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的匕首輕輕的放回了身後,看了眼男童,微微的嘆了口氣,轉身朝着門口走去,留下了害怕的男童彷彿嚇呆了一般的看着政紀的背影。
“砰!”忽然,一聲槍響,政紀的身軀微微的一怔,一絲鮮血從他的後背的衣衫內印了出來,而在他的身後,竟然是那名剛纔還一臉惶恐的小男孩,此刻竟然顫抖着舉着一把手槍,朝着政紀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爲什麼?”政紀沒有回頭,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要給我父親報仇!我要殺了你!”小男孩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一絲激動的紅暈,拿着手槍的顫抖的雙手並不能掩飾他第一次開槍打人的驚恐。
政紀微微的低頭,嘴角竟然輕輕的翹起,對於這個答案,他面具後的臉卻是並沒有憤怒,只有的是無奈與自嘲,衣袖的手掌輕輕的一揮,小男孩手的手槍被無形的手掌擊飛了一般,打在了牆壁,碎裂,留下小男孩一臉的驚訝與恐怖的神色。
然而,在小男孩感覺出不對勁,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政紀殺死的覺悟,閉了眼睛,然而卻遲遲等不到想象的疼痛,幾秒種後,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一絲驚訝一閃而過,原來那個神秘的面具男子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般,他下意識的衝出客廳,然而客廳的地面的屍體,卻也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的,神秘的失蹤了,走廊裡,過道里,所有的戰鬥過的痕跡,都消失的一乾二淨,沒有一道屍體。
這讓小男孩有些驚詫,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一個不真實的噩夢,直到他透過窗外看到了月光下那道身影在空緩緩消逝,他才忍不住捂住了嘴,這一切,都是真的!而自己的仇人,卻是一個如同神話一般的人!
半空的政紀,盤腿如同坐在雲霧之間一般,靜靜的看着烏雲後的明亮月亮,表情不知是悲是喜,此時從這個不一樣的角度看,才發現,月亮格外的明亮,格外的圓。
他背後的鮮血早已不再流淌,強大的恢復力之下,他甚至已經感覺到被子彈打到的地方生長着的肌肉已經替換了之前的組織,將一枚金色的彈殼積壓了出來,他的眼睛有些淡淡的暢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纔在臨走的時候,他隨手將屍體用天照焚化,他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多此一舉。
夜月如塵,灑落在雲端,似乎凝結成了點點冰晶一般的反襯着五顏六色的光輝,清風拂面,讓萬米高空之擡頭望着夜空的政紀有一種隻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仰首,月夜星空,寂靜如雪的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彷彿剛纔的殺戮在這銀色的月光清風之消失無蹤。
俯首,萬米之下的迷虹都市,此刻小的彷彿是玩偶一般,車流穿行,如同一道道光影一般在地圖一般的迷虹都市譜寫着每個人的忙碌生活。
政紀靜靜的屹立在雲頂,呼吸也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除了風聲,再沒有任何的聲息,往日都市的嘈雜,在這裡已經微不可聞。
忽然,政紀邁開了腳步,輕點雲端,一步一步的走着,無形無質的雲霧,此刻也彷彿成了堅實的地面一般,彷彿託付着政紀輕盈的身軀,此情此景,如同畫一般的飄逸若詩,而政紀,也宛如一名真正的仙人一般,負手飄遊天下。
笑看嫣紅染半山,逐風萬里白雲間,逍遙此身不爲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詩句彷彿也帶了一層月光的淡然,從政紀的口傳出,在空無寂然的萬里高空傳蕩雲海之間。
“媽媽!你看!超人!”一架銀白色的客機穿梭過雲霧之間,一名趴在窗口看着雲海翻騰的七八歲金髮小男孩眼睛之帶着驚喜與訝然,看着百米外空素素而立的身影,拍着身邊婦女的肩膀大聲說道。
“噓!哪有什麼超人,別人都休息了!”坐在男孩兒身邊的婦女,皺着眉頭拍拍兒子的額頭,不好意思的對着周圍入睡的旅客點點頭。
小男孩兒委屈的看了眼母親,欲要辯解,卻看到窗外的那道身影,已經消失無蹤,彷彿他剛纔看到的真的只是一場夢境,不由的皺起了小小的眉頭,悵然若失一般的趴在機窗口掃視着,然而,卻只能在夜空望到一望無際的雲海。
地面的一處不起眼的公園內,政紀的身影從樹蔭走了出來,擡頭看了眼天空,客機的轟鳴聲從頭頂隱隱傳出,他的眼閃過了一絲慶幸,差一點,差一點被撞個正着,幸好自己反應足夠快。
此刻,在一間昏暗的會議室內,十二名身着西服的外國男女,正襟危坐在會議桌前,黑暗的會議室,只有一盞幽暗的燈光照亮些許空間,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壓抑和嚴肅。
忽然,門被推開,一名四十多歲的高大如同熊一般的男子,虎步雄風的踏入其,腳步沉重,似乎每一步下來,都有萬噸之一般的分量,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而黑暗的會議室內也伴隨着他的率性直行而好似徒然多了一股血雨腥風一般的氣息,讓每個人的心頭都好像有一種壓了千斤巨石一般。
會議桌旁所有的人,看到男子走進的一瞬間,好似本能反應一般的,站了起來,恭敬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主位,他們的眼不約而同的帶着畏懼與敬畏。
而直到他坐下,人們才發現他身後低着頭跟隨着的黃人男子,氣場強大的他,竟然讓所有人無意忽略了那名男子,此刻那名黃種人抿着嘴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的身後,眼神遊離,似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吧”,沙啞彷彿帶着金屬迴音一般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內響起,彷彿迴盪在每個人的心頭,短短的兩個字,彷彿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十二名議員,下意識的坐了下來,彷彿是聽從命令的機器人一般,在男子的一聲令下分外整齊。
許久,一聲長長的呼吸聲從男子的口發出,閉目的男子的眼睛猛然睜開,所有人的心頭下意識的一凜,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神啊!殺意,彷彿是掩埋不盡的大海一般從那雙眼透出,帶着徹骨的寒意,竟然給人一種閃爍着鮮紅的血的色彩一般的感覺,讓整個開着空調的會議室的溫度似乎又在無形之下降了幾度,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沒有人敢和他對視,也沒有人有那個勇氣,所有人的眼神都下意識的飄移,他們有些摸不清教父紐盾今天的心情與狀態,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半夜叫他們來,要知道,像今天這樣十二個議員坐在這裡的情況是極少的,只有黑手黨發生重大變故或者決策的時候,他們纔會聚集一堂。
沒錯,他們便是黑手黨金字塔的頂端的十二名議員,作爲一個組員遍佈全球達到十幾萬的龐大黑幫組織,他們十二個人凝聚在教父紐盾的身邊,作爲分管黑手黨在全球各地十二議員,基本黑手黨的所有重大決策都是十二名議員和紐盾投票決定。
十二議員制度的存在,是黑手黨自從成立以來一直都流傳下來的規定,也可以說是黑手黨爲了防止其成爲一人獨斷的一言堂而建立的,簡單說是牽制教父權利的一個存在,事實也證明的確有效的制止了多次教父做出錯誤決斷。
然而,到了紐盾這一代教父,卻是因爲他的實力太過出衆和手段極其高明,十二議員的權利被前所未有的削弱,自從二十年前紐盾成爲黑手黨教父之後,幾乎十二議員名存實亡,紐盾說一不二,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傑西卡,皮諾,”,在衆人猜測之際,紐盾忽然開口了,看着會議桌第三和第五個座位的兩名男子,沉聲道。
“教父,”兩人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目光之帶着幾分謹慎和小心的看着紐盾。
“你們做的很好,讓黑手黨在全世界人的面前長臉了”,紐盾目光之帶着陰霾,嘴角勾起一絲不知道是笑還是嘲諷的弧度,忽然沒頭沒尾的說道。
兩人微微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額頭忽然沁出了些許汗水,他們已經大約知道了紐盾所指,桌下的手臂微微有些顫抖,不敢直視紐盾的眼睛。
“啪”!忽然一聲脆響,紐盾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起來,而他身後的那名亞洲男子,“噔噔噔噔”的被巨大的衝擊力帶着身軀後退了幾步,“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捂着臉嘴角噙着血,低着頭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的皮鞋反襯着的自己的臉龐,正是王剛!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驚訝,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有些摸不清頭腦,作爲紐盾的女婿,王剛最近可是黑手黨裡炙手可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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