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真真從詹子寒的肩頭看了過去,就瞧見黑外公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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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
俞真真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驚惶得讓詹子寒也停下了腳步。俞真真飛快地推開了詹子寒,衝到了黑外公的身邊,看到了她,黑外公竭盡全力,握住了她的手,嘴脣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卻眼一翻,暈了過去。
急診室
所有的人都焦急地守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出來了,對着衆人搖了搖頭。
“已經不行了,哪兩位是葉半天先生和藍玉真小姐?患者想見見他們。”
俞真真已經是淚流滿面。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黑當先朝急診室走去,俞真真也趕緊擦了擦眼淚跟着在後面,詹子寒坐在一邊,看着俞真真的背影。
“你,你這個傢伙,還我的爺爺來!”
葉半生衝了上來,對着詹子寒的臉就是一拳。
詹子寒沒有還手。
保鏢們上前一步,詹子寒以眼色阻止了他們。
葉半生揪住詹子寒的領子,又要動手,詹子寒這時才握住了葉半生的手腕,拉了開來。
“剛纔那一下,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就不計較了,但,再沒有下一次了。那麼,我先告辭了。”
詹子寒說完轉身離去。
“你……”
葉半生滿臉憤怒,還想追上前去。
“半生!”
黑外婆喝止住了他。
“這個時候,是打架的時候嗎?”
黑和俞真真此時卻正在黑外公的病牀前。黑外公顫微微地擡了擡手,黑趕緊上前握住,他又將眼光看向俞真真,俞真真也趕緊伸出了手去,一同握住了。
黑外公吃力地將俞真真手和黑的手交握在了一起,最後,看着俞真真,緩慢而艱難地說道。
“小天就拜託你了。”
說完,期待地看着俞真真。
俞真真含淚用力地點着頭。
黑外公露出了安慰的笑容,隨後,頭一偏,這一回,是真正地嚥氣了。
“外公!”
黑大喊着,抱着外公的身體哭得嘶聲裂肺,俞真真還從來不曾見過一個男人哭得這樣傷心過,尤其是像黑這樣看起來似乎絕對不會哭泣的男人。
葬禮已經過了幾天了,黑已經消失了好幾天了。
俞真真暗自擔心,但是,黑關了機,就連紫他們也想不出他會去哪裡。海盜之家裡第一次沒有了笑聲,就連一向愛笑的橙,臉上也是陰沉沉的。
俞真真的心裡更是沉重。
她坐在臺階前,看着路面,猜測着黑今天會不會回來,已經過了快十天了。
“不是你的錯。”
紫在俞真真的身邊,寬慰道。
這些天,俞真真雖然表現得還算平靜,可是,她的笑容卻顯得那樣勉強。
“我知道。”
俞真真說道,這件事,說起來,應該誰也不算錯吧,想讓外公安心的黑,想幫朋友的紫和自己,不知爲什麼突然出現的詹子寒,其實不是誰的錯吧,可事實上卻是,一個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去了,原本,他還可以活半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的。
紫拍了拍俞真真的肩膀,嘆了一口氣,只囑咐道。
“別再在外頭呆太久了。”
說完,就站起身,朝屋子裡走去。見他進來,灰、白還有橙都看向他,紫攤了攤雙手,表示無可奈何,現在這利時候,誰勸也沒有用,只能等時間了。還有黑那小子,究竟跑裡去了,叫人擔心死了。
有車停下的聲音,俞真真欣喜地擡起頭,還以爲黑總算是回來了。
卻不意看到一個熟悉的車子,而從車子上下來的人影,也是如此熟悉。
是他。
俞真真的心裡一陣苦澀。
她開了柵欄門,走到詹子寒身前站定。
“有什麼事嗎?”
“什麼時候我們成了沒事就不能見面的關係了嗎?藍玉真。”
詹子寒叫着俞真真的名字,眼裡似乎有些受傷,俞真真垂下頭,不敢多看,怕若是再這樣看着同,接下來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俞真真看着腳尖,心裡卻是一陣疼痛,這樣傷人的話,本來是不應該說的。可是,不說不行了。
“藍玉真,敢說這樣的話,就不敢擡頭看我嗎?爲什麼不要見面,你給我說清楚。”
“那你呢?爲什麼要來阻止婚禮,你又能說清楚嗎?”
俞真真反問。
她雖然遲鈍,但並不是傻子啊。
只是,太遲了。
他們,已經是不能再見面的人。
俞真真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時候將這個人慢慢地放在心裡的,只是,當心開始爲了這個男人而疼痛的時候,當腦子裡總是不自覺地想起這個人的時候,才知道,他對於自己,並不僅僅是個同居人而已。這才發覺,以前對肖志偉也好,對夏成宰也好,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是特別的。
詹子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俞真真猛然擡起頭來,看向詹子寒。
“你愛我嗎?”
詹子寒的眼神慢慢地冷凝。
“藍玉真,我承認對你比較特別,我不能允許你跟別的男人結婚。可是,那只是因爲我發現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只有你,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只是這樣而已,跟愛情無關。所以,不要向我要求這種我給不起的東西。”
“我愛你。”俞真真一口氣說道,沒有絲毫猶豫。
詹子寒一震。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愛、婚姻、家庭、孩子,可惜,這些你都不能給我。這就是我不能再見你的原因。所以,如果不能給我想要的,那麼,至少也可以放我自由。我會努力忘記你的。再見,詹子寒。”
俞真真毅然轉身。
別了,第一次發覺愛情原來是這樣的。
只是,還沒有開始便已經凋零。
但是,總會再愛上另外一個人的。
從現在開始,將過去的一點一滴抹去,總有一天,會再出現一個人,填上新的色彩。
詹子寒看着俞真真一點一滴地遠去,想要追上去,腳卻彷彿有自己的意識,動也動不了。
“少爺!”
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上來恭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