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的激動萊拉很理解，但她要特別囑咐一句：“這件事不能提前泄漏出去，否則該有的也沒有了。”
“我明白。”露易絲鄭重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是隻有孩子纔有叛逆心，成年人，尤其還是那些很有名望的成年人可能更有。他們樂意選擇出來的東西還好說，如果每個人都認爲他們該那麼選，不選就不對，那麼他們很可能真的不去那麼選。
就像以前發生過很多次的那樣，當媒體衆口一致地認爲某部影片當選是肯定的時，結局反而是另外一種情況。很顯然，對於奧斯卡的評審們來說，得出和大衆不同的結論是他們彰顯權威的一種方式。哪怕《指環王》的成績再好，獲得再多人的支持，一旦萊拉此時的話傳出去，還會不會得到那樣的結果就很難說了。
商討完事情，露易絲就一臉興奮地離開了辦公室。刷新最佳導演年齡記錄的欣喜讓她忘了剛纔還想要了解的，關於和金球獎之間的口水戰該怎麼繼續處理的事。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離開辦公室後，辦公室連通的休息室裡，肖曳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可真敢說。”好歹也跟着在好萊塢混了幾年，肖曳還是清楚奧斯卡一些規則的。老闆一開口就是刷新奧斯卡的記錄，這種話要是被東方的導演們聽到估計會很受打擊。今年帶來了兩部電影來爭奪金球的最佳外語片，不也失望而歸了嗎？
萊拉做了個請他坐下的手勢，笑眯眯道：“你不覺得我等得太久了嗎？”
如果不是受制於年齡的短板，早在《芝加哥》的時候她就應該已經將那個獎拿到手了。
這是一個肖曳無法反駁的話，不只是他，很多人都認爲奧斯卡欠她一個最佳導演的小金人。誰叫她太妖孽了呢？換成一個哪怕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肯定能憑那部歌舞片拿下那個獎了。
“好吧。你贏了。”肖曳聳聳肩不打算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你要我查的事已經有頭緒了。”
剛纔他進來就是想要跟她說這件事，結果露易絲正巧上來，他就先退到休息室，等她們談完才走出來。其實他完全不需要這樣做的，以前做事不見天日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就把自己隱藏起來，等他想起自己已經不再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時，已經不好再走出去了。
不然一個男人從女老闆休息室走出去，傳出去絕對會變成香豔無比的小黃文。而等待他的不但有老闆的怒火，還會有羅伊的鐵拳。就算是常年受過訓練的他也絕對不想去品嚐羅伊的拳頭。那傢伙是有真功夫的，他就曾親眼見到那個傢伙一腳將拇指粗的鐵棒輕輕鬆鬆就給踢彎了。
萊拉倒沒有想到他藏在休息室還經過那樣一番心理活動，聽到有頭緒三個字就已經讓她精神振奮起來：“有什麼發現？”
“法伊則，你還記得那個女人嗎？”肖曵突然提起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名字。
“怎麼會不記得？拜她所賜我可是差點死在了沙漠裡。”如果不是當時羅伊拼命救了她，現在她可能連骨頭都變成了沙子。“她怎麼了？我記得她腦子出了問題被送去了療養院。難道被放了出來？”
肖曵連連搖頭：“不不。她確實還傻着。我要說的是她的父親，達烏德。那個傢伙據說挺喜歡這個女兒。不但從小就把她當公主養，還把所有一切最好的東西收集給她。你害他最喜歡的小女兒被關進了療養院，並且很可能關上一輩子，所以……”他沒說完，只是聳聳肩來代表“你懂得”。
萊拉皺了皺眉：“東方話有個叫‘鞭長莫及’，我並不覺得他能把手伸到這邊來。”不否認那人很有錢，可他真能在那麼遠的地方遙控這麼多事嗎？很多次事情發生的都很快，幾乎在剛發生之際幕後黑手就已經做出反應了。
“他自己沒有，但他有一個信任的下屬一直都在好萊塢，你不記得了嗎？”
萊拉還真不記得了：“哪個？”
肖曳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吧，您是貴人多忘事。那個人就是以前和法伊則一起投資電影的公司負責人費薩爾。”
萊拉“哦”了一聲，這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她當然知道他，以前還爲她提供了不少消遣的笑料，每次見到他們倒黴地去投資那些虧損的電影，就會讓她胃口大開得能多吃半碗飯。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留在好萊塢，並且一直在暗中對付我？”說實話，在法伊則消失在美國後，萊拉就沒有再關注過那個虧損的投資公司。幾年就虧了幾億，而且還是投一個虧一個，這樣的地方真沒什麼值得她關注的。
加上自從911之後，美國對阿拉伯半島的人整體排斥，迫使費薩爾從臺前隱藏在幕後，一直都沒有在媒體上露過，才使得萊拉以爲他早就離開美國了。
肖曳點頭：“雖然以前的那些事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這次還是被我逮到了他的蛛絲馬跡。這幾年他那個公司賺了不少錢，手下有不少可以利用的資源，想要給你找點麻煩再簡單不過了。可能對你造成不了什麼大的影響，但小麻煩多了，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
可不是嗎？誰願意被人盯着自己，一但出點事就跑來踩兩腳呢？痛是不會踩痛，被踩上兩隻髒腳印也是挺煩心的一件事。
“你說他們公司投資電影賺了不少錢？”萊拉還真有點不敢相信，以前他們一虧就是幾億，現在竟然知道賺錢了？
肖曳聳聳肩：“具體的還沒有調查出來，但這幾年他們確實做出了不少精明的投資，不少電影都獲得了大大小小的獎項，對票房的加成很大。”
“也許是請了什麼人了吧？”萊拉猜了一下，卻沒想到被她一下就猜到了點子上。她的想法很簡單，費薩爾是個明顯的外來戶，還是屬於業餘的那種。不管他在其他方面有多厲害，對於電影這個圈子也沒什麼好的見解。看他們以前投資的那些影片就知道了，只看中大投資，大特效，看起來很有市場的影片，卻不知道好萊塢從來不缺大片，卻不是每一部都能拿到好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