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算賬
幾乎在一天時間，上空變幻了無數種萬象萬法，大開眼界的同時，和向前講道紛紛應對，茅塞頓開的大有人在，甚至突破進階者如雨後春筍。
無數登臨境界圓滿的修士，紛紛尋求洞府，接連數日內渡劫者把幾千裡方圓，攪動的法則紊亂處處蕭殺，但天地盟高層卻笑逐顏開。
他們手裡又多了大量的破金丹、暴天丹，最讓這些老祖激動的，就連飛霞丹也出現了，從而跨入化神的概率猛增七成，若非誅幽聖果少得可憐，幾乎平靜無波便可登臨界面之巔。
沒人知道陸寒何時離開的，就記得自從那幾天講道之後，高空蒼穹上仍然持續不斷閃光，或者古怪悶雷聲綿綿不絕，每個數日就換了個地方。
這種詭異情景，竟然在每個分舵附近都出現過，前後長達月餘時間，就在衆人恢復過往，已經習以爲常的時候，天地間一片寂靜。
很少有人發現，界面上又少了無數高階，知道天地盟高層變動，連混天穹老祖等人都隱退，一批身影再也沒出現過。
位於太極真境的傳送大陣，比往日更加堅固無數倍，但對應的各種禁制更恐怖如斯，有個消息在秘密傳開，具備化神中後期的太祖級別，有兩次機會能夠借用此陣離開，至於目的地仍然神秘莫測。
…………
玄界，最近詭異的安靜，被許多大宗恨之入骨的陸寒，竟然莫名消失三個月了，這讓他們既高興又害怕。
自從當初聖粹決結束，彩頭已經有主，半個界面就陷入詭譎的安靜，甚至平日常見的強者，都不知爲何盡數消失了，好多蒼元以下的低階修士瞠目結舌。
但很快，接連不斷的小道消息被曝出，原來好多大宗關閉山門，內部悄無聲息哀婉一片，他們引以爲傲，傾心栽培的大乘強者，都在小縹緲境裡詭異的隕落了。
慘遭波及的多達數十個宗門或家族，只掃三分之一沒有走出來，更震驚的是有人曾經看到，他們敬畏入神的小虛天代表，只有四人悄悄離開，那天造成轟動的雷蛟都未現身。
有人說小虛天的卓有道已經隕落，傳聞天蕩山的朱侑崇也被人抹去，更聲稱一流大宗最爲不堪，童五真以及熊岡之流，再也不會活着現身了，諸如種種駭人消息，私下裡撼動整個界面，就連遙遠的東方都爲之側目。
然任何宗門都未現身闢謠，也未吐露自己弟子現狀，就連那些沒有被小道消息波及，成功身退的高階，也悄無聲息再未現身。
不知是有意無意，外海那裡的不妙傳聞，隨着時間越來越多，逐漸成爲首要熱度，畢竟那裡關乎着整個玄界的存亡。
‘界面殘運’這個稱呼，沒人願意主動提及，好像古老的傷疤，無論光陰去留，仍舊存在刺痛。
但現在，這四個字又如雷劫一般，修行者根本無法擺脫的慢慢靠近，連同凡人都戰戰兢兢，好像塵封許久的地域，已經裂開一條縫，隨時都可能重開大門。
‘聽說了嗎？外海的浪濤愈發洶涌了，水面又長高三丈，監視那裡的前輩再次後退，十幾個山島都被淹沒了。’
‘哼！幾天前我有翻閱了古籍，那上面記述千丈海嘯奔騰，玄界盡成澤國，沖天的水龍可以拍死蒼元境，天海一色毀滅任何生機，就連水屬性修士都難存活。’
‘滾！那些老古板爲了發財，自然要添油加醋了，但的確是末日般的危機，距離真正爆發，甚至波及到這裡還很遠，我更在意那位陸寒，拿了彩頭藏哪去了。’
‘的確不正常，或許也是重傷累累，沒機會享受大好福利，此刻死去多時了。’
只要近一年來關注玄界動態的修士，都或多或少的將各大宗門消沉境況，和陸寒無形中扯上關係，從而產生各種猜測推斷。
畢竟只有他，如狂人瘋子般，不把任何勢力放在眼裡，神擋殺神、佛擋殺魔的刀劍並舉，主動惹到他的都死翹翹了。
也只有他，屢屢顛覆三觀，久經百戰無一敗績，對手再強再犀利，廝殺結果只有一個，陸寒始終活蹦亂跳。
“啓稟宮主，晚輩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查到了陸寒的來歷，簡直難以置信。”
寒玉宮涼森森的大殿上，蓮花狀的琉璃玉臺中，有個身影一襲白衣，正端坐在那閉目養神，外面步履匆匆，人未到聲音先至。
“什——麼——？就連超然勢力對此事都頭疼，二長老如何辦到的？”
進來之人帶着半張面具，身穿淺藍道袍，露出的半邊臉微微激動，氣息有些紊亂，似乎才萬里迢迢返回。
被稱爲宮主之人，聞言後睜開雙眼，射出兩道實質性的精芒，緩緩站起後大喜，那張臉微微泛黃，右耳垂有個紫斑印記。
“哈哈！他們跑遍了玄界，就是當局者迷啊！就忘了臥榻之側還有個小寰界，那裡雖然遭禁，卻仍然力量不俗，佔地也是頗廣的。”
“不對！雖然本宮數百載未出去，但陸寒的畫影已經瀏覽過數遍，他絕不是那裡的人，莫要安慰我了。”
“額？我並未說陸寒自那裡而生啊，他是天上掉下里的，誰都沒想到吧？！”
二長老聳聳肩膀，一副頗有成就的樣子，可惜被緊隨而來的大笑聲毀壞，寒玉宮之主前仰後合，幾乎無法自拔。
“就知道沒人相信，當初我找到線索，順藤摸瓜去了一個海赫部的部族，直接搜魂一名叫鄂弘的客卿長老，事實就是如此。那陸寒首次出現的時候，是小離海的某處上空，被其部族的貨船偶遇救下，嘖嘖！”
一聽到搜魂都用上了，寒玉宮之主臉色微變，頓時理衣襟，嚴肅下來的臉上充滿不可思議，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驚駭無比。
‘從上面掉下來的？那上面是……是……仙界啊，但又說不通，這不可能！’
仙人跨界而下，即便界面法則壓制，最低也是渡劫老祖後期，那些老鬼早該聞聲而動了，迎接入府好生伺候。
“空間節點？偷渡！那該死的海赫部，竟敢助紂爲虐，就沒有存在必要了。”
“似乎是這樣，然而這裡可不是仙界，沒有那等窺察下界之術，對於這裡所屬的下等界面，基本一無所知啊。
而且小寰界那裡，天武聖山也盯得很緊，對我們更是如此，他們不點頭，誰敢大肆殺戮。”
“都不重要了，我立即動身去最近的百獸門一趟，還有落雲宗那裡，他們也剛剛結束喪祭，正處於仇恨之巔，能聯手圍剿就別再犧牲門中那些寶貴弟子。”
寒玉宮之主率先離去，二長老回返到自己密室，目光閃爍不定，但沒過多久他的雙眼，擠出一絲陰狠狡詐的厲芒，隨即也飛離了宗門。
沒過幾天，陸寒的出身很快傳遍四野，當各大宗門查證後，原本以爲其後臺並無渡劫老祖，更沒有某個勢力暗中運作，再也無法壓抑憋悶許久的仇怒之火。
一時間，各大宗門高層，紛紛親自出面互訪，公開嚴厲斥責陸寒，並以口頭盟約的形式，展開了異常規模宏大的搜剿行動。
因爲關於陸寒已經跨入神照的傳聞愈演愈烈，搜捕規格隨之擡高，上玄境以下都失去了資格，就連大乘期也都是老練之人。
更在同時，一封封公函貼滿了大小城池，聲言陸寒乃不世邪修，嗜好殘暴殺戮，欲要毀滅玄界道統。
見其蹤跡而上報者，領取十萬靈石，當場捕殺之則有百萬之巨相贈，並隨即擇選任意宗門，以客卿長老高位享受供奉三百年。
‘轟隆隆……！’
外海，是玄界大陸東南，獨立於世的廣袤區域，沒人知道多麼深遠，僅僅兩個字形容這片浩大海域，那就是——危險！
高浪越發狂怒，一波波海嘯接連狂涌，幾十丈高的已經只是浪花，動輒上百丈之巨，以毀天滅地之威狠狠向岸邊衝擊。
蒼穹黑灰無際，粗壯雷光樂此不疲的狂閃，各種旋渦瘋狂轉動，偶爾照到猙獰妖修，肆意的戲水踏浪，其體型都有裡許之巨。
…………
在混坤大陸，一個銀衣青年沐浴在霞光中，一呼一吸皆有章法，玄陰寶輪悠悠轉動，似乎在提醒他這寰宇永不停止，該繼續強大或者前進了。
‘尤恆界面？我記住你了！’
‘古獸族遺留的星球，卻被一羣戰俘搞的有聲有色，那些妖界的傢伙也真是心大。’
‘曾經存在進入僞仙界的神梯？是不是真的？’
這些內容，都是他曾經搜魂詔斯基摩人高階，收攏歸納出來的海量信息，此刻被一一閱覽，抽空正在整理。
本來，區區下等界面的異族，根本不入他法眼，那整支艦隊剿滅就化爲歷史了，雙方都是倚強凌弱，沒啥悍然入侵就要承受一切結果。
但跨越三百年路程而來，這份毅力和膽魄領陸寒震撼，想當初他重生地球，也看過鄭和下西洋的歷史事件，歷程頗有相似之處，但對比來說，這些詔斯基摩人更狠。
粗略算了算，以他在深空佈置大陣，一次次數千萬裡的穿行，即便接連不斷，到達尤恆界面至少四千多次，這還是一帆風順，不遇到任何意外風險的前提下。
想想需要數年以上，頓感一陣惡寒，就連真仙之軀都莫名惶恐，這個種族的彪悍無畏以及膽魄，如一顆永恆星光印在腦海裡。
陸寒手裡正握着一條名爲‘須彌印’的東西，造型簡陋迷你，不過指甲蓋大小，這些東西正是數萬詔斯基摩修士儲物用的，和儲物戒異曲同工之妙。
裡面有關於尤恆界面的古籍，那是最古老的記載，這個星球上在古代，原本屬於妖獸通知的界面，妖修強者如雲，無任何其他種族繁衍空間。
後來，似乎經過了數萬載探索和奮鬥，他們成功和妖界成功溝通，自此打開了最引以爲傲的大門，大量妖修遷徙而走，僅剩孱弱低階固守，十地九空幾成絕地。
但很快，這些駐守妖修就有了陪伴，多達七個族羣的戰俘，泱泱數萬之衆被扔了進來，其中一隻便是詔斯基摩人的祖先。
這些更卑賤的俘虜，成爲填補空虛的主力，也成爲留守妖族的工具和萬物，一把血淚辛酸史自此開篇了。
反正在今天，原本的七個族羣，兩個在發展中被歷史淘汰，徹底湮滅在廝殺拼鬥裡，還有剩餘的四個，也被壓制的無法擡頭。
但這些戰俘後代即便強大，也無法抹去被種下的禁制，對待那些駐守的妖修，從不敢逾越貨殺戮，卻也將他們排擠到邊緣。
這些屬於別人的歷史，陸寒着重看了看便放置了，但僞仙界三個字，卻讓他無法不動容。
仙界，自然是沒有真僞的，既然加上了這個字，其中必有耐人尋味的東西，陸寒曾經咋仙界稱尊，沒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天下各族生靈億萬，逆天而行者浩瀚如海，總有一些不正常行事，除了和大道法則抗衡，與本土規則格格不入，他們就是‘冒犯者’，俗稱孽仙！
僞仙界，便屬於幽禁這些孽仙之所，屬於三界中最大的仙家監獄，即便被貶或者實力大損，甚至壞了仙基，他們仍然能輕鬆碾壓下界強者，只能稱之爲‘僞’！
尤恆界面記載有云：‘曾有神梯自天而降，數人徐徐將至，各自凌亂倉惶，然吞雲吐霧皆能殺生，從此方圓十萬裡，概不能入……，不知幾許，孽仙與僞仙二詞，傳播開來’。
“夫君，走不走嘛？”
驀然，腳步聲和酥麻之音入耳，陸寒嘻然一笑，是代月離又跑來了，迫不及待讓他帶離混坤大陸。
數天前，當這個決定告知幾人時，他們紛紛震撼，即便同生共死，也阻止不了堅毅的心。
“不急不急！”
經過此次下界，讓陸寒忽然想起，他在小界面和此地，可是都有一次非常危險的經歷，罪魁禍首也是玄界強者，跨界對其發動打擊。
‘那個海家，以及韓天遜的後臺，咱們該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