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幾歲的高齡。
沉澱出來的不僅是心境，還有經驗。
當初他給了秦凡一個近乎確切的成員數字。
而如今秦凡卻在端掉天道院的背景下，還特意找過來問這麼一個問題。
要說不蹊蹺，這怎麼可能！
對於秦凡的來意，在這剎那，如意似乎全都明瞭了！
只是自己的情報系統失誤？
這不可能！
隱匿在暗查了二十年，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紕漏？
“沒錯！有漏之魚，還是大魚！”秦凡正色地沉聲道。
“是不是你在清剿過程錯漏了？”如意急促應道。
“暗勁不提，化境不說，一名神境期，三名神境初期，四名罡境後期大圓滿，五名罡境期大圓滿！這是你的情報數據嗎？在天道院的老巢裡，我擊殺的是這些！”眯了眯眼又陡睜開，秦凡道。
“對，難道說在這些人被你殺了之後，天道院還有罡境神境之師在外冒頭？”
臉涌起了一陣隱約的紅潮，如意的聲音有些哆顫道。
他在乎的不是秦凡會怎麼想他。
而是在老爺面前，若是他真被坐實情報失誤的事實，那他將無顏面對老爺！
“三天前，武道界突起霍亂！遼省，山東，藏西，川蜀，海南，這五省的武者被人發起不問緣由的屠殺！這五省的位置恰好是華夏的至北至南至西至東以及間腹地！以這種局勢去判斷的話，毫無疑問，對方是想以包圍遞進的方式把整個武道界都給屠殺顛覆掉！你知道對方打出的是什麼旗號嗎？
沒錯，是天道院！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他們是要用這種方式把我逼出來，畢竟天道院的仇-那個神秘主人不可能甘心的！我現在需要了解的是，天道院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着的人手？既然要殺，那一次性殺徹底，我不想殺完這波又冒一波再一波！太麻煩！”秦凡道。
“天道院的消息是十六人的罡境小隊跟進的，持續二十年了！按道理說不可能會出現情報失誤的情況！而且我的人也潛入過天道院老巢，並且從成員譜確認了他們的人員組成！所以關乎天道院的人員信息存在失誤，這種可能性很低！秦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他們原本不屬於天道院，只屬於那個神秘的主人？打出天道院的旗號，只是爲了把摧毀天道院的幕後之人引出來？”如意緊皺着蒼白的老眉道。
如果沒有天道院那份放在陰陽八卦陣密室的成員譜，或許如意還不敢用這種彷如推脫的說辭，但有着那份成員譜，加強烈的直覺，他真不認爲是自己的情報人員失誤。
“無視守護院，敢發起這種收割屠殺之勢，可見對方的實力不可能在罡境之下！連這些存在都屈尊給那個天道院主人當走狗殘殺無辜，真有意思！那些人到底是從境外潛返回來的，還是本來藏在華夏境內，這又是個問題！罷了，既然你堅信你沒有失誤，那我相信你！”
若有所思地呼了口氣，秦凡搖頭輕聲道。
不管如意的情報系統有沒有出紕漏，事已至此，估計從如意嘴裡也得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有效消息了。
“秦小友，既然是想引你出身，那按目前的形勢來看，屠殺是不會停止的！需要我讓如意出去吸引注意力嗎？順便冒充一下天道院覆滅的製造者！我相信你能如碾踩螻蟻般輕易地抹除他們，但怕狗急了會跳牆，你還有親友在，不怕一萬怕萬一！讓如意把對方的全部底兒撅起來，屆時你再釜底抽薪給他們來一出連根拔起，這樣可好？”
這時，六道的聲音悠悠響起。
平靜的恬笑，似是在說着什麼微不足道的事兒般。
不過也的確，對於一名散仙來說，目前狀況，除了重返蒼穹大陸的途徑之外，還真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的。
“六道同志，最直白的一點，一旦交手，你覺得對方會認爲如意有那個實力嗎？還有-這是我的事兒，我能應付得過來，不勞你們操心了！”秦凡不置可否地輕佻一笑。
說罷，突然想起了點什麼來，接着說，“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天道之子？”
“天道之子？”
聞言。
六道跟如意老人異口同聲地恍惚愕然出聲。
只是下一刻。
恍惚間的愕然被六道化作了少有在他臉出現的譏諷。
從而道，“哈哈，天道之子，這凡塵俗世還有人人敢稱天道之子？這些平庸愚昧的無知者，真敢說啊！”
“空穴不來風！”秦凡忽然道。
額-！
這話一出。
六道一愣。
眉頭輕輕一擰。
道，“不知秦小友何出此言？”
“一個在數十年前是神境之師的武者找到窺探天道的方法，他說曾在天道輪迴窺探到天道之子的出現降臨於世！然而他有違天條的窺探也得到了懲罰，神境修爲降至罡境，雙眼此陷入暗無天日的失明！所以，天道之子也許是真的存在，而且還是超出凡俗的存在！只不過至今我都沒有任何有關天道之子的線索！”
正了正神色，秦凡沉聲道。
對於所謂的天道之子，他曾經一度嗤之以鼻。
但隨着時日的漸逝，對方的神秘面紗一直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相反，倒是一個叫天道院的組織冒了出來。
冥冥之，這讓秦凡不得不生起重視的心來。
在沒把這個未知秉性的神秘人揪出並進行解決之前，秦凡永遠都不可能放心地從地球重返蒼穹大陸。
“秦先生，這-我也未曾有聽聞！只是有個節點你注意到沒，天道之子，天道院，你覺得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關連？”震驚從心底生起，如意匆匆急促道。
“我也有想過，但依照一個名字去判斷之間有沒有聯繫太過於牽強！名帶有天道的人或組織太多了，畢竟這在無形隱隱有些裝逼的範兒，自然討人鍾情，不是嗎？”秦凡道。
“這倒是，秦先生放心，我等下立馬吩咐底下的情報系統，全力攻向天道之子的追查！但凡有任何一絲蛛絲馬跡，我會向你通報的！”如意連聲道。
“你們能把他挖出來的可能性不大！看來還是需要他自己跳出來！直覺告訴我，快了，快了，他很快會登場了，呵呵-！”
邪意凜然的戲謔笑容從臉浮起，站在山巔的秦凡放眼望向了遠方那蜿蜒盤旋着的崎嶇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