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瀾看了陳敏兒等人,面上卻毫無驚喜,反倒有些悲傷:“吳師傅,陳敏兒,韓少元,你們來了。”
沈心怡認得老吳,上前來行禮:“吳師傅。”
老吳將她上下打量,神色驚疑不定:“心怡,你這是替誰戴孝?”
沈心怡眼眶一紅,淚意涌上來,哽咽道:“是我娘。”
陳敏兒只覺平地炸起一道驚雷,轟的她心肺俱焦,痛楚像巨大的漩渦撕扯着她,若不是韓少元眼疾手快扶住她,她當場就癱軟下去。
怎麼會是娘,怎麼可能?娘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滿懷希望而來,卻聽到這樣的噩耗。
“陳敏兒,你沒事吧?”韓少元驚慌起來,剛纔就發現陳敏兒不對勁,這會兒更是搖搖欲墜,站都站不住了。
她想說沒事,可嗓子眼被洶涌的悲傷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想哭,可眼睛乾澀的,掉不出一滴眼淚。
老吳忙道:“快扶她進去,她好像要暈倒了。”
一入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靈堂,供着牌位,上寫着沈門蕭氏……
陳敏兒像木偶似得被攙扶着坐在椅子上,許多人圍着她轉,說着話,但她都聽不見,只覺得心疼的快要碎掉,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好,像是心疾發作。”老吳和許閱替她把脈後,得出同樣的結論。
“韓少元,你速去回春堂去舒心榮養丸來。”許閱急聲吩咐,韓少元二話不說,馬上跑了出去,甚至連武功也忘了掩藏,施展輕功,迅速朝回春堂跑去。他知道心疾發作有多兇險,片刻都不能耽擱,一分時間便是一條人命。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陳敏兒你一定要撐住,等我回來。
大家看韓少元飛也似的離去,臉上皆是驚詫莫名,不過,他們的驚訝並未延續多久,因爲陳敏兒還處在危險之中。
“快,將她抱到牀上去。”不知是誰急聲道。
陳敏兒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小弟,抱着她一路跑向後堂。
“怎麼回事?陳敏兒竟然有心疾,而且像是先天的。”老吳又驚又急。
許閱也是眉頭深皺,搖頭道:“從沒見她發作過,看她臉色也不像是有心疾的,對了,上回陳敏兒得了疫症,華紹堂給她診治時說過她的身子先天就弱,不宜下猛藥,看來華紹堂是知道的。”
“如瀾,你坐我的馬車速去華府,請華紹堂過來。”許閱道。
不容沈如瀾遲疑,她也應聲便去,她看的清楚,陳敏兒是聽到大伯母離世的消息後便這樣了,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引發心疾,陳敏兒和沈家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對大伯母的死這麼在意?
沈知方在跟沈知遠介紹陳敏兒,說心彤多虧了陳敏兒才得以雪冤,他們才能被放回來。
沈知遠聞言後,對躺在牀上氣若游絲、面若金紙的陳敏兒也關切起來。
“取我的銀針來。”沈知遠道:“我用銀針暫時緩解她的心疾發作,爭取時間。”
這小姑娘是沈家的恩人,他必須盡全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