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山雨欲來

白鏡第二天大早就匆匆離開,只留下了一封書信給葉語嫺:

“……無論葉開山是否真是我的親生父親,至少我是葉氏後人,算輩份也是你伯伯……我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侄女,但從老頭對她的身世描述上看,那女孩絕對不是你……我會去港島找到她,並讓她來繼承我的標榜集團……

……葉語嫺,請代爲轉告江清川,無論以後我們是友還是敵,我都很欣賞他——這位歌壇的隱神。

最後,祝一切順利。”

拿着這封信,葉語嫺愣了足有半個小時。

確實,葉開天說過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在港島,但那時她因爲受傷暈倒,根本沒聽到這段話。所以按照白鏡的說法,葉開天兒子葉勇盛——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若是在外有別的兒女,那豈不就是自己的親兄妹?

想到這裡,葉語嫺坐不住了。

……

祭拜過葉開山後,冷海峰一行人也在葉氏內門中住了一晚。第二天白鏡離開後不久,冷海峰和龍星河帶着幾個女孩來向葉語嫺辭行。

“清川,你要多陪陪語嫺,別讓她繼續傷心了……”這是馮蔓琳的叮嚀。

“語嫺好可憐呢……”這是小穆老師的囑咐。

“不許勾搭別的女孩!我看那個葉語嵐總和你眉來眼去的……你小心爛眼睛!”這是小女王下的詛咒。

本來,大家急忙趕來是爲了幫助葉語嫺,沒想到會趕上地震,於是冷海峰和龍星河合計後,決定就在巴蜀開始籌備義演,而第一站自然是巴蜀的省會西都市。

關於義演,幾個女孩可謂經驗十足,歌曲也都是現成的,賺到的錢冷海峰自然打算全捐了。

而同是大老闆的秦旖雪猶豫許久後,最終還是決定留在葉語嫺身邊——這個和江清川相對“獨處”的機會很難得,秦旖雪打算最後再努力一次……不過讓她大失所望的是,那幾個女孩前腳剛走,江清川就訂了第二天的票,而飛機的目的地也出乎秦旖雪的意外——港島。

……

“……清川,他猜到你是‘Y’了?”

“看情形差不多吧。”

“你打算怎麼辦?他會透露你的身份……”

“隨他,只要我不點頭,沒人敢確認我就是‘Y’。”

“……也是。”

離別的時間很緊,江清川只能再次和葉語嫺“促膝長談”,甚至有談上一晚的意思。

“那個……語嫺,你外公還委託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覺得有必要……恩……”

葉語嫺俏臉一紅——她知道江清川說的是什麼。

“遲……遲一些好不好?”

蚊子一般的聲音,江清川卻聽進了耳朵。

“啊?”

江清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同意了!葉語嫺竟然同意了!

“我是說……我外公剛去世,我和你……這樣不好,你還不住手!”

江清川緩緩摸上葉語嫺的肩膀,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張讓自己神魂顛倒兩世的臉,幸福寫滿了他的雙眸:

“沒……沒關係,語嫺,我等你,只要你不點頭,我就……”

“不是……清川,我……”

葉語嫺臉蛋燙手地紅,雙眼緊閉、雙脣緊咬,這動人的媚態讓江清川腦袋一陣暈眩。或者,現在就算自己辦了眼前的美麗少女,她也不會說什麼吧?

膽子稍放開些,江清川雙手開始不聽使喚了。

“明天開始又要見不到了,不行,就算不能辦了她,至少先收點利息!”

想到這裡,江清川喘息開始粗重,一雙手也不自覺順着肩膀向胸前“蠕動”……

就在他的鹹豬手剛摸到葉語嫺胸前時,一陣不合時宜的砸門聲突然傳來。

“江清川!你這個臭牛氓!……開門,你還不承認你就是‘Y’!”

“這瘋婆子!我這輩子就毀她手裡了!”

不用問,此刻在外面嗷嗷亂叫的,正是秦旖雪。

聽到閨蜜的叫聲,葉語嫺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她慌張地推開江清川,迅速整理好衣服。

見葉語嫺已經“防禦”森嚴,江清川知道這一晚恐怕再沒機會了。

“叫什麼叫!你這瘋婆子……”

打開門,秦旖雪一臉戲謔地看着江清川:“被我抓到了吧?小子,看你還怎麼說!”

秦旖雪手裡拿的正是白鏡的那封信。

……

“姐,你是我親姐!”看了一臉自信的秦旖雪,江清川就差磨牙咬人了!

江清川雙目噴火瞪着她,可秦旖雪卻沒搭理這個白癡,而是不屑地撥開江清川,徑直來到葉語嫺面前:

“語嫺,你實話和我說,這傢伙是不是就是那個‘Y’?”

葉語嫺不擅長撒謊,臉色紅豔地看了看秦旖雪手裡的信,突然間劈手奪了過來,笑罵道:

“小雪,你怎麼能偷看我的信?……”

“我哪有偷看,還不是你放在飯桌上……不許打岔,你就和我說實話吧,他就是……咦,他人呢?”

掉頭再看,江清川早就蹤跡不見。

葉語嫺頷首不語,秦旖雪則哭笑不得:

“語嫺,你們剛剛是不是……還好我來的及時!”

原來她並不是質問,打斷他們的調情纔是這丫頭真正目的!

“小雪啊,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他了?”

“他?那個偷心賊?……呵呵,我還看不上。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看着秦旖雪口不應心的回答,葉語嫺笑了笑,卻沒有拆穿。

“哦對了,我還真有事找你——喏,那傢伙不籤,你幫他簽了吧。”

接過秦旖雪遞來的股份轉讓合同掃了一眼後,葉語嫺愣了:

“小雪,這……值得嗎?”

“什麼值得?……哎呀,語嫺你想多了!我是想幫你穩住葉氏家主的地位!你想哪去了……何況那傢伙有的是錢,又不缺我這點……”

……

江清川第一次有衝動要把秦旖雪吊起來狠狠K她的大胸……不過也就意淫一下而已,他自信還沒那個膽碰這個瘋婆子。剛剛秦旖雪眼中的濃濃醋意,他就算瞎了也能感受到,所以他才果斷溜之大吉。

在外面吹了吹冷風后,江清川腦袋降了降溫,理智再次佔據了智商的高地:

“恩,港島的女歌手還有個孩子……”

很不幸,想來想去,江清川腦袋裡只有一個完美符合的人——李採兒。

現在想想,好像李冰香和葉語嫺在面部的某些特定位置確實有那麼些相似……也許是因爲李冰香繼承了她媽媽的娃娃臉,和葉語嫺標準的瓜子臉相差甚大,所以大家纔沒太注意。

李採兒這會兒應該還在港島,她和夜萱的組合最近非常火爆,恐怕也沒空來內地湊熱鬧。既然白鏡也要找這位葉氏後人,那過去守着這娘倆等着白鏡現身,就足以說明她們身份嘍!

不是江清川想偷閒,而是他還有別的更重要的安排——他總覺得,遠在島國的黃氏兄弟們最近會遇到什麼不測……

……

儘管江清川心裡一百個不甘心,到了臨別時卻也無可奈何,有這麼個閨蜜秦旖雪寸步不離地看護葉語嫺,江清川連一根汗毛都摸不到。在秦旖雪的死命“防守”下,一整晚江清川沒能更進一步,除了這會兒出門,他終於拉住了葉語嫺滑嫩嫩的小手。

“清川,一路保重……”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

想了一下,江清川還是有些擔憂:

“語嫺啊,你外公給你備的藥是不是副作用太大了?你這每月一頓會不會太傷身?要不……”

“要死啊你!”

葉語嫺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一抹羞赧飄過臉頰:

“我遲早都是你的人……你還是先解決你的麻煩吧!”

“我的?我有什麼麻煩?”

“哼!”葉語嫺瞟了一眼嚴陣以待的秦旖雪,努努嘴道:“你看,我這個最好的閨蜜現在與我仇人一般……”

“嘶——”江清川抓抓頭髮,一臉痛苦地說道:“語嫺,要不你幫我勸勸她?”

“我怎麼勸?”葉語嫺傻愣了一下,然後用手輕輕點了點江清川的額頭,忿忿道:“清川,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不許你傷害她!”

“語嫺啊,現在不是我傷害她,是她在傷害我……我們,好不好?”

“這個我不管——反正都是因你而起,你負責擺平!”

“……”

江清川再次見識了女人的蠻不講理。

……

很快,長途車要開了。

江清川終於忍不住,將葉語嫺深擁入懷中:

“等我,語嫺,我很快就會再回來找你!”

“恩,我等你……”

咬咬牙,江清川猛地轉身奔上車,再不敢回頭看一眼……葉語嫺知道江清川捨不得她,也不敢再繼續看他的背影,輕輕抽噎着拉起秦旖雪離開了客車站。

“傻丫頭,怎麼哭成這樣了,那麼捨不得他?”

葉語嫺輕輕抓了下身邊這個最好的閨蜜:

“你別說我,你那點心思瞞不過我的!”

聽了葉語嫺的埋怨後,秦旖雪“大方”地撇撇嘴:

“傻姑娘啊,我有必要瞞你嗎?……不過語嫺,你會不會記恨我?”

“不會……”

看着遠去的客車,葉語嫺彷彿是自言自語般,又像是在說給秦旖雪聽:

“我外公和我說過,他這輩子,身邊少不了女人……再陪我聽聽那首《半壺紗》吧,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首歌了。”

“恩?……好吧……”

此時,閬州的朝陽還正紅。

臨江的小路邊,這兩個絕色女子一邊聽着方芷珺的那曲《半壺紗》,一邊緩緩向着葉氏祖宅走去。

……

又經歷五個多小時的顛簸,江清川總算熬到了西都的機場。

下了大巴,手機有短信:

江清川,港島那邊一完事,立即給我滾回天京上班!——秦旖雪

“陰魂不散!”

江清川對秦旖雪算是徹底無語了。收拾一下包裹,他匆匆走進機場。

過了安檢後,江清川取出手機,猶豫着撥通了許久未聯繫的詹永年大叔:

“……唉呦稀客嘞!小子,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年叔,你就別寒磣我了……這不有事找您幫忙嗎。”

“呵呵,我就喜歡你這心直口快的脾氣,不像別人總給我彎彎繞繞地……”

地頭蛇江清川認識不少,但是這次他需要一個在港島有地位、有眼線、有相當話語權的輩份級人物,思來想去,詹永年就是最好的一個。

“……年叔,我晚上就會到港島……你那邊有認識的好醫生嗎?要腦外科的專家……”

電話裡大致說了自己的需求後,詹永年那邊沉默了一陣:

“這樣吧,你先來,我給你安排住宿……醫生的話,明天我再幫你聯繫……”

“好吧,那多謝年叔。”

“臭小子,別跟我客氣……”

掛了電話,江清川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時間,還是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採姨嗎?是我,江清川……對不起,請容我冒昧地問一句——香香的親生父親是不是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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