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科夫妻來得很快,早上纔剛得知穆尚宇的消息,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就抵達青縣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看到有警察在那兒,穆夫人便連忙上前問道:“我兒子呢?我兒子呢?”
警察一時不慎,就被穆夫人抓了一個正着,看到她這麼激動,愣了一下,然後問道:“請問您是穆尚宇的母親嗎?”
“是,我是。”穆夫人連忙點頭,穆正科在後面緊跟了上來,對那個警察道,“我是穆尚宇的父親。”
比起穆夫人的激動,他顯然要鎮定許多,只是再怎麼喜怒不形於色,眉宇間還是透着幾分難以掩蓋的傷痛以及一絲僥倖。
大概到現在,穆正科夫妻兩人還在想着,這大概是有人弄錯了,或者只是一個惡作劇罷了,雖然清楚地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們做父母的還是忍不住地這麼想到。
“穆先生您好,穆夫人您好。”那名警察從局長那兒得知了這兩位的身份不簡單,是從京城來的,當即態度十分恭敬,不過想到待會兒帶他們去的地方,只怕再怎麼恭敬,他們對他都不會有什麼好態度了。
只是話雖如此,該發生的,誰也攔不住,警察和穆正科夫妻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領着他們兩人往醫院三樓的太平間走了過去。
越走,穆正科夫妻兩人心中的希望就越渺茫,警察帶着他們夫妻兩人走到一個房間內,他就先退到門外了,夫妻兩人看着那被白布遮蓋住的人,心中一顫,穆夫人屏住呼吸上前,緩緩地掀開白布,就看到躺在那兒的,已經閉上了眼睛,毫無生氣的穆尚宇。
“尚宇!”穆夫人忍不住崩潰地大哭起來,整個人撲在穆尚宇的屍體上,緊緊地抱着他,哭得歇斯底里,悲痛欲絕的,身後的穆正科見狀,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穆夫人,夫妻兩人一起大哭了起來,白髮人送黑髮人什麼的,這個場面看起來分外地讓人覺得心酸。
“尚宇,你醒醒啊,我是媽媽啊,你快醒醒啊。”
穆夫人就算到了現在,還是自欺欺人地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實,他的兒子纔剛滿十八歲,正值青春年華,怎麼能死了呢?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啊!
穆正科也覺得十分痛心,雖然這個小兒子竟然闖禍惹事,還不學無術,氣得他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可是嘴上是這麼說,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又怎麼可能願意看到他死了呢?
“正科,尚宇他還那麼小,他怎麼可以死啊!”穆夫人轉頭看向穆正科,大哭道,“我還沒有看到他娶老婆,生孩子,我還等着他給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孫女呢!”
和穆正科不同的是,穆夫人十分疼愛穆尚宇這個小兒子,哪怕他經常惹是生非,不學無術,但是穆尚宇勝在嘴巴甜,會說話,經常把穆夫人哄得十分開心,平時穆正科想要動手打他的時候,穆夫人都會上前來攔住,有什麼事兒,她都會給穆尚宇兜着,所以她對穆尚宇這個兒子的愛有多深,現在受到的痛苦就有多痛。
等穆正科夫妻兩人平靜下來,已經是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穆夫人抹乾了眼淚,眼裡閃過一絲赤果的恨意,現在的她完全看不出剛剛還哭到崩潰的跡象,除了眼睛紅紅腫腫的,她問向警察:“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警察聞言,連忙將穆尚宇的死因說了一遍,然後道:“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死者已經死了幾個小時了,法醫給死者驗傷之後發現他身上有多處瘀傷,確定死前被人毆打過的,至於致命傷則是因爲毆打導致肝臟破裂致死的……”
聽到警察說穆尚宇死前被人毆打過,穆夫人的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了下來,她咬牙冷聲問道:“害死我兒子的是誰?”
“是五個十六歲到二十歲的青少年,都沒有讀書,也沒有任何職業,算是社會的小混混,不過他們表示死者的死和他們無關,雖然他們昨晚曾經毆打過死者,可是等他們離開的時候,死者還活着。”
“不過由於死者的死亡時間和他們毆打死者的時間相近,所以暫時來說,他們是最大的嫌疑人,至於真相如何,還需要我們進一步的調查,等……”
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嚇得他一驚,沒辦法,誰讓這裡是太平間?陰風陣陣的,總感覺一股寒意從背後竄起。
不過嚇了自己一跳之後,警察緊接着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響,對着穆正科夫妻兩人尷尬的一笑,然後就連忙走到一旁去接電話了:“喂,隊長,怎麼了?”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警察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掛斷電話之後轉頭看向穆正科夫妻兩人,道:“穆先生,穆夫人,剛剛我們隊長打來電話,說找到了目擊證人,證明了那五個小混混毆打完死者離開之後,死者還活着的,只是過沒有多久,又有人過去踢打了死者,才導致死者的死亡。”
聽到警察的話,穆正科的眉頭一擰,然後問道:“那麼那個目擊證人有沒有看到害死我兒子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警察聞言,搖了搖頭,道:“天色太黑,對方說看不清楚。”
聽到警察這麼說,穆夫人的臉色一變,追問道:“那你們的意思是現在那五個小混混洗脫了嫌疑,而害死我兒子的兇手卻找不到了?那我兒子死了,誰給他賠命?我不管那五個小混混有沒有打死我兒子,總之他們對我兒子下手了,那就要他們全都給我兒子賠命!”
最後的這句話,穆夫人說得殺氣騰騰的,一點兒都不會讓人懷疑她在說假話,她是真的動了讓他們五個小混混賠命的念頭的。
聽到穆夫人這麼說,警察心裡忍不住暗暗地說了一聲我滴乖乖,果然是有權有勢的人啊,張嘴閉嘴都是賠命什麼的,說的這麼輕鬆,好像一定都辦到似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穆夫人說出這麼囂張的話來,穆正科必然第一時間就阻止和解釋的,但是現在他剛死了兒子,再加上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他就懶得裝什麼了,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警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穆夫人的話,於是搔了搔頭,然後道:“不如穆先生和穆夫人先到警察局,具體情況,我們隊長會和你們詳細說明的。”
畢竟他只是負責在這裡等着穆正科夫妻兩人而已。
聞言,穆正科夫妻兩人點了點頭,跟着警察一起去了警察局。
*
夏琰看着傅言敘的膝蓋,微微擰眉,然後道:“裡面……是不是有東西?”
聽到夏琰這麼說,傅言敘並沒有半分吃驚的神色,反倒是輕笑着說道:“你也看出來了?”
“原來是真的?”夏琰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傅言敘,然後道,“它們是以分裂形式繁殖的,速度很快,就是因爲這些,所以你的腿一直好不了?”
剛剛夏琰看到了傅言敘的兩處膝蓋內都有非常細微的類似於細胞生物這類的東西,細微到什麼程度呢?夏琰覺得並不是肉眼,或者是顯微鏡之類的儀器能夠看得出來的,否則的話,傅言敘的腿也不至於這麼久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了,因爲夏琰和傅言敘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自然看得出這裡面的蹊蹺之處了。
“老爺子看不出來。”果然,傅言敘開口說道,他口中的老爺子正是夏琰的師父,江老爺子,傅言敘繼續道,“中醫試過了,西醫也沒有拉下,老爺子說我的膝蓋裡面應該長了什麼肉眼和儀器都看不出來的東西,纔會導致原本積在那裡的血水變得血塊。”
“嘖!”夏琰摸了摸下巴,乾脆盤腿坐到了地上,開口道,“你應該是中了毒吧?裡面那些不斷分裂繁殖的細微生物應該叫冰蟲。我記得之前小龍珠說過,它見過一種叫冰九毒的花,這種花看起來和路邊的野花沒有什麼區別,不會引人注目,但是毒性很強,如果傷口碰觸到這種花的話,就會立即中毒,冰蟲就會伺機存活在傷口處,非常活躍,因爲這些冰蟲帶有寒性,所以才導致那些血水‘凍成’了血塊。”
夏琰說的“凍成”了血塊,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被凍到了,而是那些冰蟲沾染到了那些血水,黏在了一起,所以才形成了血塊的。
“冰九毒?”傅言敘愣了一下,他根本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花,但是如果夏琰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他的腿受傷的時候就很有可能是碰到過冰九毒了。
“嗯。”夏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自己沒有試過解決掉這些冰蟲嗎?”
“你以爲我不想?”傅言敘聳了聳肩,頗有幾分無奈地道,“我完全拿他們沒辦法,連玄翎也是如此,而且在此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冰九毒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如你所見,這些冰蟲的繁殖速度快得難以相信,根本很難完全解決掉。”
“哈哈,那隻蠢鳥怎麼可以解決得了?琰琰你實在是太高看它了!”小龍珠聽到傅言敘的話,非常得瑟地開口笑道。
夏琰微微挑眉,問道:“那我們的靈力可以解決嗎?”
“雖然不能直接解決,但是沒有靈力可不行哦。”小龍珠開口道,“首先,我們得找到冰九毒的解藥。”
“你知道冰九毒的解藥是什麼嗎?”夏琰開口問道,小龍珠笑嘻嘻地道,“當然是知道了。”
語氣裡透着幾分唯我獨尊的驕傲感,“要是連我都不知道的話,那麼這世界上肯定就沒人知道了。”
別的小龍珠不敢說,但是這有關醫術方面的事情,絕對沒有人比它更厲害了。
“嚯,這麼厲害?”夏琰含笑說道,故作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果不其然,小龍珠聽了,更加得意洋洋了,“那是必須滴!”
聽到小龍珠的話,夏琰想,如果它有實體的話,那麼肯定會手舞足蹈地在得瑟了,這麼想着,夏琰的眼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
有一條胖乎乎,金黃色的小龍在得瑟地扭動着身體,它頭上的兩個犄角圓鼓鼓的,像是還沒有長出來似的,有長鬚,胖乎乎又長長的身子,四足上的爪子也是圓滾滾的,看起來沒有半分殺傷力,反倒是透着幾分可愛,簡直就是萌萌噠。
那條小龍身上覆蓋了金黃色,十分耀眼的鱗片,那雙圓滾滾的龍眼裡有着明顯的笑意,眉飛色舞的,看起來就像一條傲嬌又幼稚的小金龍似的。
夏琰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地說了一句:“小龍珠,你怎麼那麼胖?”
聽到夏琰的話,小龍珠頓時間炸毛了,在原地蹦躂了兩下,道:“我哪裡胖了?哪裡胖了?分明就是很均勻好嗎?這叫身體棒棒的!”
“是身體胖胖的吧?”
“是棒棒,不是胖胖,棒,不是pang,b和p都分不清楚,你還好意思稱學霸?”
“嘖!”夏琰翻了一個白眼,道,“幼兒園都沒有讀過的人沒有資格跟我討論bpmf。”
小龍珠:“……”哎呀,好討厭!好討厭啊!咦?小龍珠愣了一下,然後問道,“琰琰你怎麼知道我胖,啊呸,棒棒的?”
夏琰道:“我看到了。”
小龍珠聞言,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緊接着,夏琰就看到了小龍珠在原地亂蹦亂跳,像是抽風似的,夏琰的嘴角一抽:“你幹嘛?”
小龍珠一臉懊惱地道:“人家還沒有做好準備啊。”然後揚起了龍頭,一臉嬌羞地看向夏琰,問道:“琰琰,我漂釀不?”
不知道爲什麼,夏琰就知道它是在看着她,以及,她真的在小龍珠的眼裡看出了嬌羞的意思,聽到它的話,莫名地囧了一囧,雖然她確實覺得小龍珠的本體是挺漂亮的,雖然胖了一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小龍珠一臉嬌羞的問她漂釀不漂釀的時候,她突然不想開口了。
“琰琰,你怎麼了?”傅言敘看了一眼嘴角抽搐的夏琰,開口問道。
夏琰擡眸,看了傅言敘一眼,然後道:“你看得見玄翎嗎?”
傅言敘一愣,然後笑道:“你看到小龍珠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玄翎聽到傅言敘這話,果斷地道:“肯定是條胖死了的蠢龍。”
“嗯。”夏琰沒聽到玄翎的話,對着傅言敘點了點頭,後者聞言,便笑着問道,“是不是胖乎乎的?”
聽到傅言敘的話,夏琰還沒有開口,小龍珠就先炸毛了,那兩根長鬚一顫一顫的,看得人心都要萌化了,小龍珠咬牙切齒地道:“肯定是玄翎那隻蠢鳥說的,說得它自己好像不是也是胖乎乎的一樣!”
夏琰笑着問向傅言敘:“玄翎也是胖胖的?”
傅言敘沒有回答,不過卻對着夏琰聳了聳肩,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
“哈!”夏琰輕笑了一聲,原來是兩個小肥仔兒,那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反正兩個都半斤八兩的。
“胡說八道,以爲我像那條蠢龍嗎?它才胖胖的。”玄翎說。
小龍珠說:“玄翎那隻蠢鳥肯定比我還胖,哈,別以爲我不知道,它肯定胖得跟球一樣!”
玄翎又道:“別以爲我聽不到就不知道那條蠢龍在罵我什麼,肯定說我胖得跟球一樣,切!它以爲自己好到哪裡去?把它的龍身盤起來,都可以當球踢了!”
小龍珠揮着爪子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了,當年我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那隻蠢鳥就把我盤起來當球一樣踢,還說這樣能幫我減肥!你見過誰減肥會把對方盤起來當球踢的嗎?”
……
雖然說小龍珠和玄翎一龍一鳳並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但是彼此相處了成千上萬年,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麼?要說些什麼?所以就算不用對話,一龍一鳳也能對罵如流。
夏琰和傅言敘兩人覺得,這一龍一鳳的默契度能高達這個程度,也是蠻厲害的。
夏琰沒有理會這一龍一鳳的鬥嘴,仔細地看了一眼傅言敘的腿,然後道:“現在我只能用靈力,擊碎那些血塊,這樣一來,就可以直接將血水抽出來,不用再劃傷膝蓋了,至於冰九毒的毒性該怎麼解,小龍珠知道,到時候我把需要的草藥列出來,不過聽小龍珠的意思,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找到。”
畢竟冰九毒在小龍珠那個時候就存在了,它的解藥需要用到的草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絕跡呢。
聽到夏琰這麼說,傅言敘也沒有什麼失望,身子往前一探,湊到夏琰的面前,對着她點了點頭,笑道:“琰琰果然是我的小福星啊。”
夏琰看了傅言敘一樣,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就是好看,但是……
夏琰一巴掌直接把湊到她面前的臉給推開了,嫌棄地道:“少笑得那麼噁心了,別以爲這樣就不用付診金。”
說罷,便擡手準備用靈力擊碎傅言敘膝蓋上的血塊,因爲他的膝蓋現在已經腫了起來了,然後用銀針鎖住了傅言敘膝蓋上的知覺,就起身讓周鴻拿針筒進來。
傅言敘歪頭看向夏琰,笑着道:“用針筒的話,那就不用鎖住我的知覺了。”
比起用刀子劃和用針挑出那些血塊,用針筒抽血水什麼的實在是太小兒科了,倒不是說不會痛,只是沒有用刀子那麼痛罷了。
夏琰白了傅言敘一眼,道:“我樂意,你管得着?”
她就是不想讓他再有一點點痛不行嗎?
不知道爲什麼,傅言敘像是看懂了夏琰的意思,眼裡忽然浮現出一層笑意,就像夜空灑滿了細碎的星辰一樣,耀眼得讓人忍不住沉醉。
夏琰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轉頭,避開了傅言敘的視線。
而另一邊,周鴻聽到夏琰的話,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將針筒拿了進來,雖然傅言敘的膝蓋需要用刀子劃開,將血塊挑出來,但是偶爾還是會用針筒將血水抽出來的,因此周鴻總是帶着刀子和針筒這兩樣東西,以及江老爺子配置的治療刀傷的藥粉。
周鴻拿針筒進來之後,看到夏琰要用針筒給傅言敘抽血水,連忙開口道:“沒用的,小琰,以前我也試過了,但是……”
周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嚯!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夏琰將枕頭刺入了傅言敘的膝蓋之後,緩慢地朝外一抽,很快地就抽搐了滿滿的一筒血水,緊跟着又拿起第二條針筒,繼續抽,很快地,傅言敘膝蓋上的腫脹就消了,看得周鴻簡直難以置信。
這倒不是說傅言敘以前的膝蓋不能夠用針筒將血水抽出來,而是就算可以抽,還會有血塊在裡面,可是現在一看,根本沒有血塊,血水倒是比平時多了,他有些呆滯地道:“是是是,是都成了血水了嗎?”
“嗯。”夏琰看到周鴻這個樣子,很不厚道地笑了一聲,道,“以後都不用再用刀子了。”
“那真是太好了!”周鴻見狀,高興得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小琰啊,這真的是多虧了你了!”
周鴻忽然想起了之前他看到夏琰醫治黎德明的時候,曾經想過,要是她能夠治療傅言敘的腿就好了,可是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以爲江老爺子都沒有辦法,夏琰就更加不可能了,可是誰知道真正能夠治療傅言敘雙腿的人竟然是夏琰!
周鴻心裡都快鬱悶死了,早知道夏琰能夠醫治傅言敘的腿的話,當初他就不應該不去試試了,不過好在,現在也不晚。
“沒什麼,當初我暈倒了,大言也救了我一次嘛。”夏琰對周鴻說道,卻挑眉看向傅言敘,她說的是她在金沙江畔暈倒,被傅言敘送去醫院的事情。
周鴻當時還沒有在青縣,因此不知道這事兒,所以開口問了一句,聽到夏琰的解釋之後,笑道:“沒想到二少和小琰這麼有緣分啊。”
這麼想想,二少和小琰之間似乎經常出現英雄救美以及美救英雄的事情啊,果然是絕配麼?
周鴻興奮地在原地來回地走了兩圈,然後上前,摸了摸傅言敘的膝蓋,真的沒有任何異樣了,當即一拍手,咧嘴一笑,道,“我現在就去告訴老爺子他們。”
“等等!”傅言敘連忙阻止了,他道,“要是外公他們知道了,還不得都來這兒?”
周鴻一聽,也停下來了,然後反問道:“那不告訴老爺子他們了嗎?”
“等我回京城再說吧,外公他們年紀大了,來來回回的,省得折騰老人家,也別告訴我爸媽,否則老爺子他們也全都知道了。”
傅言敘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周鴻也只好按耐住興奮激動的心情點了點頭了,然後問道:“那二少你什麼時候回去?小琰也要一起去嗎?”
不然的話誰來治療他的腿?
夏琰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傅言敘就在一旁點了點頭了,笑道:“這個是當然的了。”
然後轉頭看向夏琰,臉上帶着笑意,道,“元伯伯他們之前回京城的時候,不是說了,等暑假的時候邀請你去京城玩嗎?正好我也打算在暑假的時候回去,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好了。”
“我的腿現在只有你能治了,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的話,那我怎麼辦?而且江老也在京城,你們師徒那麼久沒見了,不應該去見見你師父嗎?”
聽到傅言敘這麼說,夏琰纔想起來,元父他們似乎是這麼說過,不過夏琰當時並沒有當真,主要是她暫時沒打算去京城,不過聽傅言敘這麼說了之後,倒是有些意動了,於是點了點頭,也就同意了。
“那真是太好了。”周鴻見夏琰同意了,臉上一喜,二少的腿是傅趙兩家長輩的心病,如今小琰找到辦法醫治二少的腿了,要是老爺子他們知道了,豈不得高興高興啊?
“那我現在就去收拾好東西。”周鴻一刻也等不及了,連忙跑了出去,“順便告訴老爺子他們,我們暑假就回去。”
傅言敘聞言,連忙道:“周叔,你可別在老爺子面前說漏嘴啊!”
周鴻道:“二少,你放心好了。”
等房間裡只剩下傅言敘和夏琰時,傅言敘挑眉看向夏琰,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那個人是我?”
“第一次正式碰面的時候。”
夏琰揚脣笑道,如果不是當初聽到了傅言敘轉動輪椅的聲音,她還沒有那麼快找到當初送她去醫院的人呢,因爲臨昏迷前,她聽到了輪椅轉動的聲音,因此就記住了這個聲音,從而找到了傅言敘。
聽到夏琰的話,傅言敘一愣,隨即想到了他之前回答她,他什麼時候發現她不是普通人,回答和夏琰剛剛的回答一模一樣。
他笑道:“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啊。”
他以爲她不知道是他送她去醫院的,而她則以爲他不知道她其實不是普通人。
夏琰一笑,道:“確實,很有緣啊。”
一時之間,安靜的房間內氣氛正好。
------題外話------
麼麼噠,小玄翎把小龍珠盤成一個球來踢什麼的也是蠻萌萌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