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護舉起的手就要落下,蘇全孝臉上的笑容完全就要綻放之時,就見蘇遠上前一步,說道:“等一等。”
衆人都是一愣,特別是蔡半城更是心中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到了現在蘇全忠應當跪下求饒、痛哭流涕纔對,爲什麼還如此硬朗地站在那兒。
不過,蔡半城老奸俱滑,心中早就預料到了蘇護要強辯的理由,還不等蘇遠開口,立即說道:“蘇公子,身爲一城少主,你一定不會徇私枉法,身爲一個男子,你也一定會爲自己做所的事負責。你一定不會狡辯的,因爲那樣你會丟了蘇君侯的臉面。”
蔡半城確實老辣,這一番話,立即就將蘇遠所有的話全部封死了。
如果蘇遠再開口,那就是給蘇護丟臉的。
如果蘇遠再狡辯,那就不配當少主,不配作男人。
可是,蘇遠卻是淡淡說道:“我當然不狡辯,任何事都應當依法而行。”
聽到這句話,蔡半城先是一愣,接着得意地笑了起來:“看來大公子是要服罪了。”
而蘇全孝剛纔僵硬的笑容也再次綻開,這樣說話纔是他那個窩囊大哥的標準回覆啊。
可是雖然蘇遠看上去是要服罪,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恐懼之色,甚至臉上的神情平淡如水。
這時,只聽蘇遠說道:“雖然我要服罪,但是也要讓我明白,到底我是犯了什麼罪?那一天發生之事,是否罪至宮刑。”
蔡半城冷哼了一聲,心道:說了半天,原來你還是在狡辯。不過沒關係,我和二公子商量已久,你也根本挑不出什麼漏洞來。
想罷,蔡半城說道:“好,既然你要聽,那麼就讓我女兒再說一遍。”
這時,只見在蔡半城的身後,蔡青蓮長袖遮面,擋住了半邊臉頰,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說道:“那一日大公子喝醉了酒,竟然闖入到了人家家中,結果非要……非要行不軌之事。奴家力弱,怎麼能夠掙脫過大公子,眼見着清白不保。多虧此時家父聽到了呼救之聲,才前來救下了我。”
蔡青蓮說話之時,長袖一直遮住面頰,但是在長袖之後,卻是和站在身邊的蘇全孝眉來眼去。
聽到蔡青蓮說完,蔡半城對着蘇遠說道:“現在你聽明白了吧?就請大公子伏法吧。”
蘇遠說道:“我聽說蔡半城住在城西,家裡有三間茅屋,不知道蔡小姐是住在哪一間呢?”
聽到了蘇遠的話,蔡半城不由得一怒,說道:“胡說,我蔡半城住在西城不假,但是卻是住着豪華府邸,三進三出,數十間大房,哪有什麼茅屋。”
“哦,那我就奇怪了,我一個喝醉之人,是怎麼進入到三進三出的府邸,又怎麼在數十間大房中找到蔡小姐的房間呢?”
聽到這兒,衆人都是一怔,卻是暗暗點起頭來。
而蔡半城卻是心中一凜,暗道:好一個蘇全忠,爲什麼突然間言辭如此犀利。
不過,蔡半城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多半你是看好了我家青蓮,因此早就暗中觀察明白了。”
蘇遠哈哈一笑,說道:“蔡半城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對蔡家小姐有意。我當日前去蔡府,也不是圖謀不軌,而是向小姐表明傾慕之意。今日既然父親在此,我就請求將蔡小姐娶回家中,這樣不僅還了蔡小姐清白,兩家結姻,豈不是一件美事?”
聽到了蘇遠的話,蔡半城立即大驚,根本沒有想到蘇遠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而蔡青蓮正在和蘇全孝眉目傳晴之時,突然間也呆住了,眨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蘇遠。
蘇護先是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後點起頭來,說道:“不錯,如此一來,全忠也得愛慕之人,蔡家小姐也能保清白,果然是一舉兩得之事。好——”
看到蘇護就要答應下來,蔡半城連忙說道:“不可,不可——”
“爲何不可?”這次輪到蘇護疑惑起來。
蔡半城心急如焚,雖然嫁給蘇護大公子表面上看起來不錯。
但是自己的女兒和蘇全孝早就私定了終生,而且他和蘇全孝早就簽訂了協定,就等着蘇護死後,蘇全孝成爲新的冀州侯後,自己獨攬冀州城的所有生意。
如果嫁給了蘇全忠,必然會與蘇全孝翻臉,而且蘇全忠也不會像蘇全孝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到時候自己的所有算計都會落空。
可是這些話卻不能與蘇護明講,因此蔡半城支支吾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蘇遠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身爲大公子,難道還娶不得你家小姐嗎?你如此猶豫,莫非是瞧不起我蘇家?”
聽到這兒,蔡半城立即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蘇全忠句句戳中了要害,咄咄逼人,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因此,蔡半城急忙穩定了心神,笑道:“我一介布衣,怎麼能配上的君候之家,因此我才如此猶豫。”
聽到蔡半城的解釋,蘇護點了點頭,似乎有些被說動了。
不過,蘇遠卻搖頭說道:“你一介布衣,當然配不上我家,可是我娶蔡小姐,卻並非爲妻,而是爲妾。因此你就不用擔心了。今天蔡小姐也不必回去了,留在我侯府,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聽到這兒,蔡半城不由得嚇得汗流浹背,而蔡青蓮也嚇得花容失色。
堂堂蔡半城的女兒,在家嬌生慣養,怎麼可能與人爲妾。
可是剛纔自己明明自矮了身份,此時根本無法駁回。
一時間,蔡半城只感覺到背後一陣冷汗。
無奈之下,蔡青蓮只有看向了蘇全孝。
可是蘇全孝同樣傻了眼,就算是到了現在,他都不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蘇全忠三五句話,就變成了這樣一副局面。
蘇護也沒有想到,這件事能夠如此圓滿地解決,當下高興地說道:“我看這樣正好。”
聽到蘇護答應了下來,蔡半城幾乎要嚇得癱軟在地。
這時,蘇遠扭過頭去,向着蔡青蓮微微一笑,說道:“蔡小姐,你放心,到了我蘇府,我會讓你好好享受的。”
說話之時,蘇遠的嘴角揚起,露出了一絲冷笑。
看到這冷笑,蔡青蓮彷彿看到了一隻咬人的狼,正在慢慢地張開嘴巴,露出森寒尖銳的牙齒。
畢竟因爲她,蘇遠被迫離開了冀州城,在外受苦了一年之餘。她已然能夠想像到,如果讓她落入到蘇遠的手中,那結局將是多麼的悲慘,蘇全忠一定會將這一年的苦楚加倍還給她的。
想到這兒,蔡青蓮“撲通”一聲跪在了蘇護的面前,大叫道:“我錯了,大公子沒有侮辱我,這一切都是我瞎說的。”
聽到這兒,蔡半城、蘇全孝不由得嚇得全身發抖,而蘇遠卻是淡淡一笑,心中暗道:你終於撐不住了?不過別急,好戲還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