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音?書音?”柳絮秋輕輕的喚醒自家女兒,眼中也含着淚水。
聽到叫自家的聲音,白書音一把撲住了自己的母親,眼淚順着臉頰滑落,聲音沙啞還帶着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什麼都沒有了,媽,我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本來白淨的臉因爲眼淚而暈花了妝容,此刻顯得有些猙獰,嘶啞的聲音在空蕩的病房裡迴盪着。
柳絮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女兒的背,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一邊安慰着一邊忍不住的哭泣,“沒事的,書音,你還有我,你還有我,我是不會讓你一無所有的。”
說話之間,柳絮秋的瞳孔中的焦點還是慢慢模糊,眼中的算計也開始一步步的加深,慢慢的等白書音哭淚後將她放了下來,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出了病房。
四顧之下確定了沒有人之後纔打開手機撥打了那個十幾年沒有撥通過的電話。
“喂,王哥,是我,柳絮……”
三天過去了,白書音事件的熱度不減,有時候醫院裡人來人往看見了她也會指指點點。
白書音從此不敢再出病房的門,哪怕出門也是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給人認出來。
宋洋的律師很快就找到了醫院,帶着金絲框的眼睛目光如炬的坐在了白漱寧的對面,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斯斯文文的笑着說道:“白小姐,我是宋先生的律師李默,至於我來的目的,想必白小姐應該清楚。”
李默笑的很平和,絲毫沒有因爲眼前的女人發生過什麼事而露出任何的鄙夷之色。
白書音搖了搖下脣,沒有做聲,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帶着哀默的表情。
“那我就開門直說了,宋先生的意思是,讓你淨身出戶。”李默的聲音沒有一絲的顫抖,打贏過將近五百場官司的他對這樣的臺詞再熟悉不過。
而白書音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樣的話這麼真實的在自己耳邊打轉的時候仍舊是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李默,不相信宋洋對自己真的那麼狠心。
“白小姐,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在這文件上籤個字吧。”李默將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白書音的手顫抖的拿過文件,輕輕的翻開,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接着把文件一把丟在了地上,“淨身出戶?宋洋他做夢。”
“白小姐,你要知道,事情至此也是於事無補的,宋先生也說了,如果你乖乖的簽了,那麼他會給你二十萬的補償金。”李默說着,雙手交疊在桌面,勾起嘴角,“我想,即使你自己請律師打官司,那也是沒有勝算的,而且,還可能分文不得。這筆賬,我想白小姐應該不會算錯吧。”
李默說話期間,柳絮秋的臉色變了變,拉過自己的女兒護在身旁,“我們籤。”
說完,柳絮秋拉着白書音出門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回到病房的白書音二話不說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李默,“那二十萬,麻煩儘快打給我。”
本以爲是一場硬戰的李默也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便恢復了斯文的樣子,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就離開了醫院。
另一邊,還在公司的宋洋仔細看了看這段時間有關白書音的新聞,突然發覺了有些不對勁,一連串的事情發展下來,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樣。
白漱寧的臉逐漸在腦海中形成,宋洋的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都是白漱寧的計劃。
“白漱寧。”宋洋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眼中冒出星星點點的火光,對着電腦上的人像,好似要把她燒盡。
拿起手邊的電話讓手下查了下白漱寧現在的所在地之後,宋洋很快的披上了外套,拿過車鑰匙,怒氣衝衝的直接出了公司。
車子很快的停在了白漱寧公司的樓下,沒有經過前臺宋洋就直接按下電梯直達她所在的樓層。
陳秘書第一眼看到了宋洋,知道他這次來絕對沒有好事,連忙擋在了他面前。
“滾開。”此時的宋洋早已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想過這已經不是當初他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了。
四周很快的就圍起了許多的人,對着他就是一頓指指點點。
……
白漱寧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對門外發生的事早就發覺了,只是一直等到人都聚在一起之後纔出來。
“宋洋,好久不見啊。”白漱寧一臉大方的開口,絲毫沒有因爲宋洋的到來而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
驅散了四周的人之後,白漱寧回到了辦公室,讓陳秘書帶着宋洋進來。
剛進辦公室的宋洋就立刻臉色猙獰的看着白漱寧,“是不是你做的,這些事都是你設計的吧。”
“看樣子你不傻嘛,這麼快就猜到了。”白漱寧眯了眯眼睛,眼中帶着三分笑意,但是身上卻帶着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氣。
聽到這樣一句話,宋洋的怒氣再也剋制不住了,正要衝上去把白漱寧按在地上卻被陳秘書一把拉住制止,隨後兩名保安把他壓倒在地。
白漱寧慢慢的從辦公桌旁站了起來走到宋洋的身邊,緩緩的蹲了下來,對上他的眼睛。
“你當初想害死我爸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這樣?怎麼,只允許你來害我,還不允許我來對付你了麼?”說着,白漱寧轉了個身背對着宋洋,眼角滲出一滴淚,聲音略帶沙啞的再次開口,“宋洋我告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當初要娶我是爲了什麼,但是這些我不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想對我爸下手,那就別怪我無情。”
說完,白漱寧再次轉身,對着陳秘書微笑了一下,然後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既然你想玩,那我們就看看誰玩的過誰好了。保安,把他趕出去,以後不允許他再進入公司。”
門外,墨湛森眼神深邃的看着裡面的一切,突然之間,心中有根弦被悄然撥動,生冷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