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真人,是滄浪武館的武者來訪
。”
青羊宮宮門外,隨聲閃出一個道童,眉清目秀,靈氣逼人,彎身恭謹的答道。
“哦,着他們進來。”
“是。”
聽了此話,杜曉武面帶慍怒,感覺自己在人前丟了面子,不過語氣仍是沉着:“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以前在武館浪蕩慣了,不成體統,攪擾了青羊宮的清靜,讓道長笑話了,恕罪,恕罪。”
“無妨,應該是貴館出了什麼大的事情,情急之下難免舉止失措。”青玄道長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沒有多言,就見數個滄浪武館的武者魚貫而入。
“見過館主,見過青玄道長。”
來的幾個武者氣度森嚴,行事穩健,臉上焦急,禮數上卻沒有絲毫怠慢,先是向着杜曉武行禮,隨即對着高坐大椅的青玄道長微微一禮,看的杜曉武不由得心中頗感滿意。
“你們急匆匆到這清靜無爲的聖地前來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是無事,小心你們的皮肉。”杜曉武故作生氣,對着進來的幾個武者輕輕喝道。
青玄道長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輕輕噙了一口,笑而不語,任由杜曉武發揮。
“館主,大事不好,半個時辰前,大公子,二公子兩人被人在青陽鎮上給殺了!”
啪嚓……
杜曉武手中的杯子咣噹一聲落在地上,茶水四濺,摔得粉碎,人也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劇變,問道:“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誰殺了我我的兒子?”
“是,館主,大公子,二公子半個時辰前,被人在青羊鎮上給殺了!!!”
杜曉武輕輕吁了一口長氣,心沉如石,臉沉如水,把喜怒哀樂都淹沒,先是朝青玄道長微微抱拳,道:“道長,曉武失禮了。”
“無妨,人之常情耳
。”
隨即,轉頭朝着幾個滄浪武館的武者,詢問道:“說,怎麼回事?”
當下走出一位口齒伶俐的武者,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後,杜曉武勃然大怒,大手一拍桌子,聲音冰冷如霜:“好一個天蛇宮,殺我兒子,壞我武館,莫以爲我杜曉武怕了你不成。”
杜曉武踱了兩步,自語道:“那妖僧身後呈現一片地獄異象,卻是世間罕有,莫非是數百年前的神度王朝死灰復燃?”
而旁邊被杜曉武拍過的桌子,在杜曉武踱步以後,被風一動,化作一片粉末無聲無息的消散而去,駭的數個武者全身生出一片冷汗。
“道長,家門不幸,我要去看看,處理一下,就此別過。”
杜曉武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要起身告退,便聽青玄道長說道:“那人身後顯化十八盤腸地府,這的確是神度王朝的招牌絕學《九幽度神大法》,這神度王朝不但在武林中興風作浪,就是在煉氣士中也是做了許多滅絕人性的事情,這次既然在青羊鎮做下惡事,分明是不我等放在眼裡,不如我與館主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興風作浪?至於天蛇宮嗎?一個小小的武林門派成何氣候,滅了就是。”
“也好,青玄道長,請!。”
杜曉武心中有事,也不推辭,知道若是神度王朝參與了這事情,的確是不好處理。
一行人,風馳雷電一般,急速向着出事的地方走去,此時,青羊鎮上早就有了無數的人,圍着那地方,指指點點,見了杜曉武,青玄道長一行人前來,紛紛散開。
“哦,據說,半個時辰前,滄浪武館的大公子,二公子被一男一女統統殺了,殺得好啊,殺得好,這二公子爲非作歹,威霸一方,不知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早就該死了,只是可惜了大公子,溫文爾雅,待人溫和有禮。”
“也不知那一男一女是哪裡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滄浪武館的少主都敢殺,滄浪武館的館主豈會放過他們,這下子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一時衝動做下這樣的事情,杜館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惜了一對神仙眷侶似地好男女
。”
“噓,小些聲,快看那不是杜館主,還有青玄老神仙來了,快看看,快看看………..”
“這氣息正而不邪,不像是神度王朝的事情。”
青玄道長到了地方,聞了聞血腥氣息,又抓了一把風尾,揣摩了一番,有些疑惑道:“莫非這世間還有和神度王朝的《九幽度神大法》相似的功法?奇哉,怪哉。”
“搜!”
杜曉武臉色鐵青,此時滄浪武館的一衆弟子都已經跟了上來,成羣結隊的約有數百人,氣勢頗爲壯觀,聞言轟然散去。
而杜曉武自己更是微微眯上眼睛,細細感應起來,片刻後,雙目中閃過兩道駭人的光芒,好似兩把利劍劃破蒼穹,向着旁邊的青玄道長問道:“道長可有什麼發現?”
青玄道長略一沉吟,道:“此人的氣息我已經抓攝住,萬萬是跑不掉的,這一男一女既然敢在青羊鎮上殺害兩位公子,必然是邪魔一流,除惡揚善正是我輩中人應該做的事情,只是………”
“道長放心,只要能夠抓到這一男一女一對狗男女,爲偉兒他們報仇雪恨,我滄浪武館從此願意讓出青羊鎮方圓數十里的地盤,供青羊宮化些銀錢爲道祖重塑金身所用。”
杜曉武心中暗罵一聲,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全部死去,一時心中黯然,消了許多雄心壯志,也明白自己一時也守不住這許多地方,早晚都會被青羊宮佔去,倒不如自己做個順水人情。
“好,館主且待我回轉青羊宮,運轉銀沙碧光劍,斬殺了這對爲惡作倀的男女,爲兩位公子報仇雪恨。”
“好,道長先請,我隨後即到。”
杜曉武袖子一拂,讓了青玄道長回去,自己留下又在附近轉了一圈,抓了幾個事先到的人,帶回滄浪武館中。
“說,當時都是誰跟着兩位公子出門的。”
杜曉武陰沉的坐在滄浪武館的練武廳當中的虎皮大椅上面,眉毛一挑,煞氣如潮。
“是小的們……..”
譁一聲,練武廳前跪下一片,十幾個人烏壓壓的,眼神中滿是恐懼,看着杜曉武不住叩頭求饒:“館主饒命,館主饒命……..”
“怎麼少了一人,張洪峰哪裡去了?”
杜曉武眼光一掃,聲音低沉如吼
。
“這……….”
跪着的十幾個人眼光交集,就聽得一人上前趴着跪了:“稟告館主,張洪峰那狗孃養的,不顧妻子兒女,自己逃命去了…….”
“好膽!”
杜曉武冷冷一聲,看不出是誇讚還是惱怒,吩咐道:“來啊,把張洪峰一家,今晚就死於匪患吧,至於張洪峰立刻給我抓回來,既然他不想死,我就讓他生不如死的活一輩子。”
“是,館主。”當下有人應了,離去。
“至於其他人,自己找地方了結了吧”
“叩謝館主洪恩,叩謝館主饒過我等家人…….”
“武館會照顧好大家的家人,各自去賬房領些銀子,自去吧。”堂上杜曉武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廳下衆人紛紛叩頭,謝過杜曉武饒過自己家人,個個面帶感恩之色,各自出了滄浪武館,取了銀兩,迴轉家中,抱頭就是一陣痛哭流涕,宛如猿斷寸腸,杜鵑啼血,隨即或投河自盡,或上吊歸陰,或服毒而亡,十幾個人統統自殺而死。
“王五,命青羊鎮大小勢力,統統行動起來,凡是第一個發現殺死兩位少主的,無論是門派,還是個人,滄浪武館都重重有賞;同時,命滄浪武館所屬大小勢力,也各自行動,就是把這青羊鎮方圓百里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天蛇宮小妖女和那假和尚找出來,碎屍萬段,爲兩位少主報仇雪恨。”
“是,館主。”
堂下名喚王五的滄浪武館的弟子,聞言領命而去。
只餘下杜曉武一人端坐高堂,臉色陰沉如水,一股殺機迷濛,低低吼道:“無論是天蛇宮還是神度王朝,殺我二郎,壞我武館,我一定會讓你們萬劫不復
。”
略微沉思片刻,吩咐道:“來人啊,有什麼消息,去青羊宮尋我即可。”
“是,館主。”
當下出練武廳,帶着一衆弟子去了青羊宮。
青羊宮。
青玄老道淨身沐浴後神態莊嚴的的端坐在一處蒲團上面,對着一柄三寸長的小劍吐納呼吸,鼻孔中兩條晶亮如龍的氣流不時的覆蓋在小劍上面。
小劍長三寸,寬約拇指粗細,通體晶瑩剔透,泛着一層銀沙碧光,好似琥珀夜光一般。
此時隨着青玄老道的呼吸一顫一顫的,不住的上下跳動,劍身不斷打彎,轉身,跳動不休,就像一支劍在跳舞。
而這支劍便是青玄老道的護身寶劍,赫赫有名的一口銀沙碧光劍,已經修到通靈如意,大小隨心的地步。
隨後大手一舞,一團灰黑色的氣息,一團紫金色的氣息涌動出來,這兩團氣息在青玄老道的真氣包裹下輕輕繞過這口小劍,輕喝一聲:“神劍通靈,斬殺愚僧,去去去!。”
就見這口銀沙碧光劍對着青玄老道輕輕一點劍頭,又對着被送過來的兩團真氣聞了一聞,化作一條驚天長虹,呼嘯着破空離去。
此時,杜曉武正趕到青羊宮,見青玄道長正在施法,靜靜地站在一旁,細細感受着這口銀沙碧光劍的威力,心中頗是震撼,自下揣摩,若是自己對上這口銀沙碧光劍,也只有命喪黃泉的份,道門奇術,果然不同凡響。
青玄老道起身看了杜曉武一眼,微微一笑,兩人腳踏虛空,隨着這口銀沙碧光劍行去。
荒洞中,法海慢慢收起補天大法,渾身上下發出一陣炒豆子似地噼裡啪啦的炸響,籠罩全身的精氣化作兩條氣龍自鼻端納入體中。
剛要起身,心下一警,就見一條驚天長虹氣勢磅礴,落將下來,劈空一道晶芒,把隱身荒洞劈的稀里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