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 無與倫比的盛宴
在送走馬吉德之後,杜飛面帶笑容來到剛纔招待馬吉德隔壁的房間。
裡邊正坐着兩個人,見杜飛進來二人立即起身。
杜飛一臉笑容,伸出手迎上去:“老婁,這幾年你辛苦了!”
婁弘毅連忙上前,跟杜飛握手:“不辛苦,能爲您和果家服務是我的榮幸。”
杜飛點頭,這是最近兩三年頭次跟婁弘毅見面。
客觀的說,婁弘毅這幾年乾的不錯,憑藉他過人的商業手腕和經驗,背靠着消防器材公司的貨源,成功打通了不少銷售渠道。
更難得的是,他一開始的人脈集中在南洋,但隨着杜飛將南洋的資源重新整合,形成了南洋貿易聯盟。
婁弘毅那些所謂的人脈變得沒有用了,原本杜飛以爲會對他影響很大。
誰知道婁弘毅不愧是一個時代的商業奇才,很早就察覺到這一情況,開始積極向外拓展,中東、非州、南美,只要能聯繫上,都被他經營起來。
這些年經他手賣出的武器裝備,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逐年增加。
隨即杜飛目光看向另一人,笑着道:“茂哥,好久不見了!”
跟婁弘毅一起來的正是多年不見的許代茂。
如今許代茂已經四十多歲,多年跟隨老丈人經商,比當初多了幾分沉穩,鞋拔子臉留着小鬍子,三七分頭型,西褲白襯衫,倒是有幾分商業精英的意思。
許代茂嘿嘿的跟杜飛握手,杜飛仍跟他叫哥,他卻不敢用原先的稱呼。
如今杜飛是什麼身份,在香江一言九鼎的雷洛,在杜飛面前也得點頭哈腰。
南洋的一個個果家,杜飛拿捏在股掌之間。
但也不能表現得太生分,許代茂心裡很清楚,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與杜飛的關係很大。
別的不說,單是這次到古晉來,婁弘毅爲什麼不帶兒子,非要帶他這個女婿來~
還有這些年,在婁家的生意版圖上,他和婁曉娥始終能佔據一塊不小的份額,某種程度上也是看在他跟杜飛的情分。
許代茂小心的拿捏着與杜飛說話的分寸。
經過一番寒暄之後,三人說起了正事。
杜飛道:“老婁,這次能在波斯拿下多少訂單就看你的了!”
既然波斯跟巴比倫戰爭要提前打起來,這個錢肯定不能只賺一家的。
但杜飛之前跟吧列爲的合作密切,目前還不太瞭解新波斯的內部情況,沒必要親自冒險過去。
這個任務就交給婁弘毅去做了。
至於婁弘毅,同樣也把這次當成一個機會。
這是他第一次能摸到一個果家的層面,之前他那些人脈渠道,最多就是游擊隊,地方武裝,軍閥之類,像波斯這種級別的客戶根本輪不到他。
這次要是表現出色,定然能把婁家的定位向上拔高一個臺階,這是婁弘毅夢寐以求的。
到如今,婁弘毅的年事已高,雖然身體還算不錯,卻撐不了幾年了。
他在臨走之前,必須把婁家日後的道路安排好了,這也是爲什麼這次來見杜飛特地帶着許代茂。
就是希望借許代茂的出現,勾起杜飛對當初的一些懷念之情。
跟婁弘毅見面大概用了四十分鐘,交代了一些重要情況之後,婁許二人就告辭了。
直至晚上,杜飛再次見到了許代茂。
不過這次是他單獨來的。
“茂哥,這些年你可算是春風得意了,在香江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啊~”杜飛笑呵呵的半開玩笑。
但這話也不假,自從婁弘毅回到香江,婁家背靠着消防器材公司和杜飛的關係,崛起的勢頭相當猛。
如今在財富上雖然不如香江那些老牌家族,卻也算是第二檔次的豪門。
許代茂作爲婁家女婿,這些年跟着婁弘毅,也算磨鍊出來,能力不說多強,至少也在水準之上,與婁家大兒子並列,同爲公司副總。
“我那都是小打小鬧。”許代茂道:“算什麼呀~”
杜飛道:“我婁姐挺好?”
許代茂點頭:“都挺好的,就是有時候想京城,總覺着香江不是家。”
杜飛笑了笑,這不經意的煽情的把握的倒是恰到好處。
香江不是家,言外之意京城那個四合院纔是家,杜飛跟他們就是家人。
杜飛道:“想了就回去看看。”
許代茂笑了笑,隨即稍微正色:“您交代的事情,我一直留着心……”
說着就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
說起來,婁家算是杜飛外圍的一個勢力,對於這種勢力不可能放任不管,適當約束纔是保持忠誠的最好手段。
許代茂就是杜飛放在婁家的一個釘子。
至於許代茂個人的忠誠,杜飛從來也不擔心。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不在意,實際上杜飛就是要讓婁弘毅知道有這顆釘子,讓婁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許代茂同樣明白自己的作用,這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特地準備了一個筆記本,把一些他認爲比較重要的情況記錄下來。
杜飛點點頭,拍了拍那個筆記本:“茂哥,你有心了。”
許代茂笑着道:“您放心,這邊只要有我在,一定替您好好盯着。”
從杜飛這裡出來,許代茂回到婁家的別墅。
自從古晉發展起來,婁家早在這邊置辦了產業,這座別墅的隔壁就是王小東家。
這可不是巧合,而是婁弘毅特地爲之。
他知道王小東是王玉芬的弟弟,隨着王家舉家從京城搬倒南洋,藉着人多勢衆,已經紮下了根。
王小東在部隊發展的也相當不錯。
婁弘毅把別墅建在隔壁,用意就不言而喻了。
別墅裡面,許代茂回來問了管事,知道婁弘毅在二樓書房。
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邊傳來一聲“進來”。
許代茂推門進入,反手關閉房門喊了聲“爸”。
婁弘毅摘下老花鏡,收起剛纔看的報紙:“代茂,回來啦~” 許代茂“嗯”了一聲,來到婁弘毅旁邊的椅子坐下:“我把東西送過去了。”
婁弘毅抿了抿脣,他這些年自忖沒有二心,並不擔心什麼。
反而許代茂能跟杜飛有這種聯繫,對於整個婁家來說是一種保護。
只是這種保護並不牢靠,他需要更多保障。
婁弘毅輕咳了一聲:“代茂,這一年我明顯感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許代茂忙道:“爸,您身體可硬實着呢~”
婁弘毅擺擺手:“歲數在這了,再說我也想臨死之前享幾年清福,老二那邊不指望,你和老大盡早把咱家的生意撐起來。”
許代茂沒應聲,這種事他不好接茬兒,畢竟他只是女婿不是兒子。
婁弘毅又道:“對了,回頭我打算讓你媽和小娥從香江搬過來常住。”
許代茂一愣,這事兒之前從沒聽婁弘毅提過。
婁弘毅接着道:“根據現在的形勢,香江那邊長不了,國內的正策你清楚,到時候不會允許我們這種資本家存在。”
許代茂表情嚴肅的點點頭,作爲一個資本家的女婿,他早就適應了這個標籤。
婁弘毅又道:“另外,根據老王觀察,隔壁他姐時不時帶孩子過來,搬過來你跟小鵝多帶孩子到隔壁走動走動。”
許代茂腦子反應很快,立即明白婁弘毅的意思:“爸,您想讓蛋蛋跟那邊聯姻?”
許代茂的大兒子小名叫狗蛋,後來覺着難聽,索性就叫蛋蛋。
至於當初跟柱子約定的婚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早也不可能了。
婁弘毅瞅了他一眼道:“孩子還小,不要太刻意了,總之多接觸接觸,就算咱家蛋蛋搭對不上,過幾年跟王家別的孩子結親也不是不行。總之……未來幾年我們必須儘快融入古晉的上層圈子。”
許代茂點了點頭:“爸,我明白。”
“唉~”婁弘毅嘆了一聲:“這些都是旁門左道,說到底要維持住咱們的家世,最重要打鐵還是自身硬,可惜……天不假年啊!”
……
第二天,婁弘毅與許代茂乘坐飛機離開古晉,直奔德黑蘭。
此時的德黑蘭還沒在激烈的動盪之後完全平靜下來,大部分人人心惶惶,他們不知道王國覆滅,新的波斯會走向什麼方向。
在這種背景下,婁弘毅抵達了德黑蘭。
“卡里姆醬軍,祝賀你們的葛命取得了偉大的勝利。”婁弘毅下飛機見到了他在這邊的接洽人。
卡里姆原先只是一名中校,但在關鍵時候他做出了正確選擇,僅僅時隔幾個月就搖身一變成了醬軍。
不到四十歲的卡里姆算得上少年得志,笑着跟婁弘毅握手:“婁先生,能在這個時候來到德黑蘭,我們是真正的朋友。”
一番寒暄後,在卡里姆帶領下,婁弘毅住進了原先的皇家酒店。
卡里姆離開酒店,乘車回到一棟原先吧列爲王朝的高官宅邸。
在一間豪華的書房裡見到了一名大鬍子中年人。
卡里姆十分恭敬道:“大人,我已經把那個花果人安排好了。”
中年人“嗯”了一聲,正是當下德黑蘭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最高領袖的得意弟子拉幅桑加。
拉幅桑加穿着一身灰色長袍,留着精心修剪過的大鬍子,看起來很有威嚴。
微微皺眉道:“花果人,根據最新情報,他們剛剛向八哥達提供了價值數億美元的武器裝備,現在又派人到我們這裡來,還真是……”
卡里姆低頭,默不作聲。
他很聰明,雖然婁弘毅給了他不少好處,但這種時候決不能表現出任何傾向。
不過他很清楚一點,不管心裡怎麼想的,此時德黑蘭不可能拒絕婁弘毅。
之前的波斯葛命雖然很順利,但依然有不少關鍵的武器裝備和戰略物資遭到破壞。
尤其地面部隊的裝備,面對隔壁巴比倫的枕戈待旦,爲了應對有可能的戰爭,他們必須儘快準備。
而在現在這個時間當口,能爲他們提供幫助的似乎只有杜飛。
很快,婁弘毅就見到了拉幅桑加,經過一番客套,很快進入正題。
拉幅桑加提出了一筆總價八億美元的交易。
關於這筆交易,談判十分順利,雙方很快達成了一致。
然而,在談判最後拉幅桑加卻提起了另一件事:“婁先生,我知道你代表的是花果的杜先生。”
婁弘毅不動聲色,聽着對方的下文。
拉幅桑加道:“在這之前,我們波斯曾經與杜先生有過一些合作項目,雖然現在我們內部出現了一些變動,但並不影響之前那些合作……”
婁弘毅知道這些合作,都是當初杜飛跟吧列爲簽訂的。
隨着波斯爆發葛命,這些合作自然宣告中止,其中涉及的大量人員已經在第一時間撤回到了國內或者南洋。
至於後續,杜飛壓根兒沒打算繼續下去。
婁弘毅笑呵呵道:“拉幅桑加先生,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據我所知當初那些合作,大多是與波斯王室家族進行的私人性質的合作。如今你們雖然獲得了波斯的執正權,但吧列爲家族還在,出於商業信譽考慮,我們很難把這些合作的對應權益轉移……”
婁弘毅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只有一個意思,繼續合作可以,但一碼歸一碼,原先吧列爲給那些錢都不算了,要想繼續那些項目必須重新來。
拉幅桑加眉頭緊鎖,目光銳利的宛如一頭陰鷙的鷹隼。
但婁弘毅不爲所動,他背後是杜飛,是強大的花果,就算瞪出青光眼能耐他如何。
最終,拉幅桑加只能無奈結束這場算不上愉快的會面。
等婁弘毅和隨行人員走了,他立即前往木塔青真寺。
在這裡見到了霍梅泥,將情況彙報上去……
另一方面,婁弘毅通過加密電報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杜飛。
此時,杜飛已經從古晉回到了國內。
隨着阿芙漢和波巴戰爭的開始,杜飛的工作重心再次回到消防器材公司這邊。
在這個時候,沒有多少人能預見到這兩場戰爭會遷延日久,一場打了十年,一場打了八年。
將會成爲一場無與倫比的,用生命和炮火、石油和美金編織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