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從廁所回來後,林銳鋒就扶他躺下了。錢雲輕嘆了天宇二人說道:“你說這身邊沒個女人怎麼行,呵呵……有點狼狽,讓你們見笑了。”唐天宇收起報紙搖了搖頭。
錢雲看樣子也有五十歲了,不應該沒有結婚吧?林銳鋒有些好奇,道:“組長你說哪裡的話,有什麼好笑的。不過組長你還沒結婚不可能吧?”
提起這個似乎提起了錢雲傷心的往事,錢雲深吸了一口氣,帶着淡淡的哀傷說道:“幾年前我處理一件案子受了傷、昏迷了幾個月。
醫生對我妻子說我有可能醒不來,我妻子就通過法院單方面解除了婚約,什麼也沒留下就帶着兒子去國外了。
不過她還算有點良心、安排了護士每天照顧我,我醒來之後大病了一場,就成現在這樣了。現在兒子長大了在那邊唸書,有時也會給我打個電話。”
林銳鋒聞言輕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忠臣與背叛之間只有一條狹如一線的小溪。這年頭的人真是讓人猜不透。”
唐天宇下意識的瞥了林銳鋒一眼,林銳鋒說的第一句話是改至M國麗莎白時期某詩人的名句:“真理與瘋狂之間只有狹如一線的小溪。”由此看來林銳鋒的知識面還是很廣的。
不過唐天宇的話就更有深度了,只聽唐天宇淡淡道:“婚姻通常都是幸福的少,勉強湊合的多。湊合不下去了就自然會分開。”
“可不是嘛,我和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感情……平時我工作太忙,也冷落了她。”錢雲有些後悔的搖了搖頭。
林銳鋒直感覺氣氛不對:好像幾個老男人在這裡感嘆人生,隨即說道:“我們別說那些傷感的事了。頭,你保重身體,警局的事就交給我和師父好了。”
錢雲“嗯”了一聲,又兀自的笑了起來,“其實我在也幫不上你們多少忙的。我現在腦子經常轉不過來,倒是拖累了你們。真不知道前幾天該不該這麼快決定來當這個組長。你們可都是警局的精英,國家的棟樑之才。”
林銳鋒咧着嘴。笑道:“頭,你太擡舉我們了,呵呵。”唐天宇三人就這麼客客氣氣地聊了一會兒,唐天宇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帶着林銳鋒離開了病房。
走出病房,林銳鋒將雙手放在腦後,有意提高分唄。假裝對自己說道:“哎,這男人身邊總該有個女人的。”唐天宇似乎沒有聽見,在護士、醫生匆忙地腳步聲中離開了醫院。
“呵、木頭師父。”林銳鋒苦笑了兩聲也加快了腳步。
次日下午,白雲如絲帶飄蕩在天空中,柔和的陽光沐浴着秋風,毋庸置疑,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一如林銳鋒的心情。雖然唐天宇晚上可能不會去參加劉磊的訂婚舞會,但是林銳鋒並不介意這個,他要的只是一個和許薇薇親近的機會。難得剛剛與蔣林分手地許薇薇也沒有拒絕他的邀請。
整整一天,唐天宇和林銳鋒都守在A市警局的法證事務部裡待着,唐天宇在等着第一個死者的DNA和方玉婷的DNL
或許是手癢了,唐天宇還幫着林洋與付饒幾人化驗了幾件昨天案子找到的證據。臨近吃晚飯時間,林銳鋒看手機的頻率多了起來,見唐天宇沒有放行的意思,他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幾次想要開口都沒好意思說出來。
唐天宇早就看出了林銳鋒的想法。他磨了林銳鋒一會兒耐心纔開口道:“去吧……”
“好。”應聲時林銳鋒已經飛奔到了法證事務部地門口,他的心早就不在這裡了,女人的魔力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有時是無法抗拒的。
“別忘了給諾妍說我不去了。”唐天宇在林銳鋒身後提醒了一句,也沒有去理會林銳鋒聽見沒有,繼續埋頭工作。他準備把今天晚上把死者模擬電腦圖做出來。再出一個虛繡殺人短信,A市報紙的頭版頭條就有得看了。
另一方面,許薇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離開了BZ醫大。臨行前她有些惋惜的對田諾妍說道:“諾妍,我得走了。天宇哥的事我幫不了你了。”田諾妍並沒有告訴許薇薇,唐天宇給她發過短信
她想給許薇薇一個驚喜,她甚至想大聲地告訴全世界唐天宇這塊木頭邀請她參加同學的訂婚舞會。雖然這並不代表唐天宇已經接受了她,但至少她還有機會。
許薇薇前腳剛走,田諾妍就在知情的室友的簇擁下換上了新買的禮服。這是一套深黑色的露背裝,配合一雙鑲嵌着人工美鑽的高跟鞋和一條金燦燦地白金項鍊。今夜的諾妍高貴的想個公主。
或許最忙的就是田諾妍的幾個室友。“諾妍,我給你塗口紅。”
“諾妍,我給你上粉……呵呵,老實說今天的諾妍比什麼時候都漂亮。只不過我還是習慣了看諾言穿那些酷酷的衣服,呵呵。”簡琳如是道。看着鏡子裡幾乎脫胎換骨的自己,田諾妍輕輕的撣了一下頭髮,臉上綻放出自信而迷人的微笑。
興奮之後就是一直地平靜,晚上七點過了,田諾妍的手機始終沒有響過一聲,“天宇怎麼了?一定是在處理案子吧……舞會開始了嗎?”田諾妍坐在牀上喃喃自語,雙眼一刻不離的看着手機。
田諾妍的幾個室友對視了一眼,都說有事離開了寢室,她們不願意讓田諾妍顯得太過尷尬。晚上八點鐘,窗外的A市亮起了璀璨的***,寢室裡空蕩蕩的就剩下田諾妍一個人。
田諾妍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滿了失落的神色,但她始終相信唐天宇是因爲公事耽擱了,“我想我應該出去等他,不然一會兒去舞會就來不及了。”田諾妍對自己說道。
漫步在大街上,頭頂的霓虹燈讓人有些刺目的眩暈,夜風吹亂了她飄逸的長髮。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進了沙子,滾燙的淚珠兒打溼冰冷的面頰。
數不清的路人與她擦肩而過,他們的目光裡有驚豔、有迷糊、有困惑,更多的是被她迷人的樣貌所吸引。
九點半了,他不會再給她打電話了,或許他已經忘記了那條短信,或許他已經有了新的舞伴,或許……
小販在路邊的地上擺着一些閃着彩燈的小玩意,叫賣着:“姑娘,看你穿這麼漂亮買幾個帶着你會更漂亮的。”
漂亮?有什麼用?他也不會看一眼。田諾妍提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緩緩的搖了搖頭。或許是不習慣穿高跟鞋,她將鞋子脫下提在了手裡,仿若自失的繼續向前。
臉上的淚痕漸漸被風乾,田諾妍不由自主的走進路旁的一個酒吧——忘憂酒吧。忘憂?但願可以。
酒吧裡重金屬音樂似乎將她的心都敲碎了,她完全沉浸在音樂給予她的空間中。田諾妍在吧檯前要了幾瓶啤酒,獨飲着自己的悲傷,沒過一會兒就醉意闌珊。
不過在喝酒之前,田諾妍首先付給了調酒師一百塊小費,告訴調酒師如果發現她喝醉了就打電話叫她朋友來接她。
“今天晚上有朋友送一首歌給吧檯前的美女,希望她能快樂!也希望今天晚上到場的朋友都能快樂。讓我們一起來感受這首林憶蓮的《失蹤》!喔!!”
不知是誰爲她點了一首歌,|
“她說她找不到能愛的人,所以寧願居無定所的過一生……”搖滾的音樂縈繞在她的耳邊,田諾妍又一次經不住潸然落淚。
“小姐,不對,應該叫你姑娘,喜歡我點的歌嗎?我們請你喝酒?”男子領着幾個朋友來到了田諾妍的身邊,田諾妍用她那迷濛的雙眼掃了一眼身旁的幾個男子,輕蔑的笑了笑,也沒說話,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給小姐來杯啤酒,算我的。”男子用手敲了敲吧檯,道。調酒師立刻放上了一杯啤酒,心裡只感覺那個姑娘今晚上“死”定了。男子一邊跟着音樂晃動着手臂,一邊趁着調酒師不注意將兩顆藥丸放進了田諾妍的酒中。
田諾妍在洗手間吐了之後出來,見幾個討厭的男子並沒有離開,一口喝下吧檯上的那杯酒,就付錢準備離開,心下還以爲那杯酒是她自己問酒保要的。
還沒走出酒吧,田諾妍就覺得頭暈目眩,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幾名男子見時機成熟快步圍了過去,“姑娘,你喝醉了,我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