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奴婢身下。”連翹說着,一探手,果然從她身下摸出一小塊圓石,色澤與這涼亭中地下所鋪石塊及其像近。
看到連翹手中拿出的那塊石頭,秋璃月的心中不由更是冷了兩分,若不是心兒,這次她麻煩可就大了。
“算了!算了!”宋姨娘開口打着圓場道,“大家都沒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下次要小心!”
“是呀,妹妹,剛纔連翹硬生生將倒向這裡的身子扭到了一邊,你就不要難爲她了!”秋璃月也順勢替連翹說話道。
只是秋璃月的話卻讓秋璃星狠狠的瞪了一眼連翹,“既然姨娘與姐姐都爲你求情,我就從輕發落,來人,將連翹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兩個粗使婆子不顧連翹的求饒,將她拖了下去,片刻後,幾人就聽到“噗噗”之聲與連翹的慘叫聲隱隱傳來。
“兩位妹妹來的正是時候,昨日我在路邊還買了一個好玩意,我去給你們拿,你們稍等!”看悠悠不着痕跡的扯了扯自己,秋璃月忽然笑着對秋璃星與秋珍道。
“我也隨大姐去!”秋珍笑的天真爛漫。
“不可以!”秋璃月拒絕,“這是驚喜,你跟着去看那還有什麼意思?”
“心兒,你在這替我先招呼姨娘與兩位妹妹,悠悠,走,我們去去就來。”
半盞茶的時間之後,秋璃星看到秋璃月揹着手出來,身上的依舊是那件月白色的裙衫,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你們看!”秋璃月故作神秘的將身後之物取了出來,一個紮成燕子形狀的風箏出現在幾人面前。
“昨日我去寒香寺上香的時候,見有不少的小姐們都在玩這個,就也買了一個,怎麼樣?一會我們去放風箏?”
“好啊!好啊!”秋璃星與秋珍雀躍道。
“那好,你們去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出來半天,我也要回去歇會了。”宋姨娘扶着翠冬的手向亭外走去。
剛走出了沉香亭,宋姨娘忽然就彎下腰捂着肚子呻吟
起來,“姨娘,你怎麼了這是?”翠冬一下臉色蒼白道。
“肚,肚子痛!”宋姨娘額頭冒出滴滴汗珠道。
幾人手忙腳亂的將宋姨娘又扶回了沉香亭,還未坐定,就聽到一聲怒喝,“這是怎麼回事?”
秋璃月轉身看去,只見秋錦山正黑着臉大步向沉香亭走來,他身後跟着雲若與張姨娘。來的可真夠巧的,人也夠齊!
“怎麼回事?”秋錦山如刀的目光在秋璃月、秋璃星、秋珍三人身上來回打轉道。
三人誰也不說話。
“老爺,您先別急,府醫馬上就來了。”雲若正說着,就見府醫提着藥箱疾步跑了過來。
這府醫來的也太快了點吧。秋璃月在心中冷笑,這聽雨軒在西南角,可府醫卻住在府中的正東方。
“回老爺,宋姨娘這是聞了麝香,這纔有這滑胎之象。”府醫的手在宋姨娘的手腕上一搭,便回話道。
“麝香?哪裡會有麝香?怎麼會聞到麝香?雨兒,你怎麼會碰那東西?”秋錦山恨鐵不成鋼的對宋姨娘道。
“老爺,妾身,沒有碰過,麝香。”宋姨娘疼的話已經說不完整。
“這空氣之中還有淡淡的麝香之味!”府醫忽然抽了抽鼻子道,然後目光在亭中衆人身上轉了一圈,突然出聲道,“大小姐裙衫上還有麝香味。”
“你這鼻子可真夠靈的?”與自己隔了那麼遠,也能聞出自己身上有麝香味。
“大小姐得罪了!可您實在不該害宋姨娘啊,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您的親弟弟啊。”府醫痛心疾首道。
秋璃月嘴角掛起一抹淡笑,漆黑的眸子閃了一下,還以爲連翹滑到是一計策,原來這還有這麼大一包袱?
“府醫,你說妹妹她這孩子可還保得住?”雲若瞟了一眼秋璃月問道。
“這,這……”府醫吞吞吐吐道。
秋錦山臉色不善,“有什麼話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回老爺,宋姨娘這肚中的孩子,怕
,怕是保不住了。前兩日剛受了驚嚇,宋姨娘的胎本來就還不大穩,今日又聞了麝香,這……”府醫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秋錦山一雙濃眉豎起,噴着火的雙目看向秋璃月,這是她對他的報復嗎?
“老爺,你快看看,妹妹現在怎麼辦?她疼的不行了。”張姨娘對着大汗淋漓的宋姨娘勸慰半天沒有結果,卻見她痛的越來越厲害,臉色已經雪白一片。
“府醫,這,這是怎麼回事?”秋錦山也看出了宋姨娘此時的異常。
府醫又過去把了下脈,“老爺,姨娘這胎是保不住了,只是此時卻也下不來,需要我用銀針度脈,幫她一下。”
“孩子就再沒有一點辦法?”秋錦山不甘心道。
府醫搖了搖頭。
“老爺,您快拿主意啊,妹妹疼的不行了。”張姨娘聲音急切的催促。
“老爺,以後還有的是機會。”雲若也出聲勸慰。
秋錦山嘆了口氣,面色痛苦的揮了揮手,不再說什麼,這是他的孩子啊,不僅是府中六年來的唯一的一個孩子,而且是他的兒子呀!
“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府醫盯着攔在他面前的秋璃月道。
“璃月,不要胡鬧!”雲若驚怒的聲音。
“大小姐,就算您不待見宋姨娘的孩子,但是您也要救一救宋姨娘啊,她平日裡可待您真不錯。”張姨娘也苦苦哀求道。
就在秋錦山神情恍惚的瞬間,幾乎同時聽到這三個聲音,一回頭,就看到秋璃月雙臂伸開擋在宋姨娘面前。
“秋璃月,你在做什麼?”秋錦山咬着牙一字一字道,麝香的事情,他還沒有跟她算賬,此時,竟然還不讓府醫去救雨兒,當真以爲有了皇上的喜愛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父親,若是府醫施針,那宋姨娘的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若是這孩子沒了,那今天她所有的罪名可全要坐實了,更何況,這府醫施的針還不知道是救人的針,還是害人的針,她怎能冒這個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