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一劃,附耳上前聽筒裡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怎麼樣了?”
“什麼?”
“早上急匆匆的離開去解決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
電話那邊的左辰一陣的沉默,丁蘇薇趕緊接着說道:“我也在等。”
“你哭了。”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就在你身邊。”
丁蘇薇趕緊起身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對着電話問道:“你來了?你在哪裡?”
“哈哈,傻傻的,我怎麼可能讓你知道?”
喪氣的跌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暗笑自己的癡傻,是啊!她真的好傻,左辰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生氣了?”
“沒有,只是覺得自己好傻。”
“不用覺得,你一直都是。”
一聽這話,丁蘇薇只覺得自己方纔的悲傷什麼的立刻都在了九霄雲外,現下自己憤怒的小宇宙驟然膨脹,丁蘇薇對着手機大喊道:“左!辰!”
“別那麼大聲的喊我,小心跟着我一起上了八卦熱搜。”
“你一天不欺負我會死哦?”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正當丁蘇薇懷疑自己是不是掉線了的時候,那邊幽幽傳來一個聲音:“會。”
丁蘇薇扶額,她覺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點什麼,這輩子纔要遭受這種精神虐待,還是單方面的施暴。
“不傷心了?”
“完全不傷心了,現在是滿腔怒火!”
“那我給你買的禮物。”左辰在電話那邊故意頓了頓似是猶豫的問道:“你還要麼?”
“要!爲什麼不要?!你終於良心發現頓頓牛肉湯是會吃噁心的了?”
忽然聽到手術室的異響,左辰選擇忽略丁蘇薇的疑問,直接心照不宣的說道:“還有事先掛了。”
轉身看着李雪臉色蒼白的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她的脣都是一層死灰色,丁蘇薇趕忙跑了過去扶着她,心裡禁不住的抽了抽的疼,這還是那個平日裡歡天喜地的李雪麼?此刻她步履闌珊,仿若一下子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她全身了重量都傾在丁蘇薇身上。
丁蘇薇扶着她想要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一坐,李雪卻固執的搖了搖頭,示意要趕緊離開,沒辦法兩個人只能亦步亦趨的向着遠處走去。
“薇薇。”
“嗯?”
“薇薇。”
“怎麼了?是哪裡痛的很麼?”
“薇薇,你一定一定,不要走到我這步。”說着李雪禁不住的哽咽起來,淚徑直的滑落眼眶,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別想太多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李雪輕輕的搖了搖頭:“薇薇,你知道剛剛在裡面聽到他們說我什麼麼?”
“什麼?”
“他們說,現在的小女生真是不知道廉恥,不知道自愛。”李雪接着說:“他們說,仗着自己年輕就胡來,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
李雪淚眼婆娑的看着前面的路說道:“他們說的沒錯,這都是我自己作的。”
“雪,你別聽他們胡說。”
“不,他們說的對。”頓住了腳步,李雪抱着丁蘇薇哭着說道:“薇薇,我後悔了,我好痛,心痛身體也痛,我怎麼辦啊?!”
丁蘇薇輕拍着李雪的背,只能不住的柔聲說道:“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呦!還真是路窄啊!”一個刺耳的諷刺聲在兩人的不遠處響起。
丁蘇薇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待看清那一身雍容華貴的婦人時,好看的眉立刻皺了皺,她張口不悅的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忘了?不過現在看來,這因果報應映在了你這小跟班的身上了吧?真是太好了。”
“阿,阿姨,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李雪喘息着說道。
“阿姨這話說的可沒毛病啊。”頓了頓她接着說道:“所以啊這朋友的選擇也是重要的不是?如果你當初是和我們佳時做朋友,想來也就不會遭這個罪了吧?”
“這是我的事和薇薇沒有關係,所有的選擇也都是我自己決定的。”
“那倒也算是臭魚和爛蝦了。”薛母用手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我們這小魚小蝦哪裡敢和你爭輝呢?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和三個男人勾搭上的。”丁蘇薇回擊道。
“你!”薛母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她恍然大悟的說道:“你調查我?是你陷害我?!”
“糾正一下,不是陷害是揭露真相。”
話音剛落,薛母的眼睛裡充滿了狠厲之色,她恨極了眼前的丁蘇薇,憑什麼她現在可以好好的站在這裡衝她耀武揚威,而自己的女兒只能躺在家裡感受着腹部的劇痛,就算這樣還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還要被開除學籍。
如今自己原本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一去不復返,薛父顧不得自己瀕臨破產的生意,終日裡四處奔走想辦法給自己的女兒脫罪,她也只能向着自己之前的男人,放下自己高貴的身段低三下四的哀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丁蘇薇造成的。
現在她和她再多說一句話都有些浪費,何不趁着她還攙着個累贅,狠狠打她幾下出出氣?
“我要你死!”
心下如此想着,薛母挺身上前就要打丁蘇薇,那一瞬間興奮的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高舉的手驟然被人拽住,她喜悅的表情都還沒來得及退去,就被人一個踉蹌的甩了出去。
一個聲音帶着陰沉的說道:“第一,我保留追究你威脅及人身傷害的權利。第二她是我的人,你,不能動。”
薛母被甩的慌了神,但嘴上卻不饒人,怒吼道:“你敢衝我動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個破產老闆的妻子。”左辰冷冷的看着倚在欄杆上的婦人,接着說道:“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動我的人?”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左辰臉色越發陰沉的看向薛母,擡步帶着睥睨的氣勢走向她,走到她的身旁用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是什麼你沒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讓你的家族變成現在這樣的人就行。”
“你,你別以爲我會信你的胡話!”
“您可以試試,不妨告訴你,我下一個目標就是把你的寶貝女兒送去監獄。”左辰沉聲說道。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薛母不敢相信的說道,但心裡莫名的卻十分信服左辰的話,許是因爲他身上帶着與生俱來的不容置疑。
薛母更加聯想到,最近她和薛父沒少爲薛佳時的事情四處求人的壓力越來越大她不是不知道,原本以爲是這些人勢利眼,眼見着她們家失勢了才這樣,如今看來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但要她此刻在丁蘇薇落了面子,薛母是短短做不來的,多年的養尊處優早將她慣出了沒用的高自尊,她仍舊犟嘴道:“我一定會將我的女兒保出來的!”
左辰不說話看着她,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他的眼裡充滿了戲謔,他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丁蘇薇身邊,這才說道:“我期待你們接下來的動作,不然這遊戲就沒意思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