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華城外的河邊,剛剛到來的離殤牧氣喘吁吁的對着翻騰的烏雲怒罵一聲,轉身就走,隨後大雨飛來,一會兒的功夫,就渾身溼透,彷彿一個落湯雞。
站在法海肩膀上的雪狐感遭到來自河邊天地元氣鉅變的波動,知道是那條大魚變化成了龍形,引動天象變化,仍是吃了一驚,神龍一出,**相隨,果然不同凡響。
眼看漂泊大雨就要落在法海的身體上,雪狐掃出一片霞光,把法海籠罩其,法海忙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一棵遮天巨木下,剛打算讓雪狐收了霞光,保存實力。
就聽得:
一道閃電擦過,銀蛇狂舞,天地間猛然大亮,彷彿白晝;隨後一聲炸雷落了下來,就響在耳畔,驚得法海媽呀一聲亂叫,帶着雪狐猛然竄了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身後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響,剛竄出去,回頭一看,遮天巨木被天雷擊打的焦黑一片,一根根巨大的枝幹間接被劈斷,落了下來,整個大樹分發着一股糊焦的味道。
“我是個善良的人啊……老天,怎麼會這樣?”
法海不敢相信的看着大樹的上面,一股濃煙冒出,嫋嫋不絕,隨後被雨水澆滅。
能夠肯定,這樹遭雷劈了。
“應該不是因爲我。”
法海淡淡一笑,就聽得:
轟隆……..
又是一聲炸雷,間接劈到了法海的腳下,一個大坑豁然出現。
“難道劈的就是我……”
驚得法海一個激靈,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卻立刻轉身,撒腿,猛跑。
而雪狐優哉遊哉的撐起一片霞光,它心裡明白,這天雷是怎麼回事,但是它有把握,龍王身爲雨部正神,斷不敢胡亂劈死法海的。
不說法海身懷大福緣,大氣運,就算是普通人,天雷也不能亂劈不是。
若是天雷亂丟,草菅人命,這天就再也不是天。
何況仙道者,貴生也。
雲層,千丈神龍猶然化作一個年人,年人羽冠道袍,丰神俊朗,氣度更是非凡,此時正撫掌大笑:“小和尚,膽敢戲弄本尊,看我非把你嚇破膽不成。”
聲音滾滾消散在漫天雷雨,絲毫不爲人所知。
看着下方奔跑的法海,年人悄然一笑,把手一點,一團精光爆射,化作流光溢彩,落在法海上空就是一道霹靂炸響。
無盡天雷雨點一樣落在法海的身後,天空紫蛇亂舞,橫貫蒼穹,只差一步之遙,就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法海再也沒有時間嘰歪,放開了步,極盡全力朝着前方奔跑着。
嘉華城,法門寺。
至聰長老在靜室端然獨坐,在烏雲奔涌,瀰漫整個天空的時候,慢慢的站了起來,踱步到窗前,靜靜地站立着。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好像是從遠古的蒼穹傳來,渾厚而長,隨即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窗前的幾棵蔥翠的松樹在風雨不住的搖曳,巨大的樹冠不時濺出幾朵水花,噴珠濺玉,幻麗如夢。
至聰伸出手接住一捧雨水,放在鼻前,聞了一聞,略皺眉頭:“好重的妖氣,好重的崇高氣味,卻不知是那一路龍神在興風作雨。”
任窗外的雨水稠密成線,秋風也慢慢緊了,把雨水吹到身上,立刻有一股深深的涼意滲透到骨裡去。
“一層秋雨一層涼啊。”
至聰長老悄然一笑,拉上窗簾,轉身走進靜室,安然端坐,凝神澄慮,修行佛門秘法,任天地風大雨急,任世間雷鳴電閃,我自神魂入極樂天地,巋然不動。
雨水足足下了一個時辰,法海的身後天雷也足足落了一個時辰,法海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更不知道身後留下多少深深淺淺的雷坑。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雷坑待法海跑的遠了,就會自己慢慢凸起來,恢復如初,好似沒有遭過雷擊一樣。
“哥哥,前面有所神廟,咱們趕緊進去,這樣,天雷就不敢擊打了。”
雪狐穩穩當當的坐在法海的肩膀上面平八穩,頭上一輪彎月如鉤,清輝瑩瑩,掃出一片霞光,遮風擋雨,遠遠瞧見一所大廟,忙指導着法海。
“廟宇?有用嗎?”
法海邊跑邊氣憤的說着:“這雷好像長了眼睛一眼,怎麼老跟着我劈,真他**的邪門了。”
“放心吧,哥哥,當然有用的。”
雪狐叮鈴一笑,心道:“若是你差點被人燉了,想必會比這愈加狂暴吧。”
“那好,這樣不斷奔跑也不是辦法,姑且死馬當做活馬醫,躲不躲的過去,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法海嘆息一聲,眼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雪狐的話姑且聽之,望着矗立在煙雨迷濛的一所大廟,撒開腳丫狂奔而去。
“哦,是一座靈官廟?卻不知是那位尊神的?”
雲霧,龍神眼睛一掃,早就看到前方一座恢弘的宮殿矗立着,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瑞氣繚繞,靈氣氤氳,一派仙家氣派。
宮殿的門楣上面寫着三字‘靈官廟’,而廟宇的上空一片清氣迷濛,神輝飄蕩,蜂擁着一尊石質塑像。
這塑像身着紫色滾龍袍,手拿一杆長鞭,面貌黝黑,臉龐方正,威風凜凜,正舉着鞭欲舞,形態十分兇惡猙獰。
見天雷狂舞,紫電橫空,靈官塑像的雙目兀然射出兩道神光,神光劃破長空,彷彿兩把利劍縱橫切割,所過之處,天雷泯滅,紫電消散。
“這不是王靈官的神廟?”
龍神神目生電,早把這一切瞭然於心,見法海一路跑進了王靈官的神廟,忙停了手的霹靂,自下沉思着:“王靈官在天庭威名赫赫,神威廣大無邊,我若是毀了他的廟宇,必被他感知,須面上過不去,說不準以後,斷不了給我小鞋穿,爲一時氣憤卻不值得,算了,還是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裡,龍神周身一片光霞閃動,重新化作一條千丈神龍,周身閃着無盡的神輝在雲霧裡穿越,少頃,便搖頭擺尾順着波天大雨,頭朝下,尾朝上,一頭扎進嘉華城外的大河,登時濁浪排空,水花飛濺。
“真的沒事了嗎?”
法海一步邁進靈官神廟,警惕的看着漫天大雨,一道道閃電如銀蛇亂舞,撕裂蒼穹,天雷橫空,霹靂一聲炸響,整個靈官廟都震顫起來。
“放心吧,不會有事了,哥哥。”
雪狐收了清輝,愜意的欣賞着漫天大雨。
“哦,果是如此。”
停了一會兒,天雷果然沒有落進廟宇,傾盆大雨也慢慢地小了,淅淅瀝瀝的下着,遮天蔽日的烏雲也被涼爽的秋風吹散,一**日破雲裂霧般掙扎着跳了出來,無盡的金輝遍灑人間。
“靠之,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雨來得快,去的更快,好像就是特地爲了劈我來着。”
法海心有些惶恐:“莫非老天有眼,已經知道我是假冒僞劣的法海,不會這麼邪門吧,想當初,我看起點小說,這麼多穿越重生的,也沒見一個遭雷劈死的,縱然一道天雷經空,那也是主角閃亮登場啊,到了我這兒怎麼全變了。”
一陣胡思亂想,法海越想越不放心,臉色變化不定,看的雪狐心驚肉跳,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不好,哥哥不會胡思亂想,生了心魔吧,以後修行路上還不劫難重重,還是我開解一番。”
“法海哥哥。”
雪狐輕呼一聲,聲音如大漠的風鈴,洪亮悅耳。
“什麼事?”
法海心情有些急躁,念頭也不通達,在靈官廟走來走去,縱然天色已晴,天雷隱匿,卻也不敢邁出去半步。
“我知道剛纔爲啥會有雷劈你”。
雪狐淡淡的說了一句,聽在法海耳朵,猶如天樂仙音,猛然停了腳步,一個大轉身,旋風一樣奔到雪狐身前,眼睛通紅通紅的,說着:“雪兒,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雪狐嚇得腦袋一縮,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法海講了,聽的法海冷汗直流,眼神直勾勾的,沒有半點焦距,許久纔不是肯定的說着:“你是說我剛纔差點兒把一條龍給燉了吃?”
伸手把雪狐捧到眼前,一點也不放鬆的盯着它說着:“是這樣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的。”
雪狐臉龐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我該早些告訴哥哥的,免得哥哥擔心。”
“沒事。”
法海揮了揮手,好像放下了一個大心事,只需不是發覺自己奪舍了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事。不過,靈光一閃,想起那個龍神似乎不能對自己動手,否則就違反了天庭律例,這麼說來,自己完全能夠把那條龍燉了吃。
想到這裡,心不由得火辣辣的,問着:“若是我真的把那條龍燉了吃,不會有事吧。”
“當然。”
見法海沒有責備,雪狐也放了心,說着:“不知者不怪罪的,它自己變化爲魚,誰知道它是條龍呢,吃了也就白吃了,不過,燉了那條龍,哥哥也消化不了那麼龐大的精氣,說不準會被撐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