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還可以什麼,你倒是放啊!
最討厭你這種吭哧癟肚,說一半留一半的人了我跟你說。
特麼的有什麼話痛快說唄,還非得支支吾吾,搞什麼話到嘴邊留半句。
真是!”
方正撇嘴,碩大的白眼就衝着孟天翻過去:“真是夠矯情!
那特麼的把人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就顯得你比較能耐是咋?”
側耳傾聽了好半晌,結果正關鍵時刻臭小子卻賣起了關子什麼的。
可把方正給氣得喲!
噼裡啪啦跟那遇着火星子的鞭炮一樣,衝着孟天就是一陣猛噴。
向來文明禮貌的小夥子,都忍不住爆粗了。
可見這氣急敗壞的程度。
知道蠢大舅哥對老宅子那邊芥蒂深刻,孟天倒也沒有介意他這很有點粗蠻的態度。
只淡淡一笑,特別君子,特別風度的樣子。
可他越是這樣,鄭宓就越是受不了。
從小就各種教臭小子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立志想要把他培養成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就是當兵從軍,也必須儒將的那種。
她,她哪能允許自己向來引以爲傲的長子竟然滿嘴髒話,渾然個小痞子樣兒呢?
二話不說,直接上手就擰住了臭小子耳朵什麼的。
被突然襲擊的方正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俊臉登時皺成了包子樣兒:“媽媽媽,我的親媽哎!
您這是幹啥?
快鬆鬆手吧,我可是您親兒子來的。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對不對?
就爲了您自己別那麼心疼,咱也先鬆鬆手,萬事好商量唄!”
“商量?”鄭宓冷笑,一言不合就給了他來了個狠的。
就聽着方正嗷地一聲慘叫,連說耳朵掉了,掉了,讓孟天快用光系異能給他治癒一下什麼的。
那耳朵紅通通,明顯已經發腫的樣子實在忒慘。
叫方媛都忍不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裡有點小怕怕。
被求援的孟天尷尬臉,大腦飛速運轉着。各種琢磨怎麼回話,才能不被夾心餅乾,達到兩面都不傷的完美效果。
結果還沒等他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看着未來丈母孃恨鐵不成鋼臉,又給了蠢大舅哥個狠的。
孟天發誓,他真的有看到蠢大舅哥眼角飛速閃過的一抹晶瑩。
就這,丈母孃還萬分嚴肅臉訓斥:“給我老實兒的!
個大老爺們兒家家的,被擰兩下耳朵能疼死你?
大呼小叫的,這是在妄圖勾起我的憐憫,想着被從輕發落吧?
哼!
在你認真認錯、賠禮道歉並保證再也沒有以後了之前,就給我乖乖收起這份心思來吧。
辛辛苦苦培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我就是親手掐死他,也絕不叫他變成個滿口髒話、全無禮儀還死不悔改的小流氓!”
再想不到自己是栽到了這麼個坑裡,自己把自己給坑到一把年紀被親媽扯着耳朵教訓的方正苦瓜臉。
滿滿追悔莫及地看着孟天:“對,對不起,孟天。
我……
我也是實在受夠了老宅子那邊層出不窮的幺蛾子,一聽着她們又要各種上躥下跳地出歪主意。我這心裡就止不住地竄火,忍不住想起當年咱們哥幾個在鄰國追那個倒黴三叔時的種種艱難危險。
無意間遷怒了你,對你說了些個該說不該說的,真是對不住。
我保證,輕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你就原諒了我這一遭,好不好?”
孟天想說不好,啥叫輕易沒有下一次了呀?
爆粗口這事兒,就該徹底杜絕!
但一看這心機大舅哥都把去南方鄰國的往事給說出來,丈人、丈母孃都是滿滿心疼的表情。
孟天,孟天還能怎樣呢?
當然是大度微笑,表示原諒他的同時,特別善解人意臉地轉移話題啊:“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常在一起嘛,哪有舌頭不碰牙的?
大哥也是,也是沒拿我外道嘛!
我明白的。
也半點沒往心裡去,可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倒是方愛華她們姑侄倆這一番的計量啊,咱們真得防範起來,不能叫她們再繼續咋呼下去。
免得到最後沒等來清者自清,倒被人暗中帶了節奏,人云亦云之下,叫咱們一家子甚至外公和舅舅們都處於不利境地。”
小夥子態度良好,表情真摯的,那真是很容易就得到了方傳嗣和鄭宓的認同。
就連之前迫於形勢,半是無奈半是應付地道歉的方正都難得對他升起了幾分真實的歉意。
方媛暗戳戳爲心上人驕傲,臉上卻忍不住調笑:“有什麼關子你就趕緊的賣一賣吧,可別再藏着掖着了。
不然再來個哥哥這樣的急驚風遇上你這個慢郎中,沒準兒又引發一場糾葛!”
“好好好!”孟天寵溺臉,笑着點頭:“我快點說,快點說還不行?
其實很簡單啊!
她們不是會炒熱度麼?
還知道忌憚外公的勢力,避開國內的主流媒體。專門找對岸和國際上的電視、報紙,試圖用國際上的影響力來達到顛倒黑白的目的。
咱們完全可以以牙還牙啊!
聽說外國的法制都相對健全,對名譽權啊、隱私權還有誹謗罪什麼的,都挺嚴肅的。
那咱們可以先送給她們和她們背後的媒體幾張律師函,走法律途徑高額索賠。
再召開個新聞發佈會,把當年種種怎麼來怎麼去的好好說個清楚明白。
嗯,曾祖父母的遺囑要公佈一下,方玥甚至方忠華、方愛華與方耀華幾人都到現在也無緣出現在方家族譜上的事實也要披露一下。
到時候啊,估計都不用咱們怎麼表態,大傢伙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沒了她們那一家子。
狐狸沒打着,反惹一身腥臊什麼的。
叫她們把現有的那點家底子再賠個一乾二淨,還不得像摘了她們心肝一樣兒?
只是……
這些個陳年舊事一旦揭開,老爺子那邊受到的抨擊也必然不小。
畢竟歸根結底的,他纔是一切悲劇鬧劇的始作俑者。
叔您……”
會不會捨不得堆已經風燭殘年的老父親下手?
孟天遲疑臉,很有幾分猶疑地看着方傳嗣。
雖然那老糊塗各種夠不上人的那一撇一捺,但畢竟血濃於水不是麼?
誰知道未來老丈人會不會看着他已經悽慘如斯的,就起了惻隱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