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故弄玄虛。
迎着賴諸葛那緊張伴隨無盡激動的失態神情。
秦凡微微一笑。
手指指着腳下已經失去生機枯萎下來的聚靈草田。
道,“在這!”
什麼?
在這?
賴諸葛聽着秦凡的回答。
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腦袋。
這裡的位置並沒有什麼特殊性。
幾乎把整個馬蹄嶺都踏遍了的堪輿師們不可能會漏過這麼個地方的。
而現在卻被秦凡斷定是在這沒有任何特殊性的地兒?
假使不是因爲秦凡那種種莫測的神秘跟化境宗師這一層身份,那他絕對得認爲秦凡是在拿他尋開心。
“秦先生,你說是在這?”緊張的激動稍微緩和下來,賴諸葛還是帶着深深的疑惑道。
“對!身有羅盤嗎?有的話拿出來再配合下你們堪輿界的手段,足夠成爲判斷依據了!”
對賴諸葛神態流露出來的質疑,秦凡不以爲然。
別說是賴諸葛,連秦凡都沒想到所謂真穴之地會在這地方。
固然以他的修爲要真想找那分分鐘都是順手捏來。
但他之前也沒理,只是在布起聚靈陣把這片聚靈草的靈氣吸收完了後,便直接發現了這片地兒下蘊藏着一個強烈的氣場。
再把神識往這片嶺覆蓋下去,根據氣場的走勢跟凝合程度。
這裡,無疑是傳說的真穴之地了。
先前之所以沒被人探索到,只是聚靈草的存在把這裡的氣場給掩蓋住了。
換句話說,只要這些聚靈草一日不除,那永遠都不會有人能揭曉得出這裡的所謂真穴之地。
不過若是沒有秦凡的話,那週一航也會把這些聚靈草給移植走,一旦移植走,這裡的氣場絕對再也掩飾不了,稍稍有點道行的堪輿師隨時便能斷判出來。
如此背景,對這些興趣不大的秦凡並不介意送份驚喜給守候了整整一夜的賴諸葛。
“好,好,秦先生,你能等我一會嗎?我身的羅盤壞了,底下車裡還有,我現在去拿,馬去!”
看着秦凡那擲地有聲的肯定之言,賴諸葛也急忙忙地說了起來。
在秦凡的含笑點頭。
二話不說一個轉身,飛奔似的狂跑起來。
不多時。
氣不接下氣的賴諸葛拿着羅盤,整件麻衣都被汗水打溼。
他走到秦凡跟前,氣喘吁吁地斷續道,“秦,秦先生,羅盤來了!”
“嗯,自行發揮吧!”
秦凡淡淡一笑。
雙手插在褲兜裡。
從聚靈草田走了出來。
把空間全都留給賴諸葛。
幾記深呼吸平下自己的氣息。
賴諸葛閉目屏氣凝神。
隨着眼睛的緩緩睜開。
那堪輿大師的氣場派頭盡出。
手持羅盤。
雙腳一動,朝着四方位置行走繞轉一圈。
擡頭望着那剛一蒙亮的天空。
驀地,眉頭猛地一凜!
狂喜之意不加掩飾地透了出來!
“紫氣,紫氣,這是紫氣!”
他顫抖着臉的肌肉,激動萬分地干涉狂喜驚呼道。
到了他這種級別的堪輿大師,或許在華夏並不是最頂尖的那一小戳人。
可若是連觀氣這點道行都沒有的話,又怎能讓葉繼宗相邀前來?
擡頭,他分明看到了紫氣在這片地的空繚繞着。
握着羅盤的雙手在哆嗦。
擡着那稍稍有些發軟的小腿走到了紫氣繚繞的心點。
再而低頭看向羅盤!
只見羅盤的指針瘋狂地轉動起來。
但卻不再像昨晚那般亂躥式,而是有規可尋的轉動!
“相傳番鬼局真穴之地所在處,紫氣繚繞,羅盤八轉,這裡有紫氣,羅盤指針順逆時循環八圈轉動,是這,真的是這!”
賴諸葛忘了一次這種心情是在什麼時候了,或許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心情。
極爲明顯的顫聲道完,他猛地蹲下了身體。
把羅盤放到邊,一個勁地用手往地下刨了起來。
在秦凡的笑而望視。
足足刨了幾十公分才停下。
手心捧着的是一抹似黃又似金的吉土。
“真穴之地!這是真穴之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失心瘋般,賴諸葛頭樣蒼天,狂聲大笑起來,笑着笑着滄桑的雙眼流下了喜極而泣的淚水!
困擾了無數堪輿大師數十年的番鬼局在他的手被破出真穴之地來。
這之於堪輿界來說是至高無的名望啊!
一生不娶妻生子的賴諸葛要的不是這塊九代封王十代拜相的穴地。
他在乎的是那永垂不朽千古流芳,被堪輿界載入史冊的名望!
今天,實現了,真的實現了!
“秦先生,承蒙你如此恩德,請受賴諸葛一拜!今生此世,但凡秦先生劍鋒所指,賴諸葛萬死不辭!”
久久不能平復的激動還在加速顫跳着心臟。
賴諸葛突然轉過身。
對着秦凡所在的位置虔誠不已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
雙手往前一趴。
額頭往地下一磕!
堪輿界,最高的禮數與誓詞被他行使出來!
“呵呵--行了,你的萬死不辭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該幹嘛幹嘛吧!我走了!有緣再會!”
秦凡嘴角翹着一樣。
輕狂孤傲地搖了搖頭。
話罷,直接轉身擡步瀟灑地走了起來。
望着那道在單薄卻彰顯出無盡偉岸的身影。
賴諸葛的眼透出了無盡的狂熱來!
都說機緣機緣,自己這是在最合適的時間遇到最無的貴人得到至高的機緣呀!
假如不是自己按捺不住心的好。
假如不是自己冒着觸犯秦凡的危險嶺。
假如不是自己在第六感的呼喊不再往前打擾秦凡。
假如不是自己堅持着執念留下來一等是幾個時辰。
那會有這般機遇嗎?
萬萬不會!
一切終歸說到底,都是命,命吶!
漸行的身影越來越遠。
至於賴諸葛想這塊穴地做什麼章,秦凡都不予理會了。
走下馬蹄嶺。
此時的天已經透亮了。
四月底的晨光帶着絲絲熱意揮灑下來。
在秦凡邁入賓利發動引擎的剎那。
一道呼救的聲音無形地從他意海乍響起來。
那聲音,除了是紀雨辰之外還能有誰?
紀雨辰遇險了?
而且還到了朝自己求救的地步?
這一刻,秦凡的臉色無冰冷地沉了下來。
不用想,除了何昊麟之外還能有誰?
想到這。
坐在車裡的他緊緊閉起了眼。
神識依靠着那道植入在紀雨辰體內的真氣定識起了遇險的位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