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學的後山清幽處。
昏暗夜色下。
一名年人的神色凝重到了極致。
身爲一名蠱族之人,但凡是經由自己訓養出來的蠱,自己都能感受到蠱的氣機強弱。
可現在,他卻感覺到那幾只以長蟲爲本體的蠱處在了一種極其虛弱的氣息,而且那道虛弱的氣機非但沒有止住頹勢,反而還開始朝崩潰邊緣的境地延展過去。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緊緊地擰起了眉頭來。
接而快速地從懷掏出一根不足二十公分長的細笛,嗚嗚地在這深幽處吹響了那滲人的笛聲。
百米之外。
聽着那道感應下的竹笛聲,秦凡一邊悠哉邁行一邊低頭看向了掌心的那幾只長蟲,只見長蟲在那隱約的笛聲裡愈發瘋狂地發起了掙扎!
“看來你們的主人應該感受到你們的不對勁了!”輕邪地挑笑一聲。
在鎖定了對方的位置所在後。
秦凡對這幾條蠱蟲也失去了玩弄的興致。
掏出一張真火符來。
把那幾條蠱蟲重重包住。
繼而甩手一揚!
“真火,起!”
一聲道落。
火眼金睛開啓,迎着那道真火符凝神擊視而去!
唰-!
正在垂落的真火符突然一頓,直接懸滯在半空。
緊接着憑空燃燒起來,在那金色焰火的燃燒下,吱吱吱的滲人聲從火焰一時四起!
不到三息的時間,符也好,蟲也罷。
全都化作一縷塵埃泯滅消失在了空氣裡。
與此同時。
竹林,笛聲猛地止落!
年人的腦門滲出了那層層透着驚恐的細汗!
蠱蟲的氣機,沒了?
沒了!!!
一絲都不剩了!
這是被灰飛煙滅了?
不,怎麼可能!
區區一個大學,動用蠱族的蠱蟲去對付一名新生,怎麼可能還會失手?
在年人那不敢置信的惶恐之際。
一陣沙沙的聲音在竹林響了起來!
呼棱-!
年人渾身下意識地一哆嗦。
這地兒,有誰會來?
難不成是讓蠱蟲灰飛煙滅之人?
想到這,條件反射地想撒腳邁逃!
“別試圖去逃,那樣你會死得更快,更慘!我保證!”
不待他發起躥離的逃勢,一聲清幽戲謔聲乍起,無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
“什麼人?”腳步硬生生地被那道聲音給止下,年人慌意叢生地低聲喊道。
“你想殺的人!”
淡漠的聲音從冰冷的口吻說出。
夜色下。
秦凡的面孔慢悠悠地映入了年人的眼簾。
“是你!”後者不敢置信地驚喊出來。
怎麼會是一名新生?
哪怕是他的少主,蠱族的天驕,都不可能會那般乾淨利落地讓他的蠱蟲灰飛煙滅。
這區區一個新生,這怎麼可能!!!
年人一萬個不願意相信。
可耐不住事實在眼前。
“你認識我?”秦凡反問道。
旋即不等年人回答,接着道,“忘了我是你要殺的目標,認識這也的確正常不過!嘖嘖,蠱蟲,動用蠱蟲來對付一名大學新生!先生,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幹的嗎?”
蠱蟲?
聽到秦凡輕描淡寫地把蠱蟲說出來,年人瞬間如墜冰窟!
能分辨出那是蠱蟲,又能讓那些蠱蟲在無形被灰飛煙滅。
少主讓他前來擊殺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瘋了!
但不管有什麼來頭,這一刻的年男人都感到了一種危險氣息的致命來襲!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怎麼知道那是蠱蟲?”在內心深處那止不住的恐慌刺激之餘,年人顫喊起來。
“一個之前你要殺,但現在很快會殺了你的人!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說出來,我會送你痛快的一程!還有,你應該慶幸你只是單一地把目標對準我,並沒有閒扯到其他無辜之人的身去,基於此——再給你多活幾分鐘!呵呵!”望着年人那惶恐不安的神色,秦凡搖頭冷聲道。
然而在聽到秦凡這番話後,後背瞬間被冷汗給打溼的年人不再有過多的搖擺。
能在無形讓幾條蠱蟲灰飛煙滅的主兒,那是他能抗衡的嗎?
絕對不是!
在這念頭乍作。
三十六計,他選擇了走爲計!
“呵呵!跑得了嗎?”
在年人撒腳前躥的剎那,秦凡不屑地哼笑出聲。
下一刻。
身影一動。
宛如流星掠過。
頓時衝閃攔到了年人的前頭。
沒有過多廢話,左手朝着年人的天靈蓋曲伸抓去!
“告訴我,是誰!”冰冷的言辭再次從秦凡口吐出。
“去!!!”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雖然年人並不是武道人,但也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了,想從秦凡身逃脫,那難於青天。
當下厲聲一喝。
頓時渾身的皮肉泛起了滲人的紅絲來。
肌膚之下,許多地方都開始篤篤篤地抖跳起。
不到三秒,十數種不明的細小生物從他體內躥出。
無需年人的號令,徑直地對着秦凡撲涌過去!
“以自身精血命源圈養這些玩意,看來你的背後還是大有來頭了!”
秦凡輕蔑地哼一聲。
迎着那些躥涌而來的蠱體,並沒有託大。
在那些蠱體臨身的瞬間,鎮獄體轟然綻起!
當蠱體撲涌觸的瞬間,頓時發出了一陣陣尖利的吱吱聲來。
呈現出的儼然是一副飛蛾赴火的畫面!
與此同時,在那些蠱體被重創的同時,年也接連嘔出了幾口精血!
這些蠱是他的命源所在!
雖說不足以要他的命,但那離死絕對相差不遠的!
同爲一體的重創下,臉色蒼白地彷如紙片!
“你的手段都耍完了吧!告訴我,不然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再受盡折磨後再坦白!”陰冷的聲音至秦凡口發出。
以他這種築基期的實力,對於年人這種圈養着命蠱的邪道之人,他暫且還是不敢託大強行用神識去探索對方記憶的!
可這一時間的不敢託大,也讓他陡然失去了先機。
對着秦凡那陰冷的口吻,滿嘴是血的年人虛弱開聲,“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都是命,反正難逃一死,死在你手也算是一種解脫!”
虛弱的聲音道落。
年人費盡那最後的一絲力氣,迅猛地擡起手往自己的心口一拍,再而猛哼一聲!
咔嚓-!
嘶啦-!
在這一拍一哼下。
兩道輕微的聲音從他體內發出。
衣服之下的胸前肌膚,頓時泛起瞭如似蜘蛛般縱橫交錯着的血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