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人得以脫身,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宋小小過去接她的時候,她整個人瘦了一圈,衣着雖然乾淨,臉上也化了淡妝,看上去依舊美麗動人,可精神卻十分萎靡,哪是那個平日裡面光彩照人宋怡人。
宋小小看的心疼極了,帶着宋怡人直接回了翟家,守着她吃飯洗澡,直到她睡下之後纔敢放心。
可心裡那口惡氣,卻是怎麼都咽不下去。
這幾天,她到處尋找宋怡人的下落,差點就報警了。
法國賭王那傢伙就像是故意吊她胃口一樣,等到她着急的亂了陣腳,才傳信給她,說是宋怡人在他那裡。
好在,宋怡人雖然被法國賭王囚禁了三天,但他還是有分寸,並沒有對宋怡人如何。
只是那人十分的惡趣味,喜歡把人關在空曠的屋子裡面,時不時的放一些奇怪的東西進去,比如蛇,青蛙,蜈蚣,甚至蚯蚓。
那些東西十分噁心嚇人,宋怡人怕也是被法國賭王惡整了,受到了驚嚇,才精神恍惚。
越想越是氣憤,特別是這件事情,還是因爲雲若初和翟耀而起。
法國賭王自然沒有了翟耀和雲若初,這些都是宋怡人自己告訴宋小小的。
夜深了,翟耀和翟耀天,一起回到了翟家。
“翟耀,你還有臉回來?”宋小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動靜,冷冷的說道。
翟耀仿若未聞,徑自走上了樓,冷漠的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宋小小。
翟耀天皺了皺眉頭,走到宋小小身邊,疑惑不解的問:“小小,阿耀又怎麼了?”
宋小小臉色十分難看,冷冷的瞥了翟耀天一眼,冷笑了一聲,“前兩天怡人失蹤了,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在哪裡?”翟耀天忙了一天,根本不知道宋怡人的事情,聞言更是疑惑。
“在法國賭王手裡!”宋小小冷冷的道,眸色狠戾,“怡人失蹤,都是你的好兒子乾的好事!”
翟耀天看她表情都有些猙獰了,心中一猜,便知道是因爲什麼了。
宋怡人失蹤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派人去調查去找了。
如今,人在法國賭王手裡找到了,估計受了不少苦,也難怪小小會如此生氣了。
可是,這又關阿耀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翟耀天心中不解,輕輕的摟過宋小小,“小小,你先跟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
“能怎麼一回事?怡人喜歡翟耀,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天她和法國賭王去喝咖啡,撞上了翟耀和雲若初約會,那個雲若初得罪了賭王,賭王和雲若初打賭,雲若初輸了。你也知道法國賭王的規矩,女人輸了就要留下來陪他五年。翟耀爲了那雲若初,就偷樑換柱,把怡人送給了法國賭王,實在可惡至極!”宋小小咬牙切齒的說道,越說越是怒不可遏,一張臉陰沉極了。
聽完,翟耀天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心裡卻是有些不信宋小小的話,或者說是不相信宋怡人的話。
宋怡人那個女孩子,他一直都不太喜歡,只是礙於她是宋小小的侄女,纔沒有表現出來。
而且,他也瞭解翟耀,他根本不可能做這樣卑劣的事情,除非是宋怡人先惹到了他。
“你說阿耀和雲若初在約會?”翟耀天凝着眉頭問,他不關心宋怡人如何委屈,倒是十分在意翟耀爲什麼會和雲若初在一起約會。
選拔賽上的事故,他也聽說了。
翟耀當時搶先救了雲若初,又被宋怡人撞見他和雲若初約會,這實在反常得很,他什麼時候這樣待見一個女人了?
難道,翟耀喜歡雲若初?
想到此處,翟耀天眉頭皺的更深,目光沉沉的思索起來。
“誰知道呢?可能真的喜歡雲若初吧!真是可笑,明明就快和妹妹訂婚了,卻突然喜歡上了姐姐,真是比八點檔還狗血!”宋小小和他想法一樣,冷冷的嘲諷起來。
聞言,翟耀天並沒有接話。
宋小小看了他一眼,固執的抿了抿脣,“耀天,我知道在怡人和翟耀之間,你會偏袒翟耀,但這一次他實在做的太過分了。怡人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她是我二哥唯一的孩子,又一直懂事聽話,結果卻被翟耀害成了這樣。今天,我必須要找他要一個說法!”
無論如何,她都要替怡人討回來。
這麼多年,她和翟耀明爭暗鬥,她都可以忍了。
可這一次,翟耀碰到了她的底線,她無法繼續忍受。
加之翟榮要回公司了,她更加迫切的想要將翟耀驅逐出去!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要什麼說法?還是你想要阿耀做什麼?”翟耀天一時爲難。
在宋怡人和翟耀之間,他肯定偏袒翟耀,但中間夾了一個宋小小,他就難以決定了。
“以後,怡人會住在我們家,我希望翟耀搬出去住。”宋小小冷冷的道,語氣強硬的沒有半點商量。
翟耀天皺起了眉頭,心裡頗爲不滿,“你這是要趕阿耀走,宋怡人是你的侄女,你想讓她搬進來,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你要趕走阿耀,我不同意。他是我的兒子,不住在翟家住在哪裡?”
聽了他的話,宋小小冷笑了一聲,“阿榮也是你的兒子,他也沒住在翟家!”
翟耀天一時啞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沉默了幾秒,依舊堅持,“我不同意你趕走阿耀。”
“翟耀天,我當年就不該讓你把這個野種接回來!”宋小小憤怒的吼了一聲。
那雙往日精明銳利的明眸,如同破碎了一般,溢出了濃重的哀怨與惱恨。
翟耀天一時怔住,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翟耀走了下來,手裡提着行李箱,“不用她趕,我自己走,反正翟家也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他冷冷的看了客廳裡的翟耀天一眼,烏黑深邃的眸子,滿是冷漠。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清俊挺拔的背影,冷漠的如同一座冰山。
翟耀天張了張嘴,想要挽留,可喉嚨卻如同啞了一般,擠不出一個字來,無可奈何的看着翟耀消失在了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