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想說的是,誰的錢都不是颳大風抓來的,捐,是情分,不捐,是本分,永遠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綁架任何人,”政紀說道。
這句話,其實很容易被人們抨擊,可是政紀真的忍不住想說出來,他受夠了那些一毛不拔,卻坐在電腦前嫌棄別人捐的少的。
這樣的人,就好比葛優拍的一部叫做“私人訂製”中,一個記者問葛優:如果你有一百萬,您願意捐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嗎?
葛優點頭:“對,願意。”
“如果您有一千萬呢?”記者問。
“願意!”葛優答。
“那您有一個億呢!”記者又問。
“十個億都行!”葛優說。
“那如果是一輛汽車您願意捐嗎?”記者問。
葛優回頭看了眼沙灘上的汽車,搖搖頭。
“爲什麼呀?”記者問。
“別的都行,就是汽車不行!”葛優答。
“您有十個億都願意捐,怎麼車就不行了?”記者問。
“因爲我真有一輛汽車,”葛優答。
這雖然是個段子笑話,可是裡面的含義,卻值得深思,其實說的就是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總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手畫腳,大義凌然,事情沒發生到自己身上,做不到的時候卻希望別人做,當真正發生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選擇消失。
政紀離開了,留下馬勻等人繼續回答記者的問題。
“馬勻先生,爲什麼智政集團沒有選擇捐款呢?”有記者好奇的問道。
“捐款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簡單事,不用操心,不用想錢會用在哪裡,政紀先生和我們討論過了,不想這樣,智政集團的每一分錢,都是血汗錢,我們要把控錢落實在了哪裡,真正的幫扶在了災區上”
“再者說,智政集團有專門的慈善基金組織,所以會有專人負責監督每一筆善款落到實處,這不僅僅是對集團負責,也是對受災羣衆負責,”馬勻回憶着政紀說的話對記者解答道。
“另外,集團還將成立專門的助學基金,免費資助災區內的孤兒學業,直至大學畢業,當然,困難家庭或者單親家庭也可以申請,我們還將在深圳成立一家孤兒院,智政集團願意收養災區的孤兒,並保證給其提供最優的生活待遇,”馬勻繼續說道。
記者們沉默了,除了沙沙的記筆記聲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一夜之間,從人人唾罵,到好評如潮,經歷了大起大落後的智政集團,沒有一絲的浮躁,依舊沉穩前行。
所謂的鐵公雞排行榜,也默默的將智政集團從中刪除。
政紀的話也出名了,很多人都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爲。
的確,企業是有錢,可是有錢就已經要捐款嗎?如果這個社會,用捐款代替了政府應盡的義務,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捐款的話,那麼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應盡的義務,企業有納稅的義務,政府保護人民的義務,捐款是出於同情,可是真正努力的,卻應該是政府,當個人的愛心代替了公共的義務,只怕結果並不是很美好。
三天後,陰雨綿綿的深城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站着自發趕來的羣衆,每個人手中都捧着白花,更有拉着橫幅,上面寫着“英雄走好”。
今天,是兩名員工出殯的日子了。
智政集團的兩名員工親赴災區救災而獻出了生命的事,已經被媒體報道了出去,甚至被立爲了榜樣和典型,在央視上都露了面。
所以,也就出現了此刻的景象。
靈車,在街道的盡頭緩緩出現,車頭上掛着的是兩人生前的照片,他們的家人,懷中抱着遺像面帶悲慼的緩緩而行。
忽然,右眼尖的人發現了政紀的身影也在其中。
政紀面容嚴肅的走在車隊的前面,在他的身後,二十輛奔馳車緩緩的行進,打頭的還有一輛勞斯萊斯,沒來拿給車上同樣掛滿了白色的輓聯花朵。
好大的陣仗,這是人們看到這一幕後的第一反應,然後便是感動。
兩家的家屬有些不自在,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看着,他們本來不想這樣大操大辦,奈何政紀執意如此。
英雄,不能被冷落,他們,擔當得起如此的陣容,風風光光的送他們離開,無愧於心,也無愧於己。
這個月,政紀可以說沒歇息下來。
先將公司被抹黑的事理順,順利的查到了幾個散發謠言有明顯傾向性的幕後黑手。
這些人的身份很有意思,有的是和智政集團中有業務競爭關係的,甚至還有幾個娛樂圈的歌手。
政紀想不明白,競爭也就算了,自己怎麼還被歌手恨上了。
他忘了一句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哪怕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雖然退出了歌壇,可依舊是樂壇上的一個傳說,他唱過的歌曲,直至今日,絲毫沒有過氣的樣子,甚至於愈發的火熱。
很多人出道,總會被人們下意識的與政紀相比較,然後悲劇就出來了,除了幾個非常優秀的歌手能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之外,其他人,都被PK的體無完膚。
這種你不在江湖,江湖老大卻依舊是你的感覺,讓很多人不爽了。
贏不了他,就讓他倒臺。
相信不少人,願意在政紀陷入泥沼的時候推他一把,將壓在頭頂的大山移開。
而除了這些之外,令政紀沒想到的是,這次抹黑他的,還有一個特殊的羣體。
被他抹掉的足協!
足協和靠着足協獲益的人有多少?
政紀沒算過,不過想來也是一個龐大的羣體,而這個羣體的利益,被他親手挖斷,於是乎,斷人財路,殺人父母,他也自然成爲了這些人第一個想要報復的對象。
鐵公雞排名,就是其中的一個團體搞出來的。
這些人,政紀自然不會輕易饒過。
競爭對手,讓他們發展不起來,這就是最好的報復,而讓他們發展不起來的第一方法,就是讓智政集團發展的越好!將他們拉開越遠!
至於看政紀不順眼的歌手,那就好解決了,好歹華政娛樂也就是原先的星宇娛樂,發展至今已經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娛樂公司了,解決封殺幾個小明星還不是玩似的?
至於因爲足協而對政紀懷恨在心的,政紀看都懶得看,直接交給了法務部,讓他們挑了幾個領頭的,直接送上了法庭,起訴其誹謗罪。
矛盾解決了,還有更重要的事,地震後的重建和救災,還遠未結束。
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智政集團接收了大約兩百多名因爲地震失去雙親的孤兒,這些孤兒的安置和照料自然是政紀第一要處理的。
他對這些孩子很重視,專程用私人飛機將他們接到了深圳。
因爲是突發情況,孤兒院還沒來得及建造,所以暫時還只能安排在了酒店。
“勇峰,在深城公園旁,是不是集團有塊兒地?”政紀問華勇峰。
華勇峰點點頭,那是去年的時候在一次競標上買到的,本來是準備蓋員工宿舍,後來臨時改變了主意。
“建成孤兒所吧,設施完善好一點,”政紀說道。
華勇峰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老闆想做善事,就做吧,其實有時候,他也很好奇,政紀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錢。
是,智政集團是大,可是這些年他所見,集團現在的業務,很多都是賠錢做市場的,盈利的說真的沒幾家,有時候非但不能反哺政紀,倒是需要政紀時不時的投入。
就說馬勻的阿里吧,在年度總結的時候,他也看過了財報,一年虧損了三億,騰訊倒是開始盈利了,可是那些錢也堪堪夠自己,而東風快遞就更不用說了,光去年一下子買了那麼多飛機,只怕今年一年是不可能賺回來的。
而他的華政地產,更是個無底洞,幾年來大規模的買地,建造華政廣場,投入將近百億,直至現在,回本也不過半數,剩下的都是政紀來填補。
這救災,都是投入,可是政紀連眉頭都不挑一下。
“政先生,我想問個不該問的問題,也是我好奇了很久的問題,”華勇峰看着政紀的背影問道。
“你問吧,”政紀回頭看着華勇峰,將手裡的煙遞給了他一根。
華勇峰接過煙,是最普通的長白山,愣了幾秒。
“習慣了,你抽不慣?”政紀看到華勇峰的表情笑着問道。
華勇峰忙搖搖頭,似乎爲自己的話作證一般的,主動點上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說道:“政先生,您從哪來這麼多資金吶?”
政紀一愣,笑了,沒想到華勇峰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不過他也明白華勇峰爲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我有一家黑社會”,政紀哈哈一笑說道。
華勇峰一口煙吸了半口,剛想吐出來,沒想到是這樣一個話題,讓他直接岔了氣,臉紅脖子粗的在那裡咳嗽起來。
“政,政先生,您真會開玩笑,”華勇峰好不容易理順了氣息苦笑着說道。
“我可沒開玩笑呢,”政紀搖搖頭,說完後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瞠目結舌的華勇峰,在那裡思索着這句話的真假。
說真的,政紀可是很坦誠的。
半個小時後,造型優美的龐大A380在深城機場緩緩起飛。
私人飛機上,政紀坐在窗邊,手中端着一杯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看着窗外的雲層。
“味道不錯,這是什麼酒?”一旁劉璐也輕輕的嚐了一口問道。
“不知道,宋亮送的,”政紀搖搖頭,實話實說道。
“政先生,這是羅曼尼康迪葡萄酒,是最好的葡萄酒之一,”笑容甜美的空姐恰到好處的插了一句話。