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遠要鄧澤死,衆人俱是一驚。
而站在蘇遠身後的千年狐妖,更是驀然色變。
本來千年狐妖看到自己和蘇遠被六人圍困,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
哪知道蘇遠三言兩語之下,立即騙住了六人,輕鬆脫離了困境。
就在千年狐妖剛剛鬆了一口氣時,蘇遠卻提出了讓鄧澤死的可怕要求。
蘇遠這哪是要讓鄧澤死啊,明明是再次將自己推入火坑啊。只怕下一刻,這六人就要暴怒地攻向了自己。
因此,千年狐妖立即身子顫抖了起來,那拖在身後的尾巴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哪知道,接下來的一幕令千年狐妖立即呆住了,那豎起的尾巴也隨即軟落了下來。
因爲她看到,鄧華六人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全部呆呆地站在那裡。
看到六人的反應,蘇遠卻是心中冷笑。
到了現在,蘇遠已然完全將六人看透,眼前這六人雖然貌似是同伴,但是卻分爲了三派。
鄧華和鄧澤爲同門師兄弟算是一派,大力尊者和歡喜尊者是西方教下,曹寶和蕭升同來自武夷山,分別各算一派。
他們六人聯合在一起也只暫時的,如今自己這一句話,立即令六人的聯合土崩瓦解。
果然,聽到要殺死鄧澤的話後,大力尊者四人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全部看向了鄧華和鄧澤。
而鄧華雙目陰沉,竟然也沒有反駁。
只有鄧澤又驚又怒,向着蘇遠大吼道:“大膽,你可知道我是玉虛門人嗎?如果我死了,你能夠受得起玉虛宮的怒火嗎?”
蘇遠冷冷地說道:“只不過是玉虛第五代門人而已,就算是死了,估計元始天尊也不會當作一回事。”
這一句話,蘇遠完全是在賭。
因爲他記得,在大破十絕陣時,鄧華是當成炮灰送入十絕陣的,就算是鄧華死在十絕陣,燃燈道人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表示,更不用說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鄧澤了。
由此可見,這兩人在玉虛宮中,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這一次,蘇遠賭對了。
所謂的玉虛宮第五代門人,只不過是玉虛宮的掛名弟子而已。
就算是玉虛宮之主元始天尊,他們也沒有見過一面。
不過這一切,除了真正的玉虛宮人,外人又怎麼會知道。
這麼久以來,鄧華兩人一直掛着玉虛宮門人的虎皮招搖,所遇之人無不被玉虛宮的名字唬住。
哪知道這一次,卻是被蘇遠當面揭穿了底細。
因此,一聽到蘇遠的話後,鄧華和鄧澤立即臉色一變。
一直面色陰沉的鄧華終於也有些慌張了起來,咬了咬說道:“哼,你身爲守墓人,職責就是要打開莽荒神墓,你豈敢不開?哼,而且我們六人爲了莽荒神墓的法寶受了這麼多苦,你以爲能夠任由你胡爲嗎?”
鄧華的手段也是極爲高強,這一句話立即扳回了局面,利用對神墓的渴望而將六人再次聯在了統一戰線之上。
聽以這兒,蘇遠心中已然明白,這六人之所以是鄧華爲首,是因爲這個這個鄧華實在是太精明。
而鄧澤如此囂張,背後正是鄧華撐腰。
剛纔鄧澤背後偷襲自己,只怕也是鄧華的主意。
殺雞嚇猴,這個鄧澤必然要先除去。
想到這兒,蘇遠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說道:“莽荒神墓開與不開,還是由你們的決定吧。至於我要離開,你們誰又能擋得住我。”
說完這句話,就見蘇遠手臂伸手,摟住旁邊千年狐妖的蠻腰。
看到蘇遠這個動作,鄧華立即明白,蘇遠一定是要逃走的,當下他一擺手中的方天畫戟,說道:“大家攔住他,能不能得到寶藏,就要看我們六人是否齊心了。”
鄧澤立即揚起了手中的長劍,而大力尊者等四人雖然猶豫,卻也知道絕不能讓蘇遠離開,因此都做好了攔截的準備。
可是就在這時,就見蘇遠的身子一晃,驀然間化爲了一道虛影,瞬間在原地消失。
這一道虛影從鄧華和鄧澤兩人的中間穿過,行走之風甚至吹起了兩人的衣襟,但是鄧華兩人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兵器根本連動也沒動起一下。
只見這一道虛影瞬間離開了石廳,接着消失在了幽長的石道之中。
在那石道之中,傳來了蘇遠懶懶的聲音:“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就在這裡困死在這裡吧。”
看到蘇遠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鄧華六人全部傻了眼。
曹寶連忙叫道:“守墓人快回來,我們可好商量。”
大力尊者也大叫道:“是啊,我們可不想被困死啊。”
鄧澤一瞪眼,說道:“你們叫什麼,難道你們要殺我嗎?”
還沒等到曹寶回答,一旁的歡喜尊者滿面堆笑道:“死了你一個,活了我們五人,我覺得你還是死了的好啊。”
歡喜尊者的話音一落,其餘的四人也均是點了點頭。
可是就在這時,只聽到六人近前響起了蘇遠的聲音:“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
聽到這個突然響起的聲音,六人再次一驚,連忙擡頭一看。
只見剛纔已然消失的蘇遠和千年狐妖,不知何時竟然又站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至於兩人何時回來的,六人誰也沒有看到。
如此詭異的身法,立即驚住了六人。
而千年狐妖更是呆住了,她剛纔被蘇遠摟在懷中,接着感覺到自己眼前的東西飛速地倒退,自己完全以一種極爲恐怖的速度在向前行進。
但是,千年狐妖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害怕,感覺到蘇遠那堅厚的胸膛後,甚至還有一種穩穩的安全感。
直到返回到了原處,蘇遠的手從她的蠻腰處收走,千年狐妖的心中甚至有一種失落。
而蘇遠雖然表面平淡,但是心中也是暗自驚訝,他剛纔之所以有如此速度,其實他手中握住了從北海之眼得到的句江之羽。
因此轉眼的功夫,他跑了短短數裡之地。
只不過這時,蘇遠卻發現,本來那半根句江之羽上有五十餘根絨毛,此時這絨毛竟然消耗了一根。
原來這句江之羽是一件消耗品。
不過,這一根絨毛消耗得卻大有作用,大力尊者等四人已經完全被蘇遠嚇住了。
因此,大力尊者等四人全部扭過身去,殺氣騰騰地將鄧華和鄧澤圍在了當中。
鄧澤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手中抓着長劍顫顫地說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敢跟玉虛宮作對嗎?”
只是大力尊者四人卻是完全不予理會,慢慢地向着鄧澤逼去。
“師兄,我們不能辱沒了玉虛宮的名頭!”鄧澤連忙轉頭向着鄧華說道。
可是這時,就見鄧華眼珠轉了幾圈之後,立即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鄧華立即退出了四人的包圍圈,接着說道:“師弟,你說的沒錯,師兄就在這裡看着你爲玉虛宮大展神威。”
聽到這一句話,鄧澤立即傻了,他根本沒有想到,鄧華竟然會放棄了他。
他緩緩地回過頭去,一臉驚慌地看着鄧華。
而鄧華卻面色平淡,甚至眉毛一挑,一副鼓勵鄧澤的樣子。
聽到鄧華的話,大力尊者四人豈還不明白,鄧澤已然成了孤家寡人,當下立即圍攻了過來。
鄧澤只得晃動手中長劍,護住了自己。
只是,鄧澤只不過是散仙初階,圍攻他的四人有兩個散階中階,兩個散仙初階。
即使是一個散仙中階,鄧澤都不是對手,更不用說是被四人圍攻。
瞬間的功夫,鄧澤就險象環生,身上的道袍被挑破了數個窟窿,身上多了幾個血洞,身上鮮血淋漓。
鄧澤慘叫連連,不斷地祈求鄧華,但是鄧華卻是將頭扭在一旁,根本不予理會。
眼見就要死在眼前,鄧澤腸子都悔青了,爲什麼剛纔要偷襲守墓人啊,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一想到讓自己悲慘的偷襲,鄧澤眼前一亮,立即向着着蘇遠大叫了起來道:“守墓人大人,剛纔的偷襲不是我的主意,那是鄧華教我的……”
聽到這兒,站在一旁的鄧華面色一變,大怒道:“胡說八道。”
說完這句話,鄧華身子向前一衝,方天畫戟攻向了鄧澤。
鄧澤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即被逼了回去。
看到蘇遠只是一兩句話,就讓鄧華六人自相殘殺,一旁的千年狐妖都看得傻了,此時看着蘇遠棱角分明又帶着絲絲冷笑的臉,一時間呆住了。
此時五人圍殺鄧澤,鄧澤更是無法招架,而且鄧華下手竟然比大力尊者四人還要狠毒。
鄧澤又氣又怕,向着鄧華叫道:“鄧華,你要殺人滅口!我死了守墓人也不會饒過你的。”
鄧華臉色一沉,方天畫戟一晃,一下子挑飛了鄧澤手中的長劍,接着向前一掌,拍在了鄧澤的胸口之中。
鄧澤就像是一條破口袋一般,立即被拍飛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大廳上的那塊巨石之上,又反彈落在了地上。
一口鮮血噴出,鄧澤倒在地上,已然站不起來了。
鄧華害怕鄧澤再向蘇遠胡說,立即向前一衝,舉起方天畫戟就要擊殺鄧澤。
可是這時,鄧澤噴在巨石上的鮮血慢慢地滲入到了巨石之中,接着就見那巨石上竟然發出了刺目的白光。
一看到這白光,蘇遠心中一驚,暗道一聲不妙:莽荒神墓的門竟然要打開了,這一定是被鄧澤的血激發的。真是沒有想到,打開神墓的門需要鮮血的激發。
只是神墓的門打開也就罷了,只是自己這個守墓人的身份,馬上就要露餡了。
一旦鄧華六人惱羞成怒圍攻自己,自己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