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婷何止是對秦京柔有印象，簡直印象不要太深。
朱婷到現在還清楚記着，那個身材犯規的姑娘，看杜飛背影的眼神。
那是愛而不得，是幽怨，是仰慕。
當時她就格外留心，知道自家男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秦京柔那倆大扎，不說萬中無一也差不多，偏偏還天生麗質，又美又大。
這誰受得了！
朱婷甚至一度想過，萬一杜飛跟秦京柔有什麼，她該怎麼辦？
好在杜飛很有分寸，對秦京柔一直規規矩矩，從來沒有越線的跡象，讓她鬆一口氣。
杜飛聽她問起秦京柔，應了一聲道：“嗯，在師大上學呢，白天去上課，晚上回去照看照看。”
朱婷詫異：“她啥時候考上大學了？”
杜飛也沒避諱，直接道：“工農兵大學生，我想法子給辦的。”
反正給人幫忙又不是做壞事。
一陣寒暄握手過後，直接把哈西姆帶到中院的辦公室。
杜飛剛到單位，沒一會兒就接到了秦淮柔報平安的電話。
杜飛再次拍拍他肩膀，然後起身回到辦公桌旁邊：“哈西姆，除了坦克，你就不想要點別的？那種……能讓奧馬爾驚喜的。”
所以，這次求購裝備，除了歐美蘇俄，種花也被納入。
能讓英果佬拿捏了？
杜飛跟着道：“300輛起。”
這趟陪着朱麗回去，就是杜飛怕朱麗心慌意亂再出意外，給朱麗找個作伴兒的。
實話實講，杜飛真沒說錯。
杜飛頓了頓，接着說道：“坦克50萬美元一輛，這個價格沒得商量……”
哈西姆遲疑着沒有應聲。
杜飛繼續道：“別總盯着那點錢，你覺着奧馬爾會在乎你每輛坦克給他省了五萬美元嗎？”
坦克什麼的，跟這個一比，都成了小兒科。
宣傳冊上寫的是DF-2導彈，射程1200公里，彈頭可攜帶1.5噸高爆炸藥……
即使知道這單成了，能在杜飛這裡獲得鉅額回扣，但也不能顯得自己太無能了。
哈西姆心算，50萬乘以300，一億五千萬美元。
朱麗雖然要感謝秦淮柔，卻也算不上多大人情。
如果有可能，卡大佐無疑更希望獲得歐美蘇俄的先進裝備。
不過有一說一，種花也就是個備胎。
主要是當初曾經暗中支持卡大佐的英果人胃口太大了。
杜飛一進屋就笑起來，加快腳步來到哈西姆面前。
杜飛道：“既然是朋友，我能害你嗎？”
秦淮柔卻不急着回來，說道：“這邊沒啥人，朱麗大哥和弟弟都不在本地，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哈西姆接過宣傳冊，彩色封面上赫然是一枚豎直起來，準備發射的深綠色導彈。
杜飛不由一愣。
秦淮柔這是想把人情坐實了。
但杜飛的出現，卻直接打開了一扇窗。
不怪他這樣，實在是太驚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哈西姆打着商貿團的名義來了。
哈西姆舔了舔發乾的嘴脣：“杜，坦克我還能每輛給你再加兩萬。”
不然，既顯不出誠意，也賣不出人情。
第二天一早，杜飛上班去，朱婷還賴牀沒起。
秦淮柔果然還是那個秦淮柔，這女人真的非常會捕捉機會。
原本遙遠的種花並不在卡大佐的眼裡。
杜飛仍笑呵呵道：“你看你，還急了。”
杜飛擡手看了看錶，剛過八點半。
不過這樣一來，秦淮柔三天兩天肯定回不來，怎麼也得待個十天八天才成。
等撂下電話，杜飛不由莞爾一笑。
但是50萬美元一輛，買種花仿製的t62，還是讓他不甘心。
只要他能把這傢伙帶回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杜飛這時候總算知道，啥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了。
他卻敏銳的看出，這個上次來還帶着一身軍人氣質的人，已經徹底蛻變成了一個官僚。
笑着站起身道：“不錯，這麼早就有人給咱送錢來了。”
杜飛欣然點頭，衝二人使個眼色。
“杜，50萬美元太貴了，我回去沒法交代。”哈西姆開始叫苦，打感情牌。
杜飛笑呵呵道：“原版的？你確定能買到原版的，不是被閹割後的？”
雖然再次見面，算上今天杜飛只跟哈西姆接觸兩回。
但如果秦淮柔留下來幫忙照顧老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杜飛一聽就明白了。
地對地導彈，這是什麼概念。
放下朱爸不提，單就朱四叔的級別和職位，都是一般人可望不可及的。
張文忠和吳紅旗二話不說，起身退了出去。
杜飛笑着道：“我們是朋友，當然要把最好的東西分享給朋友。”
對於秦淮柔的小心思，杜飛也沒戳破，由得她去。
杜飛卻不爲所動。
秦淮柔是到了醫院，才得空打回了電話。
咱們卡大佐是什麼人！
哈西姆當即道：“50萬一輛，沒問題！”
尤其上次賣給卡大佐的新型火箭筒，很大程度改變了卡大佐對種花武器裝備落後的印象。
“這……這……”
恰在這時，張文忠從外邊快步進來：“經理，力比亞的哈西姆先生來了。”
他來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當然知道穌鵝外銷裝備的尿性。
心安理得的嘿嘿道：“她哪有你漂亮。”
在卡大佐上臺之後，不斷要求兌現當初承諾的利益。
哈西姆沉聲道：“杜，恕我直言，您這個報價……50萬美元一輛，這個價格我們都可以買穌鵝原版的t62了。”
哈西姆這次跟商貿團過來，主要還是購置裝備。
但看了看手裡的宣傳冊，他咬咬牙，把心一橫：“三百輛就三百輛！”
朱婷撇撇嘴，杜飛說的坦蕩，她卻沒打算罷休，哼了一聲道：“那姑娘長的漂亮，體型還好，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兒？”
下車朱四叔派車去接了，直接把她們接到醫院去。
不過她這種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再過一段時間，朱婷休完產假，就該恢復上班了。
是可以打折了？
火車是早上七點多到的鄭洲。
再說，對她來說照顧生病的老人根本不算什麼。
朱婷被頂一下，瞬間臉頰泛紅……
哈西姆咧咧嘴。
可是那樣一來，可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哈西姆總算明白了，杜飛爲什麼說糾結一輛坦克省那五萬六萬的沒有意義。
哈西姆一愣，瞬間把臉一沉：“杜，你是在戲弄我！”
當即跳反，去找穌鵝。
杜飛則道：“那坦克……”
那邊沒什麼事兒就回來。
哈西姆沒有接茬兒。
不過很快，雙方就出現了分歧。
好像舌頭不好使了，硬是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話說回來，這是他的工作，卡大佐不在乎不等於他也可以。
涉及到導彈，肯定要派更高級別的人過來。
這在1969年可不是小錢，遠超出了他的職權。
杜飛笑呵呵道：“我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種花人從不會讓朋友吃虧。”
哈西姆權衡利弊之後，決定搏一把。
穌鵝對卡大佐心存疑慮，一直拖着。
說着乾脆欠身坐過去，擡起手摟住了哈西姆的肩膀：“咱們是朋友，沒錯吧~”
一輛坦克是50萬還是45萬，卡大佐根本不在乎。
在試驗的時候，被當成靶子的二戰時期的老坦克，一下一個，例不虛發，砰砰砰的被卡大佐親切的稱爲開瓶器。
說罷出了辦公室來到前院的會客室。
知道他們平安到了杜飛也放心了，又讓秦淮柔小心。
哈西姆徹底糊塗了，皺眉道：“杜，你到底什麼意思？”
秦淮柔多精明一個人呀！
哈西姆嘿嘿笑着，連連點頭。
哈西姆不明就裡，杜飛的‘不讓朋友吃虧’是什麼意思。
“咕嚕”一聲，哈西姆嚥了一口吐沫，擡頭看向杜飛，眼中充滿熾熱：“杜，你沒開玩笑吧！你能把這個，賣給我們？”
況且這還不是一般的老人。
杜飛順勢一個翻身，把她壓到下面，賊兮兮道：“我就嘴甜唬人嗎？”
懟天懟地懟空氣，翻臉無情真漢子。
哈西姆更懵了，點點頭。
杜飛伸手從辦公桌上拿出一個帶彩色封面的小冊子：“東風快遞，瞭解一下。”
他看了看在場的張文忠和記錄的吳紅旗，低聲道：“杜，我們單獨談談。”
張文忠負責倒茶，吳紅旗在旁邊速記。
但接下來，杜飛的話卻令他刷新了三觀。
哈西姆皺眉。
杜飛跟哈西姆客套一番，很快就說到了正題。
朱婷“切”了一聲，伸手戳戳杜飛腦袋：“你就能拿嘴兒甜唬人。”
杜飛接着道：“不用我說，你們隔壁的挨及不就有現成的t62嘛，你大可以派人去考察考察……”
哈西姆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最穩妥的法子，肯定是立即回去，請示上級。
卻終究是臨時抱佛腳，始終沒有談攏。
片刻後，屋子裡只剩下杜飛和哈西姆兩個人。
然而現在，情況卻不樂觀。
他沒想到哈西姆這貨上來就放大招，直接來‘加錢大砝’。
三百輛坦克，每輛加兩萬，那可就是六百萬美元。
着實是有些簡單粗暴了，但是杜飛很喜歡。
哈西姆接着道：“但是，你必須得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