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早上趙靜嫺打了何惠玲一巴掌,何惠玲氣壞了!”李敏仙邊吃水果,邊幸災樂禍的說道“肯定是她嘴巴又亂說了什麼,她也真是的,老喜歡找人麻煩!”
“你知道就好,沒事不要招惹她!”許韻之睨了她一眼,繼續手上的活計。
“我纔沒那麼無聊,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纔不會自降身份和她鬥嘴了,再說了,我嘴笨,根本說不過她!”李敏仙啃了一口水蜜桃,湊過去好奇的問“韻之姐這是繡什麼?”
“香囊!”她臉上一熱,口氣平淡道。
“美璇姐呢?”李敏仙又問。
“沒事做繡個屏風。”周美璇笑笑。
李敏仙張了張嘴“美璇姐好厲害,要是我來繡,估計三四年都繡不好一個屏風,明天我也繡個香囊算了!”
“那也不錯!”許韻之贊同,她繼續繡香囊,三人坐在周美璇的房間,說說話,繡繡花,時間過得也不慢。
今日一天沒見着慕昭,許韻之人不住想他在做什麼。
午休後,李敏仙又來了,興沖沖的帶着她的繡花籠子,和她們坐在一起繡花,她不想一個人呆在錦和,來她們這邊比較勤快,幸好她們都好說話,自然是歡迎的。
宮裡的人都知道,她們三人是一起,其他人想巴結許韻之,她並未多上心,也不得罪。
快晚膳時,許韻之瞧着清公公的小徒弟來清和宮跑腿,小文子去了周美璇的房間逗留了一會兒,她站在門口,小文子離開時朝她行禮,然後腿腳利落的離開了。
周美璇走了過來,有些擔憂的說“皇上晚膳過來用膳!”
“恭喜美璇姐!”許韻之笑道,心裡些微有些酸楚。
“你知道的,我並不在乎皇上的恩寵。”周美璇說“我倒是寧願皇上一輩子都不寵幸我!”
“美璇姐,入宮了,你就要看開一點,你現在是皇上的女人,不寵幸是不可能的。別擔心,皇上很好相處,只要你不忤逆他。”許韻之安慰,她知道周美璇心裡還放不下那位書生,她太傻了,那個人已經死了,難道她要爲那位書生守活寡麼?
“我知道,你別擔心,這都是命,只希望日後下黃泉,袁郎不會嫌棄我!”周美璇有些傷感,眼眶紅了紅。
“瞧你說的,只要你心裡有他不就行了,再說他不會不體諒你的!”許韻之繼續安慰。
周美璇神情淡淡,瞧着時間不早,回了自己的房間,霞光滿天時,許韻之的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聽見清公公一聲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她忍不住起身走了出去,目光清亮的落在進來的人身上,他身上穿着常服,神情似乎有些疲憊,擡眸看來,深邃的目光暗淡中看着自己明亮如月,使得他一張清俊雅緻的臉生動不已,意氣風發。
她站在周美璇身後一步,行禮道“嬪妾見過皇上!”
“起來吧!”慕昭點點頭,手向着周美璇,目光卻落在許韻之身上。
兩人緩緩起身,慕昭問道“今日在宮裡做了什麼?”
“嬪妾和許修儀,李婕妤一起在宮裡繡繡花,說說話,皇上今日辛苦了!”周美璇得體又不失身份的說道。
“哦!繡花,繡香囊麼?”他看着許韻之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她抿着笑低下頭,無聲的回答他的問話。
“嬪妾無事繡的是屏風,許修儀和李婕妤繡的是香囊!”周美璇淡淡道。
“不錯!”慕昭笑了一下,在周美璇的引薦下,進了她的房間。
許韻之行禮後便帶着代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看着滿桌子的菜餚,食慾好了不少,用了一碗米飯,才讓代萱收了碗筷,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對面的房間。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周美璇的房間一角,他正好面對着窗戶,也面對着許韻之這邊,似乎察覺她的目光,慕昭笑着和她眨了眨眼睛。
許韻之不顧形象的跟他做了一個鬼臉,讓他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周美璇察覺異樣,扭頭看來,對面的房間,除了代萱在屋裡忙碌,並未看見許韻之的身影,她也沒在意,給慕昭添了一點菜餚。
晚膳周美璇沒吃多少,她有些緊張,好在皇上確實和許韻之說的那般,很好相處,也不多話,眼神,行爲都正派得不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慕昭在周美璇的房間用了晚膳,稍微做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周美璇準備送他離開,他腳步一轉,去了許韻之的房間,周美璇見了,退了回去。
許韻之正在繡花,身旁的燭火很亮,她一針一線繡的很認真,直到眼睛上多了一隻手,拿着針的手被抓住,她才知曉屋裡多了一個人,驚呼一聲。
“猜猜是誰?”慕昭扯着嗓子問道。
許韻之忍不住笑了,明眸皓齒道“是趙牧大哥麼?”
“不是!”慕昭趁機捏着她的小手吃豆腐,嘴角噙着一抹笑,有着他都不知道的溫柔。
“那是誰?”
“你猜!”
“皇上?”
“。不是!”
“那是誰?”
“你猜!”
“嗚嗚,我不知道,皇上就知道欺負人,明明是皇上還不承認,我認錯!”她假哭,撒嬌。
慕昭把人抱坐在腿上,捧着她的臉,見她眼裡一點淚水都沒有,氣得在她臉上咬了一下“居然騙朕,還以爲你哭了!”
“誰讓皇上騙嬪妾的,明明是皇上。”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他柔軟的脣堵了上來,捧着茶壺進來的代萱見了,識趣的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鬧了一個大紅臉。
“皇上又去了了清和宮,接連兩日都是,清和宮的人可真是風光!”朕雅梨趴在窗臺上,望着一彎月亮,幽怨的說。
“主子,熱水準備好了,奴婢跟你擦拭身子?”香寒捧着熱水道。
鄭雅梨點點頭,脫了衣裙,坐在盆裡,受傷的腳放在外面,香寒拿着布巾認真的給她潔白無瑕的身上擦拭“今晚皇上在清和宮用膳的,是在許韻之那兒麼?”
“不是,是在周美璇那兒用的!”香寒說道。
“要不是我受傷了,那輪得到她們得寵,香寒,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鄭雅梨看了一眼受傷的右腳,皺眉道。
“奴婢無用,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根本不能確定是誰動的手腳。”香寒拿着溼漉漉的布巾,半跪在她面前道。
“不管是誰反正就在這羣人之中,不是唐心蘭就是何惠玲,不是她就是許韻之,其他人沒那麼多心眼。”
“主子說的是,肯定是她們三個人中的一個,跑不掉。”香寒附和。
“今日皇后說讓她們想想方法,太后六月中旬壽辰,皇后想辦得熱鬧一點,她們都沒想出好辦法,何美人自告奮勇的說準備彈琴,被皇后拒絕了!”
“她想出風頭,也不看看時機,愚蠢!”鄭雅梨嗤笑“不是被趙靜嫺打了麼?”
“是的,今日一直呆在屋裡,傍晚時去了御花園,不久前纔回去,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香寒撇撇嘴說。
“盯着點,別讓她耍出花招!”鄭雅梨滿意的看着自己修長纖細的手臂。
“是!”香寒點頭。
晚上,慕昭並未留在清和宮,他在許韻之那兒坐了一會兒,才念念不捨的離開,回了龍陽宮休息,沒召見任何人侍寢。
第二日許韻之她們從皇后那兒回來,就挺說小文子公公去了羲和宮,給鄭雅梨傳了話,早膳皇上過去用膳!
何惠玲聽了,腳步都快了不少,彷彿慕昭去羲和宮不是看望鄭雅梨,而是找她的。
許韻之她們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慕昭還未到羲和宮,何惠玲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在院子裡,鄭雅梨正在房間梳妝打扮,見她穿得紅紅豔豔極爲奪目,她讓香寒換了一身素雅清麗的衣裙,她穿在身上,和美豔的外表一對比,並無違和感,倒顯得她清麗幾分。
清公公唱諾“皇上駕到!”
鄭雅梨在香寒的攙扶下,走出房間行禮。
慕昭掃了石榴花何惠玲一眼,目光落在美豔的鄭雅梨身上,道“鄭昭儀身體不便,不用行禮了,起來吧!”
“謝皇上厚愛!”鄭雅梨半個身子倒在香寒身上,香寒一個踉蹌,兩人都要摔倒,慕昭眼疾手快的抓着她的手臂,憐香惜玉的把人拉進懷裡。
何惠玲眼角抽了抽,滿心厭惡的看着鄭雅梨耍手段,扮柔弱。
“你也起來吧!”慕昭睨了何惠玲一眼,扶着鄭雅梨進了她的房間,低聲詢問“鄭昭儀腳傷如何了?”
“多謝皇上關心,嬪妾休養了幾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領舞那日都是嬪妾的錯,害得衆位姐妹一番心血白白浪費,又讓皇上失望了!”她說的溫柔又可憐。
何惠玲站在外面聽着,渾身發麻,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她今日算是看見了鄭雅梨的手段了,她根本不是一路上的呀!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責任攬在身上,誰都不知道繡花鞋裡有針,這事皇后已經責罰那些負責鞋襪的人了,就算你那日沒能獻藝,以後有的是機會。”慕昭笑着安慰,看着她矯揉造作的模樣,確實挺好笑的。
太后說得對,這次入宮的女子,性格各異,形態萬千。
總有一款是他喜歡的,有一款是他討厭的!
“謝皇上寬厚!”鄭雅梨一臉嬌弱的點頭,水靈靈的眼睛看向他,一顰一笑無聲的散發出魅人的光芒。
慕昭喝了一口熱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