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不管少年怎麼問,夏維清都沒有開口,那坦蕩蕩的樣子就像那個隨手從路上抓一個陌生人走的人不是他一。
只是奇怪的是,那個被夏維清隨手在路上抓來的少年雖然問了那麼多遍,夏維清都沒有回答,但是他卻也像是不緊張似的,反倒是挺有閒情地問道:“我叫宋璞,你叫什麼啊?”
見夏維清沒有開口,他也熱情不減地繼續問道,“你怎麼把我看出來的?我感覺到你挺熟悉的,但是看不出你到底是誰啊。”
這話倒是說真的,宋璞今天在家中佔了一卦,說今天會遇到貴人,所以纔打算出門來晃晃,看看能不能遇到他的貴人,可誰知道走在路上就被人莫名其妙地給抓着就跑了。
如果宋璞是女孩子的話,大概會覺得自己遇到流氓了,可他偏偏不是,只是就算如此,被一個陌生人給隨便抓着走,任誰都會反抗了,可偏偏宋璞也沒有。
不是因爲他反應不過來,也不是因爲他不敢反抗,而是他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念頭,只因爲抓住他的這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身上有一股讓他莫名覺得熟悉的氣息,讓他不自覺地就跟着他跑了。
只是打量了夏維清這麼久,宋璞還真的是看不出他到底是誰啊,想到這裡,宋璞摸了摸下巴,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夏維清到底是哪位老朋友。
不過還沒想多久,就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性地威壓侵襲而來,直把宋璞嚇得一愣一愣的,等看了一眼身邊的夏維清之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你這是要拖我下水還是拿我當誘餌?”
——我擦!這還是貴人嗎?
宋璞第一次懷疑自己占卦的能力了。
夏維清聽到宋璞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見狀,宋璞欲哭無淚,這坑爹的貴人啊,確定不是看他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就給他添點堵咩?
宋璞可以感覺到那股威壓越來越近了,急得恨不得縮進自己的龜殼,這來勢洶洶的殺意啊,簡直讓他恨不得顫三下。
宋璞忍不住開口問道:“喂,你到底怎麼惹上嗜血這個變態了?”但是又怕司機聽到了不該聽的,只好壓低了聲音詢問夏維清。
誰不知道這頭混沌簡直就是瘋子,逮着誰都想要吞噬對方的元神,所以像宋璞這樣比較膽小的別說主動去招惹嗜血了,只怕見到他都會主動繞路走了。
可是宋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麼惜命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被嗜血那個瘋子給盯上,頓時間有種吾命休矣的感覺。
可誰知道夏維清聽完他的話之後,忍不住擰了擰眉頭,宋璞見狀,以爲他不樂意說,可誰知道下一秒,夏維清卻開口了,只是說出口的話卻讓宋璞一陣愕然。
夏維清問道:“嗜血是誰?”
宋璞:“……”這是再跟他說笑話嗎?他仔細地看了一眼夏維清,卻驚恐地發現他沒有在開玩笑,宋璞當即就傻眼了,“你不知道嗜血是誰?”
夏維清擰眉看向宋璞,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了——他應該知道嗎?
宋璞突然感覺到一股老血哽在了喉嚨裡,噴也不是,吞了也不是,他問道:“你不知道嗜血是誰,怎麼會招惹上他的?”
然後又是擰眉,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夏維清沒有開口。
宋璞問道:“那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夏維清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特別高冷地開口道:“宋璞。”
宋璞:“……”喂喂喂!別以爲你面無表情我就看不出來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沒錯,夏維清確實是感覺自己在看着一個白癡,否則的話,宋璞怎麼可能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宋璞簡直氣結,感覺自己和夏維清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夏維清擰眉,板着臉看向宋璞,沒有說話。
“玄武,我是玄武啊,你應該認識我吧?”宋璞開口道,當然,如果夏維清是普通人的話,宋璞當然沒可能傻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但是他明顯感覺到夏維清不是普通人,所以纔會那麼老實地說出口的。
夏維清看向宋璞的眼神又是面無表情的,卻看得宋璞有些吐血——
少年,不要以爲你面無表情,我就看不出來你心裡面想的其實是你他媽這是在逗我呢。
見狀,宋璞開口問道:“那你莫名其妙就把我抓走是爲了什麼?”
宋璞當然可以看得出夏維清的反應是真還是假的了,但是如果是真的話,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把他抓走?而且他分明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他很熟悉的氣息,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是一無所知的話,又怎麼會招惹到嗜血那個瘋子變態啊?!
宋璞覺得簡直奇怪!
夏維清聞言,動了動嘴脣,然後道:“感覺。”
宋璞雖然沒有表情,但是意思很明顯了——少年,你他媽這是在逗我呢?
夏維清抿了抿脣,看得出宋璞的意思,但是卻沒有解釋什麼,一來,他習慣了沉默寡言,除了對圓圓之外,旁人讓他生不出半分想要開口的衝動。
二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爲什麼偶爾會莫名其妙地看到一些即將發生的事情,但是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應該隨隨便便地告訴別人的,唔,除了圓圓之外。
想到圓圓,夏維清就忍不住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漫天猩紅,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夏琰,因爲這個,所以他才那麼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去找夏琰。
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看到那個畫面,但是他知道,圓圓有危險,同樣的,他也不知道圓圓會有什麼危險,只是在路上遇到宋璞之後,就下意識地抓住他就跑,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心底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他——
這麼做,圓圓就會沒事了!
現在感受到越來越靠近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夏維清的心情反倒好了起來,這樣一來,是不是說明危險已經離圓圓越來越遠了?
想到這裡,夏維清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
*
打從知道了嗜血就緊追在他們身後的事情之後,宋璞就生怕他們真的被嗜血給追上了,直到跟着夏維清下了車,通過了例行檢查,走進了部隊之後,宋璞才徹底地放心了。
——都到了這兒了,嗜血應該進不來吧?
這麼想着,宋璞的眉宇間就少了幾分擔憂,他的模樣原本就長得俊秀陽光,咧嘴一笑的時候,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就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
“誒,沒想到你們家還有人當兵的啊。”宋璞開口笑着道,雖然說他的身份特殊,但是部隊這樣的地方,他還真的是沒有見過呢,因此一路進來,都忍不住左右看看。
宋璞看得出,夏維清的親人在這裡當兵的職位肯定不低,因爲路過的其他軍人都會對着夏維清點頭打招呼,也只有這時,夏維清會比平時多了幾分反應,面對他們的點頭打招呼,夏維清一一地迴應了。
夏維清帶着宋璞去到了辦公大樓,然後在一樓就遇到了一個身着軍裝,圓寸頭,五官英俊的男人,看到夏維清,他一愣,然後笑着上前來打招呼:“維清,你怎麼來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上前,伸手就要搭在夏維清的肩膀上。
夏維清往旁邊一躲,然後面無表情地對着男人點了點頭,喊了一聲:“顧原哥。”
見夏維清這麼不給面子,顧原原本想要端起架子來的,可是看到他面無表情,死氣沉沉地看着他,顧原覺得還是算了,開口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的?來找你大哥嗎?”
然後看了一眼夏維清身邊的宋璞,然後挑眉問道,“這是你的朋友?”
顧原和夏維楨兩人認識已久,自然知道夏維清有些自閉症,平時都比較孤僻的,認識的人好歹會打個招呼,但是要是換做旁人,基本上都是無視的態度。
也因爲如此,夏維清基本上是沒有朋友的,所以現在看到有個和夏維清年紀相仿的人站在一起,顧原纔會那麼好奇。
夏維清聽到顧原的話,抿了抿脣,想了一下他會帶宋璞來這裡的原因,覺得如果要說的話,那得浪費很多口舌,所以夏維清乾脆掠過了他的最後一個問題,直接道:“我大哥呢?”
“他還在操練那些新兵呢。”顧原知道夏維清的性子,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怪他,回答了他的問題之後,看了一眼時間,然後道,“應該快回來了,你要不要去他辦公室等他?”
聞言,夏維清點了點頭,因爲他知道夏維清的辦公室在哪裡,所以正準備和顧原說一聲就離開,可誰知道還沒開口,顧原就忽然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收斂起笑容的顧原看起來十分嚴肅,他在家裡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的,平日裡見到好友夏維楨對自家弟弟那麼關心,嘴上雖然說着他是個弟控,但是顧原心底裡還是有幾分羨慕的,因此認識夏維清久了,他也是是真的把他當弟弟一樣看待的。
現在看到夏維清手背上的血跡斑斑,忍不住擰眉問道,他知道夏維清平日裡是個喜靜不喜動,不愛惹是生非的性子,因此見他受傷了,第一反應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
想到這裡,顧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夏維清身邊的宋璞,後者也是循着顧原的視線,纔看到了夏維清手背上的鮮血的,因爲之前夏維清抓住他的是另外一隻手,坐車的時候受傷的手也是在另外一邊,再加上他刻意將手背到身後,因此宋璞還真的是沒發現。
不過現在看到顧原對他投來了懷疑的目光,頓時間就開口道:“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是剛知道啊。”
顧原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想他也沒有說是他做的啊,他只是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已。
這麼想着,顧原就對夏維清道:“走吧,跟我去醫療室包紮一下,省得你大哥待會回來了,怪我沒有看好你了。”
一邊說着,顧原一邊帶着夏維清和宋璞兩人往醫療室那邊走了過去,到了醫療室之後,讓軍醫給夏維清包紮之後,顧原便伸手搭在宋璞的肩膀上,半拖半拉地將宋璞帶出了醫療室。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顧原對着宋璞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和大尾巴狼差不多。
宋璞最是能趨吉避凶的了,見狀,當即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怎麼和夏維清認識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撇除了他的真實身份,對夏維清莫名的熟悉感,以及緊追在後的嗜血,因此顧原所聽到的就是他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地被夏維清抓上車,然後稀裡糊塗地來到了部隊這裡。
結果聽完宋璞的話,顧原就真的稀裡糊塗了,他問道:“你以前不認識維清嗎?”
宋璞特別老實地搖了搖頭,道:“不認識,見都沒見過,而且要不是顧原哥你說的話,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聽到宋璞這麼說,顧原注意到了他對他的稱呼,笑了一聲,大手放在他的腦袋上摁了一下,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機靈。”
不過想到宋璞說的話,顧原有些好奇,因爲夏維清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顧原倒是不怕宋璞會騙他什麼的,畢竟待會只要一問,就知道真假了。
顧原和宋璞兩人沒在外面待多久,夏維清就從醫療室走了出來了,軍醫跟在他身邊一起走了出來,邊走邊叮囑道:“回去之後記得不要沾水,這裡的藥記得帶回去,每天換一次藥,幾天的時間就可以結痂了,到時候就可以把紗布拆了,傷口結痂的時候會有些癢,你別用手去抓,省得留疤或者感染到細菌……”
軍醫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模樣清秀,在母豬賽貂蟬的部隊裡,這簡直就是仙女級別的人物了。
可偏偏平日裡對那些糙老爺們別提有多兇殘了,背地裡被稱作披着小白花的霸王花,可偏偏這朵霸王花對夏維清這樣的俊秀小少年就別提有多溫柔了。
看到軍醫沒有半分不耐煩地跟夏維清叮囑這樣,叮囑那樣的,顧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說這差別待遇也忒明顯了吧?要不是你嫁人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看上了維楨,所以特地對他弟弟這麼好了。”
軍醫丟給了顧原一個白眼,冷笑道:“你們這些糙爺們兒,有什麼資格說差別待遇忒明顯?”
這話被她這麼一說,顧原當場就被噎了一下,這和顏即正義的女人根本無話可說。
丟給顧原一個白眼之後,軍醫轉頭,又柔聲地叮囑着夏維清這幾天儘量吃清淡一些什麼之類的,聽得顧原頻頻翻白眼,這才只是手背上一點小傷而已,至於這麼謹慎嗎?又不是傷在臉上。
對於顧原這個想法,軍醫當即就道:“維清手上留了疤,那是美玉多了瑕疵,至於你臉上要是留了疤,爛缸瓦有誰會在意嗎?”
被認爲爛缸瓦的顧原:“……”好歹當年他也是校草一個好嗎?
簡直沒眼光。
顧原正想着該怎麼反駁回去,就見夏維楨從訓練場走了出來,當即揮了揮手,喊道:“維楨,這邊。”
聽到顧原的喊聲,夏維楨腳下的步子一停,側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看到夏維清的時候,似是有些驚訝,然後腳下的步子改變了方向,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軍醫看了一眼俊秀的夏維清,再看了一眼朝着這邊走了過來,身形秀頎得如同挺拔的白楊樹一般的夏維楨,然後忍不住感嘆一聲,這家的爹媽真會生啊。
兄弟兩人同樣是沉默寡言,但是看到夏維清,旁人只會認爲他靦腆內向,但是看到夏維楨的時候,卻會讓人覺得他沉穩冷靜。
儀神雋秀的男子看上去就像是從書香世家走出來的矜貴世家公子,偏偏眉宇間染上了幾分軍人的殺伐之氣,使得他看起來清貴又冷峻。
夏維楨走至衆人前方一米處便停下了腳步,挺直的腰板和嚴肅的面容讓人看了,忍不住收起了懶散。
夏維楨看了一眼夏維清,視線落到了他包紮着紗布的手上,冷冷地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維清聽到夏維楨的話,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受傷了。”
聞言,夏維楨轉頭看向軍醫,後者被他那毫無感情的眼神掃了一眼,只覺得……心跳怎麼這麼快?簡直酷斃了!
只是心裡面是這麼想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開口告訴了夏維楨,夏維清手上的傷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聽完軍醫的話,夏維楨的眉頭微微一擰,然後對夏維清道:“跟我來。”
這麼說着,他便轉身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夏維清擡腳就跟了上去,宋璞見狀,下意識地想要跟了過去,畢竟在這裡,他勉強算是認識的人只有夏維清一個而已。
可是他腳下的步子纔剛擡起,就被顧原伸手給勾着脖子,帶着他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他道:“來來來,人家兄弟倆要處理家務事呢,反正閒來無事,看你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帶你操練一下怎麼樣?”
聽到顧原這話,宋璞當即就想要淚奔了,他道:“顧原哥,您不能看我長得比你帥,您就這樣啊。”
宋璞再一次肯定,他今天占卦簡直就是失了水準啊。
顧原笑道:“來來來,讓你哥教教你做人該誠實這個道理。”
宋璞:“……”自古藍顏……多!薄!命!啊!啊!啊!
簡直無辜!
*
夏維清跟着夏維楨到了他的辦公室,剛一坐下,夏維楨看到了手機裡面顯示的未接電話和短信,他略略地看了一眼,然後擡頭問道:“你怎麼從房間裡爬了出來?”
一邊問着,夏維楨一邊給對方回了短信,給他打電話和發短信的人,正是他派去暗中關注夏維清的那位戰友。
聞言,夏維清開口道:“房門鎖了。”
聽到夏維清的話,夏維楨擰眉,他掃了一眼他手背上的傷,問道:“這是砸門砸到的?”
夏維清也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
夏維楨深吸一了口氣,臉色有些陰沉,囚禁,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詞,他當初就不應該那麼放心地把維清交給他們的。
夏維楨握了握拳頭,然後問道:“誰把你關在房間裡的?”
夏維清眨了眨眼睛,然後道:“薛恬恬。”
告狀什麼的,夏維清自然不會,只是夏維楨怎麼問,他自然會實話實說。
夏維楨點了點頭,他也大概知道有誰敢這麼做的了,他對夏維清道:“這幾天你住在部隊裡,等我放假再帶你回家。”
夏維清點了點頭,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主動開口問道:“大哥,可以借我手機嗎?”
聞言,想起這兩天從夏維清手機裡給他回的短信,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夏維清了。
很好!
夏維楨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但是當面對夏維清的時候,又恢復正常,他伸手從抽屜裡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機,遞給了夏維清道:“你先用着這部吧。”
因爲薛恬恬囚禁了夏維清的事情,所以夏維楨倒是沒有懷疑他爲什麼來了部隊,下意識地認爲是因爲薛恬恬的囚禁,讓夏維清不得不逃離,因此來到了部隊。
夏維清不知道夏維楨爲什麼沒有問他爲什麼來了部隊,但是他不問也好,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哥,接過手機之後,夏維清點了點頭,然後道:“謝謝大哥。”
夏維楨沒說什麼,順便將他宿舍的鑰匙給了夏維清,道:“我這幾天很忙,有什麼事找顧原。”
聞言,夏維清接過鑰匙,點了點頭,見夏維楨還有事情要做,便沒有打擾他,拿着手機和鑰匙就先起身離開了。
要去夏維楨的宿舍,需要經過訓練場,莫名其妙被顧原給操練一番的宋璞一看到夏維清,當即顧不得什麼,伸出了爾康手,深情地喊了一聲:“維清啊!”
夏維清停下了腳步,而另一邊,宋璞見到他停了下來了,連忙像條泥鰍似的,滑溜地從顧原的鉗制中溜了出去,飛快地朝着夏維清跑了過去,開口道:“你要去哪裡?帶上我吧,要不是我就要死啦。”
雖然很不想承認,作爲一隻上古神獸竟然被一個普通人類給操練得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事實如此,尊嚴比較重要呢?還是小命比較重要?作爲一個怕死鬼,宋璞覺得還是保住小命比較好。
夏維清看了宋璞一眼,面無表情的,後者顫着手指着他,哆哆嗦嗦地道:“不要告訴你,你把我給忘了!?”
夏維清道:“沒有。”
宋璞呵呵他一臉,道:“你以爲我會相信?”
夏維清也不管他相不相信,問道:“有事?”
宋璞又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這位貴人是不是忘記了,他是爲什麼來到這裡的?現在把他帶來了,又不把他安全地送回去?
見夏維清不說話,宋璞乾脆耍賴直接道:“我不管,我不走了,嗜血就在外面,我要是一出去的話,肯定就得命喪當場了!”
作爲一隻惜命的上古神獸,宋璞覺得自己還是呆在這裡比較安全,唔,就算要走,也不是現在。
夏維清沒有任何意見,然後指了指宋璞的身後之後,就轉身離開。
宋璞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顧原對他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微笑,宋璞:“……”
感覺在這裡也很容易會命喪當場啊啊啊!
*
且不說在夏家,準備給夏維清送飯的薛恬恬和謝靜蓉兩人打開房門,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之後有多驚慌失措,夏琰他們那邊的氣氛倒是好到了極點,這種氣氛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
明媚的陽光從窗戶裡透了進來,在牀上的夏琰被自己肚子裡的咕咕聲給擾了清夢,悠悠轉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夏琰心有靈犀,她正醒來,門開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是傅言敘含笑的嗓音:“琰琰,已經給你準備好早餐了,刷牙洗臉之後就出來吃早餐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幾天的原因,隔着房門,夏琰似乎都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二話不說從牀上起來,飛快地去刷牙洗臉,然後走出房門。
昨天剛給傅言敘治療完,整個人就失去了動彈的力氣,但是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元氣已經恢復了,靈力雖然不到飽滿狀態,但是也不至於枯竭。
傅言敘看到精神奕奕的夏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當即笑着道:“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就準備讓人給你打葡萄水了。”
給他治療的兩天兩夜裡,夏琰別說吃東西了,甚至滴水不沾,說是怕分了神,等治療完了之後又筋疲力盡到沒一會兒就睡着了,算上今天,夏琰就算是三天三夜都沒有吃東西了。
夏琰聳了聳肩膀,然後看了一眼傅言敘的腿,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怎麼?”傅言敘挑脣看向夏琰,問道,“對你自己沒信心?”
然後不等夏琰開口,又道,“已經沒事了,只是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坐輪椅的,想要像正常人一樣行走,還得再適應適應,不過我想,左右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聽到傅言敘這麼說了,夏琰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了,跟着他一起去到了客廳,就看到了飯桌上擺滿了早餐,白粥,油條,豆漿,雞蛋餅,炒粉,燒賣,花捲……等等。
夏琰道:“這是要把我三天沒吃的都給補上了?”
傅言敘聞言,笑着聳了聳肩膀,笑道:“和我無關,這都是小山他們準備的。”
原因自然是知道了傅言敘的腿被夏琰治好了,作爲忠心的下屬,小山和阿城兩人覺得他們自然得幫着二少好好地慰勞一下夏琰了。
傅言敘想到小山的話,笑道:“對了,小山還說爲了報答你幫我治好腿,決定爲你下廚,好好地做一頓滿漢全席。”
夏琰坐下,正往嘴裡塞油條呢,聽到傅言敘的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開口問道:“小山的廚藝如何?”
“唔。”傅言敘想了一下,然後道,“據說爲了這頓滿漢全席,小山已經在腦海裡苦練了三天了,今天正準備大展拳腳。”
“嘖!”夏琰嘴裡塞着東西呢,聽到傅言敘的話丟給了他一個白眼,等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之後,纔開口道,“得了吧,讓他省省好了,我怕他的誠意太足,吃得我消化不良。”
開玩笑,什麼在叫在腦海裡苦練了三天了?這不是擺到明就是新手嘛,而且小山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對廚藝非常有天賦的人,所以即便是吃不死人,夏琰也覺得沒必要拿這些東西來爲難自己的嘴巴和胃。
傅言敘聞言,笑了一下,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小山給夏琰做什麼滿漢全席了,到時候要是吃壞了肚子,心疼的人還不是他?這麼想着,傅言敘就岔開了話題,道:“對了,江老昨天給你打了電話,還有夏維清,不過我告訴了他們你睡着了,等你吃完早餐之後,再給他們回個電話吧。”
聞言,夏琰點了點頭,也沒有空再開口跟傅言敘說什麼了,因爲肚子實在是太餓了,簡直不像是三天沒吃東西的樣子,因爲她又不是沒試過幾天沒吃沒喝的。
夏琰覺得,現在就算給她一頭牛,她也吃得下去。
傅言敘現在倒不餓,身體往後一靠,坐在輪椅裡笑着看向夏琰,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夏琰的吃相狼吞虎嚥得有些粗鄙,但是在傅言敘看來,卻有着別樣的可愛。
——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知道是不是傅言敘的目光過於炙熱,還是夏琰太過敏感,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擡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神,戲謔地開口問道:“怎麼,是不是發現突然愛上我了?”
傅言敘的目光溫柔而帶着笑意,他含笑道:“是啊。”
……
------題外話------
啦啦啦啦……這個少年就是宋璞啦,萌萌噠小烏龜,帥帥的大夏也出現啦,撒花!
另外,我知道停在這裡,會有很多妹子想要打我,但是,我想告訴泥萌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
任性!
理由就是這麼酷炫!
哈哈哈……感覺會死得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