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孔宣和趙公明三人,均是修行萬年,可以稱得上是見多識廣、無所不知,可如今呆呆在坐在地上,就像是初出茅廬、從未見過世面的少年一般,滿臉上的驚訝和歎爲觀止。
三個人六隻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蘇遠,反而把蘇遠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能訕訕地笑道:“三位道兄,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踏入聖人門檻了。”
聽到蘇遠這句話,陸壓三人同時“啊”了一聲,這才驀然醒來,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孔宣搖頭道:“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真的。當年在三山關外見到你時,你纔是散仙高階之境,誰能想到短短數年的功夫,你竟然先我一步踏入到了聖人門檻。”
陸壓說道:“這算什麼,當初我在黃花山見到蘇遠時,他纔是散仙初階的修爲,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蘇遠,你要謝我當初多虧當時我沒用斬仙飛刀殺了你。哈哈,不過當時我不殺你,實在是認爲你的修爲太低,不值得祭出斬仙飛刀。結果現在沒想到,就算是我想殺你,也根本殺不了了。”
三人之中,趙公明認識蘇遠時間最晚,此時聽到蘇遠的修爲突破如此神速,幾年前還僅僅是散仙之境,不由得深爲駭然,苦笑着說道:“你這個修行的速度,實在是太逆天了。”
說到這兒,陸壓三人同時整了整衣衫,向着蘇遠深深地施了一禮。
即使當初蘇遠救了他們三人,三人也沒說一個“謝”,身爲兄弟,何需言謝,而此時三人施了一禮,卻是三人對強者發自心底深處的尊重。
蘇遠心中立即明白了三人之意,當下也躬身回了一禮。
四人施禮已畢,站起身來,各自對視了一眼,頓時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不由得雙手緊緊抓在一起,四人忍不住同時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衝出山谷,驚得林中一片飛鳥,震動雙翅棄枝遠去。
“蘇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陸壓問道。
蘇遠還未回答,突然聽到林外傳來了一人憤怒之聲:“通天教主號令天下討伐四聖,如此悲壯之時,你們竟然在此大笑?你們一定是闡教中人!”
隨着這句話,只見一個青年道人衝了過來,手中抓着一件黑色大鐘,向着蘇遠四人一晃。
“嗡——”的一聲響,蘇遠四人均是感覺到頭皮一麻。
這一下,蘇遠不由得暗暗稱奇,他們四人的修爲可是如今世上頂尖的存在。
青年道人的法寶竟然能傷到他們,雖然僅僅是頭皮一麻,也算是十分難得。
而且聽他話中的意思,此事與通天教主有關,四人心中奇怪,皆是扭身看向了青年男子。
只見這個青年男子修爲不過玄仙之境,但是手中的黑色大鐘卻是有些與衆不同,通體暗黑之色,在黑鐘的四周有縷縷墨綠色的煙氣環繞。
青年男子見自己的法寶沒有傷到蘇遠四人,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向着身後急呼道:“諸位師兄,這裡有闡教中人,快來助我。”
隨着這個聲音,只見有三個青年道人飛了過來,站在了蘇遠四人面前。
三人手中各拿着一件法寶,分別是黑色大印、黑色的幡、黑色的劍,每一件法寶都與那件黑色大鐘一樣,全身上下散發着墨綠色的煙氣。
拿着黑劍的青年道人劍尖一指蘇遠四人,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要與闡教開戰,那麼在哪裡拼殺都是一樣。你們來受我一劍。”
說罷,四個青年男子各舉法寶,一股股綠煙涌了出來,卷向了蘇遠四人。
綠菸捲過之處,草、樹立即枯萎,樹葉凋零,大地裂開。
孔宣眉頭一皺,說道:“法寶倒是不錯,可惜用的人修爲太低。”
話音一落,只見孔宣背後綠光一刷,所有的綠煙立即消失不見,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看到這兒,四個青年男子俱是一驚,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孔宣收了綠光,手指向着四人一點,只見四道真氣飛出,化爲四道繩索將四人緊緊捆住,四人“撲通撲通”摔倒在地上,法寶也掉了一地。
孔宣冷冷地說道:“你們四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我們突施殺手?”
隨着這句話,繩索不斷收緊,勒得四人痛苦不堪。
若不是剛纔四人所說之事與通天教主有關,只怕孔宣立即就會施下殺手。
四個道人雖然被捆得極痛,但是皆是咬牙道:“你們別想知道我們的名字。”
見四人不回答,孔宣也沒有辦法,回頭看了看蘇遠幾人,問道:“你們可認得這四個人是誰?”
孔宣和趙公明都是搖了搖頭,蘇遠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四人應當叫做周信、李奇、朱天麟和楊文輝。”
聽到這兒,躺在地上的四人均是神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看着蘇遠。
看到這兒,孔宣三人也知道蘇遠說對了,當下不由得苦笑着搖頭。蘇遠實在是太難捉摸了,簡直沒有他不知道的。
就在這時,只聽到山谷外傳來了怒吼之聲,大叫道:“誰敢欺負我的弟子!”
陸壓戲謔地看着蘇遠,說道:“如果你能猜到是誰來了,我就真的佩服你了。”
蘇遠沒有絲毫遲疑,說道:“外面飛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他們的師傅呂嶽,另外兩個叫做陳庚和李平。”
隨着這句話,只見山谷外飛來三人,爲首一個道人長得面如藍靛,發似硃砂,三目圓睜,長得極爲兇惡,正是呂嶽。
看到四人被捆在地上,呂嶽勃然大怒,大吼道:“闡教小人,竟然敢欺負我的弟子,呂嶽在此。”
聽到來人真的是呂嶽,陸壓三人皆是佩服不已,皆是向蘇遠豎起了大拇指,只是誰也不知道蘇遠是怎麼猜到的。
其實,剛纔見到了那四件法寶,蘇遠立即猜出這四件法寶正是刑瘟印、止瘟劍、瘟疫鈡和指瘟劍,因此就知道了四個年輕道人是瘟神呂嶽的四個弟子,因此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這時,呂嶽三人已然大叫着撲向了蘇遠四人。
趙公明上前一步,向着呂嶽冷冷說道:“呂嶽,你看我是誰?”
呂嶽擡頭一看,不由得一驚,急忙落下身來,拜倒在地,說道:“原來是趙師叔,弟子不知,請師伯贖罪。”
聽到呂嶽叫趙公明師叔,被綁在地上的周信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呂嶽問道:“趙師叔,你爲何與闡教中人在一起?”
“你爲何說我們是闡教中人?”還沒等趙公明回答,蘇遠笑問道。
呂嶽瞪了蘇遠一眼,卻沒有理會,扭頭看向了趙公明,說道:“我們剛纔正飛到谷外,聽到了裡面的大笑之聲。如今蘇遠前輩被殺,截教中所有弟子同仇敵愾,無比悲憤,傷心都來不及,根本不會大笑出來。所以他們一定是闡教中人。”
聽到這兒,趙公明四人對視了一眼,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呂嶽神色一變,一躍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地盯着趙公明,說道:“原來你不是趙公明師叔,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公明強忍住大笑,指了指蘇遠,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