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是真氣急了,她這手裡現在還握着當初寫下的白紙黑字契約呢,雖然未必起到法律作用,但就是爲了一旦孩子發現血脈的事情,也好有個交代,但那東西,她是更願意一輩子用不到的!
而且那時候剛寫下契約書,她擔心那家人拿了錢卻耍無賴,所以立馬和丈夫轉院離開。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竟然又被找出來了。
“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彷彿拍了拍妻子的背,“孩子大了,做什麼樣的選擇也隨他們去吧……其實,要是孩子知道了,我心裡也能放鬆一些,這個秘密藏了二十多年,挺累的。”
“我寧願一輩子都是我這個當媽的心裡難受,也不願意孩子受刺激!”方母氣道。
彷彿嘆了口氣,緩緩無聲。
能怎麼辦?都被人找上門了。
他是個生意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被動。
要麼想法子將那一家人除了,要麼就和孩子們聊了聊,前者最踏實管用,但他一直懷疑是不是方家的老祖宗當初當山賊的時候乾的壞事兒太多了,所以到他這裡,沒有自己的親生血脈,所以爲了景林和景夜,他都不可能對那家人下手的。
所以也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方父這麼一想,也開始努力的和妻子組織詞語。
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書房裡,方景林已經和方景夜聊起了這事兒。
……
“什麼?哥!你說咱們真不是親生的?!我不信!你別開玩笑了!爸媽多疼我們啊,怎麼可能不是親的?”方景夜氣着了,“我知道今天我將那玩笑話當着爸媽的面說出來太不應該了,我也就是一時沒兜住嘴而已,知道錯了,你就別在拿我開涮了!”
“我沒開玩笑,這件事我小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方景林很淡定的說道。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面對面的坐着,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不會的,我媽怎麼能不是親媽……”方景夜說話的聲音都抖了。
“是不是親的有那麼重要嗎?這麼多年過來了,我們生活的怎麼樣,你心知肚明,血緣關係其實反而沒那麼重要。”方景林又道。
“話是那麼說,可那不一樣……親的和不親的就是有些不同……”方景夜抓了抓頭髮,“我還是不信,太突然了!”
“爸媽以前應該也沒想過要說這事兒,但我看剛纔他們的反應……我想時機已經到了……這兩天咱們一家子再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恐怕就得挑明開,畢竟那家人都找上門了……”方景林說了一聲,又提醒道,“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爸媽說出事實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太激動,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想一想。”
方景夜越來越懵:“等等、你讓我緩緩……”
方景林沒吭聲。
“你是說,那個寧心兒,真的是……我們的妹妹?司月的那對壞父母,其實是我們的親生父母親?可、可那司月呢?我和司月一般大啊?!”方景夜眼神裡寫滿了不相信,只覺得腦子裡都要缺氧了,“你別告訴我,除了我們不是親生的,司月也不是她父母親生的,那她的父母又是誰?大哥,你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