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這流氓的胳膊也太長了吧,島國女人你也敢招惹?……麻煩你把腦袋從褲襠裡拿出來。”
秦旖雪撇着嘴,開始對江清川不依不饒。
“不是……唉,都是誤會,誤會……何況她是琉球人,嚴格來說只能算半個……多半個島國。”
葉語嫺就算脾氣再好,江清川這幅熊樣也讓她一肚子火氣:
“你敢招惹人家,就不能堂堂正正承認?”
“語嫺,你要相信我……”
江清川一臉冤魂的模樣嚇了葉語嫺一跳。
“不過……”誰想,江清川突然一變臉,又換上一副沉痛的表情道:“其實她蠻可憐的——因爲是琉球人,華夏她混不下去;又因爲支持華夏,在島國她也混得不如意……”
“說起來,我記得上次她離開華夏就是因爲琉球和釣魚島吧?”
“是啊……她說離開是因爲傷心什麼的,都是攝像機前的作秀而已。”
“我看不像!”
秦旖雪抓緊機會補刀,而葉語嫺白了江清川一眼,沒搭理他。
幾個人又陷入沉默。
其實說心裡話,看到電視機上俞夢珺那堅定的眼神時,江清川就知道——這又是個不好甩掉的鍋了。
……
既然俞夢珺是現役藝人,那第一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到品鑑組看節目,俞小姐有興趣麼?”
“好啊。”
等主持人目送俞夢珺進入品鑑組後,又拿着話筒問道:
“好,我們繼續——請問還有誰?”
問了三遍、等了半晌,沒有人再向前一步。
“你看我就說嘛,戀珺小姐哪有空跑這裡玩,人家日理萬機……”
“不信,除非他們摘下面具!”
“那他們都是誰啊……”
現場一陣嘈雜,片刻後恢復了清靜。
“既然沒有,那我宣佈……”
主持人逐一念出晉級選手的“名字”後,前八名排着隊離開了舞臺。
接下來便是揭面過程,剩下這七位選手的揭面依然動人心絃——能走到這裡,他們的演唱實力已經不需證明,只能說在臨場狀態和發揮等綜合因素下,他們沒能走到最後,圓滿但又遺憾。
“他爹,那是咱兒子麼?”
“是呢。這臭小子,居然騙我們說去打工……”
“……”
“寶寶快看,舞臺上的那人是你爸爸!”
“咿呀咿呀……”
“他說會在你生日當天給你個驚喜,原來指的是這個……嗚嗚……”
“咿呀咿呀……”
“……”
幾家歡喜幾家愁,喜怒哀樂都是生活。
這些戴着面具的歌手在舞臺上意氣風發後,摘下面具那一刻,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雖然參加節目會給他們的未來帶來很多可能,但未來究竟如何,還得看他們自己。
送這七名歌手下臺後,主持人開始宣佈下一輪比賽規則:
“各位觀衆,下一場四強賽,我們將請到華夏的著名唱片公司、金牌音樂製作人爲他們現場打造歌曲,並現場演繹……”
“歡迎大家準時收看下一屆《好聲音-蒙面派對》四強爭霸賽!”
“再見!”
……
“節目還不錯……我洗洗睡了。”
江清川打了個招呼後,在葉語嫺和秦旖雪能殺人的目光注視下匆忙溜回房間。
“沒膽鬼!”
秦旖雪老看不起他這慫樣了,輕輕撞了一下閨蜜的肩膀問道:
“語嫺,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葉語嫺無奈地瞪了一眼這沒心沒肺的閨蜜道:
“我相信他說的……不是他撩撥誰,而是在他身邊呆久了的女孩,都會被他牢牢吸引吧……”
“那怎麼辦?把他和別的女人隔離?反正這白癡很聽你的話。”
葉語嫺搖搖頭:
“怎麼可能,他有他的工作和生活,隔離根本不現實。”
“那就讓他這麼胡亂勾搭別人?”
“不!”
葉語嫺咬着嘴脣,想了許久才說道:
“讓他不去接觸別的女人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可以阻止別人主動接觸他!”
“可……該怎麼做?”
“讓他出名!讓他變得高高在上!只有這樣,他身邊那些女人才會感到自慚形穢,不再貿然接近他……”
……
晚上十一點。
節目結束,娛樂時段告於段落。
同屋的三個姑娘爲保美麗早早就睡下,但江清川還得撿起之前的問題開始頭疼,想睡也困難。
看着天花板正發呆時,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紅星公園正門,速來!”
再看發信人,竟然是百里弈!
這貨什麼時候偷偷跑來天京了?
江清川不敢耽擱,穿上衣服就衝到樓下,打了個車直奔紅星公園。
……
紅星公園是天京早期規劃時保留的一座大型公益公園,坐落在天京城東北角外的環路邊,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緊鄰三環路的西門是正門。因爲是公益公園,所以這裡不收門票,也不限出入時間。
到了地方後,江清川二話不說竄進公園大門,在正對着大門的人工湖邊,他找到了表情嚴峻的百里弈和沒表情的邱楚紅——兩人**站立,行李什麼的就在腳下放着。
“呦,二位大晚上來天京,爲什麼不先找個酒店住下,怎麼跑來這裡吹晚風?”
百里弈表情沒變,邱楚紅斜了一眼他,嘴角抽了抽:
“碰到熟人了。”
“熟人?”
望向對面,黑暗中確實有個佝僂着的身影。不過,這個身影江清川看着特熟悉——
“我說閻老,你大晚上來這裡跳廣場舞嗎?”
“江小子,你認識他們?”
那黑暗中的人,正是閻碩。
“認識,怎麼不認識!”
“你知道他們身份麼?”
“額……多少了解一些。”
閻碩突然站直,“嘿嘿”一笑,自嘲道:
“是啊,葉語嫺的外公是葉開山,你應該認識……”
怎麼又把葉開山扯了進來?
不過看三個人現在的架勢,好像閻碩和這兩位不大對付,這陣仗好像是要打架!
江清川不慌不忙蹭向兩夥人的中間,一邊走還一邊問道:
“確實和他老人家有些淵源,只是……這人都沒了,是不是就算了……”
“聖門門主,我們無意冒犯,我剛剛就說過——是他要我們來的。”
聖門?門主?
看了看說話的百里弈,江清川保證他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閻老,您倒是好心情,啥時候建了個門派?”
閻碩呵呵一笑:
“江小子,我一直以爲葉開山一死,你就和宗門沒了關係,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結識了他們兩位——宗門的右使,血羅衣邱楚紅和逐風使青裳客百里弈。”
血羅衣,青裳客……
這匪號都叫出來了,看來閻碩也不一般啊!
“閻老,難不成你也是清算者?”
“哼!我纔不會淌他們那灘渾水!”
閻碩表情不屑,但略發福的臉上贅肉明顯在一直抖:
“什麼清算者——社會渣滓罷了!都是些亡命之徒,在黑暗骯髒的角落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邱楚紅冰冷的臉上又抽了一下,百里弈卻笑了笑圓場道:
“聖主,雖然你和宗主觀念不同,但這麼多年了,我們兩家或多或少也有過交集,何況你們在海外時候偶爾也會找我們幫忙,我們也都毫不猶豫出手相助——看在這情份上,請原諒我們兩人的不請自來……”
“百里,若不是這情分,你以爲你們倆還能站着和我說話?”
閻碩毫不留情打斷他的話,但語氣明顯有了緩和。
見兩人也沒再劍拔弩張,閻碩轉身拍了拍江清川的肩膀:
“江小子,你什麼事非要找他們幫忙?”
“就……額……好吧,是前不久港島Beyond黃氏兄弟在島國被人算計,我想請他們幫忙調查。”
“唔……”
閻碩低吟一下後,才一臉恍然道:
“也罷,我聖門在海外確實不如他們自由……好了,廢話我不多說,你們來天京一趟不容易,四處走走,記得別生亂子就好……”
“不會不會,我們已經退出清算者世界,這次純粹只是幫忙而已……清川,等我們倆安頓好再和你聯繫,先走一步。”
百里弈說完一拱手,同時給了邱楚紅一個眼神,兩人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
“閻老,我不如您啊——您藏的比我還深!”
不用問了,這位老頭就是什麼聖門的門主,估計手下也有一大批本事了得的徒子徒孫吧。
閻碩一翻白眼,反手在江清川后腦輕輕敲了下,又氣又好笑地說道:
“別亂猜了……走走走,陪我老人家走一圈,我給你講講宗門和聖門的事。”
……
原來嚴格說的話,閻碩和葉開山屬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兩人學了一身本事出師後,同是道家思想下,閻碩爲報效祖國,選擇了大隱於朝,而葉開山爲了維繫葉氏家族,選擇小隱於市。
兩人雖然都是隱士,但做事風格完全不同,按閻碩的說法,葉開山善走偏鋒、算無遺策,喜歡暗地裡搞些歪門邪道,從不正面和人交鋒。爲了葉氏,也爲了後繼有人,葉開山在後人培養上選擇了“出生入死”的清算者世界。而閻碩剛好相反——他那些徒弟們現在悉數被安插入華夏的軍部中,做一些秘密但危險的工作,成了華夏官府的利刃。
至於爲什麼選擇歌壇棲身,閻碩的理由也挺奇葩:
“知道周樹人先生麼?他選擇用文字救國,我也想過文字興國——但華夏當時的識字率也就20%,我覺得就算我寫到死,估計也不會有人看吧……所以我用了另一種更便捷、更易被接受的文化傳播途徑,這就是歌曲。”
難怪閻碩天天惦記怎麼讓歌曲更流行,原來是那時形成的一種執念。
“早些時候,在我的強烈要求下,葉開山答應我不會讓除他外的任何清算者走進華夏,後來因爲和世界接軌多了,這約定也就漸漸鬆懈下來,雖然偶有漏網之魚,但不用我出手那老傢伙就會迅速處理掉。”
看了看晴朗的天,閻碩雙手揹負在身後,一臉遺憾道:
“其實這麼多年了,我早已放下年輕時的執念,只是我總覺得清算者太過散漫,總歸還是威脅,但我已經允許他們在不惹麻煩的前提下自由出入華夏,甚至他們聚集在已經迴歸的港島,這我都沒有管。”
是啊,同宗同源,都過了大半個世紀,就算理念不同,兩個人各退一步就好,何必還要怒目相對呢!
“清川啊,你看現在華夏遠比早年富庶強盛,我們是不是更應該去珍惜、去保護她?”
愛國這情懷江清川從未動搖過——就算現華夏還有這樣那樣問題,但終歸她是在一天天變好。江清川並不認同一些“華夏在倒退、道德在崩塌”等極端的想法——要知道,歷史給了老M兩百多年的時間發展,又怎麼能苛求華夏在半個世紀裡就趕超他們!
華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不斷髮展壯大、不斷變得更美好的時間。
“其實啊,你那超越時代唱行剛剛嶄露頭角時我就已經盯上你了——要知道,華夏內部勢力錯綜複雜,如果沒有我的保護,你早就嗝屁都說不定!”
“保護我?什麼時候的事?”
閻碩終於露出他往常那一臉調皮的表情,憨憨一笑道:
“還記得超越時代有個保潔大媽叫柳雁嗎?”
“四十多歲、短髮、胖乎乎的、滿嘴巴蜀話還特喜歡吹牛那個?”
閻碩一翻白眼:
“那是化了妝!人家今年才三十多歲好不好——她本名叫柳香凌,是我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