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死亡的侍衛,就交給了藍花栗鼠族處理。
解決了侍衛的事兒,就剩下了黑影和白遲以及假慕容冰了。
“季南,這些黑影,你打算怎麼辦?”這裡是藍花栗鼠族轄區,自然該歸季南這個繼承人管。
“先關起來吧,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突然暴起。”這些黑影可是慕容水培養出來的。
“嗯,都聽你的!”林希道,想想又問,“還有假慕容冰的事兒,你覺得會是誰?”
“裝的那麼像,十有八九是慕容雪!”季南脫口道。
林希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對了,白遲的位置已經知道了,我們兵分兩路吧,白遲畢竟是我允許留下來的,他背叛了,責任在我,就由我親自處理吧!”
“好!你還有薛易,把小魚兒也帶上!”
林希搖頭,“不用,我帶上老頭就夠了,你們趕緊回樊城吧,還不知道小藍和小鹿他們怎麼樣了呢!”
本想着外面危險,小藍就將小鹿幾人藏起來,誰知到了最後,樊城成了最危險的了。
“那你小心!解決之後我們在城主府集合!”季南匆匆留下一句話,就去找薛易和小魚兒了,林希也找到在吧黑影當猴子觀察的凌虛子。
“老頭,走吧,去會會另外一個害死了慕容冰的傢伙!”林希用了些力氣纔將興致正濃的老頭拽走。
“走吧!”看老頭髮呆,林希叫道。
“走路去?”老頭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是,御劍,走路得走一天才能到。”說完才意識到他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往哪邊走點兒在御劍,我不是擔心你的技術嗎?這裡人多,萬一撞着了怎麼好?”
老頭嘴角抽抽,他看起來就那麼沒用嗎?
“你等等!”老頭說着將火凰木劍往半空一拋,人輕盈的一躍就上去了,讓後回頭喜滋滋的看着林希,“怎麼樣?”
林希點點頭,“嗯,那就走!”說完人也躍了上去。
誰知,剛走了一息,林希就聽到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回頭就看到老頭趴在了地上,她無奈的搖搖頭。她就是感覺到了火凰木劍的心情不太好才決定往前走一截等它心情恢復了再御劍的,老頭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不過,老頭還是挺讓林希刮目相看的,只拿手在劍身上輕輕撫摸了一遍,劍居然就聽話了,她能清楚的感覺劍的心情很好。
白遲除了曾被林希等人餵過一顆劇毒丹藥外,林希還悄悄往他儲物袋裡塞過一枚定位玉佩,玉佩裡封了林希的靈氣,故而能感覺到白遲的位置。
林希順着感應到的位置找去,很快就在沿路發現了修仙者留下的痕跡,半個時辰後,前面就出現了熟悉的氣息,白遲找到了。
他們正穿梭在一片茂盛的叢林裡,看他們行進的方向從正北逐漸往西北偏向,林希唯一所知的就是明火們確實在西北方向。
林希兩人並沒有與直接上前,而是悄悄跟在了白遲身後,因爲前方不僅有白遲的氣息,還有另外一道熟悉的氣息——假慕容冰的氣息。
林希也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這兩人還在一起,難道假慕容冰不是慕容雪假扮的?那他爲什麼不回城主府呢?林希直覺這其中有貓膩。
“丫頭,磨磨蹭蹭的天都該亮了!”老頭自認爲光明磊落,不屑於跟蹤這種小道行爲,被林希瞪了一眼,還是要抱怨兩句。
“咱們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林希輕聲道,一邊將食指放在脣邊示意他噤聲。
老頭撇撇嘴,學着林希的樣子說道,“把人抓住打一頓什麼都說了!”簡單粗暴效率高!
“麻煩!聽我的!”說着拿出兩張上品隱匿符,一張貼自個兒身上,一張遞給老頭。
現在的距離還是有些遠。
兩人悄悄拉近了距離,林希特意看了下假慕容冰,他的臉還是慕容冰的臉。而旁邊白遲的背上揹着一把眼熟的劍,正是那把小藍的地靈劍!
林希眼中閃過一道利光,她當時就是太好心了才留下他的命,不過這次,她不會手軟了!
林希分神沒注意到前面乾枯的落葉,經過近一天一夜的乾燥,又恢復了原本的鬆脆,林希一腳踏上去,輕微的聲音傳到前面兩人的耳中。
兩人本就膽戰心驚,立刻回頭喝道,“出來!”
當然不會有人出來了,兩人面面相覷後一同我那個聲音出現的地方走去,就看到一隻雪白的小兔子蹲在那裡,紅紅的眼睛膽怯的看着不告而來的兩人。
假慕容冰眼中露出放心的神色,白遲卻擡起手,同時一樣東西飛了出去,待重新寂靜下來,就看到小白兔雪白的毛上染遍了鮮紅的血,而它的身上插着一截匕首的手柄。
假慕容冰挑了挑眉,“其實沒這個必要!”
白遲嚴肅臉,“寧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假慕容冰無語的看看天,“這就是隻兔子,現在可以走了吧?”
白遲點點頭,當先轉身走在前面,耳朵卻豎得高高的,將附近無論多輕微的聲音都盡收耳底。
而在這兩人喝聲時,發出聲音的林希就已經被老頭拽着衣領無聲快速的後退了百來丈,感覺到那兩人又開始往前走了,林希二人才重新跟上去。
打了先前踩碎落葉的地方,林希自然也看到了插着匕首已經死去多時的小白兔了,“嘖嘖,還真是沒看出來,白遲這傢伙還真是狠吶!”
說完又覺得不對,其實白遲一直都狠,要不然也不會在明知沒有了影子的情況下人會精神失常,依然搶奪他人的影子。
林希嘆口氣,她的視力確實不怎麼好!
“我可憐的小白兔呦!”老頭將匕首拔出來扔一邊,雙手捧着小白兔嘆道,眼睛往四處看了看,指着一處兩個男子手掌大的空地說道,“丫頭,給我挖個坑!”
林希轉頭看到他抱着小白兔小心翼翼的樣子,眼睛裡的傷心不假,一面問道一面用劍將空地裡的土挖出來,“這兔子是你放這兒的?”
老頭點點頭,“嗯,它叫小雪,跟了我三個月了!”
林希看着坑足夠放下一隻兔子了讓到一邊,隨即瞥了一眼,這兔子胖乎乎的,有林希兩個手掌長了,真是三個月大嗎?
老頭將兔子的身體放了進去,又親自動手將兔子埋了起來,嘆了口氣。這才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走吧!”
林希點點頭,想着老頭對着兔子挺重視的,也學着他的樣子對着土堆說了聲謝謝。
不一會兒,兩人就趕上了白遲和假慕容冰。
本以爲還要跟很久,沒想到又走了不多遠,就感覺到前方出現了十來個陌生的氣息,荒郊野嶺突然出現了一羣陌生修仙者,而只有兩人相伴的白遲和假慕容冰並沒有繞行的意思,可見這羣陌生修仙者就是白遲和假慕容冰的目標。
兩撥人很快見了面,互相很沒誠意的寒暄了幾句,林希兩人也趁機將那十來個人看了個遍,雖然換上了普通的道袍,臉上也特意僞裝了,但他們身上的煩躁感依然很明顯,林希甚至聞到了濃濃的火的氣味。
等等,火的氣味?
林希腦中立刻出現了一個可能,這些人是明火門的,他們的目的——
林希看向白遲摸着劍的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藍花栗鼠族要跟‘不聽話’的明火門開戰,明火門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滅了聖火門,可惜藍花栗鼠族不是聖火門這種三流宗派,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打敗的。
偏生他們唯一的渡劫期修士掛了,鎮宗之寶地靈劍又被宗門叛徒盜走了,在這種情況下跟藍花栗鼠族對上,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所以,顯而易見,他們找到了叛徒白遲,可惜劍已經不再他手上了!
但是,不知他們用了什麼辦法,白遲答應了取回地靈劍,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他和假慕容冰合作的事。
林希拍拍腦門,她真是太笨了,難怪白遲不惜千里迢迢從南部的平陽城跑到她這裡來尋求庇護,明明他只要進了土破山上的弘濟寺,林知自然會護的他安寧。
當時雖有所懷疑,但還是覺得白遲沒有這個膽量,沒想到……
雙方寒暄過後就要開始進入正題了,兩人未免驚動這些人,距離的有些遠,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些話,可是她跟了這麼久不就是要看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嗎?
“跟我來!”老頭看着林希皺眉豎耳,猜到了她的心思,於是道。
林希眨眨眼不解的看着他,“幹嘛?”
“還想不想聽了?”
“想聽!”林希眼中劃過一道亮光。
老頭嘴角微微翹起,在前面領路,兩人在樹叢間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了一個高坡上的一株茂密的過分的槐樹的樹枝間。
林希小心翼翼的抱着粗大的樹幹,視線往下微微一撇就看到低下的一羣人,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傳了上來。
“白遲,把地靈劍給我!”一個高個子身材魁梧的中年修士說道,這個人比其他幾人戰的稍微靠前點兒,隱隱有領頭主導的架勢。
白遲握着地靈劍的手更緊了,還微微顫抖,看得出來他很緊張,“給,可以!他呢?”
他?林希的身體又往前傾了傾。
“哼!先把劍給我,要不然你是見不到她的!”魁梧修士道。
“不行!我要見到人!不然,你們是別想拿到劍!”白遲絲毫不讓步,旁邊的假慕容冰饒有興致的看着雙方你來我往。
“哼!李風,去把那小賤人帶過來!”魁梧修士撇到眼中含笑的假慕容冰後妥協了。
小賤人?這種形容詞通常都用在女子身上吧?
一個同樣高個魁梧,但是腦後扎着一個小辮子的年輕修士聞言點點頭往一邊的樹林裡鑽去,顯然那個‘他’被他們藏起來了。
老頭眼珠轉轉,“用不用我去把那個小妮子弄過來?”
林希搖搖頭,輕聲道,“不用,還要看看假慕容冰究竟要做什麼!”
老頭的腦袋一下子聳拉下來,相比小姑娘果然還是臭小子更可愛!
這邊,魁梧修士又將視線轉向了站一邊的‘路人’假慕容冰,“您要是真有誠意的話,就吧這顆丹藥吃了,不然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假慕容冰伸手接過丹藥,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就聽那魁梧修士皺眉道,“不過是讓你恢復真面目而已!”
林希定睛一看,還真是,就是品質不太好,丹毒也比較豐富。
假慕容冰點點頭,一口吞下丹藥,那魁梧修士看起來很是滿意。
假慕容冰吞下丹藥後,果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不過並不明顯,因爲,這個人還真是慕容雪!
林希不覺握緊了拳頭。
“好,果然是慕容雪慕容公子!”魁梧修士道。
慕容雪正要說話,樹叢間傳來嘩啦啦聲,先前離去的小辮子修士手裡拎着一個乾瘦的看起來才十來歲的小丫頭出來了,小丫頭身上沒有靈氣的痕跡,是個凡人,被拎着害怕的渾身瑟瑟發抖,一雙眼睛驚恐的快要跳出來了。嘴脣緊緊咬着,難得沒有哭出聲,不過,林希更懷疑是被小辮子修士事先威脅過。
不過,在看到不遠處的白遲後,眼睛裡總算是有了點兒別的東西,她的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而白遲也沒好多少,面上倒是保持着不動聲色,但眼睛裡的緊張卻出賣了他。
林希一手托腮,疑惑的在白遲和小丫頭中間掃來掃去,也不知道這兩人什麼關係?
總不會是情人,畢竟小丫頭的年齡太小了,還是個凡人。
下一刻就聽到魁梧修士笑道,“呶,地靈劍呢?這小賤人——”
“哈,不對,說錯了,應該是這小雜種,我們可給你帶來了!”
林希挑了挑眉,‘小雜種’?難道是白遲跟凡人的私生女?
在聽到‘小雜種’三個字的時候,白遲的眼中一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可惜他低着頭,沒人看見。
而對面的小丫頭的眼睛裡終於溢滿了眼淚,卻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