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大媽的提醒，一大爺點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一大媽接着道：“對了，我記着……你們廠不是有個叫李庚的，他媳婦是個速聯的。”
一大爺道：“是李工程師，他爸是原先8270的副廠長。”
一大媽道：“他年富力強的，有技術，有能力，肯定樂意去闖闖，要不你跟杜經理推薦推薦他。”
一大爺先是皺眉，隨即思忖起來，緩緩點頭：“嗯，那我明天……”
一大媽打斷道：“還等什麼明天，人家杜經理是領導，你讓人家等一晚上像話嗎，趕緊的，現在去。對了，上家去別空手……”
一大爺急匆匆的，在家還沒喝口熱水，就被一大媽給推了出去。
柱子還在門廊下面鼓搗那盤腸子，看見一大爺出來，詫異道：“哎？一大爺，咋剛到家又出去？”
一大爺笑了笑：“有點事兒，回家取點東西。”
完事兒匆匆向外邊走去。
柱子撇撇嘴，嘀咕一聲：“這老頭兒~”
屋裡賈麗英抱着他們家老二正在奶孩子，探出頭問：“擱那嘀咕啥呢？”
柱子回頭，立即眉開眼笑：“沒有，伱等着，收拾好了，馬上就燉上。”
……
第二天，距離五一勞動節還有四天。
昨晚上一大爺到杜飛家裡來，倒是讓杜飛有點措手不及。
其實在他看來就是一件小事，一大爺樂意去就去，不樂意去再找別人。
倒是沒想到，在一大爺這兒成了大事，半夜三更就上家來了。
要是一般人，杜飛肯定是不耐煩的，但一大爺畢竟有老街坊這一層關係。
聽一大爺小心翼翼的表達出不想去單北的意思，杜飛也沒太放心上，倒是對方推薦李庚，讓杜飛記起了這個人。
當初剛拿到8270廠的時候，老李副廠長的兒子，在裝備設計院，愛人是速聯人，後來調到廠裡，在瓦西里來之前，算是8270廠這邊的主要技術骨幹。
只是後來瓦西里來了，在水平上李庚跟瓦西里還是有不小差距，這才漸漸淡出了杜飛的視野。
但客觀的說，李庚的水平還是有的。
“你說他呀，倒也是個合適的人選。”杜飛緩緩點頭：“行，等我回頭問問李工的想法。”
一大爺還算有眼力見兒，一聽杜飛這話，心裡鬆一口氣，連忙提出告辭。
杜飛把他送到樓下，卻是意外遇到了兩個人，這一下四個人全都愣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剛纔提到李庚，這兩口子就來了。
李庚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一大爺，不免有些尷尬。
叫了一聲：“經理，易廠長。”
一大爺也有點尷尬，同時還有點心虛，有種做壞事讓人抓包的感覺。
簡單打個招呼，便急急忙忙走了。
等杜飛把李庚兩口子讓到家裡，笑呵呵讓他們坐，又要去倒水。
李庚忙道：“經理，您別忙了，我跟達莎都不渴。”說着從手提的兜子裡拿出兩瓶茅臺酒。
杜飛坐到旁邊沙發上，詫異道：“老李呀，你來就來，還給我搞這套。”
李庚忙道：“您別誤會，這是我爸早年存的，您知道，他現在高血壓，可不敢讓他喝了，在家放着他瞅着還鬧心。”
杜飛一笑，李庚他爸現在還在8270廠上班，身體什麼樣他清楚得很。
不過人家既然這麼說，姑且就算是了。
隨後李庚兩口子也沒兜圈子，說出了今晚的來意。
“經理，白天我聽說勞資科在統計，打算外派一批工人和技術人員……”
杜飛點頭，心說這個李庚還真是敏銳：“準備去單北，幫他們建個廠子。”
李庚立即提出，是不是需要一個帶隊的？
杜飛豈能不明白，笑呵呵道：“你想去？那可是單北，深山老林的地方。”
李庚跟達莎對視一眼，重重點頭：“我想去！經理，您是知道的，我這種情況，到現在基本到頭了，業務能力比不上瓦西里同志，正治上還有瑕疵……我想出去試試。”
杜飛並沒有立即表態，雖然目前最合適的人選無疑是李庚。
但也有個顧慮，就是李庚這個媳婦。
真要把他派過去，萬一半道跑去速聯也麻煩。
李庚兩口子來得快去得也快，表達了訴求之後，很快就告辭了。
杜飛把他們送到樓下，看着二人騎車子走了，心裡不由得有些感慨。
還真是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啊！
同樣一件事，一大爺那邊唯恐避之不及，李庚兩口子卻送禮想去。
杜飛索性把選擇權給胡林那邊，他們要是覺着李庚兩口子可以那就帶去，要是覺着不行，有隱患，就換人。
而在這天，消防器材公司這邊又來了幾個人，有熟人也有生人。
海德巴拉那邊，已經當了國王的艾魯爾自然不可能輕易離開，這次派來的事內務大臣。
其實跟胡林、張紅英一樣，都是看到了轟-8的消息心動了。
以他們的情況，不可能從其他渠道獲得這種級別的佔略級武器，唯獨杜飛這裡，還存在着希望。
畢竟當初杜飛連導彈都賣給卡大佐了。
跟內務大臣來的還有其他幾個南方土邦王國的重要人物，面對新德李的壓力，他們深深知道，必須報團取暖，否則很容易被各個擊破。
而且重新建立王國，他們手頭也不算寬裕，即便是海德巴拉，也是千頭萬緒，那裡都要用錢。
像轟-8這種大飛機，不用問也知道肯定價格不菲，單一個土邦王國根本承受不起，他們打算合資購買。
反正不管放在哪兒，都是對新德李的一種威懾。
剛應付了這幫人，娜塔莎又來了。
現在杜飛跟娜塔莎也算是老熟人了。
四月底，這幾天京城的天氣不錯，但也只能說不太冷罷了。
娜塔莎介娘們兒是真抗凍，居然穿上了裙子！外邊套了一件長風衣，金色長髮散在身後，帶着大波浪，非常有風情。
“杜飛同志，好久不見~”杜飛要握手，她卻來了一個擁抱，隨即脫了風衣，掛在辦公室門口的衣架上。
裡面是一件貼身的紅色毛衣，很顯身材。
杜飛不由瞥了一眼，笑着倒了杯水，問她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上午剛到。”娜塔莎深深看了杜飛一眼：“說起來，你法子還真多，居然說動了北高力。”
杜飛知道她指的圖們港口的事，但還沒收到消息。
明顯娜塔莎的消息更靈通。
杜飛問道：“那邊有信兒了？”
娜塔莎點頭：“老樸在遠東還是有些面子的，而且把港區全部放在圖們江南岸，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又能拿到同樣權益，還怎麼拒絕？”
杜飛一笑，這件事一旦成了，未來對東北的經濟有很重要的影響。
說完這件事娜塔莎又提起了轟-8，顯然她這次來也是衝這個來的。
杜飛擺擺手謙虛道：“我這就是小打小鬧，性能還不如你們二十年前的圖-95。”
娜塔莎似笑非笑：“跟這個相比我其實更關心，你是怎麼獲得圖-95的圖紙的，瓦西里雖然參加過圖-95的改進工作，但憑他一個人根本完成不了圖紙的復刻，他沒這個能力。”
杜飛笑而不語，這個答案肯定不能透露出去，也沒有必要告訴娜塔莎。
娜塔莎沒指望從杜飛嘴裡得到什麼，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現在看來，跟國內預計的一樣，問題並不是出在瓦西里身上。
在這個工程中，瓦西里或許提供了一些幫助，但並不是最關鍵的。
花果很可能擁有別的，獲得圖紙的渠道。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這是杜飛自己搞出來的。
杜飛轉移話題：“對了，聽說你們在安達羣島的基地已經動工了？”
娜塔莎點頭，這事已經上了國際新聞，引起了不小風波，沒什麼好隱瞞的。
杜飛道：“恭喜你們，效率很快，預祝強大的速聯艦隊的旗幟早日飄蕩在印杜洋上。”
娜塔莎笑道：“多謝你的祝福，也多虧你的提醒，爲此我給你帶來了一件禮物。”
說着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個真皮包裹的盒子遞過來。
杜飛接過，看了看娜塔莎。
娜塔莎示意他可以打開。
“咔”的一聲，杜飛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枚勳章。
在勳章上面還有一張賀卡，用俄文寫着一句話。
杜飛拿起賀卡前後看了看。
娜塔莎解釋道：“波列日涅同志親手寫的，送給親愛的杜飛同志，感謝你爲蘇威埃做出的貢獻……”
杜飛再次看向卡片，忽然覺着這位勳宗也挺有趣。
轉又看向那麼勳章，竟然是純金製造的，拿起來背面還有df縮寫，應該是杜飛的名字，是用了心得，不是便宜貨。
杜飛有些無語，這算是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他也不至於動怒，笑了笑，收起來：“替我感謝波列日涅同志。”
娜塔莎轉又道：“對了，聽說勞動節你打算在飛機制造廠辦一場展示會？給我幾張邀請函唄~”
杜飛二話不說，從抽屜裡拿出十幾張邀請函，都是有座位的。
這個東西他已經發出去不少了。
轉過幾天，五月一日這天，天公作美，風和日麗。
因爲是慶祝活動，杜飛也沒弄得太正式，上身就穿着一件白襯衫，領口的風紀扣也沒繫上，袖口挽上來露出健壯的小臂。
在飛機制造廠的跑道兩側，佈置了臨時欄杆，防止有人上跑道，尤其是來參加活動的孩子。
之前舉行滑跑試驗搭建的主席臺沒有拆，在兩旁又搭了兩座臺子，上面有坐席號。
之前娜塔莎要的邀請函就能坐到這上面來。
因爲沒請到他老人家，杜飛索性也沒邀請別的領導。
八點多鐘，一輛輛大客車從廠子大門口駛進來。
車上坐的都是少年宮和各個學校的代表，一共五百多人。
再加上孩子家長，大概有一千多人。
杜飛特地找了市裡的車隊，調了二十多輛大客車。
至於其他人，都不是一般來歷，杜飛就不管了。
反正今天名義上是五一遊園會。
在現場，電視臺的人已經早早到了，有姜主任打招呼，他們不敢怠慢，準備拍攝設備，隨時可以開機。
九點整，杜飛站在主席臺邊上，張文忠小跑着過來，低聲道：“經理，還有幾家外國客人沒到，你看……是不是再等等？”
杜飛擡手看了看錶，撇撇嘴道：“這麼多人，怎麼等？不用管他們，我們全按計劃時間走。”
張文忠立即應了一聲，小跑着回去，喊了一聲“開始”。
幾秒之後，隨着大喇叭的聲音響起，主持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一番富有時代特色的激昂陳詞之後，早就在機場跑道等候的隊伍開始緩緩行進。
既然是遊園會，肯定不能直接安排飛機試飛，總要拿出一點活動。
況且今天來這麼多人，國內的國外，就看看飛機，實在是不划算。
很快隊伍抵達了主席臺的前面，最前面是穿着少先隊服飾的鼓號隊，男生是擦的發亮的銅號，女生是腰鼓，一邊走步，一邊敲打，鼓點還算齊整，立即讓現場熱鬧不少。
現場大部分是這些孩子們的家長，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
在鼓號隊的後面是兒童方隊，穿着小號的消防隊員的服裝，手裡拿着鮮花一邊走一邊喊口號。
算是緊扣‘消防’的中心。
杜飛站在主席臺上看着，嘴角微微抽了抽，覺着有些尷尬。
這些都是張文忠安排的，杜飛算是甩手掌櫃。
不過張文忠也沒錯，現在這種活動都是這個流程，大家都覺着挺好就是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東邊的臺子上忽然亂了起來。
杜飛皺眉看去，只見主席臺的第三排，竟然有人打了起來！
杜飛有些懵，按說能上主席臺的都是有邀請函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在這打架，還要不要體面了。
無論如何，爲了防止事態擴大，杜飛立即走了過去。
等他到場，打架的兩個人已經分開了，卻仍橫眉冷對的看着對方，都在緊繃着肌肉運氣，好像要把對方吃了。
看見負責現場秩序的王斌已經到了，杜飛就沒再往前湊。
他戰鬥力雖然強，卻沒必要在這種場合展示。
“老王，什麼情況？“杜飛低聲問道。
王兵皺着眉，苦着臉道：“經理，是壩基斯坦和孟加的代表，兩邊不知道怎麼坐一塊去了。”杜飛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兩邊原先是一家，但徹底反目成仇了，現在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一個認爲對方是叛徒，另一個覺着對方不把自個當人看。
這次壩基斯坦派人來也是一種試探，看看花果是什麼態度。
因爲有了黎援朝的存在，再加上新德李的失敗和內鬥，在南亞次大陸形成了新格局。
令壩基斯坦的重要性大大降低了。
花果這邊對待他們明顯沒那麼有求必應了。
雖然現在美果在他們那裡投入了更多資源，但這對他們來說不能算是好消息。
美果在巴，速聯在阿，莫名的讓他們成了兩大流氓對線的戰場。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壩基斯坦希望能夠緩解這種壓力，就必須引入第三方力量。
目前，能夠成爲第三方的只有一家。
但很明顯，花果不想入局。
至於孟加，則是另一種心思。
作爲六方攻守同盟的一員，孟加被夾在中間。
東邊是黎援朝，西邊是新迪拉，都擁有他無法抗衡的武力。
原本想背靠美果，誰知美果人看見機會，把錢都扔到壩基斯坦了當，他這邊只拿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援助。
之前剛被印軍打散了兩個師，現在讓他們再買美式裝備重建，說實話是真買不起。
只好到杜飛這裡，看看能不能撿些便宜貨。
瞭解情況後，杜飛直接讓人把這兩撥人都請走，分別到另外兩個主席臺上。
免得請走一個留下一個，再弄出新問題。
這個時候鼓號隊已經過去了，主持灌注感情的解說：“現在向我們駛來的是京城飛機制造廠消防隊……”
一共四輛刷塗成紅色的卡車緩緩駛來，這還都算正常。
畢竟是消防器材公司，全都緊扣在‘消防’上面。
但是消防車上一個個，手持衝鋒槍、火箭筒的消防隊員是什麼情況？
在消防車的後面是安裝着防空導彈的吉普車。
大喇叭裡還配着解說：“同志們，現在駛來的，是我們最新研製的空中消防彈……”
杜飛哭笑不得，都想把張文忠叫來，問問這稿子是誰寫的真特麼有才。
還空中消防彈，合着空中有飛機起火了，直接給來一發唄~
還別說，那倒是能把火滅了。
再後面是‘消防2號’裝甲車。
大喇叭裡面依然傳來主持人解說：“消防2號裝甲車，是我廠的拳頭產品，曾遠銷東洋和東南亞、南亞地區，具有機動靈活的特點，能夠發射100毫米滅火彈，在1.5公里內一炮消滅直徑兩米的火源……”
在裝甲車後面是仿t-62的‘消防1號’坦克。
又傳來解說員動聽的女聲：“同志們，這是我廠最先進的消防設備，專門針對撲滅山火設計，採用坦克底盤，適應野外環境……”
在場的外國來賓很多能聽懂中文，就算聽不懂的也帶着隨身翻譯。
全都被弄愣了，特麼你告訴我，那個頂着105毫米大炮的坦克是消防車？開什麼玩笑~
好在在四輛‘消防1號’坦克組成的方隊過去之後，今天的重頭戲終於開場了。
巨大的一號總裝車間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啓了。
霎時間，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被吸引過去，消不消防的都不重要了。
幾分鐘後，隨着總裝車間的大門打開，裡面的探照燈同時點亮。
瞬間把1101號原型機照的纖毫畢現。
在拖拉機的拖拽下，飛機緩緩從裡面出來。
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現實版的轟-8，這種衝擊力是相當大的。
第一眼就是大，這架飛機實在是太大了！
五十米長，五十米翼展，再加上爲了搭載導彈，機身設計的更粗壯，讓他乍一看比原版的圖-95更兇悍。
這個時候京城人對飛機並不陌生，但是這麼巨大的空中怪獸還是第一次看到。
外國來的嘉賓就更不用說了，除了美速兩邊的人，沒有太強烈的感受，其他人都被轟-8的‘大’震驚了，這已經比一般的客機還大。
等拖拉機把飛機拖到跑道中間，周圍的人看看的更清楚了。
雖然表面還是黃色防鏽漆，卻絲毫不影響1101號的氣勢。
這時廣播聲再次響起：“同志們，這是我們最新研製的消防轟炸機……”
隨即拖拉機下場，四臺同軸反轉發動機啓動。
霎時間，伴隨着轟轟的動靜，發動機後面捲起一股強大的氣流。
巨大的機身緩緩向前推進，讓附近不管是在主席臺上，還是在欄杆外面的人們，都能看的更清楚。
隨着飛機開始一點點加速，現場人們的心也跟着提溜起來。
京城電視臺的幾臺攝像機在不同的方向鎖定着飛機，鏡頭如影隨形。
眨眼間飛機在地面滑行越來越快，彷彿在下一刻就要一飛沖天。
卻沒想到，在跑道的後半段，非但沒有起飛，反而開始減速。
霎時間，所有人都跟着屏住了呼吸。
難道失敗了？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沒有起飛，還減速停下來了？
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或者鬆一口氣。
卻在這個時候，大喇叭裡再次傳來解說員的聲音：“大家不要擔心，剛纔並不是起飛，只是發動機啓動後的實驗性滑行……”
這個解釋讓人鬆一口氣，但也沒法完全放心。
只能懷着忐忑的心情，看着遠處的飛機不緊不慢的滑行回來。
四座同軸反轉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由遠及近，直至二十多分鐘後，纔再次回到起始位置。
杜飛一直看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許多人卻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嚴峻與冷肅，彷彿在擔心今天的試飛的成敗。
其實根本沒有，這個橋段本來就是杜飛安拍的，故意拉扯人心，產生戲劇效果，才能讓人記憶深刻。
如果飛機一出來，直接試飛成功，還有什麼意思。
第二次，在人們提心吊膽中，1101號原型機一切準備就緒。
突然，發動機開始加速轉動，發出比之前更大的轟鳴，宛如一頭巨龍的咆哮。
隨即開始加速滑行。
在這一刻，有些人開始相信剛纔大喇叭的解釋了。
之前只是一次熱身，根本沒想直接起飛。
因爲第二次滑行時，轟-8上的發動機爆發出的動靜和產生的氣流跟之前完全是兩回事。
有些位置比較近的，甚至直接被強勁的氣流掀飛了帽子。
這次真要起飛了！
發動機不斷加大馬力，巨大的飛機滑行越來越快，終於在滑跑出一千五百米時，輪胎緩緩離地，隨即平順升高。
即便已經距離非常遠了，依然能夠看清轟-8的巨大機身飛到空中。
霎時間，現場歡聲雷動。
在現場親眼看見這一幕，不少人激動的歡呼尖叫起來。
從今天起，我們正式成爲世界上第五個能夠生產大型飛機的國家。
再加上去年的勝利，恢復按理會的席位，令許多人現場激動落淚。
正在這時，飛機在空中盤旋一圈，再次回到現場上空，直接呼嘯着飛過去。
一片聲浪襲來，雖然在幾百米高空，依然能夠體會到裹挾着強勁力量的動靜。
就在所有人都在擡頭看天，目光被1101號原型機吸引，誰也沒注意到在剛纔開啓的裝配車間裡，又有拖拉機拖拽着一架一模一樣的飛機，正是1102號原型機。
這架飛機之前已經建造好了，並且完成了滑跑試驗。
杜飛還暗中收到隨身空間內進行過檢查，確保沒有問題。
1102號原型機很快停在了一號機起飛的位置上。
終於有眼尖的看到了這個大傢伙，猛地大叫：“快看！”
隨即1102號的發動機啓動，突然巨大的動靜吸引來更多人的目光。
“還有！還有一架！”
有人大叫着，擡頭看看天，又去看地面上，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一架一模一樣的轟-8。
這時已經有人發現了：“快看，這是1102號，上面那是1101……”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隨着第二架飛機出現，普通老百姓只覺着振奮務必，今天沒有白來，真是太值得了。
但那些特地衝着杜飛，衝着轟-8試飛來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同時試飛兩架原型機，這是什麼概念。
說明已經對這種飛機有着非常強的信心，之前很可能已經不止試飛過一次，各項技術指標已經達到，或者接近量產的水平，沒有任何問題，纔敢這麼玩兒。
這其中，懷着複雜心情的，既有速聯人也有美果人。
尤其是娜塔莎和她身邊的同伴，他們的心情最複雜。
娜塔莎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杜飛，一襲輕鬆隨意的白襯衫，彷彿代表了他的心情，有着十足的把握，沒有一點緊張。
回想當年，花果的工業基礎還是他們幫着打下來的。
現在開花結果了，能夠獨立生產出這樣規模的大型飛機，按理說他們也應該有幾分自豪。
可惜物是人非，曾經的戰友現在已經背道而馳了。
至於美果人，心裡的複雜程度一點也不小。
他們在兩個多月前進行了整體評估。
認爲杜飛所謂的‘轟-8’至少再有一年纔能有所進展，這已經是相當樂觀的預計。
甚至有人傲慢的認爲，那根本就是個空殼子，就憑花果再過十年也造不出大飛機。
卻沒想到，都猜錯了。
僅僅兩個月，這邊的飛機不僅飛起來了，還是一次來了兩架！
這可是航程超過一萬公里的超遠程佔略轟炸機，是能往萬聖屯種蘑菇的東西。
誰也不敢忽視它的存在。
儘管單從技術角度，這架飛機並沒有多少令人亮眼的，但好不好是一說，有沒有是另一說。
至少從今以後，誰也不能抹殺，花果存在把蘑菇送到萬聖屯的可能性。
即使這種可能性相當低，即使在技術上無限趨近於零。
但在政治上，存在就是存在，以後再有任何事情，都要把這種存在的影響考慮進去。
這個時候，已經滑行到遠處的1102騰空而起。
這次沒有任何意外，直接起飛成功。
片刻後，兩架飛機在空中形成了一個雙機編隊，從現場的上空飛過去。
又盤旋兩圈，1101號機突然開大馬力，速度陡然提升到極限。
按道理，第一次試飛肯定不會這樣胡來，需要一點一點試探飛機的極限。
但經過隨身空間檢測，杜飛心裡有數，纔敢這樣安排。
他確信，這兩架飛機他絕對沒有問題。
天空中，1101號的速度從三百多公里低速，快速提高到七百多公里每小時。
原本的雙機編隊，一號機快速脫離，向前突擊。
這個年代的噴氣式轟炸機速度也就在800公里每小時，比如轟-6，圖-16，更有名的b-52，安裝了八臺噴氣發動機，極限速度也就在八百多公里，直至幾十年後經過多次改造，才能達到1000公里每小時。
目前，轟-8的極限速度750公里每小時，即便是比噴氣式轟炸機，其實也慢不了多少。
此時1101號突然加速，就展現出了一定的突防能力。
雖然不強，但也是有的。
而在現場最高興的人就數哈希姆了。
此時這個滿臉大鬍子的胖子，手舞足蹈的高興的就像個孩子。
他知道，有了今天這個結果，他這次徹底穩了。
之前他們投入一億美元，總算是沒有打水漂，着實讓他心裡鬆一口氣。
事實上這件事讓他在裡比亞承受了很大壓力，甚至有激進的罵他是罪人。
即使有卡大佐保護，他也相當難受，心裡更是憋屈。
但在今天以後，一切都將變了。
他~哈希姆.本.哈桑.艾希德.買哈買的.霍斯海姆！將再次成爲裡比亞的英雄。
是偉大的萬王之王最得力、最值得信任的助手。
是他，讓裡比亞擁有了足以媲美大國的超級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