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征服世界的王之船

“所以,這就是拉夫德魯?”

僅僅是百米見方的小土坡罷了,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變幻詭離,只是那兒海水的光影頗爲奇怪,照得原本灰藍昏暗的海底光怪陸離,而附近海水渦流急漩,朝這處汩汩怒轉,氣泡繽紛,卻也堪堪擦着那黑黝黝的島嶼滑過。

人類視覺所捕捉的景象也不過是每個人自我想象所構築的呈現,再以人類那有限的智慧賦予其所謂的概念,所以“混沌”並非漆黑一片,而是人類自己去扭曲理解的不停變幻着的五彩繽紛,時而燦爛絢麗,時而晦澀難分,時而清新如仙境,時而幽森如鬼蜮。

這便是傳說中的,不存在於此世與彼世的夢幻虛空,在時間與空間都隔絕的無垠之中存在着一處獨立的島嶼,無法觸及的世界盡頭,獨一無二的大秘寶所在地。

——onepiece,觸手可及!

雖然心裡是這樣確信着,但是雙腳卻彷彿不屬於自己,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個方向走着,好像理所當然般,這彷彿做夢般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心中有那麼一扇門等着自己去打開,而自己已經站在了門外,需要的只是伸出手將它推開而已,前所未有的壓抑使得艾斯此時有些猶豫不決,但卻又是如此的難以抗拒。

“拉夫德魯,就在眼前!”

在這一刻,艾斯的手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神秘的莫名衝動,輕輕推開了那並不存在的門扉。

“嗒!”

自己的雙腳,已然踏上這片二十年來都未有人駐足過的土地!

恩,土質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鬆軟,畢竟是承載了無數歲月的傳說之島罷,有種屬於歷史的滄桑感呢,想到此處,艾斯微微躬下身子,隨手抓起一團泥土,默然不語。

“你在做什麼?”

莉莉絲在耳邊輕輕道,她的眼神迷茫而無助,不復以前的狡黠聰慧,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恐慌······

“我只是在想······”艾斯閉上了眼睛,手一瞬間攥得緊緊的,泥土順着指尖的縫隙緩緩滑落,“所謂的‘大秘寶’到底指的是什麼?”

——因爲這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傳說中金光閃閃的寶藏,沒有充滿着各種歷史滄桑的殘垣斷壁,沒有能夠輕易撼動世界的古代兵器,這裡所擁有的,僅僅是普普通通的泥土罷了,還是說,被世界傳頌二十餘年的大秘寶,偉大航路最後的島嶼,到頭來竟是一場騙局麼?

“‘大秘寶’?真是可笑啊,我還以爲這次來的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原來也不過是小貓三兩隻。”

黑暗中,突兀的出現了冰冷的聲音,充滿了毫不加以掩飾的嘲諷。

“是誰?”

三人均是一驚,能悄然無息地避開他們的探查神經,除非是實力達到四皇級別的人物,否則便是妄想!

那聲音也不管他們如何作想,只是繼續道,“人類定義一個未知的東西,然後去不斷修正那個定義,嘗試解開世界構成變化運轉的秘密,可是遇到反超出定義的東西,人類自身反應不是去接納而是排外,這種不認同,本身就禁錮了人類自己的探究吧。”

“哦,聽你的口氣,難道說你不是人類?”艾斯臉色越來越沉,仔細探查這周圍的一切,果然,在前方一個土坡後,微微散發着活物的氣息。

“難道不是麼?人的知識與認識構成了人的侷限,人依賴它卻又被束縛,人的認知最終只是虛幻!onepiece,從來就只是人類自己的幻想罷了,這裡從來就沒有那種東西!”

“裝神弄鬼的東西,給我出來!”艾斯暴起發難,右拳揮出熾熱暴虐的赤炎,視野內的土坡頓時狠狠炸裂開來,頓時塵土翻滾,沙石四濺,然而在他終於有機會看向那處之時,整個人卻離奇的停下了動作。

連同莉莉絲在內,三人看得清楚,被打散的土坡後面,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在那裡的,只是一艘破舊不堪的船隻,泥沙遍佈,傷痕累累,無疑是一艘廢棄掉的船隻,而桅杆的旗幟也同同時告訴了他們,這是一艘不折不扣的海賊船。

“居然會有海賊船在拉夫德魯?難不成除了海賊王之外,還有其他人到過這裡嗎?等等,那面旗幟是······”

暗紅色底的海賊旗,上面畫着的是象徵着死亡與災難的大鬍子狀骷髏頭,圖案本身或許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但就是這面普通的旗幟,卻是一個時代的象徵。

“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海賊船!?”艾斯的眼睛驀然睜大,透出了真實的震驚和驚惶,一時之間,心思複雜已極,想不到二十年前這條征服世界的海賊船,最終埋葬之地竟在這拉夫德魯!

“可是剛纔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這艘船在說話嗎?”莉莉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卻不想下一刻船帆無風鼓動,一陣陣玄奧的聲音在他們各自腦中迴響。

“沒有錯,就是我在說話。”

短短几字,卻讓他們幾近凝住了呼吸。

“你可以叫我,黃金傑克遜號。”

“是船之精靈······”艾斯臉上一片肅然,說到這裡,他也變得鄭重起來。

船之精靈本是世界各地水手中流傳下來的傳說,神秘而又美麗,——船和人一樣都是有靈魂的,然而只有真正珍惜呵護船隻的人才能夠看到船之精靈,如同人們愛惜船一樣,船也會愛護着那些水手······這只是個傳說,人們無法相信卻又真實存在的傳說。

“黃金傑克遜號?真不愧是他的海賊船啊,竟然會誕生船之精靈。”艾斯撫上了了破舊的船身,冰涼且潮溼,彷彿在傾訴着這艘船那光輝的歲月,“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帶着海賊王的團隊一起離開拉夫德魯了嗎?”

“不,是我自己要回到這裡來的。”儘管船之精靈沒有實體,艾斯依然能感覺得到它話語中的那份哀傷。

“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嗎?作爲一艘船,卻再不能繼續在大海上航行,只能能夠眼睜睜看着自己腐朽,毀壞······”

“抱歉,我是人類,不能理解海賊船對航海的渴望。”艾斯微微頷首,聲音中有了一絲的低落,“但是我能理解一個明明是海賊的人,卻不能在大海里自由馳騁的海賊,因爲我是個旱鴨子嘛,相比較一下的話,也許兩者的概念差不多吧。”

聽得虛空中漸漸傳來一聲長笑,艾斯也隨之展開了笑顏。

——該說不愧是海賊王羅傑的海賊船,黃金傑克遜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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