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成昂首挺胸,特別擲地有聲地說了如上一段兒。
把可憐蟲·孟天給懟的呀,那叫一個啞口無言。
好半晌的功夫,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小夥子也是能屈能伸,當下就頂着老丈人和大舅哥的濃濃諷刺臉,乾脆利落地跟小舅子方成道了歉。
“是是是,是姐夫狹隘了。
硬是以己度人,沒看出咱哥和成子弟弟你這高尚情操。
爲了妹妹/姐姐能舒服一點,寧可把自己給豁出去的深情厚誼。
我道歉,我鄭重道歉。
以後再也不會了,弟弟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小方成背手擰眉,如同老師看着不聽話學生那樣,特別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姐夫啊,雖然古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但是我就覺得,與其亡羊補牢,咱們都不如防範於未然。
沒有兄弟姐妹,對手足情分體會的不夠深刻不是你的錯。
但……
這不瞭解具體情況就信口胡說就是你的不對了。
說話之前多考慮考慮再說又不難,何苦叫自己淪落到被個小孩子說教的地步呢?”
呃……
孟天嘴角一抽,這個……
這個我也不想的呀!
誰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居然都精靈古怪到如此地步呢?
就是隨意個託詞的事兒,誰想着還能成爲導火索,叫他生生遭遇了大小舅子的合力打擊呀!
孟天苦笑,都很不想擡頭再去看老丈人那老懷大慰的表情了。
好在老丈人和大小舅子不招人稀罕,丈母孃卻是一如既往地可親可敬。
不但極力憋笑,強忍着沒有加入到笑話他的隊伍。
還極力鎮壓了不靠譜的父子三人組,叫孟天能順利地帶着自家媳婦回家。
終於回到了暌違許久的新房時,孟天的心情甚至都可以用劫後餘生來形容。
“艾瑪,好險。
差點兒成了被棒打的鴛鴦!
媳婦你知道麼?
就在剛剛,我這一顆紅心都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
想着要是爸媽堅持叫你回家去休養,我就是把這張俊臉給扔地上任由他們父子仨隨便踩。
那也得硬賴着,一起住回去。
我啊,現在是一時一刻也受不了你們娘倆不在我身邊。”
孟天摟着方媛,看着她的目光都能柔得化成水。
方媛臉色一紅:“我,我其實也不願意跟你分開的。
寶寶,寶寶也不願意。
要不就一起回,要不就都在家裡。
咱們一家三口,要保持步調一致!”
從來都是黏糊糊不停表白真心,卻鮮少被表白的孟天激動臉:“媳,媳婦你說啥?
你,你再說一遍唄!”
一遍都已經很破尺度,感覺自己臉上都隱隱發燙的方媛瞪眼:“好,好話不說二遍。
你要是沒聽見,那就算了!”
正洗耳恭聽,甚至把手機都調到了錄音模式,就想記錄下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結果卻得了這麼句拒絕什麼的,孟天的鳳眼都給瞪圓了。
當即撂下手機把人給抱在懷裡:“說嘛,說嘛,好媛兒。
我可想可想聽了,你就行行好,滿足你家老爺們這一回唄?
求你了,好媳婦……”
方媛皺眉,伸手把他給推開。
然後某人又涎着笑臉再湊過來。
循環反覆的,一個拒絕一個求的,玩的正樂呵着。
就聽着隔壁方正拉長着聲音大喊:“媛兒,媛兒,咱媽給你做了好些個開胃的小菜兒。
你快過來,過來好好嚐嚐!
沒準兒就一招奏效,徹底止了這孕吐呢?”
那魔音穿腦的勁兒,聽得孟天都直皺眉哀嚎:“我就知道,但凡咱們回來了,這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就徹底宣告終結了。
哎!
這年月,想跟媳婦親親熱熱地膩乎一會兒,咋就這麼難?”
噗!
方媛樂:“你可快點動彈,輕點貧吧!
媽這麼辛苦準備的,那可是滿滿都是母愛來着。
吃下吃不下的,我都得好好嘗試下。
沒準兒這滿滿母愛的味道,真就治癒了我這孕吐呢?”
“嘿,要是真那樣的話,可真是感情好了。”
孟天笑着接話,忍不住又對方媛各種殷殷囑咐:“反正你就自己小心嘗試着,能吃當然好。
不能的話,也別勉強。
相信媽就是叫自己白忙活一場,也絕不捨得你強忍着。
寧可委屈了自己,也不叫咱們大家夥兒失望。”
方媛扶額,無奈臉點頭:“是是是,孟媽媽,您的教誨我都記住了。
絕對不會叫自己和咱們的小寶貝委屈的!”
被叫孟媽媽的孟天黑線,無奈又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你呀!”
煞風景的方正同學捧腹:“怎麼了,怎麼了?
我就覺得媛兒這個稱呼很適合你呀,孟媽媽!
嘖嘖,你這嘮叨起來,功力都堪比老和尚唸經你造麼?”
私房話被聽了去,還這麼正大光明拿出來調侃他什麼的。
孟天氣得都差點兒一個風刃過去,直接切了倒黴大舅哥的舌頭。
還是方媛皺眉,張口就是一連串的不贊同拉回了小夥子的理智,也成功挽救了方正那貨的舌頭。
渾然不知自己剛剛跟危險擦肩而過的方正訕訕臉,很有點委屈地看着自家妹子。
“這……
從十歲鬧到了現在,我們都互懟成了習慣了。
一時半會兒的,哪兒還改的過來呀?
而且一家子妹夫大舅哥,有必要整的那麼筆管條直的麼?
怎麼來的舒服,那就怎麼相處唄!
改什麼改呢?
真正經嚴肅起來,孟天他也不適應對不對?”
對此,孟天其實是打心眼裡贊同的。
可,媳婦這是爲他爭口袋呢,他不能不知道好賴不是?
小夥子果斷搖頭,一臉真誠笑地看着方正:“不適應也許會有,但困難都是用來克服的。
咱哥倆一起努力,肯定能儘快適應的……”
“你……”
方正詫異臉,滿滿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天:“你這還有沒有點兒原則了?媛兒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的麼?!
還,還要不要點兒男子漢氣概了?”
“那當然!”孟天點頭,毫不猶豫地開口:“媳婦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媳婦的喜好和心情纔是我的第一宗旨。
原則是什麼?
男子氣概又是什麼?
能吃麼?
別說不能,就是能,它們在我眼裡也照樣兒比不過媛兒的一根頭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