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一百八十章:到處都是狐狸精

蕭弘瑾感覺到薛梓彤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卻按着她的手

說道:“今兒回門,你好好歇歇。”

薛梓彤心裡有些暖,蕭弘瑾接着靠了過來說道:“我

知道你啊,是個享福偷閒的命,何曾這樣勞碌過,你信我,等那一天到了,我們再也不用忌憚誰

時,我們一家人就舒舒服服輕輕鬆鬆的,像你喜歡的那樣過。”

薛梓彤安心的躺在蕭弘瑾

的懷裡,他是懂她的,看的見她的辛苦,知道她的嚮往,每個人都有很多缺點,蕭弘瑾除了很帥

很強之外,缺點也多多,可是他心裡真的有自己,就夠了。

兩人側過身,面對面,頭抵着

頭,安靜的又睡了會,到英兒來叩門時才醒轉過來。對薛梓彤而言世上很少有幾件事美妙過睡回

籠覺的。

待英兒叩門纔將難得安安心心睡一覺的兩人叫醒,一番梳洗打扮,帶着各色禮物

,坐着馬車,後面跟着一羣浩浩蕩蕩的僕人去了薛府。

薛起一早穿着一身暗紅色的夾敖馬

褂,薛毅也是,兩個人除了大小不一樣,真的是越來越像,表情凝重,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看到

薛梓彤回來,薛毅又恢復了他孩子氣的一面蹦起來要拉薛梓彤的手。

新婚夫婦禮數週全了

才落座,接着柳姨娘和沈姨娘,也來了,笑嘻嘻的打量着薛梓彤,彷彿看着自家回門的女兒般親

切,只是眼中帶着一些懼怕。

一身白色道服束起長髮的薛梓柔也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她本

不該出現在這裡,可薛梓彤並不驚訝,這身素服到當真襯將她的楚楚可憐襯托的淋漓盡致,兩彎

似蹙非蹙的眉毛,精緻清秀的五官在不施脂粉的情況下,清純哀怨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斂

着眉,堪堪行了一禮,也不在多說什麼,便坐了回去,她臉上的憂傷,好似不像從前那般一副委

屈的樣子,彷彿真的像是知道了錯處一般。

薛起看着薛梓柔的目光既心疼又欣慰,轉過來

對薛梓彤說“你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可是這次真心悔過,她在尼姑庵裡帶發修行,自事發之後滴

水滴米未進,要不是暈了過去,那裡的師太差人來悄悄告訴我的,她怕是要絕食而死,梓柔這次

是真心悔過……”

薛梓彤巡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大家都垂着頭不敢說話,薛毅則

是一臉憤憤,幾乎要拂袖而起,蕭弘瑾目光卻偶爾落在薛梓柔單薄的身影上,薛梓柔端端正正的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儘量沒有存在感,與以前確實是判若兩人。

薛起一番勸慰的話還沒說

完,薛梓彤已經笑着接過話來說道:“四妹真心悔改,我當然是高興的,我和四妹是嫡親的姐妹

,以後能互相照應是再好不過的,父親真是多慮了。”薛梓彤心裡卻泛起一陣冷嘲,薛起太過正

直,也總是用自己的思維方式去相別人,他看不出薛梓柔那些小心眼,可是薛梓彤能看不出來嗎

?薛梓柔已經懂得避開和自己的正面衝突了,這隻小狐狸是要變成狼的節奏好不好。還有蕭弘瑾

明顯柔和起來的目光真是讓薛梓彤受不了。

薛起置辦了一桌子家宴,大家紛紛落座,吃了

起來,薛起今天看到一大家子人都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飯,心裡很寬慰,他疼愛的小女兒終於迷

途知返,他視若掌上明珠的大女兒也原諒了小女兒,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沒喝幾杯便醉

了。

柳姨娘去安置薛起了,沈姨娘來處理殘羹冷炙,兩個庶出小姐在一旁幫襯,薛梓柔自

行告退回了房間,薛梓彤看着她那副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樣子,心裡發寒,這比曾經那個喜愛

招惹是非,演技拙劣而做作的薛梓柔可怕多了。

薛梓彤自己拉上了薛起進了大廳側邊隱蔽

的耳房,薛毅看到薛起對薛梓柔的縱容心裡老大不樂意,爲什麼父親總是看不出四姐的惡毒和陰

險,反而讓善良正直的大姐處處忍讓,難道壞人就一味的得勢,好人就必須得原諒嗎?那還做個

好人幹什麼?

“怎麼了,跟個小老頭似的,這般苦大仇深,你看着大姐回來不高興啊。”

薛梓彤故意不去提薛梓柔,她不想強化這個概念在孩子的心裡,在薛梓彤眼裡,薛毅就是個小孩

子,他不該揹負太多恨長大,對付薛梓柔她可是遊刃有餘,就算她現在本事了,又能翻得起多大

浪花。

“姐姐,你就別逗我了,你明知我爲什麼難過。”薛毅嘟着小嘴,氣惱的說。

“好啦,不就是薛梓柔回個府嗎?你有什麼可氣的,來聽姐姐給你分析下,第一,你一個男孩子

,怎麼能去和她一個姑娘家爭**呢?第二,姐姐都不生氣,你也不必那麼生氣,第三啊,你要怕

她害你,那可就沒出息透了,我薛家的唯一繼承人,連個小小女子都鬥不過,傳出去像什麼話,

最後一點,是咱們的父親,你看啊,我們是他的子女,那薛梓柔也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

能因爲爛了一塊就不要自己的手了,你以爲父親心裡不難過,不尷尬,現在薛梓柔願意演戲,咱

們就陪着,左右算是給父親敬點孝心了。”

薛毅似懂非懂的看着她,這麼會講道理的大姐

還是他的大姐嗎?還沒來的及懷疑,薛梓彤接着說:“你現在算是府裡半個主子了,薛梓柔嫁了

出去,回來住,那你開心呢,她就住的舒服點,你不開心呢,那就,嘿嘿嘿……”

薛毅狡

黠的和薛梓彤笑在了一處,這纔是他的大姐嘛。

薛梓彤看天色已晚,便起身準備回府,剛

光顧着和薛毅講話,沒注意蕭弘瑾跑去了哪裡,看到他在後花園,朝着一個方向黯然凝望,薛梓

彤忙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抹素色的身影飄過。薛梓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狐狸,這

纔沒藏一會,就忍不住出來發騷。哼,且讓你得意兩天,看我怎麼斷了你的狐狸尾巴。

弘瑾看到薛梓彤,臉上立馬涌上一股笑意,走了過來,薛梓彤笑笑也沒說什麼,兩人上了馬車。

薛梓彤便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朝外看着燈火通明的京師夜景。

有些事

,別人不說,自己問出來反而沒了意義,因爲一個要離開自己的心,就像你射出去的箭,沒有回

頭這麼一說。只是看兩個人的情感和信任。

蕭弘瑾輕聲說道:“剛纔薛梓柔過來和我說了

兩句話。”他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梓彤的表情,看她沒炸毛,便接着說道:“我覺得,她可

能真的知錯了。”

薛梓彤冷冷笑了笑,根本不是知不知錯得問題,薛梓柔從根子上就是歪

的,而且立場絕對和薛梓彤是對立的,而且是水火不容的對立。

薛梓彤嘴上掛着一抹意味

不明的笑,揶揄的說:“左右府裡多了那麼多側妃和侍妾,多個薛梓柔也挺熱鬧。”

蕭弘

瑾見薛梓彤吃味,忙樓了她說道:“我只是看着她可憐,並沒有別的想法。”

看着他可憐

巴巴的望着自己,薛梓彤這才笑了笑。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胸口,兩人坐着馬車回了宸王府。

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蕭弘瑾就被秦寂同給叫出去了,薛梓彤聽到動靜,蕭弘瑾輕手輕腳的下

了**,給薛梓彤拉了拉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才匆匆離去,等天空微微亮了,薛梓彤在一衆僕

婦的伺候下穿衣收拾洗漱完畢,以前還覺得這麼一堆人伺候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雖然她前世也長

在大富大貴之家,可畢竟是講究人權的現代社會,哪有這麼貼身伺候的僕人,薛梓彤今天這麼心

安理得的享受這些,並不是突然轉了性了,而是因爲眼前的這個人。

俏生生粉嫩嫩的蘇小

可正一臉晦氣的屈着身站在薛梓彤對面,她一身素衣,眉頭微蹙,也是柔柔弱弱的模樣,但是卻

有幾分風骨的模樣,氣質不錯,就是眉尖細細的藏着算計。一身華富的薛梓彤,在一衆僕婦小心

翼翼井然有序的伺候下安然的端坐在椅子旁,彷彿根本沒看到有這麼多人在爲她忙碌一般。

這個蘇小可讀過幾本書,自視甚高,而且對蕭弘瑾非常執念,對薛梓彤有着一種寧爲玉碎不爲瓦

全的心態,要不是薛梓彤旁敲側擊的敲打了一番蘇嬤嬤,這蘇小可還不肯過來給新主婦請安呢。

這一大早雖然看上去素淨的裝扮,但是卻也精緻清新,彷彿一尊青花瓷,有一種雨後初晴的

乾淨清爽。薛梓彤到不是反感這種古代版的藝女青年,可是她看不慣這蘇小可,那股傲氣,好像

全天下就她有化一般,好像蕭弘瑾跟了自己,就彷彿豬拱了好白菜似的。

蘇小可早早的來

了,薛梓彤故意晾了她一晾,現下也不讓她起身,蘇小可那蒼白的小臉憋的通紅。

“蘇妹

妹來了,起來。”薛梓彤的臉上帶着親和力極強的笑,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英兒作爲薛

梓彤身邊最當紅的丫鬟,自然也跟着主子一般,忙去扶起了蘇小可。

蘇小可心裡雖存着氣

,但這一衆僕婦看着呢,而且她給當家主母行個禮也無可厚非。只得委曲求全的對薛梓彤道了聲

萬福。

薛梓彤笑得溫潤,輕聲細語的說:“這妹妹的模樣真俊俏,真是讓我好生親近,也

怪宸王殿下,從來也沒跟我提過你,我也是才聽府裡的人說你身體不大好,本想過去看看,你到

是自個來了,這讀過書的女子,就是不一樣,知禮數。”說着聲音微微沉了沉,對衆人厲聲說:

“都學着點,府裡那起子不把新主子當回事的刁奴,該打的打,該嫁出去的嫁出去,沒得在主子

眼前打臉。”

衆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蘇小可臉上輕一陣白一陣的,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主

,想着仰仗着和蕭弘瑾的青梅竹馬,姑姑在宸王府的權勢,給這新主婦一點顏色看看。可沒想到

,蕭弘瑾這個沒良心的,一結婚別說多加照拂了,連提都沒提一句,府裡那些慣常看姑媽顏色的

奴僕丫鬟,薛梓彤加點聲氣說話,就嚇成這樣,這可真是扭轉乾坤啊,蘇小可臉上難看極了,又

不肯和衆人一樣下跪,她雖是蘇嬤嬤的侄女,可一直當小姐養着,但是也不好在開罪於薛梓彤,

正不尷不尬的想要行禮。

被薛梓彤笑着扶了起來,薛梓彤依舊笑的花枝亂顫,頭上的珠翠

叮咚作響,相比之下,蘇小可那身故作清高的打扮,顯得小家子氣十足。

蘇小可在王府裡

當小姐養着,可是一向養尊處優,雖知道薛梓彤在給自己下馬威,可是也沒辦法反駁,憋的小臉

通紅,敢怒不敢言的看着薛梓彤。薛梓彤看着她這幅模樣,心裡到有些不好意思,當初看她遲遲

不來,以爲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自己才說了兩句,小丫頭就不會應對了,既然是個好對

付的角色,自己在爲難人家也沒意思了。

於是屏退衆人,依舊和顏悅色的說道:“聽說你

愛讀書,平時都讀寫什麼啊?”

“王妃過獎了,我不過是多識得幾個字罷了。”蘇小可一

臉傲氣的說,心裡暗想,將軍府的丫頭都是癡長這麼大的,哪有幾個舞弄墨的,就連薛起也未必

讀過幾本書,嘴上說的客氣,心裡卻忍不住蔑視。

薛梓彤端着茶蓋心裡暗想,我讀的九年

義務教育,又出國留學四年,學的是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明,中西合璧的科學實驗,是一個讀八股

的小姑娘能比的嗎?薛梓彤也懶得反駁她,淡淡的說道:“殿下一直十分敬重蘇嬤嬤,愛屋及烏

,待你也親厚,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平日裡要什麼好吃好喝的,你只管跟管事的婆子說一聲來

取就是了。”

“謝過王妃。”蘇小可以爲薛梓彤不敢在自己面前露怯,拿這些小東西討好

自己,心裡不由更多了幾分得意。

薛梓彤還沒等她得意夠接着說道:“可是這宸王府的規

矩,是誰都不可變得,以後若誰在目無尊卑,可就別怪本王妃辣手無情了。”

蘇小可看着

薛梓彤的威勢,行了一禮便被薛梓彤請了出去。

自蕭弘瑾處理了戎狄的戰事,得到軍民的

一致好評,薛起也在軍中對蕭弘瑾的偏愛大流中自然而然的表露了立場,戰士們在戰場上拋頭顱

灑熱血,比起一個高高在上供着的帝王,蕭弘瑾這種能身先士卒,爲他們解決困難,和他們一起

殺出重圍的領袖纔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朝中格局的微妙變化,讓老皇帝有些惶恐,而好死

不死的欽天監居然說了什麼星相犯衝,有人壓了帝王星,大曆將有浩劫,薛梓彤第一次聽到這個

消息,就被這昏庸的欽天監官員氣的不打一出來,你怎麼不說屬相不和,星座不和,大曆從底子

就在**,找這些原因只能加速這個國家愛的滅亡,

可景延帝明顯非常相信,但凡有哪個臣

武將稍有逆鱗的,便是一通殺伐,因爲這應了天相,壓了帝王星,幾個皇子的日子也尤其不好過

,尤其是風頭正健的蕭弘瑾,本來一再壓制的太子和二皇子最近反而沒有因爲之前的事受到太多

懲罰,而太子黨和二皇子背後的柳家,多次找以蕭弘瑾爲首薛起等武將的麻煩,武將們向來不懂

這朝堂之上的彎彎繞,被那些工於心計的官不知算計了幾多,蕭弘瑾手裡本來有一隻紫衣衛,可

以威懾那些擅長口誅筆伐的臣,但是景延帝卻越來越頻繁的召見秦寂同。

蕭弘瑾但凡有些

空便會和薛梓彤說幾句朝堂之上的事,兩人也懷疑不是太子黨就是二皇子的勢力,將這個謠言滲

進欽天監的,可是現在即使抓到幕後主使的人,也沒了意義,因爲景延帝願意相信,他需要一個

正當的理由發泄自己的懷疑。蕭弘瑾看着微微皺着眉頭的薛梓彤說道:“彤兒,你放心,我一定

不會讓岳父和小毅,因爲我受到牽連。”薛梓彤嘆口氣,老皇帝的疑心越來越重,就像他的年紀

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糟一般不可逆反,薛梓彤也回握着蕭弘瑾的手說道:“薛家既然已經決定

保你,那便沒有丟下你自保的道理,我不能看着我的家人有事,但我也不能看着你有事,所以,

咱們不能在左盼右顧,只能走下去了。”蕭弘瑾心裡涌過一陣暖流,他知道薛起和薛毅在她心裡

的地位,而現在爲了和他共進退,竟然搭上了整個薛家,在宮廷里長大的他,太熟悉背叛與暗算

,對你微笑的人可能要殺你,對你愛護的人可能要害你,你以爲可以信任的人,卻在處心積慮的

想要取代你,所有的交際都是利益的換取,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183|第一百八

十一章:新的勢力

蕭弘瑾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居然微微閃着些淚意:“彤兒,我永遠不會

負你。”

薛梓彤心裡一涼,經歷了前世的磨難,她已經認命,每段感情都會隨着時間的流

失,以各種方式慘烈的死去,可是此刻的我愛你,便拼盡全力的愛你,日後,即使我們分開了,

我也不在後悔。

薛梓彤輕輕嘆口氣,靠在蕭弘瑾的懷裡。窗外閃過幾隊衛兵明晃晃的刀戟

,幾個皇子的府上都加派了景延帝的親兵。亮亮的光晃在人眼裡,涼在人心裡。

可是這樣

的朝局,卻並不影響蕭弘瑾的那幾位側妃和侍妾花枝招展的嫁進來,雖然知道宸王殿下和敏柔郡

主伉儷情深,可他們也都是頂着皇上金口玉言的冊封呢,以後是什麼光景還不好說呢。是以禮數

上雖然各個周全,可是心裡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呢。

從側門擡了進來,恭恭敬敬的給薛梓

彤磕了頭,送回各自的院子,就開始雞飛狗跳的鬧起來。

先是孟婉兒鬧起來自己住的離宸

王陛下遠,彷彿住在那裡就永世不得翻身一般,在院子裡發泄了一番,便見天的找薛梓彤不痛快

,她最不甘心的就是,蕭弘瑾在洞房花燭夜只是過來匆匆喝了一杯合巹酒,就跑回了薛梓彤那裡

接着孟婉兒不是裝病,便是受到了驚嚇,只要蕭弘瑾在府裡,她就不勝其煩的來叨擾。

薛梓彤心裡冷冷的看着跳樑小醜一般的孟婉兒,她畢竟是皇上那送來的人,太過打壓反而會激怒

老皇帝。

連着被薛梓彤教訓過了的蘇小可也開始使出渾身解數來纏着蕭弘瑾,頻頻製造出

偶遇來,一會要弘瑾哥哥和她讀詩,一會要弘瑾哥哥和她賞畫,蕭弘瑾現在哪有這些心思,回來

便躲到薛梓彤這裡。

蘇小可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以前總覺得

蕭弘瑾暗戀她,只要蕭弘瑾一對她有好臉,她一定冷冰冰的裝仙女,後來蕭弘瑾去大將軍府提了

親,她才發現自己這招欲擒故縱用錯了地方,想要去追,又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多少有些不齒,

便端着架子不倫不類的追,明明是她一心想嫁給蕭弘瑾,在蕭弘瑾面前還處處一副傲嬌模樣。

薛梓彤本來是因爲進來這們幾個貨心裡不痛快,正關起門來要逍遙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看着

蕭弘瑾一天到晚都快不敢回家了,躲在這裡苦哈哈的,才決定出手。

早上一衆僕婦和側妃

侍妾都該給她行禮,連蘇小可都學乖了,早早便來薛梓彤的浣梧院給薛梓彤請安,偏偏孟婉兒不

知死活的裝病。

薛梓彤這幾日因爲心裡不痛快,便放鬆了府上的事情,她就是要讓蕭弘瑾

看看這些人的真面目,省的她把這些人管的服服帖帖後,蕭弘瑾還以爲是這些姑娘們各個都恭敬

良簡呢。

孟婉兒身邊的得力丫鬟來給薛梓彤行了一禮說她家小姐病了。

這孟婉兒什

麼毛病,薛梓彤還能不知道,左右就是個公主病,孟婉兒看自己一進府薛梓彤也沒怎麼發過威,

心下大意了,故意給薛梓彤沒臉,若她能踩在薛梓彤的頭上,這府裡就她一個側妃,蕭弘瑾老不

回來,還不是全都由她說了算。

薛梓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的一臉和煦,一旁的英兒打

了個冷戰,她太熟悉自家小姐的本性了,笑的越燦爛,行事越狠辣,今天這孟小姐恐怕要倒黴了

“唉,咱們都是姐妹一場,宸王殿下又在外奔波,姐妹們離開家嫁進來,本該親親熱熱

的,我也真是大意了,怎麼就讓婉兒妹妹給病着了。”薛梓彤站起身來說道:“那咱們就去看看

婉兒。”

衆人一臉黑線的看着滿臉慈愛的薛梓彤,看病人當然菩薩心腸,可是你帶着那麼

多壯漢家丁幹什麼,衆人紛紛吞了口口水。便烏洋洋的進了凝裳閣。

一早得到風聲的孟婉

兒,一臉紅潤的躺在**上裝病西施,孟家也算是心疼她這個女兒,這凝裳閣帶來的陪嫁恐怕都是

千金之數,雖然比不得薛梓彤的院子,可也算是應有盡有了,薛梓彤看看衆人說道:“側妃的臥

房大家不可都進,其餘人等就在外面候着,蘇嬤嬤你帶着可兒和兩個家人子進來。”

薛梓

彤扶着英兒的手進了孟婉兒的臥房,房間裡的窗櫺上隔着一種特質的紗,一匹千金,這種紗拉上

,便可將外面的光線斷絕,室內昏昏暗暗的正好助眠,夏日的話還能躲避日曬房間裡會十分清涼

薛梓彤走了過來,看到孟婉兒躺在一個鏤金的枕頭上,蓋着一層錦被,擡頭看了眼薛梓

彤,忙裝出十分較弱的樣子,可裝的實在不怎麼走心,中氣十足的說道:“婉兒有病在身,不能

全禮,還望王妃見諒。”

薛梓彤坐在正對着**的椅子上,笑的一臉燦爛:“見諒見諒,婉

兒妹妹病重,我可好是擔心呢。”

孟婉兒面露得意之色,我這麼珠圓玉潤看上去也不像生

病的樣子,可你敢把我怎麼樣呢?

薛梓彤接着說道:“婉兒妹妹病的這樣重,就別隨便出

院子了,你身體嬌貴,若出了什麼閃失我可怎麼和宸王交代啊。”說罷一副十分畏懼丈夫的小女

人模樣,孟婉兒剛想推辭,薛梓彤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你也知道,我是皇上親封的敏柔郡主

,一級別,假說生病,不來給我行禮,是大不敬,我當然知道妹妹是真的病的很重,纔不能來給

我請安的,對?”

孟婉兒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不能出屋事小,這要是認真追究起

來,薛梓彤可真能狠狠的罰自己一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只能硬受了。孟婉兒臉色難看的

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實在是病的太重了。”

薛梓彤滿意的笑了笑,握着孟婉兒放

在被子上的手說道:“你呀,是個沒心眼的,身體本來那麼健壯怎麼就這麼沒來由的病了,這事

可得好好查查。”薛梓彤一臉認真誠懇的說。

孟婉兒心裡一緊,她每次關心自己都沒什好

事,於是忙忙說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就是換地方不大適應。”

薛梓彤笑了笑:“孟大

人府上到宸王府不過幾條街,難道還能水土不服,肯定是你手下的人做事不穩妥,蘇嬤嬤,你說

連主子都伺候不好的奴婢該怎麼辦?”

蘇嬤嬤是宮裡的老人精了,自然看得出這宸王府是

誰的天下,也看得出,薛梓彤是在教訓孟婉兒,便說道:“宸王府雖然比不得宮裡,可各位王妃

也是金枝玉葉,按宮裡的規矩伺候的下人都該打死。”

薛梓彤嘴角微微上揚,而孟婉兒慌

裡慌張的說道:“怪不得他們怪不得他們。”她可不要自己的左膀右臂就這麼被薛梓彤卸了。

“唉,你呀,就是太善良了,這樣,咱們也別打死了,發派出去就是了。”薛梓彤淡淡的瞟了

眼自作自受的孟婉兒。

在皇宮中能活到一把年紀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除了有極好的

運氣,爲人也是極聰明的,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說什麼,看什麼,知道該聽誰的,該防着誰

,宮裡的齷齪複雜詭辯她算是學了個十足十。她本該是最好的僕人,可是沾染過權利的人,又有

幾個能安心的在受人差遣,伏低做小的伺候人呢?

薛梓彤是個能力很強,情商很高的人,

可是她生活在現代,沒有嘗試過古代女孩複雜而艱辛的生活,在他父母在世時,她一直很受**愛

,雖然後來經歷那許多波折磨難,和這裡的女孩子從孃胎裡就帶着的戰鬥基因比,她的心思算是

比較乾淨的,女孩子們如果生活在大家庭,那就勢必面對着複雜的家庭環境,若干後媽,和兄弟

姐妹,而家裡的財產就那麼多,一家之主的精力就這麼多,怎麼夠分,要麼豔壓羣芳做最優秀的

孩子,要麼十分幸運嫡長子順位第一繼承人,但大多數的孩子,都得和母親站在一起爭奪屬於自

己的利益,打小便學會了看人眼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承受各種委屈,使各種手段,爭取

自己生存的空間,其間的典型便是,薛梓柔這樣的孩子。

薛梓彤仔細想象要不是七歲之前

,奶奶對原主的偏愛,在薛梓柔幼小的心靈裡種下了不可磨滅的嫡長女陰影。薛梓柔也未必就能

恨自己到這個地步,想想,從小便被她壓着一頭,吃穿用,都是她得最好的,雖說兩人至親,可

眼巴前就這麼一個人處處壓制自己,不恨纔怪。

有些人的錯,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原諒,

薛梓彤始終堅持的一點便是無論你處在什麼環境,什麼身份,你都有選擇的權利,那麼你就要爲

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薛梓柔如是,府裡這些鶯鶯燕燕更是如此,不犯事便相安無事,犯到她薛

梓彤手裡,那就等着瞧。

變相的軟禁了孟婉兒後,大家都戰戰兢兢的看着眼觀鼻鼻觀心,

薛梓彤只是悠悠的坐在房間裡,面帶平和的微笑,這幾個新人剛進府的時候,她就一直一副微笑

的好脾氣模樣,除了讓蕭弘瑾吃點苦頭念自己的好之外,更要看看這些人的本性到底如何,除了

兩個小心翼翼的家人子沒怎麼動靜之外,連帶着新人身邊的下人都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現下薛梓彤乾淨利落的關了孟婉兒的緊閉,又打發了她最得力的丫鬟,她現在不說話,就是威懾

那些想動手腳的人,要讓她們深刻的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反正嚇唬人,扮豬吃象的事情,她是

慣會做的。

壓抑的氛圍持續的足夠久了,薛梓彤微才笑的看着衆人說:“兩位家人子都是

從宮裡出來的,身體也金貴,要是也這麼容易病倒的壞,提前告訴我,我好照顧你們。”薛梓彤

把照顧二字說的格外慢。”

兩人忙擠出一臉的笑說道:“王妃娘娘說笑了,我們身份卑微

,自然不那麼容易病。”

薛梓彤滿意的微笑着,轉而看着蘇小可說道:“小可是咱們王府

的才女,和王爺感情也親厚,王爺現在想要和臣們保持良好的關係,開了很多書院給一些童子們

讀書,你若那麼喜歡識斷字,我大可爲你求個恩典,送你去做女先生。”

蘇小可爲人比較

傲氣,可骨子裡還是勢利的,現在多少人想擠進宸王府,她可不想就這麼被掃地出門。忙變了臉

色,說道:“王妃說笑了,我也不認得幾個字,以後自當在府裡好好休習,這麼被送去給人當先

生,會丟了府裡的人。”

薛梓彤笑了笑說道:“小可就是謙虛,你的字畫我都看過了,真

是巾幗不讓鬚眉,這要讓那些酸腐書生看到了,可不得羞愧而死。”

蘇小可被薛梓彤說的

完全答不上話來,蘇嬤嬤沉聲說道:“你這個丫頭,盡做這些沒臉的事,你讀的那點書如何能與

王妃相比,王妃是長成西施的諸葛孔明,你在她面前班門弄斧實在太不知羞,連老身的臉都讓你

給丟盡了。”

薛梓彤心裡一陣冷嘲,這老狐狸倒是聰明,出面呵斥自己人,那她薛梓彤也

不好在爲難於她,於是忙勸道:“蘇嬤嬤過譽了,不過是女兒家解解悶罷了,不過這閨閣之語要

傳的到處都是,您也知道這人言可畏。”

字什麼的,最容易讓人抓到把柄了,現在延景帝

又一副烏眼雞似的瞪着大家,這宸王榮耀府裡的人未必榮耀,可是宸王受損這府上的人絕對沒有

一人好過,就是薛梓彤也難免受到牽連。

這層意味不明在寧靜的空氣中慢慢擴散,當所有

人想明白這一層,看蘇小可的眼神都藏着些怨恨。

沒幾日京中名流之中便大肆傳起薛梓彤

妒婦的名聲,想蕭弘瑾當年是**倜儻桃花不斷,如今攤上個母老虎,可夠這花花公子吃不消的。

蕭弘瑾也因爲後院起火一時淪爲大家的笑柄,但好處是,延景帝懸在他頭上的那把刀暫時斂去了

鋒芒,連延景帝見到他也忍不住笑着問他妻妾成羣的生活如何。

暖香閣裡,兩個家人子正

坐在一起做些刺繡的活計,她們都是京城微末小吏送到掖庭的小家女子,希望有朝一日能爬上龍

**,爲家人掙個前程,大抵都是些美貌聰慧的女子,一個柳眉纖細,眉尖攢着一股子溫婉,一個

俏皮,眼角中含着不少風情,一個肅靜,一個豔麗,這安靜些的,叫素魅,這活潑點的叫橘香。

兩人是在宮裡一直同吃同住,雖然性格迥異,彼此到有很深厚的感情。

兩人拉了房門,因

是家人子,兩人使喚的丫鬟少,房間雖然和暖到有些冷清。

這會兩個小姐妹悄悄說起體己

話來:“素魅,聽你的果然沒錯,這王妃可不是好招惹的,她也夠能裝的,居然之前那麼能忍,

今天才發作。”橘香眉飛色舞的說着,素魅表情輕輕淺淺的看着手上的刺繡輕聲說道:“小點聲

,明哲保身。”

橘香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空落落的院子說道:“怕什麼,咱們兩個侍妾又

不得**,連個聽牆根的都沒有,這全王府的人眼睛都長在換梧院呢。你呀,忒自作多情了。”

橘香的表情有些憤憤,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憑什麼她薛梓彤就是鳳凰,出身好,長的好,

智謀好,嫁得好。

“你呀,就是太大意了,眼看那側妃已經是不中用了,你還不收斂些,

萬一王妃殺個回馬槍,看你怎麼辦。”素魅雖然性子清淡,到一直和橘香交好,待她也比和旁人

親厚。

“我知道你主意多,那咱們怎麼辦呢,就這樣不鹹不淡的等?”橘香輕聲問道,她

們兩姊妹好不容易盼着嫁給了最帥最得勢的宸王殿下,不用嫁給老皇帝,過幾年他仙去了,還要

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送去陪葬,本想好好在這王府裡大展神通的,沒想到薛梓彤如此厲害,蕭弘瑾

也一定都不給機會。

“你以爲咱們當家主母是什麼人?她小時候在家裡過的不好,得勢後

,將生母囚禁,迫小妹出家,觸了她的沒黴頭,可真是自尋死路。”素魅冷冷淡淡的說道。“可

我們就這麼等着時光逝去,容顏衰老,老死宮中嗎?”橘香皺着眉頭,悽悽慘慘的問道。“男人

大多薄倖,宸王現在是依仗着將軍府,你以爲他就真的喜歡那隻母老虎,男人雖喜新厭舊,但喜

歡的,永遠是年輕漂亮,溫婉可人的。”素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接着說道:“我們也不必往宸

王身邊湊,只要在他看到的時候,微微一笑,嬌羞無限,還怕他不來,等他日,宸王榮登大寶,

左不過給薛梓彤一個虛名,到時候的後宮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我們可是跟着宸王的老人了,怎麼

位分也要擡到嬪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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