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從黑暗裡慢慢走出,背對着月光的臉看不清神情。
然而陶槐在感覺到那人氣息的一刻,便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他執杯淺啜了一口,道:“可要喝口茶?”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靜地看着陶槐的背影,目光深冷,犀利如芒。
陶槐輕嘆了口氣,“你真是同他一樣。”
來人終於開了口,“你莫忘了,我們之間的……”
“好好好,我知曉了,你也不要多次提醒成麼。答應你之事我自會做到。”陶槐手撐着頷,背對着那人甩了甩手。
“知曉便好,走了。”
話一落,只聞一陣風動,陶槐再回頭時,房間裡只剩下自己與睡在牀上的妻子了。他長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唉,這些人真是,罷了,罷了。”
旋即,他低下頭,正要拿起茶杯喝茶,卻忽然發現——
“咦,我的茶杯呢?嘶——該死的,明明自個兒說不喝的!”
龍傾寒回去後,怎生都坐不住,總覺得事有蹊蹺,可是陶槐這人他又琢磨不透,前生他與陶槐這人相交不多,只知曉他乃是表裡不一之人。
可是,若果說滅莊兇手不是他,那會是誰,他又緣何會助鳳璇陽。但細想下來,若果真是如他所說,乃是因着鳳璇陽告知他真假新娘之事而助他,倒真有三分可能。
復生前,鳳璇陽在婚宴上當場殺死的新娘便是陶槐心儀之人,如此,也難怪陶槐會將一腔怒氣撒在鳳璇陽身上,冤枉他殺人了。而復生後,鳳璇陽將真假新娘之事告知了他,便免去了一場誤會,他自是對鳳璇陽感激的。
可是,這般感激也忒明顯了,至於感激到不顧一切的給鳳璇陽作僞證麼。
龍傾寒長嘆了口氣,不再去想,他躍回了客棧,栽頭便躺倒在了牀上,可是怎麼都睡不着。昨夜他還在與鳳璇陽一夜溫情,這牀上似乎仍殘留着他的氣息,可哪知一覺醒來,人已遠走,徒留他一人在此思念。
他捲起了被子,雙腿夾緊輕蹭,不自覺地湊鼻上去,強吸了幾口氣,渴望能多找回一點鳳璇陽的痕跡。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沒想到,說好先表白情意的,卻一直都未成功,反倒自己先失了身心。
想着想着,他打了個呵欠,慢慢地闔起了眼,沉沉地睡了下去。因而,他不知道,在他熟睡之後,有人悄悄地走近,點上了他的睡穴,將他抱入懷中。
“傾寒,本座愈來愈放不下你了……你怎地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呢……”來人輕輕地褪下了龍傾寒的褲子,從懷裡掏出了藥膏,在手上化開,便往龍傾寒的□送去。
“嗯……”雖被點了睡穴,但身體傳來異樣的感覺,猶讓龍傾寒不自覺地吟了出聲。
耳聞心上人發出這銷魂的聲音,來人一時忍不住地俯下|身,咬了龍傾寒耳垂一口,舔了幾舔,惡狠狠地道:“本座真想將你壓個三天三夜。”
然而,似是迴應他的話一般,睡夢中的龍傾寒軟軟地開口,“混賬……”
“……”來人的臉都黑了,他懲罰性的重重咬了龍傾寒一口,啃了好幾下,還探手到龍傾寒的體內東摸西摸,在他身上東啃西咬,直待龍傾寒身上現出一個個淫|靡的痕跡時,他才深深地吻他幾口,給他穿好褲子,甩手離去。
第二天,龍傾寒醒來,便發覺了自己身體的異樣,他一扯開衣襟,發覺自己身上的痕跡,自然知道是誰搞的鬼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地厲聲大喊:“該死的,混賬!”
當天上午,龍傾寒四處找尋鳳璇陽的身影,卻發現他已經不在漢冬城了。無法,他交代了龍末幾句,便收拾好行裝回天劍宗。
臨行前,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多停留了一日,四處打探那在滅莊當日喊着跑出去的人,可是那人卻似是消失了一般,遍尋不到,無法,龍傾寒只得放棄。
漢冬城離天劍宗大約有十日的行程,這幾天路上,都未曾見到過鳳璇陽的身影。
然而,便在龍傾寒以爲再不會見到他之時,卻在他“過亭酒肆”裡,看到了一身張狂紅衣的人坐在昔日他們拼酒的地方,頭也不擡的斟酒道:“龍少主,要來喝一杯麼?”
龍傾寒微微一怔,他環顧了四周,發現酒肆裡空寂冷清,唯有鳳璇陽這麼一個客人在倒酒,便是血影夫婦也不見蹤影。
此時看到鳳璇陽,龍傾寒真不知是該怒還是該喜,怒的是他那天被鳳璇陽足足要了一個晚上,至今股間仍有些疼,喜的是終於能見到心上人,相思之苦暫時可解。
而鳳璇陽則是一臉調笑的模樣,撐着頷道:“龍少主,別來無恙?”最後的兩個“無恙”,似是故意強調一般,邊說邊盯着龍傾寒的臀部瞧。
饒是龍傾寒素來心定,此刻也被鳳璇陽氣得渾身發抖,差點衝上前一劍將他給宰了。
咬了咬牙,龍傾寒一字一字艱難地把話吐出,“無恙,無恙得緊。”
鳳璇陽的笑意更甚,他平攤着手指着眼前的桌子道:“龍少主,不來喝一杯麼?”
龍傾寒恨恨地走過去,一腳踢開了凳子,撩袍坐下,狠狠地瞪了他幾眼,就一把抓過酒杯,舉杯就要飲。然而,酒水方一沾到脣,他又怵地放下了酒杯,冷冷地道:“不喝。”
鳳璇陽一怔,嗤笑出聲,他伏在桌上,湊到龍傾寒的面前道:“傾寒,莫不是你以爲本座又在裡頭下藥了罷。可是這大白天的,你若想要,本座也不敢行事吶。”
龍傾寒臉上一現紅暈,他剜了鳳璇陽一眼,便大膽地舉起酒杯,仰頭便飲。
鳳璇陽眼底閃過一絲光,繼續給他倒酒,糊弄道:“一杯怎地夠,不如多喝幾杯。”
龍傾寒不疑有他,覷了他一眼,便繼續喝起來。
幾杯下肚後他,他才疑惑地問道:“你怎地會在此,血影呢?尚有,你爲何不喝?”
“傾寒,你問恁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好?”鳳璇陽湊了過去,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到龍傾寒的耳邊,混着淡淡酒香的檀香味撲鼻而來,龍傾寒竟然有些微醉了。
“鳳璇陽,你走遠些,你究竟緣何會在此。”龍傾寒一把推開了鳳璇陽,揉了揉有些犯暈的頭。
“血影倆人已被本座遣了回去,而本座則留下來,保護你回到天劍宗,不若,你長得如此好看,若是被賊人抓了去,本座該怎辦。”鳳璇陽伸手撩了撩龍傾寒的下巴,壞笑道。
龍傾寒一把打開他的手,冷冷地道:“我自身安危不必鳳教主顧及,再者我有武藝在身,不懼有人暗害我。”
“嘖嘖嘖,傾寒,你的江湖閱歷實是不足,明槍易躲,暗箭可是難防吶。譬如……”鳳璇陽邪笑着舉起酒杯,拿在手裡轉了幾下,挑眉道:“……在酒裡下藥。”
“你說甚!”龍傾寒一驚,啪地一拍桌子站起,哪知剛一站起,頭就開始暈眩了,他踉蹌了幾步,發現步子虛軟無力,他抖着手指着出那個撐頷邪笑的人,氣惱地道:“你……”
堪堪說出一個字,他的身子就軟得沒有了力氣,腳步一軟,就要往前摔去,而這時一個強有力的手攬住了他的腰肢,將他攔腰抱起。
“混賬……”此刻,龍傾寒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用嘴咒罵之外。
鳳璇陽邪氣一笑,輕啄了他一口,便抱着他走到了酒肆的客房裡,將他放倒在牀上。
“混賬……該死的……我宰了你……”此刻的龍傾寒只能喘着粗氣,惡狠狠地咒罵出聲。
可鳳璇陽纔不理會他的咒罵,他撩起了龍傾寒的長髮繞在指尖玩弄,偶爾將髮梢撩到龍傾寒的臉上刮搔,“傾寒吶傾寒,你如此單純,本座都捨不得吃你了。”
“混賬……我若再喝你給的酒,我……我便同你姓……該死的……”
鳳璇陽笑意更深,他俯下|身,湊脣到龍傾寒的耳邊,輕輕地舔吻,“同本座姓?那敢情好,鳳傾寒,鳳傾寒,唔,不錯,想來你也同意本座做你夫君了,可對?”慢慢地他的手漸漸下滑,輕輕地扯開了龍傾寒的腰帶,探手覆上那光潔的胸膛,在紅蕊處細細撫摸。
龍傾寒咬了咬脣,可是身體的反應卻大出他的意料,即便強忍着,可還是淺淺地吟出了幾聲,這強憋着而溢出的呻|吟,遠多了幾種韻味。
“傾寒吶,世間險惡,萬不可相信所有的人,即便是本座,也是……”鳳璇陽將龍傾寒的衣物盡數除下,開始在他身上到處亂摸,挑逗他的敏感處,“你需得好好地保護自己……不若……”他慢慢地探手入他體內,四處按壓。
而後,雙眸驟起浪涌,一個用力,盡數吞沒。
“啊……”被侵入的身體傳來酥麻的快|感,龍傾寒神智頃刻迷離,什麼都聽不清了,只能依稀感覺到鳳璇陽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似乎在說“若有一日,我走了你該怎麼辦……”
可深陷在快|感裡的他,卻是不知這話是實是虛了。
完事後,龍傾寒又沉沉地昏睡過去,鳳璇陽看了一眼他左臂上那又現出的紅蓮印記,細細地愛撫,而後從衣裳裡掏出了一顆藥,用嘴喂到了他嘴裡後,便抱着他安睡起來。
第二天一早,龍傾寒醒來,發現鳳璇陽又不見了,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起身穿好衣裳。他喚了龍末幾聲,發覺沒人迴應,直覺古怪,但也沒去細想。
他出門,繞着酒肆走了一圈,發覺這裡還是冷清清的,沒有人氣。於是他簡單地吃了早飯,便走到了馬廄,然而,看到眼前的狀況,他忽地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