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洛本來就是假孕,自然不可能真的有孩子。白沐容收集好證據,也不自己出面,而是讓白黎自己發現。
白黎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安顏洛被騙了,私下去找白沐容,兄弟兩人這才和好如初。
而當初沒有相信白沐容娶了安顏洛,也是白黎覺得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白黎本來想離婚,但是,走了一個安顏洛,還會有下一個。幕後之人既然想要給白家送奸細,就算這次失敗,也還會有下一次,防不勝防。
現在他和安顏洛離婚,說不定那些人下次還會往沐容采薇身邊送人。
基於這些考慮,白黎就沒有說破,將計就計。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一明一暗,一裡一外,交相呼應。
他覺得自己的婚姻反正已經完了,就繼續這麼下去吧,別讓沐容和采薇也走了他的老路。雖然和白沐容曾經一時爭執,但還是血溶於水。
平時白黎對安顏洛只是看起來相敬如賓,夫妻和睦,其實時時刻刻警惕,絕對不讓她真的查到什麼核心機密。
這幾年,他們兄弟兩人都在反覆試探幕後之人的勢力和人脈,差不多摸清楚了哪些人都是敵人。但那個幕後黑手也並不是一直都在楚北,他的出現也很不規律,什麼時候想起了他們白家,就跑過來折騰一番。
也有可能是,那個人雖然勢力滔天,但並不能爲所欲爲。
而這一次白沐容破壞了對方的計劃,讓幕後之人惱羞成怒,指使安顏洛對白家下死手。白家兄弟將計就計,暗中盯着那些對白家動手的家族勢力,也盯着和他們接觸的人,順藤摸瓜,一級級往上查。
能夠讓別的家族聽話,只有利益。就算對方藏的深,但只要順着線索查那些對付白家的人到底獲得了什麼利益,就能發現蛛絲馬跡。
這一次,邵雍想徹底弄垮白家,政界商界出手的都不再是之前那些小卒子,聲勢這麼大自然也不可能完全隱藏了,一個個人排查,果然查出了端倪,和歐洲的古德拉財團有關。
外人對國外那些財團兩眼一抹黑,就算知道是古德拉財團,也搞不清楚古德拉財團是屬於哪一方勢力。
但是白沐容不單單只是在楚北逞威,他隱藏的底牌,至今沒出手,也在歐洲。
別人不清楚古德拉的底細,他卻知道,古德拉財團隸屬於伊洛家族。而這次出手的這個人,中文名叫做邵雍,是古德拉財團的擁有者。
klin財團曾經和古德拉財團在商界鬥過一次,那時候另外一個完全不相干的財團出面幫古德拉財團,白沐容才知道因爲他們都屬於伊洛家族。古德拉財團已經可以跟歐洲的meco、klin、卡斯財團斗的旗鼓相當,那能夠罩着古德拉財團的伊洛家族,明顯比這些勢力更高一層。
他一直苦苦追尋的幕後真兇,原來曾經在歐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交過手了。
而一切,都離他想要查明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裴連翹默默坐在一邊,望着白沐容。遭遇大難的家族,死的不明不白的父母,越追查越發現強大的敵人,被欺騙被背叛被逼出家門,沒有人相信他,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切,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安顏洛,給邵雍打電話。”白沐容指着安顏洛,冷冷說道。
安顏洛冷笑一聲,“就算你查到了他又能怎麼樣,以你們白家的勢力,竟然以爲自己能夠找邵先生報仇嗎?”
“廢話這麼多,再不打電話,就打你。”裴連翹冷道。
安顏洛怨恨地看了裴連翹一眼,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臉色不自覺緊張了起來,“喂?邵先生,那個出了點意外,現在……”
“我知道,把電話給白沐容。”邵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顯然,現在政界商界都出現了這麼大的變動,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安顏洛也就沒再多說,把手機遞給了白沐容。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不錯啊,竟然查到了古德拉財團,但是那又怎麼樣,我不來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就該燒高香了。你以爲區區白家,能夠對我造成什麼困擾?”電話裡的聲音是個中年人,冷傲而透着一絲鄙夷。
白沐容的語氣卻出奇的平靜,“我只想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乾的?”
“你沒資格問我,我爲什麼要回答你。”邵雍不屑。
白沐容說道,“你說的沒錯,你可以不回答我。等你的古德拉財團完了,我再問你。”
他就是宣戰。直到這一刻,他也只能判斷是對方動手,但是爲什麼對自己父母出手,還是完全不明白。
“好大的口氣。白沐容,你有什麼資格讓古德拉財團完蛋。”邵雍覺得很可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沐容冷冷說道,“就憑klin,夠不夠?”
“klin?你是klin財團的人?別開玩笑了,如果你真的跟他們有接觸,那你早就該知道真相,而不是今天才把我逼出來。你父母的死都是活該,你們白家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活該。你儘管來報復,我在歐洲等你。”邵雍說完這句話,冷笑掛斷電話。
白黎問道,“沐容,怎麼樣?問出什麼了嗎?”
“大哥,這裡交給你了,我要離開一趟。”白沐容說道,轉而又叮囑了一句,“邵雍跟我們有仇,不要魯莽。”
說完轉身就走,裴連翹連忙跟了上去。她能感覺白沐容壓抑着一股怒火。
“二爺,怎麼了,你等等我。”裴連翹拉着白沐容的衣襬,擔心詢問。
白沐容聽到她的聲音,這纔回頭對着她說道,“我要離開楚北幾天,很快就回來。你在家等我。”
“什麼事?我跟你一起去。”裴連翹立即說道。
白沐容眼眸中閃爍着一抹寒光,“有一件事,我要去問清楚。你留在家裡,別讓我分心。”
他已經不知道他現在去klin財團,那裡是安全還是危險了。
“我……”裴連翹看着白沐容不容置喙的眼神,不情願但是隻能聽話地咬脣,“好。”
可是爲什麼心裡會這麼不安呢,就好像他這麼一去,就會變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