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紙疊的方方正正,還帶着一些清香。
不過此時卻捲了一些毛邊,肯定是鶴童這小子沒有保管好,法海幽怨的看了鶴童一眼,小心翼翼的打開紅紙,放眼看去,上面寫道: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這是一首清詞《清平樂》,詞中寓情於景,以淡景寫濃愁,言青山長在,綠水長流,而自己愛戀着的人卻不知去向;雖有天上的鴻雁和水中的游魚,它們卻不能爲自己傳遞書信,因而惆悵萬端。
感動啊,淚嘩嘩的……….
想不到白如玉對自己是如此的情深意重,法海覺着自己一時被巨大的幸福所籠罩,這樣美麗,可愛,溫柔,賢惠的女子,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嫁人就要嫁給我!也只有我這樣偉大的人物,纔有資格娶她爲妻,霍天良算個什麼東西,也妄想着癩蛤蟆要吃天鵝肉。
要知道,天鵝肉不是那麼好吃,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姐姐還要你帶來什麼沒有?”
法海仔細的收了這張紅紙,貼身藏在胸口,和自張默如暗室中得到的‘步虛大師坐禪圖’放在一起,細細的珍藏着。
“沒有了?”
鶴童用手不斷地撫摸着自己腫脹的臉蛋,不斷的呲牙咧嘴,這個姐夫太混蛋了,打起來自己那是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啊,嗚呼,我這足以迷倒萬千無知妖族少女的臉蛋,沒法見人了,想到這裡肚子裡就是一陣邪火。
就是有,打死我也不給你說。
“真的沒有什麼了?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忘了什麼?”
法海盯着鶴童,有些心急火燎,雙眼中滿是盼望:“總要告訴我她住在那裡吧,現在的情況如何?若不然,我一頭栽進去,就憑我這凝氣期的修爲,還不被裡面的大妖拿了,開膛破肚,敲骨取髓一般,活生生的給吞了。”
“真的沒了.”
鶴童雙手一攤,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樂呵呵的笑道:“打死我也是沒了,沒說就是沒說。”
“你確定,真的沒了,否則後果很嚴重。”
法海咬了咬嘴脣,雙手握得咯吱咯吱的炸響,十指上泛起一層蒼白之色,盯着鶴童,眼裡有些冒火:“有話千萬不要藏着掖着,否則,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二次,我可不希望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
鶴童看着雙眼冒火的法海心中一驚,退後兩步,背後哧啦一聲,竄出兩隻潔白的羽翼,輕輕拂動,帶起一陣狂風,就要升到高空。
“這是幹什麼?將來咱們都是姐夫小舅子,要好好親近親近。”
法海眼疾手快,步步生蓮神足通如浮光掠影,閃電一般欺近到鶴童身前,伸出血光盈盈的大手,一把握住鶴童的一張翅膀,笑吟吟的道:“你這雙翅膀,非常漂亮。”
然後手上一使勁,幾片羽毛飄飛在空中,心疼的鶴童一個咧嘴,就聽法海淡然笑道:“我對你非常欣賞,可不要讓我失望,我想你姐姐肯定還有別的事說了,你仔細想想。”
說着把眼睛瞄啊瞄的,盯向了鶴童一雙潔白如玉的翅膀,用手撫摸了一下,有意無意的說道:“這些羽毛非常漂亮,若是做一件貉毛大氅,想來一定會非常拉風。”
鶴童聽了心中一個哆嗦,欲哭無淚,裝出一個苦瓜臉,道:“真的沒了,真的是沒了…….”
“真的沒了嗎?”
法海手上用力,又是幾片鶴羽隨風飄落,看着鶴童,嘴中淡淡道:“可惜了,這幾片漂亮的羽毛,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那是,那是………”
鶴童迭聲應道,心中惡狠狠的罵道:“我能不能好好想嗎,看你這架勢,若是不能說出一個七長八短來,你還真能把我這一身美麗的皮毛撕扯個乾乾淨淨啊。”
法海轉頭望着張家莊的方向,煙火飛天,一片通紅,更有濃濃的黑煙遮天蔽日,一陣喧囂吵鬧之聲,隔得遠遠地,仍能聽到。
過了片刻,法海才轉過頭來,手上用力,淡淡問道:“想好了嗎?你看我身上的一件衫子都破成這個樣子了,說不準會做一件貉毛大氅。”
說着又淡淡的掃了掃鶴童變化出來的一雙翅膀,潔白的羽毛隨風舞動,寶光在羽毛中流轉,晶瑩璀璨,神秘朦朧。
“啊……….你看我這記性,我想起來,我來的時候,姐姐的確說了一些話。”
鶴童感受到法海手中的力道,臉色微變,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麼似地,苦瓜臉立刻變成一朵花似地,滿是驚喜:“就是不知道你愛不愛聽?”
鶴童說到這裡雙手微抱,頭略微高擡:“聽姐姐說,你有一部非常奇妙的功夫。”
說着,拿眼去瞧法海血光盈盈的大手,眼珠子胡亂滾動起來。
“說了什麼,你可不要騙我”
法海沉穩的道:“我這人最討厭欺騙我的人,凡是騙過我的人,結果都很悽慘。”
說着,另一隻手,大手清揚,血光透體,轟在地上,一片灰塵飛揚,待到塵埃落定,一個方圓數丈的深坑,出現在眼前。
看着深坑,鶴童的小心肝,撲騰騰的亂跳,小心的道:“坑過你的人,你把他們怎麼了?”
“也沒什麼”
法海淡淡的道:“坑我的人,都被我挖坑埋了。”
“是嗎?”
鶴童心虛的看了看眼前的大坑,臉上勉強堆笑,道:“活該,活該,敢欺騙姐夫這樣的人,活該被埋。”
“姐夫?近乎套的挺快”
法海心中暗暗一讚,這未來的小舅子上道,不過嘴中仍是不鹹不淡的道:“憑咱們的關係,我相信你不會騙我,說吧,你姐姐還說了什麼?說出來,你看我這手血手印如何?就送給你玩玩。”
“咳咳……真的嗎?”
鶴童微咳一聲,有些驚喜,這才扭扭捏捏的學着白如玉的聲音,嬌聲道:“我姐姐說,若是找到了他,就告訴他,一定要來找我…….要是他願意寫個什麼來着,你就順便捎回來,若是不願意,哼……那就算了。”
法海聽着一個老爺們,學着個大姑娘扭扭捏捏的樣子,心裡一陣惡寒,渾身一抖,雞皮疙瘩層生。
說着還自懷裡拿出兩張紙,一支筆,兩張紙,一張空白,一張畫着許多影像。
空白的紙,應該是讓自己寫情書來着,有畫的紙,看着是一片松林如海,松濤陣陣,一片白雲繚繞,無數仙鶴飛舞,更有許多箭頭,隱隱約約自別的地方指向這裡。
“這是?”
法海有些疑惑的看着鶴童,說着也鬆開了抓着鶴童翅膀的手。
鶴童不滿的扇動了幾下翅膀,看着落在地上的幾片鶴羽,心中一片幽怨,有些不滿的說道:“那是通往我家的縮圖,我家住在松鶴萬壽山,一年後,我母親就要姐姐和霍天良訂下婚姻。”
“好”
法海微微點頭,把縮圖收好,拿起空白的紙,想着寫點兒什麼好呢?
就聽鶴童在旁提到:“那個,那個,你說的那個什麼血手印來着?”
法海淡淡一笑,金書自紫府升騰而出,散發着無窮霞氣金光,神輝如霧,涌動出來,射出一道霞輝,籠罩在鶴童周身,隨之消失不見。
鶴童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大血手印的修行之道。
而法海對着白紙沉思了一會兒,就要提筆寫下幾行字,不過,馬上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自己好像不會使用毛筆。
這情書可怎麼寫啊?難不成讓小舅子代筆?
法海看着正在沉思大血手印修行之法的鶴童,臉上一片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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