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漱寧不瞭解墨湛森心中所想,所以一直忐忑不安。
而等她稍微鎮定,整理好衣物出來的時候,墨湛森已經不在房間中了。
昨天回家,白漱寧把更改時間的事情試探性地跟白程提了一下,白程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
白漱寧只好跟白程表示在時間上墨湛森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自己連穿上那件羞恥的衣服這樣的犧牲都做了,要是再不能成功,她真的是吃了大虧。
走出房間,走廊裡面空無一人,白漱寧不知道墨湛森去了哪裡,下了樓,客廳裡有幾個正在工作的女傭。
“白小姐。”白漱寧點了點頭,她已經將女僕裙疊好放回了盒子中,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便將盒子抱在懷中拿了出來。
見女傭想要上前幫她拿盒子,白漱寧連忙拒絕,“不,不用了……墨湛森呢。”
“少爺在書房處理公事,不準別人打擾。對了,少爺他有吩咐您請便。”
白漱寧心裡一個咯噔,處理公事……看來墨湛森對她的表現並不是十分的滿意啊。
可是她已經無計可施了,墨湛森說不準別人打擾,這個“別人”估計重點也是指她吧!
既然墨湛森已經下了逐客令,她也更不能賴在這裡了。
只是想到手中的裙子,白漱寧還有點臉紅,這裙子要是放在這裡被打掃的阿姨看到的話,她就更是說不清楚。
“嗯,謝謝。麻煩你叫司機送我回去吧。”
女傭點頭。
下了樓走出去,白漱寧還擡起頭往書房的方向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一道頎長的身軀站在那,那雙宛如深海的眼眸始終看着她。
直到她離開。
墨湛森脣畔揚起一抹笑,“有意思。”
……
白家。
整整一晚,白漱寧都是心神不安,她終於忍不住給墨湛森發了幾個短信,但是都如同石沉大海,絲毫沒有迴應。
縱然自己言辭懇切,都這樣低三下氣地去求他了,甚至是……墨湛森他還不同意過來嗎……白漱寧在不安之中,又蘊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不安了一陣之後,快到中午的時候,樓下傳來喊聲,“寧寧,還沒有起牀嗎,快下來吃飯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是柳絮秋陰陽怪氣的聲音。
白漱寧面色微沉,從前的她在家中,雖然不至於把柳絮秋當做是親生母親一般,但是該孝順的從來不會短缺。
至少她是把柳絮秋當做是自己的長輩來看待的,而她反倒是揹着自己跟爸爸,和她的好女兒聯合着外人一起葬送了整個白家……
“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
白漱寧冷靜地回答道,又起身坐在梳妝桌前仔細整理了一下,才推開房門。
一到餐廳,長方形的餐桌旁坐着柳絮秋和白書音,主位坐着白程,白漱寧走到白書音對面,坐了下來。
“喲,你還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做是大小姐了吧,衣不伸手飯來張口的,這飯都做好了你纔過來。你也不知道幫幫忙,連你妹妹比你小這麼多她還知道……”
“做飯不是請的專門的阿姨麼,難道還需要堂堂的白夫人親自下廚?”白漱寧絲毫不給柳絮秋面子,前世她會忍耐,是把柳絮秋當做是自己的家人。
這一世,知道了一切的真相,白漱寧覺得,柳絮秋,她不配!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柳絮秋頓時羞惱無比。
“叮鈴鈴……”門鈴忽然響了起來,白漱寧眼中一道光芒閃現,滿懷希望地看向門外。
阿姨聽到門鈴將門打開,一身灰色西裝的男子抱着一束鮮花,閃了進來。
“宋洋哥哥,你可算來了!”
“宋洋,怎麼是你!”
白書音和白漱寧同時說道,宋洋緩步往這裡走,臉上掛着虛假的笑意。
看得出來,他這一身,都是精心打扮過了的。
“我怎麼不能來了?雖然說跟你的婚姻是解除了,但是白家跟宋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不可能因爲你一個小小的白漱寧就沒了吧?”說着,宋洋四處看了一下,不是說那個人今天也會來嘛?
“你的新歡呢,白漱寧,怎麼沒有看見啊!”
宋洋入座在白書音旁邊,跟白程和柳絮秋打了個招呼,而白書音也是一聲冷笑,“就是啊,白漱寧,你這撒謊撒得太多了,自己都圓不過來了吧。你不是說今天墨湛森會來嘛,那他人呢!”
“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我們大家可都是爲了你,把自己的事情推掉了來這裡吃飯的。”
宋洋也添油加醋,冷嘲熱諷:“書音啊,你不要說人家是在騙人。說不定墨湛森只不過是日理萬機,忽然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來不了了而已。”
白漱寧臉上越發無法鎮定自若。
宋洋說的話就是把她想要當做藉口的話給堵住了,其實,在白漱寧的心中,也是沒底的。
她只能攥緊手中的叉子,低着頭,一言不發。
畢竟墨湛森確實是沒有出現,她也沒有辦法去反駁!
白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着白書音和宋洋對白漱寧的句句諷刺,彷彿就是打在了他的臉上一樣。
畢竟,這場飯,是他說要聚在一起的!
“寧寧,墨湛森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遲到了這麼久,連個電話都不打過來。”白程的話裡話外,都是對墨湛森的不滿。
白書音更是開始洋洋得意了起來,“怎麼樣,爸,我之前就說過了。姐姐這是把自己賤賣了還不知道吧!這墨湛森到底是什麼人啊,這樣的人還成了我們公司的大股東,這事靠譜嗎。”
白漱寧驀然擡起頭,盯着白書音,“白書音,我警告你,不要瞎說。一個億不是誰說拿就能隨便拿出來的!”
“你是……”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驚呼,一身衿貴氣息的男子推開了白家的大門。
白漱寧如同有所感應一般,轉過頭去。
目光相對的剎那間,就看見那男子站在門邊。
他依舊是剪裁得體的高檔西裝,長腿邁開徑直朝她走來,短髮下的五官英俊卻凌厲,頎長的身軀散發着冷厲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