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機會的劉書記”,政紀卻是滴酒未沾,眼神清明的看着劉志軍笑着說道。
“小政,那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助的儘管來縣委找我,至於今天抓捕的這幾名敲詐犯人,數罪併罰,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他們肯定好不了”張縣長也走過來對政紀說道。
“多謝你了張縣長,以後就麻煩張縣長了”,政紀點點頭,和張縣長握手告別,看着三輛車先後離開了村口,政紀回頭看到周還生正期待的站在身後看着他。
“周大哥,你的事,放心吧,我和耿市長說過了,他也點頭了,這段時間周哥你就耐心些,做好自己該做的,業績出來了,耿市長那邊自然會看好你的”,政紀走到他身前說道。
“政老弟,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周還生感激的看着政紀,心裡也暗自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政紀和耿市長果然關係不一般。
“對了,老弟,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下,這段日子和剛纔的劉志軍保留些距離”,周還生看了眼路盡頭的煙塵,認真的對政紀說道。
“哦?怎麼說?”政紀詫異的問道。
“他有問題,你們村裡的村長和他恐怕有些糾葛,證據也已經被我掌握了,我會盡快將這件事彙報上去的,所以老弟你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以防萬一,”周還生湊到政紀耳邊低聲說道。
“我記下了,多謝你提醒了周哥”,政紀點點頭記載了心中,腦海中卻是回憶着前世趙換財落馬之後嵐縣的局勢變化。
“謝什麼謝,咱連的關係,說這個太客氣了”,周還生擺擺手說道。
“那老弟你就安心度假,我也就不多打擾了,”周還生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看了看時間說道。
“周哥路上慢些,注意安全,代我向嫂子問好”,政紀點點頭道。
“嗯,有時間回忻城來找我一起喝酒,對了,你家咖啡店門口我已經佈置了固定的警點,放心吧”,周還生忽然想到什麼在車上探出頭說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周哥慢走”,政紀微笑着點點頭,看着周還生的車漸漸消失在煙塵中。
飯後,村名們七手八腳的幫忙收拾了殘局,也都紛紛告別離去,政家也總算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鄭學義更是長出了一口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頭一次和這麼多大領導在一起吃飯,還真是有些緊張”,可心裡卻是很滿足,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天,與一縣之長同起同坐,卻是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而王老太太也是很高興,傳統的農村人喜歡圖吉利,圖喜慶,這一頓飯,代表着村裡對政家的認同,也讓這個年過的喜氣非凡。
而一夜沒睡的政紀卻也是有些困了,打了個招呼,進屋午休去了。
而此時在村後的山林間的一處土丘之間,趙金正瑟瑟發抖的趴在林間早已枯黃髮脆的落葉間,警惕的目光四處掃視着,隨時提防着有人前來,而他的身邊,赫然放着一把土製獵槍,卻是他家以前打獵留下來的,這次出逃,他並沒有忘記帶着它,這把獵槍也算是他報仇的唯一指望了,他在等,等着明天,因爲村裡的習俗,在初二的時候,都回來後山的祖墳上香祭祖,而那時,那個造成他如今境地的政紀也必定會來,他要讓政紀後悔自己這次的所作所爲!
隨着正午的過去,後山林間此刻也漸漸的颳起了寒風,吹過枝丫之間,發出陣陣嗚嗚聲,在不遠處幾座孤墳的襯托下愈顯詭異,讓趙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領口,握住了身旁的獵槍,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而回答他的卻是愈加凜冽的寒風和隨着寒風飛舞的枯葉,在這幽暗的林間愈發的令人壓抑。
趙金不由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要是沒有今天早上的那一出,自己現在是不是正在溫暖的家裡喝着小酒,吃着美食,享受着神仙一樣快活的日子,哪裡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在寒風裡受凍,他越想越傷心,越想越不忿,看着不遠處村落的炊煙,肚子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叫聲,看到不遠處孤墳上放着的村名祭奠過的吃食,他揉揉肚子,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去,撿起了墳前的餅子和饅頭,三步兩步的返回來,搓了搓吃食表皮上的菸灰土沫,他含着淚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每一口,他都罵一句政紀,每一口,他的怨念也就越深,吃到最後,他索性趴在了草堆上,低聲哭了起來,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罪,淪落到與死人搶食吃的地步!而這一切,都是政家造成的!
“我說,你就準備憑着這一杆子破槍報仇?”一個悠悠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讓趙金猛的一哆嗦,一把抓起地上的獵槍,警惕的掃視着四周,額頭上瞬間出現一層細密的汗水,深林,孤墳,一個聲音,這都讓他的精神崩到了極致。
“誰?誰在說話?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趙金慌亂的拿着槍喊道,將自己此刻的處境忘得一乾二淨,心裡只餘下恐懼。
“你要是想把搜捕你的警察招來,那你就儘管再大點聲,我也能看一出好戲”,帶着一絲戲謔的男聲再度響起,而這次,趙金終於順着聲音察覺到了對方的位置,想也不想的就擡起頭看向了自己棲身草堆的一顆楊樹。一名身穿黑色外衣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樹幹上踢着腿,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發現自己的趙金,手裡一把銀色的小刀也上下拋飛着,似乎毫不把趙金手中指着他的獵槍當做一回事。
“你是誰?還愣着幹什麼?快給我滾下來!要不然我就開槍了!”趙金看着樹幹上的男子,帶着帽子看不清臉,雖然是看着輕鬆寫意的模樣毫不戒備,可是不知爲何,他總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壓力,讓他握着獵槍的手微微顫抖。
“我是誰並不重要,”男子呵呵一笑,雙手一撐,宛若飄忽的落葉般輕飄飄的從五六米高的樹上落下,然而萬有引力卻是不變的,雖然動作瀟灑下落看似緩慢,卻實則很是迅疾,讓一旁的趙金都不由的擔心他會不會摔斷雙腿,然後,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多餘的擔心,在即將落地之際的千分之一秒,黑衣男子精妙之極的一把抓住斜伸出的一隻枝丫,下落速度稍緩,然後雙膝輕輕一彎,輕巧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後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張平常到了極致的臉龐,混在人羣中下一秒恐怕就會忘記,只是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讓他記憶尤深,讓人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站在那別動!要不然我開槍了!”趙金看到男子向他這裡走了兩步,緊張的舉起槍微微後退說道。
“我不是你的敵人,當然,如果你認爲開槍能殺了我的話,那就來吧,看看到底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這把小刀能先插入你的脖子!”男子絲毫不以爲意,邊走邊平淡如常的說道,手中的小刀如同雜耍班繞着指尖轉動,讓人眼花繚亂。
不知道爲什麼,趙金看着眼前氣勢如淵一般的男子,光是看着他,就有一股讓他難受異常的感覺浮上心頭,彷彿身處死人堆一樣的感覺,他並不知道,這就是殺氣!殺人過多的人在日積月累中,會無形的在身周有一股血煞之氣,雖然無形,卻能在精神上給人以壓抑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趙金有一種奇妙的第六感,面前的這個男人恐怕說的不是假話,只要他絲毫有異動,就會死在那把看似平常的飛刀之中,漸漸的,他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扣着扳機的食指也猶如千斤重,頹然間,他無力的垂下了槍口,看着男子說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來找我?”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要來找你,我只不過是恰逢其會的看了一場戲而已,”男子幽幽的聲音傳到了趙金的耳中。
“看完了嗎?那你怎麼還不離開?”趙金默默的退在一旁,警惕的看着男子說道。
“當然沒有了,我還準備看你明天怎麼來一出報仇雪恨的戲碼呢!”男子反倒是倚靠着樹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根香菸。
聞着香菸的氣味,看了眼男子手中的香菸,趙金喉結微微動了動,嚥了口唾沫,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暫時在這裡避避,沒有什麼戲可看”。
男子嘿嘿一笑,將手中的煙盒和火機出乎意料的扔到了趙金懷中,卻依舊我行我素的說道:“你這把獵槍,射程短,僅僅有幾十米內纔有殺傷力,而有殺傷力也並不代表這威力足夠打死人,這也就代表着你要是想徹底的殺死對方,就必須站在對方的五米之內,才能保證有機會殺死他,而要想接近政紀無米之內,這是個問題,你很可能沒衝過去就被他擊倒了,你的對手可是玩的一手好飛鏢,所以,在我看來,你明天很可能非但報不了仇,還可能因爲謀殺罪栽了,到時候進了監獄,以政紀的能量,你恐怕是凶多吉少嘍”。
ps:好久不和你們聊天了,今天是2016年7月19日,太原下了好大的雨,都快划船了,上班全溼了,你們還好嗎?寫了一天的小說,好累,對了,看書的朋友加我的羣聊天吧,羣號481804735,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