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蘇薇淚如雨下的模樣,左辰登時就慌了,不知是不是自己方纔的話重了,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嘴裡呢喃着對不起,拿着紙巾替她擦淚珠,又擔心她紅腫的臉龐因此感染,叫來服務員邊要清水,又要溼巾,一時間稱得上是手忙腳亂。
她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兵荒馬亂的模樣,他是真的疼愛她、擔心她、憐惜她,忽的破涕爲笑,他拭淚的手頓在那裡。
“薇薇,你。”不知道說什麼,但他的心忽然有了那麼一絲安定的感覺。
“我沒事。”
一個黑色的身影附在她的面前,遮擋住她全部的視線,丁蘇薇睜大了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龐,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他額間的黑髮襯成了金色,他的眸裡盛滿了她的剪影,忽然感覺到一個吻輕輕的落在自己的脣瓣間。
於是她還沒說完的話便盡數的消散在他的吻裡,他身上獨有的淡淡清香帶着霸道的氣勢環繞着她,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大腦已經一片空白,連帶着淚也戛然而止,只餘下她自己鏗鏘有力但又凌亂的心跳聲。
丁蘇薇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也是亂的,兩人的心似是在用這遙遠的呼應譜寫一曲華麗的樂章,但漸漸的兩者合二爲一,咚咚咚,像是要向全世界宣佈什麼。
這個吻很長很長,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白皙的臉頰泛着紅暈,左辰如夢初醒般慢慢的離開了她的脣。
“哇塞!”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兩人的頭頂上方響起,丁蘇薇轉身看去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竇可可絲毫不顧及形象的把自己的一張臉,呈放大0。5倍的格式貼在餐館的落地玻璃上,雙眼閃着光定定的看着他們倆。
“哇塞!哇塞!”竇可可興致沖沖的小跑着繞過餐廳正門,一屁股坐在兩人對面,還不忘瞄了眼餐桌上的牛排,伸手撈過來一塊吃在嘴裡,瞪大了自己八卦的眼睛口齒不清的問道:“左神你是初吻不?”得了這下臉黑的人又多了一個。
丁蘇薇默默的拿起一邊放着的飲料喝了一口,選擇性的迴避了這個問題,但心裡卻悄悄的留意着身邊那個人的回答。
左辰瞄了她一眼,輕咳一聲回道:“不是。”頓了頓又說道:“我的初吻早就交給她了。”
那個夜裡丁蘇薇醉酒奪走的的確是他的初吻,因爲性格的原因,從小到大能親近左辰的女性一個手就可以數的過來,這裡面還包括他家裡的親人。
丁蘇薇喝着飲料的手一抖,立時把自己給嗆的死去活來,臉上還沒來得及消下去的紅暈立刻又增了幾分。
“那不是你騙我的麼?”
“我說過騙你的了?”想起來醉酒的第二天兩人在教室裡的‘互動’,左辰勾了勾脣角眸子裡閃動着狡黠的光,“我只是當時沒說話而已。”
“哇!薇薇,這你可要對人家負責哦。”竇可可便伸手在自己懷裡摸索着什麼邊說道。
把敷臉的冰袋怒拍在桌子上,丁蘇薇吼道:“誰不是初吻?!我的初吻也給他了好吧?”
是的,即使方纔她哭的梨花帶雨,即使是方纔左辰的突襲一吻,丁蘇薇冷敷在臉上的冰袋都沒有放下,此刻因爲竇可可的武斷她怒然拍碎了手裡的冰袋。
竇可可瞄了眼那在桌上死狀慘烈的物什,視若無睹的淡然從自己懷中拿出兩顆滾燙滾燙的雞蛋遞給丁蘇薇,說着足以徹底激怒她的話。
“你知道左辰多搶手麼?有多少女孩子做夢牽牽他的手都能幸福的昏倒,現在可是他主動吻你啊!”
丁蘇薇的眸子驟然一暗,腦海裡禁不住的想象起在某個清晨趙璐璐爬上他牀的景象,心裡一緊漸漸的又泛起酸澀。
她承認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他動了情,不然她的心確實不會那麼疼。
在愛情面前,每個女人都是小氣鬼,前世的丁蘇薇就是如此,而今生的她更甚。
伸手接過竇可可遞過來的雞蛋敷在臉上,半天沒在說一句話,頓時這張飯桌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薇薇?”左辰有些擔心,輕喚了她一聲。
“可可,我們走吧。”丁蘇薇起身對着竇可可說道。
“去,去哪裡?”
“去賽場。”
竇可可瞄了眼左辰的神色,見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起身緊跟着丁蘇薇走出了餐廳。
左辰坐在那裡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他知道方纔丁蘇薇的神色爲什麼會黯然,即使他和趙璐璐的確沒發生什麼,但這件事無疑會成爲他和她之間的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波浪。
手機鈴聲猛然響起,左辰看都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簡的聲音。
“少爺,趙璐璐的事情我都處理好了,給了她500萬,並且連夜把她送到京都安排好的住所,但封殺令也下達下去了。”
“嗯。”
“我剛剛在您之前從事的俱樂部那裡,拿到了一份監控視頻,不久前傳給了少奶奶的好友竇可可一份。”
“什麼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