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好出去一看,外面出太陽了,積雪開始融化,很冷!
許韻之縮回去抱着湯婆子,又披了一件大裘纔敢出門,她去看二皇子,天冷了小傢伙喜歡睡懶覺,只要不餓,不是尿溼了,他基本上睡得安安靜靜的,等半個上午才爬起來。
她輕輕的掀開被褥看了一眼,小傢伙睡得香甜,嘴巴微微嘟着,眉眼溫順極了。
她在牀邊欣賞了好一會二皇子的睡臉才離開,代萌從外面回來,看見她連忙過來行禮“娘娘,皇上病了,沒上早朝。”
“很嚴重?”許韻之緊張。
代萌點點頭“聽說有點嚴重。”
“在宣和宮麼?”她擡步就走,邊走邊問。
“在玉龍宮。”代萌提醒道“昨晚皇上沒再宣和宮休息,在玉龍宮就寢的。”
她皺了皺眉,暗想他竟然捨得離開宣和宮那個********的地方,她還以爲他要流連返往了。
許韻之徑直去了玉龍宮,守在門口的小文公公爲難的站在門口“貴妃娘娘來了。”
“你擋着本宮的路了。”許韻之和他兩人躲了一會兒貓貓,面無表情的提醒。
小文公公討好又爲難的說“皇上吩咐的,說是未免過了病氣給貴妃娘娘,和貴妃娘娘的心肝寶貝二皇子殿下,讓娘娘最好不要進去。”
許韻之嘴角抽了抽,這個小氣的男人居然還在記仇,都過了一天了,他還說這樣的氣話,他也不怕被人笑話“讓開。”
“娘娘不要爲難奴才。”小文公公哀求。
“好,本宮不爲難你。”許韻之笑了笑“代萱。”
“是!”代萱走了過來,在小文公公莫名其妙的目光下,一拳頭打了過去,小文公公嗷嗚一聲,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疼得找不到北。
“障礙掃除。”代萱笑眯眯的報告。
“做的不錯。”許韻之滿意的點點頭,推開門大搖大擺的進去。
代萱同情的看了小文公公一眼“抱歉呀,是娘娘吩咐的,小文公公敬職敬業,我很佩服呢!”
“謝代萱姐姐誇讚。”小文公公捂着眼睛苦笑不得的說。
清公公聽見動靜,偏頭看去,見許韻之大搖大擺的走來,他目光亮了亮,這就是傳說中的救星來了麼?
清公公差點撲上去跪舔了,他歡喜的行禮“奴才參見貴妃娘娘。”
“皇上如何?”她看了一眼神色憔悴的慕昭,他像是睡着了一般。
“燒了一晚上,這會兒已經好些了,就是不肯吃藥,還不讓奴才去找娘娘。”清公公見她哭笑不得,笑着說“娘娘,皇上昨晚去長樂宮,長樂宮關門了,皇上很生氣,娘娘等會等皇上醒了好好的哄幾句,他心裡舒坦了,身體肯定痊癒得快。”
“昨晚去了長樂宮?”許韻之驚訝。
“還踢了長樂宮門一腳。”清公公也不怕丟皇上的臉,反正他是要貴妃娘娘知曉,皇上心裡還是有她的,下午那些發狠的話都是一時意氣說的。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一下吧,這兒交給本宮。”她撩起袖子,擰了面巾給他覆在額頭上。
清公公叮囑了幾句,揉着眼睛放心的下去休息了,一晚上折騰得他老腰都端了,出去看見一隻熊貓眼的小徒弟,清公公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一腳“活該被打,你腦袋裡裝的是稻草麼?”
“師傅,不是皇上吩咐的麼?”小文公公委屈。
“皇上吩咐的你就真當做聖旨?”清公公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瞪了他一眼,招招手兩人都下去休息了。
許韻之在玉龍宮簡單的用了早膳,讓奶孃照顧二皇子,不許抱着他出去玩,外面冷會着涼的。
她又吩咐凌雲熬點米粥送來。
半個上午,睡得口渴的慕昭醒來了,張嘴道“水!”
她聽見了,放下書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試了試溫度能入口,這才端過去,扶着他坐起來,茶杯湊到他嘴邊。
慕昭仰頭看了她一眼,咕嚕咕嚕的喝了一杯水,她問“還要麼?”
慕昭搖搖頭,一雙眼睛盯着她,重新躺下後,纔開口“你怎麼來玉龍宮了,不是吩咐不讓你進來的麼?”
“你說小文公公麼?”許韻之給他掖了掖被子,說“被我打暈了溜進來的。”
“粗暴。”慕昭說。
她眉毛挑了挑,表示沒聽見,摸了摸他的臉,才摸了一下,他別開臉一副嫌棄的模樣“別亂摸,若是過了病氣怎麼辦?”
“餓不餓?”她端着碗說“這是米粥,還熱着的,你病了要吃清淡一點,我讓凌雲熬的,香香糯糯的很容易消化,我餵你吧!”
“不餓!”慕昭縮在被褥裡,露出一個頭頂。
“真的不餓?”她笑着問。
“不餓。”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褥裡傳出來。
她放下米粥,端了煎好的湯藥,問“藥也煎好了,你喝了吧!”
“不喝。”慕昭繼續蒙着頭說。
“不喝怎麼行,你現在生病了,喝了藥纔好得快。”她勸說。
“等你走了朕才喝,朕不想看見你,你回你的長樂宮去,以後不要來玉龍宮了。”慕昭躲在被褥裡說。
許韻之忍着一碗湯藥給他洗頭的衝動,溫柔的說“皇上病了就不要說氣話了,都是臣妾的錯,不該口不擇言,皇上就不要生氣了,原諒臣妾吧!”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朕不會原諒你的,你回去吧。”慕昭不吃她這套,她以爲說兩句軟話他就會妥協麼?
做夢。
“皇上當真不原諒臣妾?”她放下藥碗,示意代萱出去關好門,她怕等會她要做的事情有傷帝王的自尊,被人看見了他會受不了。
“不,原,諒。”慕昭斬釘截鐵的說。
許韻之笑着鼓掌“皇上有骨氣,臣妾很佩服,不原諒是吧,反正臣妾也不奢望被原諒。”她撩起袖子,一副大幹一場的架勢,在慕昭還未反應過來,她一把掀開被褥丟在地上,湊到他耳邊說“臣妾不,稀,罕。”
“放肆!”慕昭捂着耳朵躲着她的魔音穿耳,本想一腳把人踢走,最後還是捨不得,只能縮着身子避開。
“就放肆你能把我怎麼樣,皇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踢了鞋子,穿着襪子爬上牀,騎在他身上按着的肩膀威脅“皇上真的不吃藥?”
“不吃。”他別臉。
“不喝粥?”
“不喝。”他冷哼,沒了被褥,他冷得直哆嗦,伸長手臂準備拉被褥蓋在身上,手臂被她抓了回去。
若是平時他纔不會讓她如此囂張的騎坐在自己身上耀武揚威,只可惜他燒了一晚上,又餓又沒力氣,根本不是這個蠻橫的女人的對手,很快雙手就被她弄成了剪刀手,他氣得咬牙。
幸好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否則他帝王的尊嚴往哪放?
往哪放???
“鬆手。”慕昭威脅。
“不鬆。”許韻之抓得緊緊的。
“你這是以下犯上,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朕治你得罪?”慕昭氣得扭動身體。
她纔不管,穩穩的坐在他身上“治罪就治罪。”
“你很囂張?”慕昭氣喘吁吁,虛汗直冒。
“謝皇上誇讚。”她坦然的接受囂張形容詞。
慕昭拗不過她,大叫“來人,來人把這個人拉出去。”
“皇上別浪費精力了,外面沒人,就算有,也是我的人,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哈......”她得意的說道。
慕昭氣得恨不得掐死她,腳往前踢,許韻之被他踢得一下沒坐穩,整個人玩左邊倒,慕昭想拉住她沒來得及,她從牀上摔了下去,發出咚的撞擊聲。
許韻之痛呼一聲。
慕昭連忙爬起來,緊張的拉着趴在地上的人“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許韻之任由他拉着自己坐在牀邊,她捂着臉就是不給他看,慕昭扒她的手,兩人暗暗較勁了好一會兒,她鬆了手,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原來是虛驚一場。
就在慕昭準備繼續互不搭理時,一抹鮮血從鼻子流了出來,她感覺了,小手抹了一下,看着手上鮮紅的血跡,她頓時變了臉色“這是......”
慕昭很不忍心的告訴她“流鼻血!”
“哦,一點鼻血而已,小傷。”她輕鬆的笑笑,然後抱着他哭起來“嗚嗚皇上我流鼻血了,會不會紅顏薄命呀,聽說流鼻血的人十有八九都活不長。”
慕昭本來就頭疼,頭暈,這會兒聽見她的哭聲,他真希望這是一個惡夢,惡夢......
好在他還不至於暈過去,他吸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安慰“應該不會活不長,朕都還沒駕崩,你不可能紅顏薄命的,可能是撞着鼻子了流血。”
她頓時止住了眼淚,掛着兩管鼻血說“也可能是上火了。”
“對。”慕昭贊同這個說話。
“那我就放心了。”許韻之笑了一下,大聲道“代萱,叫御醫,你家主子流鼻血啦!”
“啊,哦,好。”代萱應了三聲就沒了聲音。
半個時辰後,許韻之兩個鼻子塞着紗布,形象狼狽的端着一碗米粥坐在牀邊“皇上喝粥吧!”
“朕自己來就好了。”慕昭實在不忍心勞役傷患。
“不用,皇上張嘴就行了。”她聲音嗡嗡的,都是因爲嘟着鼻子的願意,御醫說沒什麼大礙,讓她下次注意一下就行了。
慕昭不再爭辯,識趣的張嘴閉嘴,沒多久一碗米粥喝了,又乖乖的喝了湯藥,吃了一些她剝的柚子,又喝了點水,然後拉着準備起身的人“夠了夠了,朕想再睡一會兒,你也消停一會兒。”
“皇上原諒臣妾沒?”她扶着他躺下,試探的問。
慕昭假裝沒聽見,閉上眼。
許韻之鍥而不捨的湊到他耳邊甕聲甕氣的說“皇上皇上,你還在生氣呀,臣妾鼻子都摔了難道皇上還沒消氣麼?”
慕昭繼續裝睡。
“皇上,你真的這麼狠心,一直不原諒臣妾麼?”
“皇上,我知道你沒睡着,你不原諒也沒關係,臣妾知道是臣妾口不遮攔,忽略的皇上的感受,其實臣妾不是嫌棄皇上生病了不懂得心疼反而一副躲避瘟疫的模樣。”
“臣妾知道是臣妾太關心二皇子了讓皇上吃醋了,其實在臣妾裡,皇上和二皇子相比,皇上更重要。”
慕昭看了她一眼。
她討好的抓着他的手,微笑“皇上你原諒臣妾了?”
“朕更重要?”慕昭問。
她重重的點頭,堵着鼻子的紗布掉了一個下來,慕昭撿起來重新塞回去。
“不是哄朕的?”慕昭追問。
她搖搖頭。
“那好吧,朕勉爲其難的相信你一次。”慕昭傲嬌的瞥了她一眼,說“朕覺得有點冷。”
“那臣妾給皇上暖身體好了。”說完她利落的脫了衣服,麻利的鑽進被褥緊緊的抱着他,一臉討好的問“皇上覺得暖和麼?”
“還好吧!”慕昭傲嬌的說了一句,嘴角上揚,大手在她溫暖圓潤的小屁屁上撫了撫,享受的閉上眼。
許韻之忽略那隻放肆的大手,在他身旁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她覺得太不容易了,這個傲嬌的男人還是很難哄的。
爲了哄好他,她都把二皇子的地位降低了,希望二皇子不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