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諍看在眼裡,心裡輕輕嘆息,表哥的心思,他看的很清楚,但站在他的立場,不願意讓唯一的妹妹嫁給這個男人。
如今也證明他並不是杞人憂天,唐思瑜什麼都好,人品好,長相出衆,出身顯赫,爲人正直。
但千般的好,只有一樣不好,凝凝永遠成不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他揹負了太多的東西,家族的傳承,父親的期盼,母親的病重,唐家諾大的產業。
他需要關心的事太多太多,凝凝只能排在其後。
不是唯一,不是最重要的,只會讓凝凝受盡委屈。
他驕傲的,自信的,備受嬌寵的妹妹啊,註定要過被人捧在手掌心的生活,被人當成至寶的般疼惜,所有的重心都圍着她轉。
就像父皇那樣,雖然貴爲一國的皇帝,但母后在他是最重要的,任何事物都無法與之相比。
若是讓他在母后和天下之間做選擇,他必會二話不說選擇母后。
無數思緒在腦海翻騰,面上卻絲毫不露,“願不願意重要嗎?父皇的旨意沒人敢違抗,誰都不能例外。”
話點到爲止,他擡頭看了看天色,露出親切溫和的笑臉,“好了,天色已晚,母后還在宮中等着我們吃晚飯。告辭。”
他扔下這句話,瀟灑的離去,全然不顧身後之人的感受。
思瑜看着他絕決的背影,心裡浮起淡淡的傷感,不一樣了,一切都不同了。
幾次想追上去,但腳像被定住般動彈不得,掩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住玉瓶,面色凝重無比,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凝凝彎腰,主動拉開車門,讓若諍上來,從桌上拿起泡好的香茶遞過去,“ 二哥,你跟表哥在說什麼?他的表情好奇怪。”
若諍舉起茶杯一口喝盡,意猶未盡,又要了一杯喝光,這才心滿意足的吁了口氣,隨口道,“他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急着趕回去。”
“什麼?”凝凝心頭一緊,急急的追問,“是誰?”
若諍別開視線,隨手打開車壁的架子,抽了一本書出來,“我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他。”
凝凝咬着嘴脣,臉色很是難看,她蹭到若諍身邊,可憐巴巴的扯他的衣袖晃了晃,“二哥,你幫我去問啦,我給你做蘿蔔絲餅。”
若諍嘴角抽了抽,她的手藝那麼爛,能做出什麼好的?
要不是哄她開心,他才懶的裝出很好吃的樣子。
其實難聽的要命,蘿蔔絲半生不熟,面皮焦黃,不堪入嘴啊。
他故意板起臉,不苟言笑,嚴肅的不行,“未來的表嫂是誰,於我們有何關?別太好奇了,人家有人家的生活,你問的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凝凝愣住了,二哥不高興了,爲什麼?她哪裡說錯話了?
她心裡發慌,強自爭辯道,“我們是親戚,關心一下很正常啊,有什麼好誤會的?”
若諍扔了個白眼過去,鄙視不已,“誤會你是不是喜歡他,想倒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