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蘋果。”蘇梓寶將一個削好的蘋果遞給病牀上躺在的雷烈。
雷烈現在享受到了最高一級的待遇。拿起蘇梓寶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說道,“清脆香甜,好吃。”
“上次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到底是誰對你下這樣的狠手,是普通的幫派火拼,還是陳鼎在背後指使。”蘇梓寶問道。
雷烈眼中眸光一冷,但是臉上卻揚起一抹笑道,“阿寶,這件事你不必擔心,也不用插手。等我從這裡出去之後,我一定會讓那些動手的人付出代價!”
聽他的語氣,蘇梓寶就感覺到,這事十有八九是陳鼎指使。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幫派,雷烈有什麼不能跟蘇梓寶說的,他自己就能解決。但因爲牽涉到了超級家族,他怕告訴蘇梓寶以後,蘇梓寶還得想辦法幫他,所以乾脆就不說。
“其實我已經和陳家對上了。蘇氏集團的產業在蒼西區被陳家全面打壓,原本我還想如果我能弄垮陳家,到時候你收拾陳鼎就簡單多了。”蘇梓寶低笑,繼續削蘋果。
雷烈詫異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回事?”
他住院以後,對於外面這些消息就不太清楚了,蘇梓寶他們都讓他靜養,沒告訴他。
“嗯就最近這幾天。你啊,好好養傷就好了。”蘇梓寶說道,“蘇氏集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只是時間早晚問題,陳家不可能在蒼西區一手遮天。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說一聲就好,別客氣。”
正在兩人低聲說話的時候,葉寒筠過來了。
雷烈受傷住院,蘇梓寶天天來探望,葉寒筠雖然和雷烈不認識,但是因爲蘇梓寶,也天天來。這位二少隨時隨地都有一種吃醋的神奇技能,就像此時,看見雷烈吃蘇梓寶削的蘋果,又不高興了。
“阿寶,我也要吃。”葉寒筠說道。
蘇梓寶乾脆地將手中剛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拿去。”
葉寒筠立即接過,拿到蘋果非常高興,坐在雷烈旁邊咔擦咔擦清脆咬着蘋果,這種帶點炫耀意味的吃蘋果有點像鬥氣的小孩子。
“葉先生,麻煩你安靜一點,我要靜養。”雷烈淡定反擊。
葉寒筠嘖笑,“是不是阿寶削給我的蘋果,纔會覺得礙眼?”
“喂,葉寒筠,你別說話。雷烈要靜養,你出去吧。”蘇梓寶直接下逐客令。她和雷烈是好朋友,這兩個人發生衝突,她肯定站在雷烈這邊。
但是這一句話卻捅了馬蜂窩,蘇梓寶在他面前維護另外一個男人,讓葉寒筠非常非常不痛快。
一個個都是聰明而又身份尊貴的人,但是一碰到感情這種事,卻全部都變成凡人,一點點小事就足夠吃醋,大動干戈。
“阿寶,你竟然趕我走,你是不是要跟雷烈單獨相處,我就不走。”葉寒筠賭氣說道。
這傢伙……
蘇梓寶腦門黑線三條。雷烈是病人,來這裡探視的除了葉寒筠,不是親友就是烈火幫的人,不管是誰,哪怕是一些小家族裡過來混個臉熟的人,但至少都在雷烈面前,都是探視病人的姿態。唯獨只有這位葉寒筠葉二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過來就弄的跟仇敵一樣。
蘇梓寶能把一個對雷烈態度不好的人留在雷烈的病房嗎,當然不會。
而之所以這樣,還是蘇梓寶第一天探視雷烈的時候,晚上和柏依娜雷烈嘮嗑,就沒回去,陪了一晚。
葉寒筠第二天早上就知道蘇梓寶在雷烈的病房裡呆了一晚。雖然明明還有個柏依娜,也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是咱們葉二少的一罈子陳年老醋都打翻了。而且他早上過來的時候,看見蘇梓寶打盹趴在雷烈牀邊睡着了,雷烈給她搭毯子,場面溫馨又和諧,一下把葉二少這個炸藥包給點着了,那天就大鬧了一場。
之後每次蘇梓寶過來,他就跟着過來,和雷烈互相看不順眼,兩人針鋒相對。
葉寒筠的身份尊貴,但是雷烈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性格,他纔不會因爲你是葉家二少就給你面子。
這裡是雷烈的病房,雷烈還是病人,兩人比較起來,雷烈纔是蘇梓寶肝膽相照的朋友,所以每次有衝突,蘇梓寶都維護雷烈,但她越是維護,葉二少的老壇酸菜就又更酸一點了。
“別鬧。葉寒筠,你先回去。你又不是來探望雷烈的,你要真有什麼事情找我,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別來病房裡鬧騰。”蘇梓寶拽起坐在病牀上的葉寒筠,就把他往門外推。
葉寒筠嘻嘻一笑,“那阿寶你是答應了下午和我單獨相處嗎?”
“滾蛋。”蘇梓寶沒好氣說道。
就在兩人一推一走之間,葉寒筠是倒退着往後走,一不小心腳下一歪,就是一個踉蹌,往後倒地。蘇梓寶一把抓住葉寒筠的手,但是根本拉不住這麼一個大男人,兩人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瞬間,葉寒筠兩手抱住蘇梓寶作了人肉護墊,讓蘇梓寶不至於滾到旁邊地上去。
“阿寶,你怎麼樣?摔疼了嗎?”葉寒筠擔心問道。
蘇梓寶擡頭,“沒事,你怎麼樣?”
但就這一擡頭的動作,蘇梓寶突然發現門口多了一雙鞋,哦不對,是多了一個人。
修長的身軀,黑色的風衣,棱角分明的輪廓,英俊而邪魅的氣質,狹長的眼眸深邃而迷人。不是裴翊,又是何人?
四目相對,蘇梓寶愣住了,頓了頓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摔在葉寒筠的懷裡呢。
連忙從他懷中爬起來,看見裴翊的那瞬間,不知道爲什麼有些侷促。其實她也沒幹什麼啊,但因爲倒在別人懷裡,就好像自己幹了什麼一樣。
裴翊幾乎是和葉寒筠同時來的。他親眼看見爲了一個蘋果,這裡面兩個大男人爭風吃醋,她的魅力還真大。這句話,怎麼也有點酸。
推搡之間,蘇梓寶又和葉寒筠滾在一起。
好像沒有了他裴翊,她身邊也不會缺男人,好像她的好,從來不止對他一個人。
上次他爲了她在摩天輪受傷的時候,還是裴翊自己想盡辦法才讓蘇梓寶過來看他,爲了吃一個她削的蘋果,那麼可憐兮兮的弄了一身的血。
這些對他來說很艱難的事情,但是對別人,雷烈和葉寒筠,卻原來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