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掛窗外,戶外的樹枝影印屋裡,伴着風的勁吹,瘋狂搖戈跳動。
門口布簾上忽亮起火光,隔着布簾村長戶魯山的聲音傳進去,說道“小哥兒睡了嗎?小老兒今晚有幸見到小哥兒驚世駭俗的劍法,欣喜不已。一想到‘戶山村’終於有救了,就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不得已特來打擾。”
“老先生請進來說話。”剛要入睡的雪歌慌忙坐起來,說道。屋裡光線一亮,戶魯山滿臉皺紋的老臉顯得激動不已,顫抖着說道“懇請小哥兒救救‘戶山村’,小老兒給你跪下了。嗚嗚~~”
“老先生請起。”雪歌嚇一跳,連忙扶住正要下跪的戶魯山,說道“不知老先生可否說下倒底發生什麼事?”
“小哥兒你是答應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戶山村有救了。”戶魯山擦乾淚水縱痕的老臉,說道“我們‘戶山村’世代以打獵爲生,雖不算富裕,生活卻也過得安穩,日子和睦。但災難卻偏偏降臨在這與世無爭的小山村,兩個月前也不知從哪裡來了只妖獸,先是襲擊我們賴以生存的野獸,接着襲擊進山打獵的村人。更恐怖的是,半個月突然入村把村人養的家畜給咬死,鬧得村裡人個個人心惶惶。現在天一黑,全村人就不敢出來串門了。唉~~,我們‘戶山村’雖生活無憂,卻也沒剩餘的金幣請高手幫忙,不得已村裡獵人自發組織進山搜索。”
“老先生可看清楚那妖獸長啥模樣。”雪歌問道。
戶魯山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嘆口氣說道“這……那妖獸的速度太快,而且那兩次天漆黑無月,只能隱約看見一團黑影一閃而沒。不過很奇怪,那些死掉的家畜全身沒一處傷口,連毛都沒少掉一根。”“可有其他特徵。”雪歌追問道。
戶魯山深吸一口氣,眼露恐怖,雙脣顫抖地說道“雙眼暴凸,僵硬如石頭。”雪歌失聲說道“是了,那應該不是妖獸,而是專吸精氣的鬼怪之類的東西。”
“鬼……鬼怪,那……那什麼辦?雖然我們也曾考慮過全村搬走,但祖輩世代生活的地方搬走畢竟是大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只在捨不得離開。”村長戶魯山苦喪着臉,說道。
“老先生先不用愁眉不展,晚輩願儘自己的一份薄力。但需先知道是哪種鬼怪作惡才行。”雪歌明白村長戶魯山憂愁的表情一方面是心中對‘戶山村’未來存亡的擔心表現出的真性情,另一方面是希望能夠打動自己的心,能出力幫‘戶山村’除掉妖怪。
“那妖怪每隔一星期都會過來一次,算算時間明天晚上它就會出現。如不出意外,我兒子和村裡組織起來的獵人明早也會回來。小哥兒就先休息,養好精神,到時如需要做哪些準備只管吩咐。”戶魯山說完,拿起燈搖晃着回到隔壁。雪歌合衣躺在牀上,仔細思索着,不知不覺眼皮漸重,睡着過去。
天空露出魚肚白,遙遠的東邊雲彩紅綢,晨陽精神抖擻升起,透過窗外樹隙,一縷柔和的陽光照在雪歌熟睡的臉上。
驚慌失措的喧鬧聲,凌亂的腳步從外面傳來,雪歌瞬間驚醒從牀上一躍而起,玉露也被突然的吵鬧驚醒,跳進雪歌懷裡,抖動尖耳警戒地注視着外面。“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玉露,我們出去看看吧。”雪歌說道。
房外小院裡,圍滿默不出聲的民衆,七個身披獸皮手拿獵器的大漢神色黯然,輕輕將肩上製造粗糙的木架放在地上。村長戶魯山神情哀傷,腳步蹣跚,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立在木架前像變成化石。
“村長,三仔他……嗚嗚~~他昨晚……”右邊一熊腰虎背的大漢像小孩子般哭泣起來。
戶魯山神情呆滯,顫抖着道“戶兵,三仔他……他死了嗎?他是多麼勇敢的孩子,爲什麼就這麼死了呢?嗚嗚~,老天我戶魯山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十五年前你奪走了我兒子兒媳的命,十五年後你又將我唯一牽掛的孫兒奪走。天吶~~爲什麼你要這麼殘忍。讓我白髮人兩送黑髮人。嗚嗚~~”只見戶魯山邊說邊掏聲大嚎,捶胸頓足起來。
“村長,都是我的錯。嗚嗚~~如果不是我沒看好三仔,他就不會……嗚嗚,不會碰到那隻妖怪了。我該死,我該死。”叫戶兵的大漢忽跪在地上用力扇着耳光,哭喊起來。其聲悲切自責,讓人聞之黯然落淚,圍觀的人羣低聲輕泣起來。
“老先生,能讓我看看死者的模樣嗎?”愁雲環繞`泣聲四起中,雪歌嘹亮的聲音傳進來。戶魯山悲痛地說道“小哥兒請隨便。”
在衆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雪歌擠進木架前,伸手輕輕揭開蓋在臉上的狼獸皮,露出三仔死後的面容。啊~~恐怖的抽氣聲在人羣中響起,全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轉過頭或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見架上三仔臉額肌肉內陷,面色慘白,雙眼圓睜暴凸,彷彿充血般遍佈血絲,張大嘴舌頭伸得老長,似死的極不甘心。
“三……仔,嗚嗚~~爺爺對不起你啊。該死的是爺爺啊~~”戶魯山咽泣着,顫抖着伸手輕摸三仔如皮包骨般的臉孔,“小哥兒,你一定要爲我們戶山村除此大害啊!”雪歌點點頭,蹲地仔細地觀察起來。
圍觀的人羣不解村長爲何如此信任眼前的年青人,紛紛蹺首以待着。過了一會兒,雪歌站起來說道“應是精怪木魅乾的。”
“木魅?難道是老人常講的由怨念瘴氣中產生的妖怪。”圍觀羣衆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驚呼道。雪歌說道“那不過是傳說而已。其實木魅是木石在靈力繁盛的地方常年累月吸食日月精華而產生的一種妖怪。”
“小哥兒,既然確定是妖怪。那你……算了,你還是不要冒險了,我們戶山村還是集資去請個術士過來收妖吧。”戶魯山飽含歉意地看了雪歌一眼,一掃剛纔痛苦沮喪的神情,擡頭威嚴掃視圍觀的村民說道“各位一百五十多年前我們的祖先挑選了這裡做爲我們的棲息之地,這裡成了我們躲避戰亂,休養生息的土地,而現在妖怪卻開始放肆我們的家園,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合力將它趕走。”
“村長,可是……我們村生活本來就拮据,沒有多餘的金幣來請術士啊。特別是這兩個月以來,我們村根本連三餐生活都……都。吃不飽。”戶兵嚥了口水,爲難地說道。在場的村民只有那些小孩子不知大人心中的苦惱,睜着純潔無邪的雙眼,不解地望着旁邊大人們爲難的神色。
村長戶魯山自然也明白村人的難處,糧食來源被斷絕將近兩個月,村裡早把存糧用盡,只在沒有多餘的糧食賣錢請術士降妖。不過戶魯山心裡只在無法接受離開這塊自己傾盡一生精力的土地,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誓與村子共存亡。如有想離開我們‘戶山村’的人,趁天還沒黑快點收拾下走吧。”
見衆村民左右爲難,陷入激烈的思想鬥爭中,雪歌忽出聲道“要殺木魅並不難,它既是從木石中演變成精,五行自然屬木,金克木,木生火。只需用金屬性真氣或法術攻擊便能輕易殺死。”
“小哥兒可有把握?”戶魯山欣喜地問道。見衆村民殷切期盼的眼神地望着自己,雪歌點點頭說道“木魅的速度太快,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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