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的兩個道人,看向山腰處的蘇遠之時,眼中都露出了不屑之色。
這種不屑,並非是對蘇遠的藐視,而是無視。
其中,修爲稍低的一個道人說道:“大師兄,山下的玄仙真是大言不慚啊,他竟然妄想把闡教封神之人留在這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被稱爲大師兄的道人說道:“師弟說的沒錯。不過,此人也算是不簡單,竟然能知道姜子牙是闡教定下的封神之人。”
師弟笑道:“我們知道這姜子牙封神,是申公豹道友告知。我猜他也是聽申公豹說的?如今姜子牙在朝歌呆了三個月無一動靜,已然引起了玉虛宮的注意,他區區一個玄仙,怎麼可能再攔住姜子牙。”
大師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且不去管他了,我們這次下山,可是要暗中觀察一下,這個姜子牙到底有何能耐,能夠持有封神榜。”
師弟說道:“當初僉押封神榜之時,如果師傅多爭取一下,這封神榜怎麼可能落在玉虛宮的手中。不過,我總感覺元始師叔搶去這個封神榜沒安好心,不如我們再搶回來吧。”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道:“初師傅曾經說過,三教僉押封神榜之後,我們等閒不得下山生事,所以,我們看一看就回去吧。”
師弟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只怕也看不了多久了,如今玉虛宮已然派出了玄仙,只怕姜子牙今天就要離開了。”
大師兄說道:“既然山下的玄仙有如此自信,我看他應當能再把姜子牙留住五日吧。”
師弟“嘿嘿”一笑,說道:“師兄,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吧。你的法寶那麼多,如果五天之內他就離開,你就送我一件法寶吧。”
大師兄淡淡一笑,說道:“好,那我就跟你打這個賭。”
說罷,大師兄就盤膝坐了下來,閉目不語。
而師弟卻是興奮地連連搓掌,不斷地向着山下的異人莊看去,只盼着玉虛宮派出的玄仙,快一點把姜子牙帶走。
此時,就在異人莊上,那個玄仙站在姜子牙的面前,不悅地說道:“姜師弟,你在朝歌呆了三個月了,莫非忘記了師傅之命了嗎?”
姜子牙手中捧着一本書,緊緊地盯着書卷,頭也不擡,只是應付地說道:“姜尚不敢忘恩師之命,只是現在姜尚也是爲了封神大計而加緊修行,請師兄回山轉告師傅,不日等我出關之後,立即前往西岐。”
這個玄仙臉色一沉,看向了姜子牙旁邊的兩個散仙、一個小童,說道:“你們三人也真是大膽,玉虛令命你們三人傳令,你們三人竟然也都留在了這裡,你們都反了嗎?”
被玄仙罵的三個人立即滿面的羞愧,可是三人的眼睛卻仍然盯着姜子牙手中的書,看那樣子,像是能夠看多一點就是一點。
這個玄仙立即臉色一沉,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你們沒有聽到我說話嗎?哼,快給我起來。”
說罷,這個玄仙上前一步,一把將姜子牙手中的手卷搶了過來。
直到書卷被搶走,姜子牙四人才擡起頭來。
看到這兒,山頂上的師弟鬆了一口氣,對着閉目打坐的大師兄說道:“看來我們根本不用呆五天了,現在姜子牙就要前往西岐了。”
大師兄也點了點頭,睜開了眼睛,說道:“看來我倒是輸了你一件法寶。”
說着,大師兄就要取出法寶。
不過看大師兄的樣子,取出一件法寶像是極爲隨意,根本沒有任何心痛。
不過就在這時,搶過姜子牙書卷的玄仙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卷,突然間臉色一變,說道:“這……這是什麼書?”
姜子牙說道:“回師兄,這一本天書,內含修行天道,只是姜尚愚鈍,到了現在也沒有看明白。”
可是此時,那玄仙根本沒有聽到姜子牙的話了,因爲他的眼睛完全被吸在了書卷之上,臉上已然充滿了思索之色。
姜子牙也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景,四人圍到了玄仙身邊,探出頭去看向了那本書卷,整個屋中再次陷入到了這三個月來一直如此的寂靜之中。
看到這兒,大師兄立即停止了取出法寶的動作,而剛纔已然興奮不已的師弟也驚住了,兩個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震之色。
“他們到底看的是什麼天書?”大師兄皺眉問道。
師弟也是滿面的疑惑之色,立即搖了搖頭,不過卻“嘀咕”道:“不過,我相信這個玄仙只是看一會兒就會清醒過來吧。”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就在師弟的焦急不安之中,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五天之內,姜子牙、玄仙等五人,就如同入定了一般,完全盯着他手中的那本書。
除了偶爾有人搖頭感嘆兩句之外,再無任何聲音。
到了第六天,那師弟徹底地失望了,當下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兄,看來上天也不讓我白白得你一件法寶啊,只是那一本天書到底有什麼厲害,爲什麼連玄仙都陷入到了其中?”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看不明白,不過,既然連玄仙都不能倖免,只怕用不了多久玉虛宮就會派出金仙,到時候這個天書的秘密自然就會被戳破了。”
就在大師兄話音剛落之時,只聽到半山腰中傳來了蘇遠的聲音:“不必說金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看不透我天書的秘密。”
聽到這兒,山頂上的師弟不由得一怔,說道:“這本天書竟然是這個玄仙的?”
而大師兄卻是臉色一變,說道:“他能夠聽到我們說話?”
要知道,大師兄來到山頂之時,早就用修爲掩蓋住了自己。
除非是同等的修爲,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看到自己兩人。
而蘇遠不僅能夠看到自己,甚至還能聽到自己說話,這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大師兄和師弟兩人臉上均是露出了警惕之色,看向了山下的帳篷。
只聽到山腰處蘇遠淡淡地說道:“我與兩位是友非敵,兩位還是請到帳篷中一敘吧。”
大師兄和師弟對視了一眼,眼中的警惕之色卻是越來越濃,不過卻飛身下了山,進入到了帳篷之中。
而蘇遠在帳篷之中,早已面帶微笑地等待着兩人了。
鄭倫聽到蘇遠的話後,知道了竟然有人在山頂窺視自己,早就警惕地站了起來,對走進的兩人冷冷而視。
不過,等到兩人走進之時,看清了兩人的修爲之後,鄭倫立即面色一變。
因爲兩人的修爲根本無法看透,而且隱隱之間,鄭倫感覺兩人甚至比自己的師傅度厄真人的修爲還要強大。
鄭倫立即快步站在了蘇遠的身邊,時刻準備着帶着蘇遠逃走。
這時,只見大師兄面色冰冷地問道:“你剛纔說是友非敵,你可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