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荒唐而又帶着諷刺意味的事情終告以段落,可是這件事情卻讓五阿哥同永璉、永瑢、永璇間的關係更加的惡化。--鳳-舞-文-學-網--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敵視,以前也會礙着阿哥的身份而有所顧及,可如今雖說再不像以前在明處冷嘲熱諷,卻是連連的在暗處下手。
乾隆自從上次在行宮裡與那個叫夏盈盈的女子歡愛過後,但時常惦念着,可偶而讓福倫安排的私會卻怎麼也填不滿他的飢渴。
轉眼間便已入了深秋,夜晚園中格外的冷,乾隆漫無目的地在宮裡亂走,腦子裡浮現出的都是夏盈盈嬌羞的俏臉,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延禧宮的門前。擡頭看向緊閉的大門,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衝身邊的隨從低聲說道:“去開門!”
“喳!
乾隆恍然間纔想起,令妃已讓他給削去了妃子的封號,隨即又想起了往事,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心,這令妃爭寵爭的太過了,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沿着落滿枯葉的庭院緩緩前行,發現此時屋內的燈是亮着的,可是門外卻沒有伺候的宮人,不由有些疑惑。
“你們都退下。”將身後的隨從屏退,乾隆悄然來到門前,輕輕將門推開,接着聽到了一個柔媚的聲音。
“臘梅,絲線不夠了,你給我拿些過來。”令妃坐在桌前的燈下,背對着門口,柔聲說着,手中正繡着東西,樣子十分的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所站之人並不是臘梅。
“臘梅?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點把絲線給我拿過來,今晚我要把這件衣服繡好,天冷了皇上該加衣服了。”令妃發現身後的人一直沒有迴應她,說着話便轉過身,當看到來人並非臘梅之時,不由的急忙起身急急來到乾隆的身前,甩帕施禮,“臣妾給皇上請安,剛剛臣妾以爲是臘梅,請皇上恕罪!”
“不礙事,起來吧,你在繡什麼?聽你剛纔說是給朕的?”乾隆來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衣服,輕聲問道。他沒有想到令嬪會如此心細地惦記着她,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暖意。
“臣妾看着天涼了,所以給皇上做了件夾襖。”令嬪輕聲說着,樣子十分的拘謹。
“你費心了。”乾隆輕輕拉起令嬪的手,將人拉至身前,用手指挑起令嬪的臉,藉着柔柔的燈光此時的女人透着一股子魅惑的氣息。
“這都是臣妾心甘情願的。”令嬪臉上露出柔美的笑,樣子十分的嬌羞嫵媚,讓乾隆看了心頭便是一緊,她十分了解皇上的喜愛,怎樣能勾起皇上的**她也十分的在行。
乾隆瞬間失神,不由自主的將面前的女人摟入懷中,接着便俯身覆蓋住紅潤的脣瓣,貼在她的耳邊,“夜深了,我們歇了吧。”說罷便拉着人吹了燈。
一陣纏綿,乾隆在這個嫵媚的人身上發泄着**,而此時腦中浮現出的人卻是那個嬌羞的夏盈盈,翻雲覆雨過後,乾隆輕摟着令嬪,思索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
“令嬪,福倫有同你提起他有個義女叫夏盈盈嗎?”乾隆本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出身青樓,雖然是隻賣藝不身,同他行牀底之事之時還是處子之身,可是畢竟說他想要個□也太讓他難於啓齒。
令嬪心中冷冷一笑,還義女?這皇上還真會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她安排的人難道還不知道身分?脣邊揚起柔柔的笑,“皇上有何事,真說無防!”
“這,其實也沒什麼!朕覺得那個姑娘十分……”
“臣妾明白了,皇上不必憂慮,這件事情交由臣妾來處理就好。”令嬪將臉貼到乾隆的胸膛上,感受着那裡快速的心跳,這個男人一點也不變,永遠都是好色,見一個愛一個,而且喜新厭舊。所以她纔想出這個辦法來挽回自己所失去的,這個夏盈盈是她手中的一張牌。
“此事若是成了,朕一定會好好賞賜你的。”乾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摟着令嬪的手也不上的收緊,看來他今晚來延禧宮真的來對了,終於可以讓那個美人常伴在他的枕邊了。
幾日後
宮中的辛者庫裡多了一個貌美的宮女,接着不多久便被封了常在,皇上時常寵幸,夜夜伴於君側。乾隆沉醉在了溫柔香裡不能自拔,而令嬪也因爲這件事情而重新得到了乾隆的寵愛,不久便傳了再度有孕,乾隆也藉着這個名意恢復了令妃的品級。
與此同時,剛剛被封爲常在的夏盈盈也傳出孕有龍種,這讓令妃心中大感不快,可隨後便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二人的產期接近,若是她單下的是個阿哥自不必說,若是位公主那萬一夏盈盈生個阿哥,她便可以偷龍轉鳳,這可是個保證。但若是她二人產下的都是阿哥,那她的阿哥就必須是死胎。
坤寧宮
皇后坐在桌前氣憤不已,這皇上終日裡同那個常在廝混,將蘭兒的事情全然拋到了腦後,而且還將令妃的品級給恢復了,更甚的是這兩個女人竟同時傳出有喜,這皇上是怎麼了?後宮中的妃子還不夠多嗎?還變着法子往宮裡整,什麼福倫的義女,依她看就是令妃耍的手段。
“皇額娘你現在生氣也沒有用,皇瑪就算寵幸了一個宮女而封她爲常在也不違反宮規,所以您就不要同皇阿瑪置氣,一則不會有什麼結果,二則反而會惹皇阿瑪不高興,正中了令妃的計策。”永璉只覺得他的皇阿瑪變得越來越不像他所認識的皇阿瑪了,曾經對皇額娘那個山盟海誓的男人已然不在,現在的皇阿瑪完全沉醉於美色之中。
“十二,皇額娘以後就全指望你了,你要給皇額娘爭點氣,別讓其他人看低了我們母子。”皇后伸手將永璉摟在懷裡,嗚咽着。她的全部希望便是面前的這個孩子,若再沒了他她在這深宮之中便沒有了任何的期盼。
“皇娘娘您放,兒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永璉的臉上柔柔一笑,堅定地說道,這是他活着的目地。
從夏盈盈進入孕期的後幾個月乾隆便對這個大肚婆沒有了任何的興趣,新鮮感過後便將目光鎖定到了新被選進宮的給繡女上,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在深宮的某處僻靜的小院中住着一個曾讓他日思夜唸的女人。
看着鏡中的自己,夏盈盈只覺得一切都來的太快,消失的也太快,用手摩挲着高聳的肚子,眼淚不由的掉了下來。自從肚子鼓起後,身形再不似原來的柔美,皇上就沒有再來過,難道她就要這樣的在這個深宮中孤老一生?可是她不甘心啊,她的青春纔剛剛開始。
越想越傷心,不由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可是突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夏盈盈不由的倒吸了口氣,雙手捂住肚子大口地喘着氣,“來人,來人啊,我好像要生了。”
可是呼喊了好一陣都沒有人進來,好躺在牀上不住地翻滾着,汗流浹背死死地暴抓住身下的被褥。
延禧宮
令妃強忍着疼痛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宮門外早已派了人守着不讓人進入,“臘梅,派人去了嗎?”咬着牙關,好不容意擠出幾個字。
“娘娘放心,事情都妥當,已經早就有人守在那裡了。”
“娘娘用力,就快出來了。”一個老嬤嬤皺着眉直直地盯着令妃,低聲說道。
時間流逝,隨着令妃低哼一聲,一個清晰響亮的聲音突的響起,接着便聽到令妃焦急的聲音:“是阿哥嗎?”
老嬤嬤抱起孩子送到令妃的面前,嘆息地說道:“娘娘,是個格格。”隨後將孩子草草地包了起來,“臘梅那邊生的是什麼?”
“那邊生的是阿哥,我已經讓人抱來了,就在後面候着呢。”臘梅看了眼嬤嬤懷裡孩子,臉上露出了焦慮之色,這可是死罪,若是讓人發現了,他們整個延禧宮的人都得掉腦帶。
“快點把孩子抱過來,把格格送到那個女人那,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老嬤嬤低聲說道,將懷中的孩子送到了臘梅的懷裡,便催促着人走了。
令妃癱軟在牀上,雖然說早就有心裡準備,可是她沒想到她生的真的是格格,脣邊勾起一絲輕笑,“嬤嬤那個女人不能活,想個辦法處理一下。”這件事絕不能留有任何後患。
“那格格呢?”老嬤嬤擔憂地問道。
“不能留下後患,你知道該怎麼做。”令妃緩緩閉上眼睛,她再心狠再有手段,可是那畢竟是她的骨肉,“還不快去。”
“是娘娘,老奴這就去辦。”老嬤嬤嘆了口氣便走了出去,這娘娘的心也太狠點了,自己的骨肉也能下的去手,真可惜了這個小格格,連孃的一口奶都沒有喝道,就要被……怪就怪她遇到了一個心狠的額娘。
臘梅抱着孩子重新回到令妃的牀邊時,看到了令妃眼角的一抹溼潤,無聲地嘆了口氣,將懷中的孩子輕輕放到令妃的身邊,“娘娘,小阿哥抱回來了,現在要不要通知皇上?”
“去吧”令妃眼簾微微垂看了眼身邊安靜熟睡的孩子,伸出手輕輕摸了下孩子的小臉,咬緊脣邊隨後將臉轉向了牀裡,強忍住淚水。
臘梅看了眼令妃,並未說什麼,便起身起了出去,她現是真的看到了這位娘娘的手段,至始至終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娘娘的手中,這真的是太可怕了。
夏盈盈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了身邊躺着的孩子,剛要起身便發現孩子的小臉青紫,“來人,快來人,我的孩子怎麼了?我的孩子怎麼了?”她抱起牀的孩子,掙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向門外跑,可是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長時間走路,血沿着腿向下流趟着。
“把夏常在送回屋裡休息!”老嬤嬤吩咐着兩個小太監將人拉進了屋裡。
“嬤嬤,我的孩子怎麼了,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老嬤嬤眼中露出惋惜之色,“你們動手吧。”隨後便轉身走了出去,完全無視身後女人的哭喊。
漸漸的聲音平息了下來,接着兩個小太監走了出來,老嬤嬤低聲說道:“你們現在就去向皇上稟報,夏常在難產後出血不止,所生小格格已經窒息而死,請皇上派太醫給給夏常在診治。
乾隆剛聽到來人稟報說令妃剛剛誕下阿哥,這臉上笑開了花,可這笑還沒保持多久便又聽到來人報說夏常在難產,所生格格窒息而死,而且夏常在現在出血不止。心中不由的一沉,隨後看向身邊的侍從,吩咐讓太醫去給夏常在診治。
來到延禧宮,乾隆看着令妃身邊熟睡可愛的孩子,再看看一臉疲憊的令妃,欠身坐於牀邊,低聲說道:“令妃辛苦你了,要好生調養。”
“謝皇上關心,皇上給阿哥起個名字吧。”令妃脣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柔柔地看向面前的帝王,顯示出溫柔之情。
“讓朕想想!”乾隆凝眉沉思了片刻,笑着說道:“就叫他永琰!”
“永琰?好名字。”令妃伸手輕輕摸着孩子的小臉,“琰兒,你皇阿瑪給你起的名字好聽嗎?”
御花園中,永璉站在一處假山的後面,而身側正有一個人同他小聲地說着什麼,“你確定嗎?”
“奴才親眼所見,怎麼會看錯呢?”那人低聲說道,語氣十分的堅定。
“好,你快回去不要讓人發現。”永璉緊蹙着眉心,背於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這一切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是,奴才這就回去。”
看着人消失不見,永璉倚靠着假山坐了下來,雙眼直視着天空中的一朵浮雲,突然間他覺得好悲涼,原來這世上有人比他還要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