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幾億美元吧。”她心算了一下。
幾部電影和周邊帶給她不少收入，但那些錢不是隻丟在銀行就可以的。她需要支付員工的薪水，需要佈景需要購買道具，需要更新器材和技術，需要和特效公司合作，還需要投入到新銳計劃中，爲那些新導演和編劇們的新電影投資……
算起來，兩三億已經是她能拿出來的極限了。維多利亞的秘密那邊倒是有不少股份，可那些股份只有留着才能一直升值，賣掉換成現金就太愚蠢了。誰都知道，經過超級碗那次策劃，維密已經成爲一支最優質的股票。
此時剛好電影結束，珍妮特聽到她的話驚訝地看向她：“拍電影那麼賺錢嗎？”她還以爲自己已經很賺了，和女兒一比，簡直窮得不要不要的。別上幾億，讓她拿出幾千萬現金都很難，資金早就全都塞進公司的運營中去了。
錢寧的眼裡也掠過一絲驚訝，他不可能和珍妮特一樣問出那麼單純的話，因爲所有可以賺錢的項目他都研究得很透徹。而他從來不把投資放在電影上的原因，就是這一行太沒有確定性了。
“不，拍電影賺錢並不容易。你永遠不知道觀衆們希望看到的是什麼類型的電影。前些天的那部《第十三個勇士》啓用的就是曾經拍出賣座電影和寫出賣座電影劇本的人，演員更是請來了許多頂級的明星，但票房很糟。除非他們可以在海外賺到4億以上的票房，否則是賠定了。”
問題是有那種可能發生嗎？
如果是放在未來倒是有可能，因爲隨着時間的前進，東方古國對娛樂的需求越來越多，其中電影就佔了一個重要的部分。
比如魔獸電影，它在北美的首周票房才2417萬，可它在東方國度僅僅兩天就收到9000萬美元！不但拯救了這部撲到家的電影，甚至還讓續集的拍攝計劃被放到了桌面上來。
但那是以後的發展，對於現在的市場來說，在北美撲掉就不要想着在外面還能賺回來了。這點錢寧再清楚不過。
“我有一個客戶曾經希望把錢投到電影上來。他看到泰坦尼克號的大賣，很心動。沒錯，那部電影確實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但影史這麼多年也就出了這麼一部。我讓手下將好萊塢做了個徹底的分析報告，纔將客戶的念頭打消。”
萊拉勾了勾脣角：“沒錯，好萊塢不是誰想進場就能進來的地方。這裡不缺有錢人，缺的只是一雙能識別是否賺錢的慧眼。”
珍妮特笑着用手摟住她的肩膀：“你在說你嗎？親愛的。就算你不強調，我也已經足夠知道你很厲害了。”她說着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站起身來：“不要再談那些無聊的話題了，我的小羅伊呢？我可是買了不少禮物帶給他。”
三人走出視聽室，出來就見到羅伊和亞伯正和外婆聊得很開心。見他們走過來，外婆先不高興了：“你們就把這兩個可愛的孩子丟在這裡？”
“別這麼說，外婆！”羅伊笑嘻嘻地道：“我很喜歡和您聊天。您告訴了我很多關於東方的事情，我早就很感興趣了。”
外婆含笑拍拍他的手：“你是個好孩子，外婆知道。”
萊拉捏了捏有些發漲的額角，她從來不懷疑這傢伙交朋友的能力，可這麼一會就把外婆也給哄住了會不會太誇張？她怎麼記得外婆對陌生人向來都表現得很端莊很有疏離感呢？
正說着話，奧斯維德老爺子回來了。
一進門，他的眼先是在羅伊身上轉了一圈，就轉向錢寧，並深深地凝視着他。
像他這樣的大亨級人物，長久站在頂峰的掌控着，身上的氣勢肯定是非常可怕的。至少羅伊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有種渾身僵硬，彷彿被石化了似的感覺。
但他很快兩眼就亮了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原來竟真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有着上位者的氣息。如果要扮演這樣的人，他需要做到什麼地步呢？
就在其他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老爺子和錢寧沒有硝煙的視線戰爭時，羅伊卻思索的是該怎麼提升演技。
大概是老爺子盯的時間太長了，莫蘭家的人都有點看不過去。外婆是個很心善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老爺子這樣“欺負人”，尤其還是可能成爲自己女婿的人。
“你這樣看着人家做什麼？快去換衣服，馬上就可以吃晚飯了。”她推了推老爺子的手臂。
“嗯。”老爺子用鼻子哼了一聲，這才朝樓上走去。
“你還好吧？”珍妮特想看錢寧的笑話，可她看到的卻是一張並沒有任何異樣的臉。依然是微笑着，保持着優雅的風度，很有中年人成熟魅力的錢寧·桑德斯。
“當然沒事。”他儒雅地笑道。
珍妮特有點失望：“怎麼會沒事？我以前帶朋友回家，他們總是被爸爸看一眼就腿軟了。”她可是非常樂意見到這個囂張的男人敗在父親的注視下呢，每次都被他欺負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萊拉懶得聽兩人耍花槍秀恩愛，轉頭就看見羅伊還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她奇道。
“我在想，如果是奧斯維德先生這樣的角色，我要怎麼去扮演呢？”
萊拉笑了：“這是個好習慣，你以後會受用無窮的。”
經常揣摩角色的內心，仔細觀察身邊的人，是個非常好的習慣。她一直說機會總是降臨在有準備的人身上，假如某一天他真的要扮演這樣一個人，那麼今天的努力就會用上了。
“要一開始就扮演外公這樣的人，對你的難度太大了些。首先無論你再怎麼天才，年齡帶來的積累是永遠都無法跨越的，直到你的年齡將沉澱下來的時間化爲感悟融匯在自己身上。”
受到羅伊的影響，她也把拍攝時的勁頭拿了出來，幫他“講戲”。
“首先就是姿勢。你有沒有注意到外公剛纔站立的姿勢？”
羅伊點點頭：“很挺直，有種無論狂風怎麼吹動，都悍然而立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