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美璇身體不適,在清和宮休息,許韻之去看她,才知道是來了月事,她叮囑周美璇好好休息便回去了。
想起自己推遲了好幾日的情況,不由溫柔的撫了撫平坦的腹部,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新生命。
“主子笑什麼?”代萱捧着水果進來,看見她低頭微笑的模樣,忍不住好奇!
“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許韻之笑笑沒說明,代萱沒經過人事,還是懵懂的姑娘,自然不知道月事推遲會有什麼問題。
她想,過兩日應該讓御醫來看看。
“主子不會是想皇上了吧!”代萱笑着揶揄,許韻之白了她一眼,她便什麼都不敢說了。
“誰想朕了?”慕昭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嚇得她們驚了一下,齊齊回頭,許韻之一臉驚訝的看着他,清澈水潤的眼中泛着溫柔的光芒。
代萱羞得臉通紅,悄悄的退了出去。
慕昭玉樹臨風的進來,丰神俊朗的臉上含着一抹揶揄的笑,再次問“誰想朕了?”
“嬪妾!”許韻之無奈的回了一句,便被他拉着手坐在腿上。
“朕不相信!”慕昭拿了一個洗得乾淨的梨子咬了一口,見她盯着自己,咬了一口的梨送到她嘴邊,她也不嫌棄,在他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小口,就聽見他說“阿雲要證明!”
“這怎麼證明?”許韻之爲難。
“朕就不知道了!”慕昭聳聳肩,一副不關他事的模樣,又咬了一口香甜多汁的梨子。
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許韻之抓着他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柔軟的觸感讓慕昭眼睛亮了亮,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大手不安分的捏了捏,羞得她臉紅“皇上別亂動,嬪妾讓你摸摸心口的位置,嬪妾這是在證明想你呢!”
“哦?”他挑眉,壞笑的解開她的衣襟,羞得她按着不鬆。
“皇上,別這樣,被人看見不好!”她掙扎着從他懷裡起身,一本正經的扣好盤扣,用譴責的目光盯着他,彷彿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慕昭摸了摸鼻子,委屈的說“是阿雲撩撥朕的,難道阿雲不是那個意思麼?”
“皇上想多了,嬪妾只是想告訴皇上,嬪妾一直想你,只要心跳,便想着皇上。”她羞赧道。
這肉麻的話,她知道他喜歡聽,她也願意說,只要他高興就好!
果然,慕昭聽了深邃的眸子燦如星辰,嘴角含笑,朝她招了招手,許韻之紅着臉走過去,被他攬在懷裡,狠狠的咬着她的脣纏綿一番,才抱着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道“忙了一天,有阿雲這番話,朕頓時心情舒暢!”
“皇上辛苦了!”她心疼的說。
慕昭嘆了口氣,道“朕不辛苦不行,若是朕不辛苦,黎民百姓就要辛苦了,朕寧願自己辛苦一點!”
“皇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百姓一定愛戴皇上!”她摸了摸他的臉,笑道。
慕昭在她手心親了一下,道“走吧,陪着朕去御花園走走。”
兩人十指相扣,閒庭漫步在御花園,恰好鄭雅梨帶着香寒在御花園走動,看見他們,上前行禮,目光落在他們牽着的手上“嬪妾見過皇上!”
許韻之鬆開慕昭的手,俯身行禮“見過鄭昭儀。”
“修儀妹妹客氣了!”鄭雅梨面帶微笑,看向慕昭,一臉殷切溫柔“皇上來御花園走走麼?”
“嗯!”慕昭淡淡點頭,拉着許韻之的手離去。
鄭雅梨看着他們攜手離去的身影,咬了咬脣,眼中滿含委屈,不甘,氣憤。
“主子!”香寒見他們走遠了,提醒道。
“回去吧!”鄭雅梨暗暗吸了口氣,帶着香寒回去。
羲和宮,何惠玲正在亭中看着某處發呆,鄭雅梨見了,走了過去“何美人這是在做什麼?”
“鄭昭儀!”何惠玲看了她一眼,行禮後繼續坐在原地,毫無生氣的模樣。
“我們進宮時間也不短了,當初還未進宮,我以爲我會是最得寵的,誰知道現在竟然是這般境地,何美人,你不甘心,其實我也是不甘心的!”鄭雅梨突然說道。
何惠玲淡淡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嗤笑“怎麼,鄭昭儀受了刺激麼,竟然說這樣的話,你不是一直自視清高,無人不買你的賬,也無人能抵擋你的美貌麼?”
“想取笑就取笑吧,有美貌又有什麼用,自視清高又如何,終究抵不過現實。”鄭雅梨苦笑“你猜我剛纔看見誰了?”
“皇上?”何惠玲難得抓住機會奚落她,道“是不是皇上不搭理你了?”
皇上有多厲害,多冷漠無情,她何惠玲是見識過的,那晚在登月樓,她差點就輕生了,當時真的是羞憤難當。
“那又如何?”鄭雅梨突然覺得她的笑礙眼,覺得自己太傻,居然跟她說這些,不是把臉送上去給你人打麼?
“不如何!”何惠玲見她變臉,識趣的不再挑釁,她是知道鄭雅梨這人的,若是變臉了,嘴巴比刀子還鋒利,比毒針還毒人。
“那就好,就算皇上現在看不見我,只要他新鮮勁過後,許韻之又算什麼,我鄭雅梨要身份有身份,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你們又能爭得過我?”她挺直胸膛驕傲的說。
何惠玲笑笑“說的這般好聽,有本事你把許韻之的風頭搶過來呀,何必等着皇上讓她失寵?”
“只要你活着,你會看到這一天的!”鄭雅梨捏緊拳頭道。
“那就提前恭喜未來得寵的鄭昭儀了!”何惠玲笑眯眯的起身行禮,眼裡滿滿的嘲諷。
鄭雅梨被她這模樣氣得臉色變了變,拂袖道“你等着瞧!”
“當然!”何惠玲簡單的回了一句,看着氣沖沖離去的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倒是要看看,在這個後宮,誰能笑道最後。
何惠玲出了羲和宮,去了御花園,躲在不遠處看着趴在迴廊上,恨不得像年糕一樣黏在一起的兩人,看着慕昭發自內心爽朗的笑容,看着他寵溺的目光永遠追隨着許韻之,看着她肆無忌憚,在他矯揉造作的笑臉,暗暗捏了捏拳頭。
許韻之丟了一把魚食下去,一羣魚兒爭相哄搶,她察覺一道目光,忍不住扭頭看去,卻沒發現什麼人,收回目光,接過他送來的魚食,又是一把丟了下去,數百條錦鯉哄搶而空。
兩人餵了好一會兒的魚兒,瞧着天色不早了,這纔回了清和宮,慕昭肯定要在清和宮用晚膳的。
晚膳後,慕昭沐浴更衣,換上她縫製的衣袍,抱着他在軟榻上笑鬧,說是要聽她念書。
這是鳳儀宮的綺羅過來了,神情有些慌張,在門外道“皇上,皇后娘娘請皇上過去,小皇子下午開始便身體不舒服,想讓皇上過去看看!”
“宣御醫了嗎?”慕昭皺眉。
許韻之若有所思的理了理衣裙。
“宣了,也喝了藥了,可是體溫還是很高,小皇子一直哭,皇后很擔心。”綺羅看了許韻之一眼。
“皇上過去看看吧,小皇子身體不舒服,皇后娘娘肯定很擔心!”許韻之勸說道。
“你先回去,朕很快過去。”慕昭走到屏風後面,說道“許修儀,進來侍候朕更衣!”
“是!”許韻之應了一聲進去,綺羅不再耽誤,收回目光離開。
不多久慕昭更衣出來,叮囑她早點休息,晚上他不過來了,許韻之點點頭,體貼的讓他不要太累了。
慕昭不捨的捏了捏她的小臉,這才擡步離開。
慕昭不是御醫,他去了鳳儀宮也幫不上什麼忙,兩三個御醫守在鳳儀宮,只說是小皇子着涼了,好好休息,用了藥便好。
慕昭去了小皇子已經睡着了,皇后看見他神色憂傷,慕昭安慰幾句,又去看了熟睡的小皇子,當詢問了御醫,便留在鳳儀宮歇下。
夜裡他和皇后同睡,兩人各自蓋了一牀被子,他睡得香甜,皇后卻睡得有些不踏實。輾轉反側幾次,看着他平靜的睡顏,神色複雜。
這個男人此時睡在她身邊,他心裡閒着的又是誰呢?
自從她生下小皇子後,兩人再也沒同牀,要不是小皇子不舒服她六神無主,想要一個人陪着,她也不會把人叫來。
可是叫來了又如何?他對自己還是那麼冷淡,那麼平靜,那麼相敬如賓!
小皇子的病三日後便好得差不多了,太后也上了心,御醫更不敢怠慢,只希望小皇子早點痊癒。
這日,許韻之的月事還未來,她讓代萱去請御醫過來看看。
御醫很快就來了,行禮後給她把脈,她期待的看着留着山羊鬍須的御醫,見他皺眉又舒展,神情幾變,心情也跟着變化起來。
“娘娘這個月月事來了沒?”趙御醫問道。
“尚無!”代萱紅着臉回答,畢竟是女兒家的事情,就算是御醫,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趙御醫慎重的又給她把了脈,確定無疑,這才起身行禮,嗓音都帶着幾分喜悅“恭喜許修儀,許修儀懷喜了有月餘。”
許韻之難掩欣喜“懷喜了?”
“是的,恭喜許修儀了!”趙御醫重重的點頭,他知道這位主子是不敢相信,想要確定呢!
代萱,青禾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着進來行禮,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恭喜娘娘懷喜了!”
許韻之撫了撫平坦的小腹,心裡像是綻放了一朵煙花,高興極了,那股充實又喜悅的感覺,讓她合不攏嘴“辛苦趙御醫了,代萱打賞!”
“是!”代萱手腳利落的拿了銀子打賞給趙御醫,又賞賜了身邊侍候的人,她自己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