呢?” “你去了城南別墅?”容夏似乎有些驚訝,但也沒有追問她怎麼去的,只是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也看到的。”夏薄意味深長的道,語氣裡面,怎麼聽都聽着有一股酸味。 可心裡卻有些疑惑,她是心思敏銳之人,容夏的反應,很明顯驚訝她去過城南別墅。 可她明明讓老何告訴他,她在行李箱裡面放了東西,他應該早發現她放了追蹤器啊。 難道是老何沒說? 但也不可能,老何忠心容夏,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 還是說容夏沒發現她放的追蹤器? 這也不會吧? 容夏這麼沒腦子?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她先搞清楚米小姐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容夏微微蹙眉,朝她走了過來,落地窗大開着,光線灑了一地,他逆光而來,雖然臉上有些倦容,但卻好看的讓夏薄忘記了眨眼。 等她回過神來,容夏已經抱住了她,抱着她一同倒在了**上,翻身蓋上了被子。 “你這是幹嘛?”夏薄縮在他的懷裡,擡頭看着他,只能看見他瞌着的眼眸。 他似乎真的很累,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不幹嘛,陪我睡一會兒,睡了起來我再告訴你,你到底有沒有被綠。” 夏薄無語,氣鼓鼓的吐了一口氣,“你這是再拖延時間好找藉口吧?” 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軟了下來,之前的豪言壯語,在他的擁抱之下,瞬間潰不成軍。 真是不爭氣啊! 夏薄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 容夏卻似乎睡着了,沒有再理會她。 夏薄跟自己生着悶氣,過了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等醒過來,容夏已經讓人備了晚餐。 兩人坐在餐桌前,容夏才簡短的介紹了米小姐。 米小姐,全名米小然,是容夏老管家的女兒,從小就在容家長大的。 容夏雖然是個冷情之人,但是對於這位米小然,他卻是硬不起心腸來。 當年,他去里約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 在哪裡中了彼岸花的毒,那種毒極爲陰狠,容夏就是毒發的時候,遇到了夏薄,還被她囚禁。 回到a市之後,他的毒發作的更爲頻繁,每次毒發都猶如在冰與火之間掙扎。 而且,這種毒藥十分詭異,用現代的醫療,根本無法醫治,他去醫院檢查,醫生根本查不出他的身體有什麼毛病。 但是,現在,容夏身上已經沒有這種毒了。 因爲,那種毒過度到了米小然身上。 至於是怎麼過度過去的,容夏沒有多說。 這些年,米小然因爲這種毒,備受煎熬,每一次都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而這樣的痛苦,原本是容夏該受的。 所以,容夏對她感激,也十分憐惜,但並沒有感情。 昨夜,米小然再次毒發了,且情況比之前更加危急。 所以,容夏才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米小然在他懷裡掙扎了**,容夏**沒睡,到了早上,米小然總算是捱了過去。 但米小然這一次元氣大損,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容夏纔要去陪着她。 聽完容夏的敘述,夏薄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難怪,她看到米小然的時候,容夏會對她那般溫柔小心了,原來是爲了容夏才弄成了那樣。 容夏憐惜她,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可是,女人總是敏感的動物。 聽完這些,夏薄非但沒有釋然,反而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 以她的判斷,米小然對容夏肯定是有情的。 且她還爲了容夏身染重病,這樣一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棘手的存在。 夏薄不是聖母,站在她的立場,她倒是巴不得米小然趕緊死了纔好。 不過,她卻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倒不是在意容夏的看法,而是她總覺得米小然並非容夏口中這麼的簡單。 一個女人,能用飽受痛苦來捆綁一個男人,實在沒什麼單純可言。 若說她是大愛,夏薄這種從小生活在陰謀與爭鬥當中的人來看,實在是個笑話。 若是大愛,她大可不必讓容夏知道,悄然離去不是更無私嗎? “容夏先生,明天帶我去見見這位米小姐吧!”夏薄淡淡的道,語氣和平常無異,但容夏卻沒有點頭,反而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她。 “你有這麼好心去看她?”容夏直言不諱,他雖然不太瞭解夏薄,可卻知道她的爲人,她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心。 “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會對她做什麼,你不用緊張。”夏薄表示很受傷,表情無辜的看着他,但心裡卻是真的被刺了一下,微微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