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說,盛世珠寶在你手中出了這樣的紕漏,你憑什麼不同意?”裴嚴眼中非常失望。
這種失望不單單是因爲盛世珠寶出現問題。而是原本從一開始,裴嚴就打算讓裴祁晟繼承御城地產,讓裴翊繼承盛世珠寶,其他的財產小字輩的孫子孫女們一起平分。
排除裴長風,他是軍區司令,軍規不能經商。
裴祁晟是裴家這一代重點培養的商業接班人,接受御城地產理所當然。而把盛世珠寶給裴翊,則是還有另外一個深層的含義。
這個含義,裴祁晟不知道,但是裴天佑心知肚明。
可是結果卻是,裴天佑非讓裴祁晟繼承所有,根本不願意分給裴翊一點東西,連帝爵傳媒都是迫於老爺子的壓力才意思意思打發。
而裴祁晟也確實自私的讓老爺子心寒。你怎麼就一點都不能分給裴翊,也幸虧裴長風去了軍區,不然只怕你會跟你大哥撕的更難看吧。
“爺爺,我有把握一個月之內讓盛世珠寶恢復營業。這次出紕漏是下面的人被陷害了,跟我其實沒有直接關係,你怎麼能因此就剝奪我的權力。交給裴翊他能解決危機嗎?只有我纔有辦法。”裴祁晟咬牙,據理力爭。
裴翊脣邊勾起一抹慵懶的笑,“爺爺,那就讓二哥繼續吧。我說過了,我不要。”
“裴翊!”裴嚴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怒瞪着自己最喜歡的孫子。
但是裴翊卻只是散漫笑着,裴家人都怕老爺子,只有他不怕。他對這個老人家,有敬有愛,唯獨沒有懼怕。
蘇梓寶淺笑,“爺爺別生氣。裴翊最近可忙了,又要忙玉顏羅公司的事,又要忙帝爵傳媒。就算是把盛世珠寶交給裴翊,現在的局面,他也沒辦法解決。既然二哥有辦法,那就讓二哥繼續做吧。現在出現了問題,最重要的不是換誰當掌控人,而是誰能解決問題。二哥,你剛纔說一個月之內,就能讓盛世珠寶營業,可是真的?”
“自然。”裴祁晟握緊拳頭。唯一的辦法,就是走關係砸錢。砸很多錢。
若是以前他沒辦法,但是現在有那兩個好忽悠的土豪,他有把握能弄到這筆錢。
裴嚴看着裴翊良久,搖頭嘆氣,“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
“謝謝爺爺諒解。”裴翊的臉上的笑容依舊,但是卻看的裴祁晟一股妒火再也遏制不住。
憑什麼老爺子從小到大就偏心裴翊。
憑什麼自己要百般努力才能拿到盛世珠寶的掌權,裴翊唾手可得他還不樂意要。
不公平!
卻也不想想,全部都給他一個人,那就是公平嗎?
裴嚴其實只想給裴翊他應該得到的東西。
……
爲了一個月之內就讓盛世珠寶開業,裴祁晟不得不再次找到伯納德和言敘。
不過這一次的數目太大了,這兩個人也不蠢,沒這麼好說話。
“裴先生,你這次要的數目太大了,對我們來說也是不小的賬務。雖然咱們是好朋友,但如果你不能拿出點什麼抵押,這次我不能借給你。”言敘一臉嚴肅。
裴祁晟心想,怎麼關鍵時刻變聰明瞭。
伯納德贊同點頭,“是,裴先生,這次太多了。”
“你們要什麼?”裴祁晟直接問道。他也知道,這次需要的資金太多。
言敘和伯納德對視一眼,說道,“裴先生是我們的好朋友。相信你們盛世珠寶開業以後,很快就能賺上這筆錢填補差額。所以,你隨便寫個什麼作爲抵押就好,我們還是相信你們裴家的信用。”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屬於裴祁晟,他還真什麼都拿不出來。
“你們等着,我拿御城地產的地產作爲抵押。”裴祁晟終於下定決心。
只要盛世珠寶重新開業,儘快想辦法中飽私囊,就能把這筆錢湊上。他現在急需讓盛世珠寶趕緊恢復正常營業。
不然老爺子讓裴翊掌權,那就是在他嘴裡搶肉,怎麼能容忍。
“你有地產合同?可別簽了合約,到時候有個什麼萬一,你也沒辦法拿出地產給我們。”言敘不可思議望着他。御城地產是國內第一大地產,但是裴祁晟沒這個權力使用。
裴祁晟理所當然說道,“我當然有。我可以先拿一份給你們看看,再跟你們籤借貸抵押合同。”
那些地產合約文件都在老爺子的書房裡。他只需想辦法偷一份出來,證明自己確實有合約,就能哄的這兩個人借錢給他。
等盛世珠寶開業以後,把這筆錢補上就是。
“既然這樣,那我們自然相信你,老朋友。”伯納德笑着露出一對好看的酒窩。
回到裴宅以後,裴祁晟去書房打探了好幾次,通過白蘭芝想盡辦法弄到了地產合約保險櫃的鑰匙。
這個鑰匙,裴天佑有備份。
但是裴祁晟也不敢找裴天佑要鑰匙,更不敢告訴裴家人他借了一大筆錢。而且在這之前,就借了很多錢。
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趁着夜深人靜書房沒人的時候,裴祁晟悄悄溜進書房,拿出鑰匙打開保險櫃,拿出了兩三份重要地產合約,剛剛準備離開,就看見裴嚴走了進來。
“裴祁晟?”裴嚴一臉震驚,怒喝,“你做什麼?”
裴祁晟看着自己手中的地產合約,連忙將手背在身後,“爺爺,我什麼都沒做。”
“偷東西!你竟然偷東西,氣死我了!把你手上拿的東西交出來!”裴嚴冷冷盯着裴祁晟,氣的不輕。
裴祁晟死死捏着合約。
不能交出去。
他需要這個,才能拿到借款,才能讓盛世珠寶開業,才能繼續掌控盛世珠寶。
如果交出去以後,拿不到錢,解決不了盛世珠寶的麻煩,以後盛世珠寶就落在了裴翊手中,決不允許。
見裴祁晟竟然一動不動,裴嚴脾氣火爆,衝上來就搶。
爺孫倆你爭我搶,吵成一團。
“砰!”
突然裴嚴被裴祁晟一把推在地上,後腦勺重重砸在了旁邊實心木的梨花矮桌的尖角上。
鮮血從後腦勺溢出,瞬間染紅了老人家銀白的頭髮。
裴祁晟看見這一幕徹底愣住了,“爺爺!”
老人家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完了,我失手殺了爺爺。怎麼辦,怎麼辦,被發現要坐牢的。
裴祁晟徹底慌了。正在此時,聽見動靜的裴天佑和白蘭芝看見這一幕,兩人驚呼一聲。
“爸媽,我真不是故意的……”裴祁晟還死死抓着那份合約,渾身顫抖。
白蘭芝一把走過去抱住裴祁晟,先是一愣但是卻比裴祁晟鎮定很多,“別怕,這老傢伙早就該死了。正是因爲他,我才委屈了這麼多年。天佑,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壓咱們一籌了。祁晟,以後這家裡的一切,都是你的。”
別說裴祁晟現在失手殺了裴嚴,在很早以前白蘭芝就想通過給裴嚴請醫生慢慢下毒控制,只是老爺子身邊的人太警惕,沒有這個機會。
裴天佑看着裴嚴倒是臉色複雜,有傷心有驚訝有遺憾但還有一絲鬆了口氣。
只要裴嚴在這世上一日,就跟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立即說道,“快點找遺囑。”
大家族爲了爭權奪利,爾虞我詐,血緣關係比起金錢,比起權力,又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